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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敌人却是跗骨之蛆,随时都有可能跟过来,所以当下我们也不敢直接瘫倒在地,而是将放在这里的补给全数打开,将那最后一点儿压缩饼干给分吃干净,并且饮水而饱。
在这一刻,才能够真正领会到〃时间是生命〃的这一真谛,我和努尔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对面盘坐,用每一秒钟,来回复自己的劲力,并且行得周天之法,使所有受伤的经脉和肌肉得以最大程度的恢复。
我们还有一场恶战要打,所以唯有战前修行,方能有胜算而出。
还好阮梁静没有进得谷中来。
两人无语,对面而坐,如此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此期间,楼外不断传来了飞速的脚步声,显然是那三人正在满城寨地找寻着我们。
我体质特殊,先是有杨二丑的伐经洗髓,而后又在利苍墓中经受过两次千年积液浸体,恢复能力天生就比常人要厉害许多倍,所以总算是将这一口气给喘匀了些,然而努尔的眉头却是越来越皱。
然而就在此时,我们听到了下面传来了〃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
有人上楼了。
几乎不用招呼,我和努尔便直接缓慢站起,然后朝着这房间里面的犄角旮旯里面藏了过去,隐住身形。
刚刚藏身入了阴影,便有一人一跃而出,我们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瞧见那人是谁,不过凭空之中,却陡然生出几许檀香来,不用想,便知道是那个修习瑜伽的长袍光头。
看来他应该是个和尚。
王朋能以道士的身份入局,这人是和尚倒也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虽说东南亚是一个性格平和的佛教区域,大部分僧职人员都能够谨守戒律,但是人性就是这样,越压抑,就越变态,黑巫僧也是数不胜数,邪法更是纷呈迭出。
长袍光头停在了楼梯口,一动也没动,这情形着实有些古怪,我连气都不敢喘,硬憋着,生怕被着人给发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凉。
我下意识地扭头过去,陡然间,瞧见一个脑袋硕大的孩子正趴在我的肩上,一双发白鱼眼睛正怨毒地盯着我瞧。
它的脸上,无数的鳞片堆叠,接着就是脸皮之下,有宛如游蛇一般的血管在涌动,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给人以一种诡异的节奏在流动,我们两者目光一相对,那东西突然之间,张开了嘴巴,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这是我所见过最恐怖的嘴巴,米粒大的牙齿密密麻麻地分布其间,尖端就像刀锋一般锐利,彼此之间,还有无数熏臭的黏液,如胶水,丝丝缕缕地粘连在一起。
〃啊!〃
我和努尔几乎是一同的呐喊起来,我的叫声嘹亮高亢,而努尔则几乎就是闷哼,整个胸腔都在共鸣,显然也是被这一下惊悸到了极点。
极致的惊恐带来的是不留余地的攻击,我下意识地将阳火积聚在左手之上,使劲一记轰出。
此为初级入门的掌心雷,隐隐之间却有风雷之音,然而这一击却落了空,那恐怖的鬼娃娃微微一动,却是倏然不见。
鬼娃娃不见,但是我们却暴露了行藏。
就在我叫声一起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阴柔的拳风朝着我的这边奔袭而来,我当时还沉浸在鬼娃娃消失的低沉情绪中,也没有与其争锋的斗志,下意识地朝一旁滚落而去。
啪!
我刚才藏身的木板处被重力轰破,碎木飞溅而起,木刺划伤肌肤,火辣辣的疼痛,不过我却闪落在了另外一边。
努尔堵在了楼梯口,干神棍竖起,脸色阴晴不定。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将这个长袍光头给围主。
这人倒也不急,一个古怪的翻身,站在当场,那两头出现在我们肩膀上面的鬼娃娃护翼左右,我看得好奇,沉声问道:〃这玩意,到底是啥?〃
长袍光头用生硬的汉语回答:〃古曼童,没有这玩意傍身,我们都不好意思出门。〃
原来如此,古曼童乃东南亚的一种特产,又名〃金童子〃和〃佛童子〃,本来是佛教招引那些纯净善良的童子灵魂而成,却不料被许多黑巫僧进行改造,化身为了一种恶毒的攻击手段。我和努尔不再继续,一人持剑,一人持棍,两人像饿狼一般,横扑而来。
此战一启,当的是凶猛异常,那长袍僧人所使瑜伽极为恐怖,能够活动全身一般以上的骨骼,往往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避开刀锋,又能够以出人意料的角度,予以还击。
然而他终究失算了,没想到两个穷途末路的小子竟然在这一刻爆发出了这么恐怖的力量来。
交手之后的半分钟后,援兵还没有来,长袍光头却想要跑了。
可是我和努尔却死死将其缠住,让其不得挣脱。
而就在此时,那长袍光头猛然一跺地板。
这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高楼似乎被他跺到了节点,陡然间整个楼层都开始抖动,接着轰隆一声,直接垮落下来。
那人想要凭此逃脱,我却满脑子杀人的心思,混乱中飞身过去,一剑插入了他的心窝。
啊!
热血年代 第五十五章 倾天铜镜覆岩顶
高楼倒塌的那一瞬间,我飞身而过,将小宝剑刺入了长袍光头的胸口。
因为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逃生和防备努尔之上,他并没有能够避开我的这一剑,当众人都朝着下方跌落的时候,我感觉刺中了这个难缠的对手,然而当我们一起跌下第三层的时候,收手回来,却没有看到鲜血。
这人竟然在一瞬之间,竟然将自己心口的肌肉倏然收缩,让我刺了一个空?
