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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海奇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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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她?」
  「别为她担忧,她是龙的女儿、龙的姊妹。她能去我们到不了的地方。别为她担忧。」
  恬娜垂首表示接受:「我感谢你,将她安全带回给我。虽然她只是暂时回到我身旁。」
  两人站在通往王宫西殿的走廊,远离众人。恬娜抬头看着王,道:「我最近在跟公主谈龙的事。」
  「公主。」黎白南茫然念道。
  「她有个名字,但我不能告诉你,她认为你会以此摧毁她的灵魂。」
  黎白南皱起眉头。
  「胡珥胡有龙。公主说,它们小而无翅,也不会说话,但它们是神圣的,是死亡与重生的神圣象征及承诺。这让我想起,我族人死后,不会去你们一族去的地方,赤杨所说的旱域,不是我族人,如公主、我,或龙去的地方。」
  黎白南的表情从警戒保留转为专注,低声问:「格得给恬哈弩的问题……这就是答案吗?」
  「我只知道公主告诉我或提醒我的事,今晚我会跟恬哈弩讨论。」
  王皱眉思索,而后舒展眉头,弯身亲吻恬娜脸颊,祝她晚安,踏步离去。恬娜望着他的身影。王融化她的心,令她目眩,但她却不盲目。他还是害怕公主,恬娜心想。
  王座厅是马哈仁安宫最古老的房间,曾属于海生格玛,他在黑弗诺登基,是伊瑞安家系的王子,之后的赫露女王及其子马哈仁安均出自他的血脉。《黑弗诺叙事诗》写道:
  百名战士,百名女子
  端坐生于海生格玛之厅
  王之桌。言谈高洁
  黑弗诺之潇洒慷慨贵胄
  至勇战士,至美女子
  格玛的后裔在大厅周围建造更雄伟的王宫,耗时百余年,之后赫露及马哈仁安增建石膏塔、女王塔、古剑之塔。
  宫殿与高塔依然安在,虽然黑弗诺人民自马哈仁安死后百年,犹坚持称之为新宫,但黎白南继位时,宫殿已老旧,近半颓圮。他几乎完全重建,造得更富丽堂皇。内环诸岛商人如此喜悦再度有王与法令保障贸易,主动调高赋税,让王有更多钱整修。黎白南统治的头几年,甚至没有商人抱怨税赋摧毁事业,让子孙贫苦潦倒,新宫因而再度簇新华美。重建梁柱屋顶、粉刷石墙、磨光狭长高挑的窗户后,黎白南保留王座厅原本的俭朴。
  历经短暂的伪朝与暴君、窜位者、海盗王横行的黑暗年代,历经时间与野心的侮辱,王座置于狭长房间末端:一张高背木椅,摆放朴素平台上,曾以金片包裹,如今已脱落,小金钉子挖出时,在木材上留下裂痕,丝垫与壁挂早已遭窃,或被蛾、鼠与霉摧毁殆尽,只有所在位置及椅背上轻刻出的英拉德家系徽章:飞翔苍鹭衔着一段山梨枝,说明这是王座。
  八百年前,该家系诸王从英拉德岛来到黑弗诺。他们说,莫瑞德的至尊宝座在哪,王国就在哪。
  黎白南命人清理王座,替换腐朽木块,将椅子上油、打磨,直到恢复原有的深暗光泽,却未加上彩绘、金箔或装饰。某些富商前来欣赏输捐打造的昂贵王宫时,对王座厅及王座多有抱怨:「简直是座谷仓嘛。」或说:「那是莫瑞德的至尊王座,还是老旧的农夫椅啊?」
  一说,王对此回以:「没有喂养人民的谷仓与种植禾稼的农夫,哪来的王国?」还有一说,王答:「我的王国是金箔及丝绒的虚壳,抑或依凭木头及岩石而立?」也有人说,王未回答,只说喜欢这个样子。既是王的尊臀坐在硬椅板上,评论此事的人均无法遽下定论。
