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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山谷凹深,湿度又大,阳光多不能直射,青雾环绕间终年不见天日,因此被本地人冠以“黑谷”之名。
黑谷山和我们市区的许多大山名景一样,地下水资源非常丰富,因此往往在山谷的尽头,能看见许多泉眼和地下水汇集的小湖,那些水湖清泉有些有名字,但更多的,都是些无名之水。
那样的水,当地人称之为“野泉子”。
所以我估计,昨日晚上我碰见的,那个梅子迷失,我遇鬼的地方,也是一座由野泉山涧形成的小胡泊。
开车,下路,当阿四在我的指点下驱车走下快速路,顺着泥石土路一直向南,开进我昨天傍晚进山的山口处时,我突然在石路的前方看见了。。。。。。一滩黑血?!
猛然,我意识到那血是昨晚被我创伤的,“黄狗”的血。
可。。。。。。尸体呢?
现场既然有血,那就意味着昨晚的事情不全部是梦或者幻觉,但不见那黄狗的尸体,则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不通,也没法想通,这黄狗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是尸体被什么野兽抬走了,还是说和我昨晚的梦境一样,它并没有因为我的打击而死亡。
这个地方,真的太奇异了,似乎这附近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扭曲了现实与幻觉的边界,又或者真有那些魑魅魍魉,暗地里控制着人的魂魄,让人在真真假假之余,迷失灵魂。
每个人,都想知道真相吧?
很快,车子开过了那摊黄狗吐出的残血,继续往前,一直开到再也不能前进的位置,停下,开门。
路况不好,我与海鹏,阿四自然下了车,然后大家一起步行,顺着我的记忆绕过一个窄矮山口,便来到了那个小湖所在的盆地入口。
然后。。。。。。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搞蒙了!
因为此刻,就在我们面前,根本就看不见所谓的碧波水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洼地,那洼地上看不见一点儿水,其间除了白草就是“狗尾巴”,居然还有一个农户在引着老黄牛放牧呢。
昨晚还在的碧波荡漾之湖,突然变成了草洼地,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就连赵海鹏和阿四也都看着我,也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四耸了耸肩,问我道:“三哥,咱不会记错了吧?这儿没湖,有牛!”
“不可能!”我摇头,伸手指着远处山上的那些孤矮坟茔和松树林子道:“那些坟和树我全部见过,和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样,这山还是那山,只是盆地里没有了水!”
“这也太。。。。。。扯了?!”阿四挠着头道:“按你说的,那可是一个小湖,这湖里的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彻底消失呢?除非闹鬼。。。。。”
阿四说出闹鬼两个字后,突然不说了,因为我们现在遇见的现象。。。。。。似乎就是在闹鬼!
“算了!”我摇手,指着那放牛的老汉道:“有什么事,先问问人家呗,说不定这本地人知道一些。”
我的话,让所有人点头,随后我们三走到那老人面前,询问这里是否有湖,或者曾经有湖。
见面招呼后,我发现那老人其实也并不太老,大概五十岁出头光景,但可能是风吹日晒的原因,额头皱纹很深,站在他放养的五头黄牛之间,显得异常老实和蔼。
“老人家!”赵海鹏递给老头一支烟,随后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界?原来是不是有个湖?”
老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明显不知道我们仨是干嘛的。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赵海鹏的烟,告诉我们说这里叫“庙头口”,既不是景区也不是林区,更没听说过有什么湖,这里唯一有水的季节是在每年的七八月雨季,山上的雨水大时,偶尔能在这里形成一个积水的潭,但最多也就是没过脚踝的程度,充其量大水洼而已。
老头的话,证实了阿四的判断,让我失望之余,也完全搞不清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如果是幻境的话,为啥攻击我的黄狗会留下一滩血,女梅又会真实的存在于世间,可如果是现实,又怎么可能这里没有湖,湖中没有水?
连水都没有,又何谈泉和湖呢?
眼看着难解的情况,我耸了耸肩,建议道:“要不大家分开找找吧?或许找着找着,就有啥线索了?”
见我提议,阿四和海鹏就都点了头,随后我们在牛虻乱飞和黄牛乱叫中分散开来,仔细寻找着那草洼地里可能存在的一切线索。
过程中,赵海鹏时不时在看他随身带着的军用指南针,阿四则小心翼翼的躲避牛犄角,而我,则继续思考女梅所说的话。
小梅子在桌子底下和我说过一个“风”字,那么似乎想要救她,一切就都和那个字脱不了联系。
可我放眼看了半天,真的找不到任何与风有关系的东西,而且这低洼的地势中被群山环绕,天气晴朗,更是感觉不到明显的空气流动。
这个“风”字。。。。。。是另有所指么?
边思考边走路,我脚下难免一个没吃准,突然踩到了一个碎脆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咔嚓的响声,随后略膈了我的脚心。
异样中,我低下头去。随后看见那东西是。。。。。。半个啤酒瓶。
我弯腰,拿起啤酒瓶,刚想仔细研究一下,却又突然发现那瓶子地下还压着一个略带金属光泽的玩意。
似乎。。。。。。是个钱币??
