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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沉吟了一会儿:“你说的第一种气息,像不像蛇?”
我猛然醒悟:“对,就是对着一条蛇的感觉!”
师父点了点头:“第二种我知道是什么了,但第三种猜不出。果然如我所料,不止一个邪物!”
我也想到了,第二种感觉有点像胜玉婆的眼神,那么必定是与她沟通的邪物,难怪她诡计百出,狡诈阴险之极,这就叫臭味相投,近墨者黑!
老林、我奶奶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我跟师父在说什么,老林很郁闷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师父终于有了报一箭之仇的机会:“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没事就睡觉去,看来今晚天下太平了。”
其他人不明白师父的话,我却很清楚,三个妖邪之中有一个是胜玉婆的“主人”,胜玉婆今天的行动是受它主使的,所以它们今晚肯定不闹事,以显示胜玉婆的伟大和正确。但今天胜玉婆祭的是三棵大樟树,莫非与这三棵树有关?我望向师父,他眼中也有一些困惑,显然他也想不通。
别人不去睡,我先去睡了,事实上我好几天没有睡好,得趁着平静恶补一下。
下半夜我睡得很香,没有做梦,村里也很平静。
第二天早上,全村轰动,都在议论胜玉婆和樟树神,对她的通神能力和大樟树的灵感神异赞不绝口,就连许多平时不信鬼神的人也开始半信半疑。很多信徒赶往胜玉婆家,给她家的神位上香,各种礼品堆成了小山,后来还大张旗鼓往她家送了好几面锦旗,诸如“有求必应”,“威灵显赫”、“神通广大”之类。
我和师父很无语,真是道消魔长啊,这样搞下去,除我家外全村人都会成为她的忠实信徒,她要是把予头指向我,就是我师父也镇不住了。
老林心情也很不爽,最后一走了之,他真的与朋友合伙做生意,急着要去南京一趟,已经拖了好几天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不感兴趣。于是他就这样挥挥手走了,错过了后来千载难逢的盛会……
接下来两天都风平浪静,胜玉婆没有闹事,僵尸老头就像变成了空气,无影无踪了。被僵尸抓伤和咬伤的人也基本没事了,除了徐鉴茂少了个老爹,别人都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师父是一个很好赌的人,平时跟一群老头没完没了玩“四色牌”,输赢也就几块钱,主要是为了消磨时间。但是玩着就上瘾了,这几天没有摸牌,全身都不得劲,难得平静下来,丢下两本书叫我先背基础知识,背熟了他再给我讲解,然后就去打牌了。
这两本书都很旧,快被翻烂了,一本叫做《太清神鉴》,是看相的秘笈;另一本叫《卜筮正宗》,是占卜算卦的书。
《卜筮正宗》是以八卦六爻加上卦身、世应、用神,结合天干地支生、扶、拱、合、刑、冲、克、害,五行生克,六神辅助等等进行的分类预测方法,非常复杂,可以推算预测天时、年时、国朝、征战、地震、婚姻、病症、医药、种作、求财、求名、仕官、家宅等等,发展到现代甚至可以用来测股票的涨跌。
起卦之时,以三枚铜钱合于掌心祈诚祷告所求何事,在地上连丢六次形成六爻组成八卦,按科学的说法,当求测者集中意念时,脑电波向未来发射,通过铜钱的磁场转化形成八卦六爻,再经过特殊的“公式”推算出结果;按照迷信的说法,是上天或者鬼神指点迷津,通过八卦显示出预兆……总而言之,这是针对某件具体事情进行精准预测的最正宗占卜术。
《太清神鉴》为刘伯温所整理编纂,历代宫廷密藏不许外传,是相术界人士梦寐以求的相学宝典。全书共六卷,先总论,后分论,每篇又详分若干条目,从手纹、面相、骨骼等方面详细分析,另外还别开生面从人的姿态、眼神、气血、语气、音调、卧姿、脚步急缓等方面进行吉凶祸福贵贱分析。
这两本书有海量口诀和基础知识需要背记,口诀的意思我开始并不理解,完全是死记硬背,让我痛不欲生。若干年后,我有了一台电脑,知道可以用电脑软件排四柱盘和六爻盘,还可以在线排盘,几秒钟就搞定,以前背的口诀完全没必要了,我泪流满面……<图片3
第二十章风波又起()
风平浪静了两天,中秋节后的第三天,也就是10月12日又出事了。
阿桐是个有爸没妈的孩子,父亲好吃懒做,整天喝酒赌钱,到处吹牛,很少管教他,心情不好就暴打他一顿。所以阿桐很叛逆,勉强小学读完就加入了蝴蝶帮,因体形剽悍,敢打敢杀成为本村蝴蝶帮骨干人员。
阿桐那天被我痛打一顿,他老爸自知理亏,没敢上我家来吵闹,还怒骂了儿子一顿。阿桐受的都是皮外伤,看上去鼻青脸肿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擦点蜂蜡,过了这五六天已经基本消肿退淤了。昨天晚上他一切正常,今天早上却被发现死在床上,而且很快就有传言,说他是“旧伤复发”死的。
阿桐的亲人气势汹汹到了我家,说是我的责任,我只好去看看。我到的时候屋里挤满了人,吴章雅和老范正在检查尸体,已经报了警,但民警没这么快到。
我看到了阿桐的尸体,圆瞪大眼,嘴巴微张,一脸惊恐绝望的样子,皮肤带着点青黑之色,有些肿胀。我不知道他是死了太久变色,还是中了毒,这个我真的没有经验,说实话我没敢细看,而且已经有两个人在检查了,老范和吴章雅。
老范还算是个比较诚实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检查的结果是中毒,他不知道属于哪种毒。吴章雅则很肯定地说是中了蛇毒,但全身找不到伤口。幸好两人的结论都是中毒,于是我打死人的嫌疑就自动消除了,不过阿桐的亲人还是不让我走,要等公安局来人。
不久就有两辆警车来了,共五个民警,问明了事情经过之后,由三个民警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审问我,反复问那天打架的经过,以及昨天一整天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与警察叔叔亲密接触,虽然不是审讯室,还是让我有些紧张,但我不怕,因为我没有投毒的可能和动机。阿桐偷我的鸡未遂,我已经痛打他一顿了,还有必要投毒吗?而且我从来没有去过阿桐的家,不具备投毒的可能性。再说打架后遗症也是不可能的,这都过去六天了,没有什么伤会过这么久才发作。
民警只是问话,没有说结论,对我的态度也不算太恶劣。后来阿桐的亲人和我妈、我师父都被分别问话了,最后民警说初步结论是中毒,带走了尸体和一些提取物,要等法医检测之后最终确定死因。我还是有些嫌疑,这几天必须待在家里不许离开村子。
我头脑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里,看到师父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阿桐是中蛇毒死的,脸上又有极度惊恐之色,那么害死他的必定是我曾经感应到的那条蛇妖!
