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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开门见山,于是便说:“王疯子昨晚死了!你知不知道?被蛊蛾子生生啃食吃了。”
老驼子显得很惊讶,忙问二胜:“二胜子,是真的?疯子真的死了?”
“是的,四爷爷,回来的人都这么说,被蛾子啃成骨头架子了,死的可惨哩!”
老驼子确认这事是真的之后,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孽啊!这是报应,讨债的,要遭大报应了!”老驼子似乎话中有话,他说的报应,应该不是说的王疯子,应该是另有所指。
二叔也不再隐瞒我们的来意了:“我们此行到这来,就是想到王疯子的住处看看。”
老驼子顿了片刻,忽然问道:“那蝴蝶真的飞到这里来了?”
“它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不是疯子
“那只蝴蝶真的已经飞到这来了?”二叔为何敢这么肯定,难道他其实早就从那只蝴蝶身上看出了什么来?
“是啊,先生!它在哪?”二胜也跟着我问道。
二叔看看二胜,有意笑了笑:“二胜,我们有个赌没打吧!就赌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
二胜有些迟疑为难,老驼子便怂恿道:“二胜子,你个软蛋怂货,真是丢你四爷爷的脸,还不一口答应了?你四爷爷被牢头威逼,大冬天里坐水牢,都没怕过,你这就吓怕了?”
“是啊!二胜,这个赌都不敢打了?”我跟着老驼子附和。
“赌就赌,我二胜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没怕过谁哩!难道还真能被打个赌吓怕了?只是……要是先生输了……”这二胜果然贼。
“二胜子,你个混账王八,你难道还要先生叫你一声爷爷不成?”老驼子这话先入为主,自然也是有意这么说的,他明显是要给二叔将一军,他话既然这么说了,二叔也就没有其他选项。
二叔笑道:“就叫二胜一声爷爷又有何妨呢!”
老驼子也笑道:“二胜子,你个狗东西,可是占了大便宜。”
二胜嘿嘿一笑。
老驼子这时在破米缸舀了半碗小米,抖落倒进了已经煮沸的吊锅里,起身说道:“玩笑归玩笑话,还是出去看看吧!”
我们于是起身走出了驼子的破屋,走回到院子里。因为已近正午,阳光普照,此时天色清明了。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们四处看了一阵,却不见那只蝴蝶的踪迹,二胜脸上也渐显得意:“该不是没飞来吧!先生。”
二叔一脸轻松,显得胜券在握:“慌什么?二胜,这声爷爷,你叫定了,还有三个响头。也别忘记了磕。”
“这是自然的,先生年长于我,又是得道的高人。叫你一声爷爷,磕三个响头,也是应当的孝敬,倒并不丢人。折了面子。你若喜欢。我现在就叫你一百声爷爷都行。”二胜这话说的也真是漂亮,我倒不禁有些着急,假若二叔输了,真叫二胜一声爷爷,那可真是太丢面子了。
就在这时,忽然起了风,虽然天气转好,正午时分已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但这一阵风还是无端刮得人凉飕飕的冷。
二叔冷冷望向王疯子住的那两间土房:“来了,果然还是飞来了。”
我莫名有些紧张。如果说那只从土窑上飞出来的蝴蝶,真的飞来了这里,还落在了王疯子的住处的屋瓦上,这应该不是巧合,也绝非偶然,那么这只蝴蝶和王疯子之间,以及和发生在村子里的蛾蛊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呢?难道王疯子就是养蛊人?是他种下的蛊毒,害死了村里的这么多人?
我们跟上二叔,很快走到了王疯子住的那两间土屋所在的地方,这两间土屋,虽然房上有瓦避雨,土墙还算完好,能够挡风,但因为年久失修,也是一片衰败景象。
我们很自然的望向了土屋屋瓦的上方,只见一只色彩斑斓艳丽的蝴蝶,此时正翩然落下在了房瓦上,同一品种蝴蝶的样子大都相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们也无法分辨出,这只蝴蝶究竟是不是先前我们追的那只,这也给二胜把同二叔的赌约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这是先前的我们追的那只蝴蝶嘛?分不清楚嘛,不是赶巧飞来的吧。”二胜有意这样说,这犊子本来就是个滑头,在和二叔的打赌中耍赖,并不意外。
只是此时,谁还有心去管赌约不赌约的事,我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只蝴蝶身上。
这只蝶子,它飞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只见这只蝴蝶往屋瓦上一落,抖落了两下翅膀,便顺着瓦缝钻了进去,不见了。
这时节,出现蝴蝶这种虫子,本就反常的很,而这只蝴蝶偏偏就飞到了王疯子住处的屋瓦上,钻进瓦缝的动作更显得轻车熟路,显然这只蝴蝶一连串的动作都是有指向性的,它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地来的,加上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的暖和天气,这只虫子钻进瓦缝自然不是为了躲避阳光去乘凉,它最终要去的地方,就是王疯子住的屋里。
王疯子已经死了,那这个他不常回来的住处里,又有怎样的秘密呢?竟能在冬天吸引召唤出蝴蝶飞过来,难不成一个屎尿不分的疯子住的屋里,还会有清香的花蜜?这当然不可能。
王疯子的门是锁着的,老铜锁上锈迹斑斑,满是铜绿,但是一对木门却锁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手工,风雨侵蚀,无人照看,虽然木料已经腐朽,但是门却还是闭得严严实实。
“要进去看吗?那蝶子钻进了屋里。”我说。
“没有钥匙,门打不开。”二胜说。
