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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
杰克快步朝厨房和那扇打开的窗户走去。他别无选择。可是他只走到了起居室就碰上了那人。那人已经跑到这儿来了,从咖啡桌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把大号的手枪。杰克刚一露面,那人便举枪瞄准了他,要他别动。
杰克立即服从了。他甚至举起了双手。这样大一把枪对着自己,杰克希望尽量表现得合作一些。
“你他妈在这儿干什么?”那人咆哮如雷。他的头发伏在前额上,他老是头一甩把头发撩回去,免得挡住眼睛。
杰克正是凭着这一个动作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里查德,曼哈顿总医院化验科技师。
“回答我!”里查德喝道。
杰克把手举得更高了些,希望这个姿势能让里查德满意,同时他在内心拼命搜索,替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他什么也想不出来。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甚至想不出一句圆场话。
杰克目不转睛地盯着枪筒,那只枪已经移到离他的鼻子只有三英寸的地方。杰克发现里查德的手指在发抖。这表明他不仅十分愤怒,而且有点心神不定。在杰克看来,这样一种组合特别危险。
“你要是不回答,我马上毙了你。”里查德嘘声说道。
“我是一名医学检查官,”杰克的话脱口而出,“我正在进行调查。”
“放屁!”里查德厉声说道,“医学检查官不可能擅闯民宅。”
“我没有闯,”杰克解释说,“窗子是开着的。”
“住口,”里查德说,“这没什么两样。你擅闯民宅,干扰他人生活。”
“对不起,”杰克说道,“我们就不谈这事好不好?”
“是你把那个假包裹送来的吧?”里查德问。
“什么包裹?”杰克一脸的天真相。
里查德的目光从杰克脸上滑向他的脚,又回到他的脸上。“你居然穿了一身伪造的投递员制服。这可很要花一些脑筋。”
“你在说什么啊?”杰克问道,“我不在太平间的时候总是穿这一身。”
“放屁!”里查德又骂了一句。他用枪指了指一张长椅,吆喝着:“坐下!”
“坐下就坐下,”杰克说,“你也可以客气一点嘛。”最初的震惊渐渐过去,他的机智开始恢复。他在里查德示意的地方坐下来。
里查德退回到那个枪柜前,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杰克。他从衣袋里摸出钥匙,随后便试着打开枪柜,看也不看手里的动作。
“要我帮忙吗?”杰克问。
“闭嘴!”里查德吼了一声。拿着钥匙的那只手不停地发抖。他终于把那个亮光闪闪的锁打开了,他伸手进去,取出一副手铐。
“哦,那东西到处都有。”杰克说道。
里查德拿着手铐,走回杰克身边,用枪指着他的脸。
“我跟你说,”杰克说道,“我们干嘛不叫警察,我会招供的,他们可以把我带走。到时候我就碍不着你了。”
“住口!”里查德喝道。接着他示意杰克站起来。
杰克照办了,又举起了双手。
“走!”里查德说着,朝实验室指了指。
杰克往后退去。他不敢让眼睛离开那支枪。里查德走上前来,左手拎着的那副手铐晃来晃去。
“站到柱子跟前。”里查德厉声说道。
杰克照着吩咐做了。他靠着柱子站住了。这根柱子直径大约15英寸。
“面朝柱子。”里查德命令。
杰克转过身去。
“双手抱着柱子,手拉手。”里查德说。
杰克照着里查德的要求做了,这时他感觉到手铐喀地一声铐住了自己的两个手腕。他现在给锁在了柱子上。
“我可以坐下来吗?”杰克问道。
里查德没有理他,匆匆回到起居室。杰克弯腰在地板上坐下来。最舒服的姿势就是双手双脚一起抱住这根柱子。
杰克听见里查德在打电话。当里查德开始说话的时候,杰克考虑着要不要高声呼救,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考虑到里查德的行为是何等的神经质,这等于是自杀。此外,正在和里查德通话的人也许不会计较杰克的举止。
“杰克·斯特普尔顿在这里!”里查德的话脱口而出,“我在我那间该死的浴室里逮住了他。他知道弗雷泽实验室的事,一直在这一带转悠。这我敢肯定。就像贝特·霍尔德尼斯在化验室那样。”
听到里查德提起贝特的名字,杰克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别说什么镇静不镇静了!”里查德吼叫着,“情况紧急。我真不该卷进这事。你最好快点过来。这是我的问题,可也是你的问题。”
杰克听到里查德乓地一声摔下电话。听声音这人更焦急了。几分钟后,里查德出现了,这次没有拿枪。
他走到杰克身边,低头看了看他。里查德的嘴唇在发抖。“你是怎么发现弗雷泽实验室的?”他问,“我知道假包裹是你送来的,撒谎也没用。”
杰克抬头看着这人的脸。里查德的两个瞳孔睁得大大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里查德毫无预告地劈脸给了杰克一记耳光。这一击撕破了杰克的下嘴唇。一缕血迹出现在他的嘴角。
“你还是开口说话的好。”里查德咆哮着。
杰克小心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受伤的部位。脸已经麻木了。他尝到了血的咸味。
“也许我们应该等一等你的同事。”杰克说道,他总得说点什么。直觉告诉他,他很快就会见到马丁·切维或者克利,甚至可能见到齐默曼。
那一记耳光打伤了杰克,肯定也伤着了里查德自己,他几次把手张开、合拢,随后便又退回起居室去了。杰克听出房间里的冰箱似乎打开了,接着是倾倒冰盘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里查德出来了,两眼直瞪瞪地看着杰克,手上包扎了一张餐巾。他开始踱来踱去,时而停下来,看看手表。
