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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这些了,是鬼,这条路也要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咱们还要走快些。”
二叔这样一说,我们不由脚步更快,虽然这一天被饿的体虚,但是蛊毒的可怕,还是逼迫我不断透支着体力,我估摸着二叔和泉水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一想,这趟生意真是走栽了,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必须得过,不闯也得闯了。
我们离村头的那颗老槐树越近。就发现情况越发的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感觉那人似乎是在空中,又似乎是站在地下,身形飘忽不定,到了这棵槐树下,才看清,原来这人竟然是被吊在了槐树上,在寒风中飘飘荡荡,拉得槐树的枝桠嘎吱作响,看这人四肢僵硬下垂,应该是已经死了。看到这幕情形,我脑子里马上想到了村子里,那十七个吊死的老寿星,想到了这事可能和毒蛊有关,心中不禁有些畏惧生寒。
二叔顿时骂了句:“妈的,挡路鬼。”
“怎么办,二叔。”
二叔将我和泉水护在他身后:“先不要慌,看看动静。”
就在这时,阴冷的寒风忽然大作,这具吊死的死尸似乎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死尸身披粗布麻衣,开始随着寒风打旋,当他的正面随风旋转到我们面前时,我们不由大吃一惊,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具死尸不是别人,正是老驼子,怎么会这么巧,进村时,是他笑脸相迎,出村时,竟又是他做尸相送。还有,我们刚走时,老驼子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么一会更夫,还赶在我们前面来到村头,吊死在了这棵老槐树上呢?
只见老驼子面色死灰,从面部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在寒风中,老驼子的身躯似乎已经化为了腐朽,身上披着的粗布麻衣,很快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碎布一片片四处飞舞,紧接着,老驼子的须发开始脱落,嘴唇和脸部皮肤随之撕裂,露出血肉的白骨,手脚像是被折断了的木偶,一截截断裂断裂脱落,血水直流,显得异常恶心恐怖,散落的肢体落在地上,很快从里面涌动钻出了蚕蛹一样的血虫,翻涌着。突然,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连接老驼子头颅与身子的颈子断裂,身子像一坨稀泥一样摔在了地上,只剩一颗满布血肉的骷髅挂在老槐树上,似乎在看着我们狰狞大笑。
二叔慌忙大叫道:“不好!是蛾蛊,走,跟好我,冲过去,不然这儿就是我们的葬身地。”
二叔这话自然不是在开玩笑,一看眼前这场景,我和泉水也是自然知道其中的轻重,当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哪里敢马虎半分,这趟生意算是没做成,要是再中了蛊毒,丧了命……
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二叔话音未落,我们三人又再次冲了出去,此时身体已经是极度的虚弱疲惫了,但是生死攸关,我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路狂奔,竟是毫无知觉。
如此一气跑出了几里地,双腿再也不听使唤,终于坚持不住了,三人一起摔进了一个草窝里,此时草地里水汽极重,但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唯一还有知觉的就是大脑,知道我们还活着,没有身中毒蛊,方才也多亏了二叔应变机灵。
也不知道在这咋草地里窝了多久,全身才慢慢恢复了知觉,我们三人相识一笑,算是又死里逃生了一次,还好二叔身上一直带有烧酒,听二叔说过,这酒里,还加了不少料,不是单纯的烧酒,饥渴疲乏,喝了都有奇效。
我每人喝了几口,虽然腹中空空,有些烧胃,但比之先前,总算是好多了。
二叔起身看看我,我是实在不想动了:“起来啊,还得走啊!”
“是啊,翔子!”
我一看泉水也起来了,总不好落了他的后,便拖着沉重的身子,极不情愿的,硬撑着站了起来。
“离寨子还远着哩,今儿怕是要走到半夜,才看能不能到屋。”二叔说。
此时我们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虽然隔状元铺已经有了几里地,但是蛾蛊这东西是长了翅膀的,我们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二叔,我们走的时候,驼子不是还在嘛!他咋还赶在了我们前边,吊死在了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上。”
二叔想了想说:“你没发现他和那十七个老寿星的死法一样吗?是中了蛊毒,他所中的蛊,还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泉水说:“我以前在师傅收藏的典籍也看过有关于蛊毒的,他中的应该是一种时辰到的蛊毒,就说种蛊人事先设定好了蛊毒发作的时间,到了这个时间,蛊毒发作,中蛊人必死无疑,死状十分凄惨,而这种蛊毒,还有催发人体机能的作用,蛊毒发作前,中蛊处于一种癫狂状态中,所以老驼子才能先我们一步到村头。”
二叔说:“在知道和王疯子住在一起的人是老驼子时,其中我没有怀疑,当见到老驼子后,我心中就纳闷,以老驼子的聪明阅历,怎么会看不出王疯子的马脚,看来王疯子事先早就想到了,他早就遭了王疯子的算计,王疯子一死,就是蛊毒发作的时间日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蛊村(下)第三卷完
有关于状元铺这十七个老寿星诡异离奇的死,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但是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按照我们估计推测,王疯子应该已经将毒蛊种满了整个村子,状元铺已经由**变成了名符其实的蛊村,村民们的状况已是岌岌可危,举村搬迁逃难,似乎有些不可能,状元铺此次面临的将是灭村之灾。我们继续呆下去,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对这一切无能无力。
此时赶夜路回村寨子里,我们三人是又饥又饿又冷,就全靠二叔身上的这鳖子酒做支撑,不然非得冻死在荒郊野岭里。
“二叔,我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太不仁义了?”