随手,我捞起那钱,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腐蚀的非常厉害的古钱,除了它边缘棱角处残存铜意外,我几乎不能把它和金属制品联系在一起。
锈蚀斑斑中,这古钱根本找不出年代名号来,仿佛泯灭于历史长河中的尸体。
看我手中拿着铜钱,那放牛的老人收牛回家,恰巧经过我的身边,他伸手指了指我们对面山峦上的坟茔道:“甭看了,从山上冲下来的!那些坟墓有点年头,偶尔会冲下些玩意,不过你们可别打歪主意哈,那些坟不太干净!”(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野冢
老人的话,足以让我心中一警!
我很自然的,联想起了油狼儿的事情。
试想,如果在阴五甲去世之后,女梅出来散心,依照她们舞蹈教师的文艺性格,来到这种看似青山绿水的地方“安静心情,陶冶情操”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里,我随手都能捡到铜钱,那么梅子如电视台王策划那般,捡到些能够勾魂的邪性物件,也绝对很有可能!
而且,她出去给“阴邪”买东西的时候,不就是拿着一个会动的木头食盒么?而那盒子,又明显不是现代人经常用的物件!
有了这一连串的联想,我赶紧走到那老人身边,把铜钱递给他看过之后,便向他打听起了那些古坟茔的来历。
老人看着我手里的铜钱,微微摇头道:“俺也不知道太具体呀!只听说那些坟是建国前的玩意,有几个是济南城里土财主立的,还有几个是老道和尚的,后来十年浩劫的时候被挖过一批,改革开放之后又让人盗了一批,里边早没什么东西了,不过。。。。。。”
老人说到这,话锋猛的一转,随后低沉着对我道:“。。。。。。不过呀!据说那几个盗墓的贼,都没好报,其中还疯了俩。”
“疯了?文疯子还是武疯子?”我愕然。
老人家摇头,继续道:“都不是,可邪性了,据说警察发现那俩贼的时候,全都躲在出租屋的角落里,怕光怕水,一看见水就满口胡言什么‘爹,娘,我要吃奶奶’。。。。。。和小孩一样,古怪的很。”
老人的话,更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里的古怪,看来确实和那些矮山上的坟冢,以及我昨天晚上看见的妖湖有关,保不齐在水中消失的女梅,我们也能在那山间古坟处找到的。
抱着这样的希望,我抬头,再次望向那星星点点,错落四散的坟茔。
细细一看之下,我忽然又感觉那些坟有些不正常,可那里不正常……却又描述不出来。
空想无益,因此我认为,还是走过去实地考察一番,绝好过在这儿隔空望着,搞什么“地图炮”。
告别了老者,我赶紧把海鹏和阿四聚都拢了过来。
当大家听完我复述的,有关于那些野冢坟茔的故事之后,我们也很自然的达成了一致,既暂时将草洼地和湖水的搜寻搁置一下,先上山,看看那些坟茔在说。
顺谷盘山,大家排成一字纵队,一面找路往山峦矮坟处攀援前进,另一面则仔细的寻找着杂草堆,希望找到那些可能的,古铜碎瓷之类的线索,好做进一步的判断。
不过,这一路走来,大家也只看见了一些现代人吃剩下的酒瓶,子弹壳和炼渣一类,实在是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蜿蜒曲折间,我带着期望,终于来到了那些半山之间的坟茔附近。
那些坟,果然如放牛的老人所说,非常凄凉残破,碑石七零八落,分辨不清,而每一个坟头都被人挖开过,四周盗洞和炸洞生长着横七竖八的荆条和牛琬草,遮蔽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有人最近进去过的痕迹。
一路走来,我们细心统计着,发现坟墓陆陆续续,应该一共有七个。
这七个坟分布的高度分布都不一样,但全部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都被人挖过。
那些被人扒拉开的盗洞形态各异,有的是只能容一人出入的“独耳洞”,有的又是被炸药,人力强行打开的“大坑”,顺着那些洞一步步走来,我们在坟茔外边还看见了许多现代人留下的物品,更多的子弹壳,啤酒瓶,注射器甚至小套套,都能看见不少,就连墓碑上,许多也都写着“###万岁”的字样。
看来,这坟墓被人抛开之后的一段时间中,非常热闹,人来人往不说,大家还都留下了“纪念品”,框外给人一种车水马龙的感觉。
这样的地方,我不是头一次来,因为在老家上坟的时候经常看见这种因为浩劫和贪财而被盗的野坟,因此并不意外。
不过,我依旧纳闷。
走着走着,我弟弟阿四突然开口,替我说出了我内心的不解。
他道:“这种地方,不管定让人挖过多少次了,根本不太可能有啥古物件留下来呀!梅子姐就算是中邪,原因也不太可能是这里呗。”
赵海鹏同样点头,也附和道:“没错,我也感觉是这样。”
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和我不约而同,但是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更不能放弃。
我知道,梅子就消失在这片环山地间,而我们唯一能想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些坟墓,和梅子所说的那个“风”字。
总之,我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为了寻找女梅,我一遍遍劝说自己不要放弃希望,同时又告诉大家我们在试着找找,找找能否发现最后的线索,找找能否看见一些蛛丝马迹。
最起码,我要尽全力。
在我热烈而无奈的执念下,海鹏建议我们仨分开行动以增加效率,阿四去山峦附近找找,我和他往坟茔四周仔细寻觅,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下那些所谓的盗洞里看看。
这个要求,我们都非常赞成。我更是不惜一切的身先士卒,拿着手机照明,先后下了几个盗洞。
里边,依旧什么都没有。
起初,我们没有什么发现和感觉,但当我下到第七个墓穴的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