  笼罩夏末海雾的凉爽清晨中,议会成员鱼贯进入气氛严肃的挑高大厅,计有九十一名男女,若全数到齐,则该有百名。成员由王亲自挑选:有内环诸岛尊贵家系的代表,均是对王宣示效忠的诸侯;有些代表群岛王国中其余岛屿及区域的利益;还有些人,王认定或希望他们成为有用且值得信赖的谘政;来自黑弗诺、伊亚海与内极海各大港口的商人、船运商、金融商,华贵地包裹在刻意的严肃神色与暗色丝绸长袍中;公会的师傅级人物,善观词色、精明敏锐,皆是谈判高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瓯司可岛矿工领袖,一名淡色眼眸、双手厚茧的女子;亦有黑曜一般的柔克巫师,身着灰斗篷,手拿木巫杖,还有名帕恩巫师,人称塞波师傅,未持巫杖,言谈和蔼,却让人退避三舍;有来自采邑及侯国的老少贵族女子,穿着洛拔那瑞丝绸,戴着沙岛出产的珍珠;还有两名女岛长,身体结实、衣着朴素、神情高贵,一名来自易飞墟,另一名来自扣儿圃,为东陲人民发言;亦有诗人、来自伊亚岛及英拉德岛古老学院之学者,还有几名战舰与皇家船舰的船长。
  这些都是王挑选的议员,每二或三年,王会邀其留任,或以感谢及荣耀送其返家,另选他人。王与议员讨论所有法律、赋税,及需要王处理的判决,听取建议。议员会对王的提案举行投票,多数人同意后,才能通过执行。有人说议会只是王的宠物及傀儡,若在另一人统治下,的确可能:只要黎白南强力争取,多半能获得议会同意,但他经常不表意见,让议会自行决定。许多议员发现,若有充分立论支持,条理清晰表达,便极可能动摇他人,甚至说服王。因此,议会各派系及不同团体间的讨论,经常引发热烈争议,在几次全员议会中,甚至会与王反对、争论,投票否决王的提案。黎白南善于外交,政治手腕却普普。
  黎白南发现议会能提供极佳意见,而有权者逐渐尊重议会;平凡百姓则甚少关切议会,希望及注意力都集中于王本身。上千首叙事诗与歌谣讲述莫瑞德之子,是骑龙从冥界返回光明之岸的王子,是索拉之役的英雄,挥舞瑟利耳之剑,又名山梨树、英拉德岛之高梣木,以和平符文统治,广受爱戴。相较之下,要以议会争议船运税为题吟诗作赋,就困难得多。
  未受歌颂的议员鱼贯进入,坐在铺有软垫的长椅上,面对硬木板王座。王进入时,全体起立,弓忒之女走在王身旁,由于大多数人都见过,她的外表未引起太大骚动,此外,还有个穿着褴褛黑衣的矮小男子。「似乎是个村野术士。」柯梅瑞商人对威岛船商说,后者语带无奈、宽恕地答:「应该没错。」王普受议员爱戴,少数人即便非如此,也至少喜欢他。他毕竟将权力交予他们手中,因此尽管他们不会因此觉得必须对他表示感激,更少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年老的伊比亚夫人迟来,连忙进入,主持的赛智亲王请议员坐下。众人坐定,赛智说:「静听王宣旨。」众人聆听。
  王告诉议员,龙如何攻击西黑弗诺,以及自己如何与弓忒之女恬哈弩出发去与龙族议和。这是许多人首次听闻此事真况。
  王首先叙述龙族早先攻击西方诸岛,简述黑曜所说女孩在柔克圆丘上变身成龙的故事,并提醒议员,环之恬娜、前柔克大法师,及驮载王离开偕勒多的龙凯拉辛,都宣告恬哈弩是他们的女儿。这一切吊足议员的胃口。
  终于,王说出三天前的清晨,在法力恩山脉隘口发生的事。
  王最后说:「那龙带着恬哈弩的讯息,去找目前正在帕恩的奥姆伊芮安,而她必须飞越三百多哩才能抵达。但龙比任何有法术风协助的船只更快,奥姆伊芮安随时可能到访。」
  赛智亲王首先提问,知道王会乐于回答:「主上,您与龙族议和,希望从中得到什么?」