时间过得很慢。杰克很想服一片润喉片,但却不可能。他还感觉到自己的咳嗽加剧了,此时直感到恶心。他估计自己有点发烧。
远远地,电梯那边又传来尖利的声音,杰克本来已经滑下来的脑袋又靠在了柱子上。杰克想到了这样一个事实,蜂鸣器没有响,这说明上来的人有一把钥匙。
里查德也听见了电梯的声音。他走过去,打开房门,守候在走廊里。
杰克听到电梯哐啷一声停住,马达关闭,电梯门轰隆轰隆地打开了。
“他在哪儿?”一个愤怒的声音问道。
听到里查德和他的客人走进阁楼,杰克把脸从门口方向转到一边。他听见房门关上了,并且上了锁。
“他在那边,”里查德带着同样的怨恨说道,“铐在柱子上。”
杰克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自己走过来,他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当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他顿时目瞪口呆。
第三十三章
1996年3月27日,星期三,傍晚7:45
“狗杂种!”特瑞西破口大骂,“你怎么就不能少管点闲事。你,还有你的固执!事情眼看着开始好起来,你却把一切都给搅了。”
杰克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特瑞西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不久之前看上去还那么温柔,而今却像浅色蓝宝石一样冷冰冰的。她的嘴完全失去了性感,没有血色的嘴唇形成细细的一条线。
“特瑞西!”里查德叫了起来,“别浪费时间跟他说话了。我们得想想怎么办。要是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怎么办?”
特瑞西转过脸来,望着里查德。“你的那些愚蠢的培养基都在这间实验室里?”她问。
“当然在这里。”里查德说。
“那就扔掉它们,”特瑞西说道,“从厕所冲下去。”
“可是,特瑞西!”里查德大叫起来。
“你别对我嚷嚷什么‘可是,特瑞西’。马上扔掉。现在就扔!”
“包括流感?”里查德问道。
“尤其是流感!”特瑞西毫不含糊。
里查德愁眉苦脸地走到那个冰柜前边,打开,将里边的东西搬出来。
“我拿你怎么办呢?”特瑞西重新把注意力转向杰克,她高声自言自语着。
“首先,你可以把这两个手铐去掉,”杰克说,“然后我们俩可以去波思塔诺安安静静吃顿晚饭,你也可以通知你的那班朋友,就说我们在那儿。”
“住口!”特瑞西叫道,“你的花言巧语我听够了。”
特瑞西骤然离开杰克,走到里查德身边,看着他取出好几个冻结的药瓶。“全部扔掉,现在!”她警告道,“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你明白吗?”
“帮你的忙是我这辈子作出的最糟糕的决定。”里查德抱怨着。他把所有的药瓶收起来,走进了浴室。
“你是怎么卷进这事的?”杰克问特瑞西。
特瑞西没有回答。她绕过隔墙,进了起居室。杰克听到背后有冲抽水马桶的声音,他真不愿意去想又有什么东西给冲进城市下水道里,去传染那里的老鼠。
里查德出来了,跟着特瑞西走进起居室。杰克看不见他俩,但由于天花板很高,又没有什么装饰,他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好像他们就在旁边一样。
“我们得马上把他从这儿弄走。”特瑞西说。
“怎么个弄法?”里查德闷闷不乐地问,“扔进东河里?”
“不,我想他应该只是消失了,”特瑞西说道,“爸爸妈妈在卡茨基尔山的那所农舍怎么样?”
“我还没想到呢,”里查德的声音变得开朗起来,“不过,呃,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们怎么把他弄过去?”特瑞西问。
“我开我那辆探险家去。”里查德说。
“问题是要把他塞进车里,接着得让他保持安静。”特瑞西说。
“我有一些开他命。”里查德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特瑞西问。
“是一种高效麻醉剂,”里查德说,“开他命在兽医学里用得很多。有时候也用在人身上,只是它会产生幻觉。”
“我才不管产生不产生幻觉呢,”特瑞西说道,“我只担心会不会把他弄死了。说真的,只要让他安静下来就行。”
“我只有开他命,”里查德说,“我能弄到这东西,是因为它不属于控制药品。我是用在动物身上。”
“这些我不管,”特瑞西说,“是不是只要给足剂量,就能使他昏迷?”
“我不太清楚,”里查德说,“可以试一试。”
“你怎么用?”特瑞西说。
“注射,”里查德说道,“不过它的药效期很短,我们恐怕得打几次。”
“我们试一次。”特瑞西说。
特瑞西和里查德从起居室出来了,杰克发现自己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他不知道这是由于发烧还是由于听了他俩的谈话产生的担心。他不喜欢这个主意,很不情愿成为一种强力麻醉剂的实验对象。
里查德走到一个箱子前边,取出一盒注射器。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把装在橡皮塞药瓶里的药取了出来。接着他开始估算剂量。
“你估计他体重是多少?”里查德问特瑞西,就好像杰克是一头听不懂话的动物似的。
“我估计有180磅,出入也就5磅。”特瑞西说。
里查德草草计算了一下,然后抽满了一支注射器。他走到杰克身边,杰克恐惧地挣扎着。他想喊叫,但却喊不出来。里查德将注射器扎进他的右臂。杰克猛地缩了一下。这一针像灼伤一样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