老驼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木头蠢驴脑壳,锁头都锈成这样了,人都死了没了,还开个球的锁?我做主,直接踹门进去就行了。”
老驼子还是个暴脾气,话在嘴里还没说完,走上前去,就是两脚,将门踹开了两个大窟窿,我们随即跟着他,走进了屋里。
两间土屋里的空间本就不大,小土窗子应该是被王疯子封了,屋里阴暗的很,按照老支书和二胜所说,王疯子生前屎尿不分,屋子里十分脏秽,根本下不了脚,但进屋后,实际情况并没有我们心里预想的那样糟糕,屋里只是弥漫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没有恶臭,脚下也并非到处踩得都是屎尿,这应该是王疯子长时间没有回来住的原因。
第一间屋子里,因为光线太暗,看不出任何异样,我们借着门洞透过来的微光,来到了第二间屋里,屋里同样潮湿阴暗,但在屋顶上,被揭开了两块瓦片,有一缕光就从屋瓦孔洞里,倾泻下来,借着这缕光,可以看见这间屋里密布满了蛛网,蛛网上粘附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从房顶倾泻下来的这一缕阳光并没有投在地上,而是投进了地上的一个深坑里,那只从屋瓦缝里钻进来的蝴蝶,此时正在这个深坑之上,在这缕阳光中翩翩起舞。
“怎么会有一个坑?”二胜有些惊异。
“是啊,这个狗日地,什么时候在这挖了这么一个茅坑呢?”老驼子说,“这屋里以前可是没坑的。”
“不是说王疯子屎尿不分地方吗?拉撒都在这屋子里,他挖茅坑做什么?”我说。
“是啊,谁知道呢?这疯子疯疯癫癫的,谁能琢磨得住他?”
“不,他不是疯子,”二叔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茅坑!”
“那是什么?”
“事蛊冢,养蛊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凶手
“难道,这些事情都是疯子整出来的?”二胜惊异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二叔的话,还是让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里。
老驼子似乎是被眼前的这个坑惊呆了,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以他跟王疯子一起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对王疯子的行为,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这怎么可能呢?他一个疯子,竟有这本事?”
“他不是疯子,”二叔再次强调说。
“哦?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老驼子问道。
二叔缓缓说道:“一个疯子,疯疯癫癫,语无伦次,行为颠三倒四,他在自己的住处里,连屎尿都不分地方,看来他是疯的不轻,但是这样一个看似行为荒唐的疯子,他其实一点也不荒唐,尽管锁已生锈,门已腐朽,但是他却偏偏不忘要把这道门锁得严严实实,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人进入他住的房子里,我相信他也并不是真的屎尿不分地方,同样,他只是不想让人接近这里,这样他就可以专心在这里养蛊,实施他的计划。还有我们进来这两间土屋,也并非不能下脚,脚下踩的到处都是屎尿,也并没有闻到屎尿的恶臭,而那十七个老寿星吊死的时间就是这几天,王疯子近期一定回来呆过,应该还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里,他要是个疯子,又怎么会不满地拉撒,答案就只有一个。他选着地方了,并没有像牲畜一样。有这两点,就基本上断定。他绝不是个疯子了,又有哪个疯子能挖出这么大一个蛊冢,养出这么阴毒的蛊虫呢?王疯子就害死这十七个老寿星的凶手无疑了!”
二胜挠了挠头,似乎对这个结果,还是难以接受:“疯子真是凶手?”
“这还不明显吗?他不是凶手,谁是?”我说。
“可是,一下子吊死的是十七个老人。疯子瘦瘦饥饥,不说别的,就说他他那麻杆粗细的手脚。把七十个老人一一送上去,吊死在枯树上?他就没这个本事!”二胜继续说道。
老驼子倒是没有插言,只听二叔又说:“那十七个老寿星是中了他下的蛊毒,已经形同行尸走肉。为他操控。没有自己的意识,他们是自己把自己吊死在树上的。但是事情巧就巧在,第一个发现这十七个老寿星尸体的人,赶巧了就是王疯子,我们昨天一早去事发的泥水塘,他也去了,从村里到事发泥水塘的距离并不近,路也很不好走。而且那个地方本就是块荒坟地,四处除非荒坟就是枯树。假如他是无意发现出事的那十七具老寿星的尸体,那么去了一次的地方,作为一个神经错乱,大脑不正常的疯子,他又怎么会把路记得这么清楚呢?他一到就首先冲到泥水塘边,大叫就是这里,他连出事地点的位置都记得那么准,显然他不仅不疯,而且应该还不止一次的来过那里。事后,再出事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现场,现在又在他的住处找到了养蛊的蛊冢所在,就凭这两点,就足以断定他就是幕后的凶手。”
“但是现在王疯子已经死了,这事可就成了死无对证了!”老驼子有些思绪忧虑,先前的暴脾气此时全然不见了,“先生,你真能确定这处土坑,就是养蛊的蛊冢?”
“确信无疑,”二叔语气果决坚定,“不信可以去看看。”
“二胜子,走,一起去看看。”老驼子说。
二胜脸上又有些犯难,迟迟不肯动身:“四爷爷,咱……咱还是叫上先生一起吧!”
“你个贪生怕死,没出息的东西,你真是丢尽了你四爷爷的脸,待会出去了,我看着,你赶紧的,把欠先生的三个响头,给重重磕了,要磕到你额头见红才行,还有那声爷爷,你也给叫了……不然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你这个熊样的狗东西,以后也莫要再来见我了!”
二胜被老驼子又是这一顿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