  王立即答道:「我们能得到的,绝对胜于与之相斗。若有任何龙愠怒前来,我们将无法相抗,这点或许难以承认,却是事实。智者告诉我们,也许有个地方可以抵御龙,那便是柔克岛;在柔克,也许有人可以面对一头龙的怒火而不受摧毁。因此,我们必须了解龙族为何发怒,解决缘由,平息它们的怒气。」
  「龙族是动物,」老飞克威领主说,「人无法与动物说理谈和。」
  「难道我们没有杀死巨龙的厄瑞亚拜之剑吗?」一名年轻议员大喊。
  另一名议员立刻响应:「又是谁杀死了厄瑞亚拜?」
  议会中的争论经常十分吵杂,但赛智亲王严格控制,不让任何人打断他人发言,或发言超过沙漏一转的两分钟。亲王的镶银仪杖会往地上重重一击,打断胡言乱语和言不及意,喊出下一名发言者。议员快速讨论、来往呼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口,反驳,再次争论,多数人认为该准备迎战龙族,将之击溃。
  「皇家舰队上的弓箭手就足以把龙像鸭子一样射下!」一名瓦梭的热血商人喊道。
  「难道我们要在毫无智慧的野兽面前卑躬屈膝吗?难道我们之间没有英雄了吗?」尊贵的偶托克尼夫人质问。
  一闻此语,黑曜锐声回答:「毫无智慧?龙能说创生语,而创生语承袭我们所有智慧与力量。若龙是野兽,我们亦然。人类只是会说话的动物。」
  一名年老、见多识广的船长说:「那么巫师不就该与龙沟通?既然你们通晓龙族语言,还分享了龙的力量?王谈到一名年轻、未受教导的女孩变身为龙,法师不也能随意变换形体?柔克师傅难道无法与龙沟通,甚至在必要时旗鼓相当地与其战斗?」
  帕恩巫师起身,身形矮小,声音轻柔。「船长,变形就是成为别的形体,」巫师礼貌地说,「法师可以将外表变得像龙,但真正的变形是危险技艺。尤其是现在,在巨变中的小变化,有如以吐气对抗狂风吹拂……但我们之中有人不需使用任何技艺,却比任何人都更能与龙族沟通。只要她愿为我们发言。」
  听到这句话,坐在王座脚边长椅上的恬哈弩站起,说:「我愿意。」而后坐下。
  这句话让争论稍歇,旋即再度爆发。
  王静听,没说话,想了解子民的性情。
  古剑之塔上的银喇叭甜美地四度吹响,奏出整首乐曲,告知第六小时,已是正午。王起身,赛智亲王宣布休息直到午后第一小时。
  赫露女王塔中房里摆着午餐,有新鲜乳酪与夏季鲜果。黎白南邀请恬哈弩、恬娜、赤杨、赛智及黑曜相陪。黑曜获得王首肯后,领帕恩巫师塞波一同入席。众人同桌共食,安静少言。向窗外看去,是整面海湾及北海岸线,此时逐渐消失在泛蓝迷雾中,不知是晨雾的残余,还是西方森林大火的浓烟。
  赤杨依然摸不着头脑:为何自己会被视为王的亲信,参与议会?他与龙有何关连?他无法相斗,亦无法交谈,如此巨伟生物在他心里既伟大又奇异,议员的夸耀与叫嚣在耳里听来,不过是犬吠。他曾见一只小狗,在海滩上对着大海一再大吠,向后退的海波奋冲狂咬,却在浪花前转身逃跑,湿淋淋的尾巴夹在双腿间。
  但赤杨很高兴能与恬娜同处,感觉自在,喜爱她的善良勇敢,也发现自己与恬哈弩相处同样轻松。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半毁的容貌让恬哈弩仿佛拥有两张脸,赤杨一次只能看到一面,无法同时看见,但习惯之后便不感惴惴。母亲的脸也半掩在酒红色胎记下,恬哈弩的脸让赤杨想起母亲。
  与之前相较,恬哈弩显得较没那么坐立不安或忧烦。她安静坐着,几次害羞地如对伙伴般向身旁的赤杨说话。赤杨觉得恬哈弩与自己一样,不是自愿在此,而是因为必然的选择,受驱策走上不明的道路,也许两人的道路朝同一方向,或至少暂时如此。这念头给了赤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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