“你小子,想什么呢?难道你想留下来陪葬,把自己喂了那蛊蛾子?遇见了这种事,我们已经尽力了,留下来是白白送死的蠢求,干我们这行当,有命活着才有财路,这就是我没有收钱的原因,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收了钱,咱们今儿就真不好走了。”
二叔说的也是这个理,虽然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告一段落了,真相和凶手也已经浮出了水面,但是我还是有几点想不明白。
“二叔,你说王疯子为复当年他娘亲的仇,为什么最先害死的是那十七个老头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十七个老头,应该就是当年执法队害死王友庆和阿苗的那帮畜生。所以王疯子要亲自毒死他们,并没有任他们蛊毒发作而死。”
“他们都中了蛊毒。蛊毒发作,死在村里,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王疯子为何要废这般周折,让他们死在离村子那么远的那片荒坟地里呢?”
“那片荒坟地本就阴郁,鬼气森森,是多年留下来的乱葬岗,孤魂野鬼游历其中,算是块禁地,村里少有人敢进去。他这样做无非是掩人耳目,制造恐慌,混淆视听。让村民们误以为是鬼附身,或者是诅咒,而不会想到他身上。
再加上那阿苗跳下荒坟地的泥水塘自尽前,也曾留下过诅咒。说要全村人都死。而我们进村后,老支书连同村民都怀疑这七十个老寿星的死是诅咒所为,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阿苗就是老支书难以吐露的隐情,毕竟一个即将临产的产妇,被一帮村里的畜生羞辱糟蹋,丢了孩子,更因此自尽,这可是两条命。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加上这帮人当时还是大队上的干部。而老支书一定还与他们当中有人相熟,关系比较密切,他自然不好开口说出这一切。
还有,前一任的支书失踪后,他就顺利坐上了支书的位子,当时,他肯定也在大队上任职,对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记得他讲起执法队,当年带走王友庆去劳教执法的时候,说了一件事,他说‘像王友庆这样的知识分子,身体上的毒打,倒还不要紧,但是他哪里受得了吃屎喝尿的折磨羞辱,’这说明,老支书对当年执法队,对王友庆所做的一切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他很可能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王疯子只是吊死了那十七个直接参与者,老支书才能幸免于难。
其次就是,那个荒坟地里的水塘是阿苗自尽的地方,这也就不难解释了,那十七个老寿星都是围着这个水塘吊死的,王疯子是要他们给自己的娘亲阿苗谢罪。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
二叔的这一番推测合情合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是,二叔,王疯子最后不是自己也死在了蛾蛊上的吗?”
“王疯子自幼聪明,很小的时候便经历了父母双双被害死的惨剧,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谁能知道?也是他是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觉得阿苗在那个水塘下太孤独了,他想下去陪自己的娘亲。不过他也可能是以种蛊人的身份祭蛊,这样蛊毒之中机会注入他的血肉灵魂,变得极为歹毒邪异,冥顽不灵,死而复生,极难清除。”
“那王疯子是在哪儿学的养蛊种蛊的秘术呢?而且还用得这么炉火纯青!”泉水突然说道。
“也许,真的如同当年的谣言所说,那阿苗真是苗域的蛊婆。老支书并未详细说,当年的一切已经无从考证了,我们只能这样推测,王疯子的蛊毒秘术就是阿苗传给他的。”二叔说,“他爹王友庆是上过大学堂的,一肚子的墨水在那,遗传了王疯子,他有他爹的根苗在。我相信,王友庆当年,也并非是真的被执法队那帮人给折磨的发疯了,他是用装疯卖傻逃过了一死,才得以活过来,而王疯子也是一样,他装疯卖傻,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二是为了潜心研究蛊毒,如此掩人耳目,好不被人发现。当年害死他父母的那帮人,看他疯疯癫癫,也就掉以轻心了,所以王疯子才能顺利的实施他的阴谋计划。”
“二叔,那十七个吊死的老头中,又怎么会有一个老太太呢?还有那个老褚,他死在了王疯子的家中。”
“阿苗被抓去了执法队,这帮畜生必定是起了色心,轮流的奸污了她,导致阿苗丢了孩子,最后自尽寻死,而这个老太太,她虽然不可能直接参与这件事情,但是必定与这件事情有关,有可能当年有关于阿苗的谣言,都是因她而起,并由她传的出去。至于老褚,作为村上的上一任支书,他必定直接参与了这件事,很可能当年告发王友庆的人,以及害死王友庆和阿苗的主使,就是他,所以王疯子才用他以活人养蛊,他死的也是最惨。”
“我们走后,蛊毒爆发,那全村的村民岂不是要遭殃啦?”
“你小子啊,这事不是我们三人能解决得了的,你就算是去报给当官的,他们也未必会真信有这种事,这样吧,我们今晚先赶回寨子里,先休息,我明天就去抱官,毕竟这么大个事,要是知情不报,也是不好。报了政府,也算是我们尽力了。这趟生意到这,就算是了了,没赚也没赔命,就是万幸。”(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爷没得碑
我们回寨子之后,已是遍地蛊毒的状元铺,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没多久,就听传闻说,李家下店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