阿桐不太可能惹怒了那条蛇妖,那条蛇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害死阿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胜玉婆为了嫁祸给我,通过妖物害死了阿桐!稍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做这么疯狂和歹毒的事,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坑害不了我,但那老妖婆已经丧心病狂,与疯子差不了多少,哪里还有理智和常识可言?
我极度愤怒,虽然陆成山害得我很惨,我也没有如此愤怒和痛恨他,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恨到了想要活活掐死她的程度。如果我懂得害人的法术,绝对会忍不住让她尝一尝,可惜我没有学会。我没有证据,无法向公安告发她,也无法冲到她家里说是她干的,这更加让我郁闷和烦躁。
师父按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冲动,她要是真敢这么做,王法和人情会饶过她,天道也不会放过她!”
“天道?天道在哪里?”我怒不可遏,“我从小就听长辈和老师的话,做一个好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陆成山却害得我如此之惨;我只是打了几个小贼,却遭到这样的陷害,现在都闹出人命了,难道老天爷瞎眼了吗?”
师父默然,良久才说:“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盖棺定论这个成语,现在还言之过早。况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
我很郁闷,甩开了他的手,这种话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我是个成年人了。
师父也没生气,闷闷地抽烟,刚好我妈进来了,我们没有再谈这个话题。
没过多久,门外冲进了一群人,个个手持刀棍,杀气腾腾,为首的正是范强。我急忙拿起旁边那根已经截短只剩一米五的棍棒,向他们迎去,大吼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很能打,又拜了老林为二师父,所以众地痞被我一吼都有些迟疑地放慢了脚步。范强左臂还吊着,不敢一个人往前冲,以砍刀指着我,大叫:“杀了他给阿桐报仇!”
“慢着,我有话说!”我又大吼一声,豁出去了,“阿桐是你妈害死的,有种去杀了你妈!”
范强怒道:“放屁,明明就是被你打伤死的!”
我立即道:“公安局已经定案了,他是中毒死的,你妈请邪神害死了他,想要陷害我,不信你现在就去问你妈!”
范强愣了一下,看样子这件事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母亲有害死别人的能力,所以他比别人更容易相信这件事。其他地痞看来看去,莫名其妙,最后眼光都停在了范强的身上。
我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我敢对天发誓不是我杀的,你敢对天发誓不是你妈害死的?”
当着众“兄弟”的面,范强不敢不与我强硬到底,铁青着脸道:“你发誓!”
我立即举手向天:“诸天神佛见证,如果是我杀了阿桐,三天之内吐血而死!”
这个毒誓很有分量,范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不讲道德,无视法律,却很重一个“义”字,对誓言也是很重视的,我的镇定、义愤也让他产生了动摇。但这样一来他母亲就变成了凶手嫌疑,也就等于是他害死的,他拿什么脸见兄弟们?
范强下不了场,咬了咬牙,把刀刃放在左手背上划拉一下,立即血流如注。他大声道:“我以血发誓,不管是谁杀了阿桐,我绝对放光他的血!”
我再次冷笑:“大家都听见了,都是证明!”
众地痞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走到门口范强很不服气,回过头来狠狠一刀砍在门上:“我一定会查清楚,如果是你干的,我杀了你一家,还有你叔叔一家!”
我妈和师父在一边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吱声,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急急忙忙把前后门关起来。我也暗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范强对他母亲有些怀疑,今天难免要血溅七步了。
师父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比你二师父强,不会单凭血气之勇,不仅成功化解了一次危机,还离间了他们母子……”
我没好气道:“师父你太软弱,太忍让了,所以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们,换了是我,早就用法术弄死那老妖婆了!”
师父讪笑,接着拉着我的手臂:“走,我们出去逛逛,那些妖物应该还不能化形,肯定躲在阴暗的地方,出入总会有些痕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