我惊诧万分,然而上方的楼层终于一起往下垮塌,发出了巨大的轰隆声,这时我感觉到一阵巨力从旁边冲来,伸手一抓,却是努尔的棍子,用劲将我给黏住,然后朝着旁边甩去。
带我飞。
在空中的我尽量蜷缩好身子,感觉自己破壁而出,撞破壁板无数,最后〃咚〃的一声,后背狠狠抵到了一处墙壁,滑落下来时,瞧见几米外的高楼轰然胯下,木屑飞扬,轰隆隆地化作了一片废墟,掀起尘埃无数。
一扇窗户擦着我鼻尖,砸落在了我的面前来。
我摔得七荤八素,却心系努尔,举目望去,瞧见一个灰色的身影落在了另外一边,挥棍朝上,将无数砸落下来的残骸给挑飞到了另外一边去。
然而就在我心刚落定的时候,前方隐约一现,突然浮出了两个面目狰狞的鬼娃娃,一嘴利齿地朝我啃来。
我砸落此处,浑身一阵僵直,想要站起来抵抗,却不曾想就在这一刻,全身一顿,竟然用不上力气来。
这只是下意识地一次停顿,并无大碍,然而这些鬼娃娃却是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来,眼看着就要咬到我的皮肉,突然一袭白影出现,双手一挥,将这两个小东西给挡了下来。
是白合,这小妮子道行不高,并不能出现于世间长久,不过此时此刻,她却也救了我一命。
不过她到底不如这长袍光头精心炼制的古曼童那么富有攻击性,双方一交手,白合就有些吃不住劲,朝着我大声喊道:〃你好了没有?姑娘我可挡不住这些小鬼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劲气行于全身,感觉好了许多,一边爬了起来,一边朝着她喊道:〃你把你手上拉着的那个,给我丢过来。〃
白合虽然不擅杀戮,但是迷惑之术却颇有心得,眉目流转间,却是将其中一头给拿住,并无办法,听到我的喊声,便直接朝我扔了过来,我当下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一步抢前,掌心暗含雷意,腾空一击,重重地拍在了那鬼娃娃的头顶处。
但听凭空一声炸响,那鬼娃娃一声厉啸,呜咽着灰飞烟灭。
就在我心中一片通达之时,突然间瞧见一道身影从废墟之中豁然而出,朝着我这边疾走奔行而来,这气势汹汹,白合不能抵挡,下意识地朝着旁边飘开,我抬头一看,却正是将高楼整踏了的长袍光头。
这人一身血淋淋的,脸上尽是伤痕,以及满满的恨意,冲到我跟前,猛然拍出一掌。
这一掌诡异得很,似缓实疾,而且右手陡然间还长了一寸。
他来的太快,就是想要打一个措手不及,我当时也是来了火气,当下也拍出了一掌;而当我拍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掌之上,绿油油的,就好像发霉了一般。
看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黑魔砂的铁线虫毒掌。
长袍光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这是一种拥有绝对自信的笑容,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这一掌能够吃定了我一般,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变得扭曲了。
我一掌挥出,隐约有那风雷之声。
掌心雷,根本就不需要与其接触,而是凭空打出,便能够产生出富含雷云的气爆,可灭阴灵,也可以击打于实物之上,我想起了这些日子一来的艰难和气愤,于是在陡然之间,罄尽了全力。
双掌没有接触,而长袍光头则像破布口袋一般,朝着后方跌飞而去。
中了掌心雷的人,全身的毛发直竖,还好他是一个大光头,要不然真的就有得好看了。不过这一下,并没有让他致命,我还待再上前去,这时努尔从对面飞跃而来。
铛!
赶神棍虽为桃木材质,然而却硬若金石,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脑壳上面,这一回,倒是没有再用瑜伽之术。
全力而下,脑袋宛如鸡卵破碎,而这时我们瞧见有两条身影已经倏然出现,却正是闻讯而来的铁箍男和阴阳人,瞧见这两人,努尔一点儿也不停留,拉着我就往外面跑,大声喊道:〃走!〃
努尔一拉,我便将白合招呼入了剑中,挣扎着与他一同飞速撤离,然而铁箍男与阴阳人反应也快,飞步走来,瞧见废墟之上脑袋稀巴烂的长袍光头,气愤地怒喊道:〃北凶,我要是不将你们给剥了皮,我就不姓刘!〃
他们瞧见长袍光头的惨状,顾不得再多停留,而是朝着我和努尔快速追来,这一会儿被盯得死死,我们也没有地方可以再绕,于是只有朝着城寨外面疾跑。
瓯雒古迹的外面是一条小河,很快我们便出了城寨,来到了河边,沿着这宽阔的河流,我们朝着下游跑去,而那两人紧紧追随,一路疾奔,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这河流的终点,一处深入山腹的河道口,努尔毫不犹豫地喊道:〃跳吧。〃
努尔先前曾经趁我休息之时去外面查看过,想来是已经有了主意,面对着这显得湍流的河水,努尔一点儿犹豫都没有,领先朝着河水中一跳。
我瞧见努尔整个人直接潜入黑黝黝的河水中去,扭过头来,瞧见铁箍男和阴阳人已经快速冲了过来,当时也没有再犹豫,跟着下了水。
我陈二蛋号称龙家岭第一密子王,水性自然是极好的,不过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没办法游,然而这时前方伸出了一根棍子,却是努尔的赶神棍,在前引导着我。
我们这一前一后,没有一分钟,终于游了进去,我随着努尔浮出水面,但见四下一片漆黑,隐隐之间,这河道两畔是结实滑腻的岩石。
努尔带着我,朝着河边游去。
两人上了岸,还没有来得及歇一口气,努尔便急匆匆地拉着我往旁边的一处洞口钻去。
如此直走了一百多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