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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更多细节的揭露,许乐一案带来的深远影响渐渐体现,一些小节有损的觉醒者人人自危,迅速抱团,但他们很清楚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在自己身上行不通,想想曾经在远江,杨会长和刘司令手起刀落,斩了多少人头!那些以为抱成一团彼此壮胆就能吓退屠刀的天真蠢货,如今都成了刀下亡魂。
于是抱团的觉醒者们想到另一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他们开始动用关系,对议会内的熟人施加影响,企图以这种方式干预议会对之后法案的修订和刑罚制度的确定。这一招有些犯忌讳,但仍在安全线内,毕竟议会是杨于刘三位大佬做出的牌桌,只要带上筹码就能进场,前提是得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
目前为止,觉醒者圈子还是个很小的圈子,彼此之间多少有些关联,所以很快,内议院在梦境牢笼这一问题上分成两派,一方态度激进,一方态度保守,中立派罕见地离奇失踪,可见这次争议是前所未有的重大,以至于所有中立派都忍不住两派抛出的利益,开始选择站队,以至于两派觉醒者都不计代价地拉拢中立派,并全力说服对手。
觉醒者管理觉醒者的制度,从这一次拼尽全力的争议开始正式建立,并在摸索中一步一步前行。
除此以外,许乐一案还在其他方面带来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比如筑梦师苏悦的身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从一个级别排在末游不受重视的小人物,一夜之间变成觉醒者监狱的典狱长,简直是鲤鱼跳龙门的变化。以前受对尸战胜的残留影响,拥有战斗类能力的觉醒者见了类似苏悦这样的非战斗类能力觉醒者,总有一种浓浓的优越感,毕竟在前者看来,他们是后者的保护盾,他们能掌控后者的生死。
但不经意间,两者之间的天平似乎已经悄然变化,现在苏悦成了人人都想巴结的大人物,为什么?先不说苏悦每天都要面见杨会长,能上达天听,单说苏悦是梦境牢笼的唯一构建者,就没有哪个觉醒者敢轻易得罪她,万一哪天自己或自己的朋友犯了事儿呢?
这种变化既让苏悦感到兴奋,又让她感到苦恼,原因无他,因担心她遭人刺杀暗害,组织上考虑对她安排重骑营前任营长汤韬那个级别的安保,尽管苏悦强烈反对,但她的安保级别还是蹭蹭往上蹦,几乎没了个人**。
就在大部分觉醒者都苦恼忧虑着将来的变化时,远救会与议会的精英觉醒者们在秘密会议室内齐聚一堂,与其他同类一样,愁眉苦脸。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刻不容缓(上)
摆在桌上的其他纯净水都没开过瓶盖,唯独颜望野身前那瓶已经见底。颜望野平时不这么口渴,只是这时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个级别的联席会议。
以前远救会的内部会议,哪怕是绝密级别,调查小组前任组长蒋同光都会带上颜望野这个副组长,杨会长都睁只眼闭只眼,其他部门的头头自然不会多说。
可这回不一样,从与会人员的变动就可以看出:不仅有远救会和议会的人,还有十九局和变控中心的人,另外还坐了几张从没见过的生面孔,都是从国家安全部或国家保密局来的同志。
其中属于远救会一方的成员无一不是会内掌握实权的核心高层,除现任会长周天明以外看不到第二个非觉醒者,也看不到哪个部门的副手,显然他们还不够资格旁听这场联席会议,若不是颜望野现在成了调查小组的一把手,恐怕他也没资格坐在这儿。
喝光了一瓶水,颜望野不好意思再去拿第二瓶,只好用其他方式来舒缓紧张的情绪。就像坐在会议桌旁的其他人一样,颜望野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惬意地吸了一口,仿佛他们还有大把时间,然而在座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次魔潮即将到来,根据于议长给出的历史资料,每一次魔潮的强度都会远超上一次,直到彻底结束。于议长不止一次给出警告,与第二次魔潮相比,第一次仅仅在上京、南都、东京、洛杉矶四座大城市撕开空间裂缝的魔潮,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浪花。
按说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全人类都应该抛下过往的仇恨,放下国家、民族、政见、宗教、信仰之间的不和,统一战线,共同抗战,以求能尽力降低损失,留下足够的有生力量去面对今后不断出现的危机和灾难。
可首先,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变异体是比魔潮更加恐怖的敌人。
魔潮是外部入侵,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的敌人,只需要机枪大炮或者导弹炮舰就能把他们消灭,而变异体则会让人类文明从根部开始腐烂,一点一点消亡,要解决它们,首先得忍痛剔掉身体里的烂肉,而拖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有人做了个很有趣的比喻:如果说全体人类是一群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肤色、语言和思想的人,被关在一间密室里挣扎求生,那么魔潮就是丢进密室里的嗜血猛虎,而变异体则是一种会传染的癌症。
有的人面对猛虎只能束手待毙,有的人或许会被猛虎伤害,但反应过来以后很快就能击毙猛虎。但不论你是满身疮痍手无寸铁,还是孔武有力全副武装,只要你还留在这个密室里,就有被感染并在病情逐渐恶化后惨死的可能。
人们无法用肉眼看见这个潜伏的危机,但切实知道它的存在,却又无法确定它真正藏身于哪一个人或哪一些人身上。
对于知情者来说,就像是头上悬了一个毁灭倒计时,时间拖得越久,毁灭离得越近,而且有时这个倒计时还会因为变异体在某方面做出的突破而迅速缩短,如今这个倒计时的数字终于让所有人感到不安,自发地坐到一起,决心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只是,如果唯一一个能够狂澜的人对此无动于衷,其他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将变异体彻底抹除呢?颜望野对此不太乐观。
对变战争与对尸战争不一样,它并不发生在明刀明枪的战场,参战者也并非当做炮灰来牺牲的普通士兵,而是全人类的精英阶层。
以变异体表现出的学习能力、模仿能力、蛊惑和玩弄人心的能力,总能找到愿意相信它们的蠢货和愿意与它们互相利用的野心家,再加上它们那套“永生”“新生”“无害共存”的把戏,它们会像癌细胞一样扩散。
在颜望野看来,假如再按照眼下这个走势继续下去,那么最终他们也会重复美军在越战时的经历:赢下每一场战役,但却输了整场战争。
这时,一缕淡淡的黑雾在颜望野眼前飘过,将颜望野拉出沉思。
越来越多的黑雾在室内出现,并朝着同一个方向飘飞,看起来就像是大团大团的雾气被一台抽气机吸到了会议桌的主座上。
杨会长来了。
不是走进来的,而是刻意化身黑雾飘进来然后在主座上重组身躯。
不得不说这一场景很有视觉冲击力,尤其对第一次见到的人来说,更具震撼。颜望野注意到那几位来自国家安全部和保密局的同志都变了脸色,尽管隐藏的很好,但颜望野还是在他们眼里看到了羡慕和敬畏,这是普通人对超凡者应有的敬意。
“14世纪30年代,在东亚或中亚某处,因跳蚤叮咬,使得某人患上鼠疫杆菌,也就是后世著名的黑死病,这批瘟疫大军靠着老鼠和跳蚤攻陷了亚洲、欧洲、北非,二十年内便抵达大西洋沿岸,死亡人数在七千五百万人到两亿人之间。”
杨会长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之后立刻开始会议,但从他的语气中颜望野听出了争分夺秒的急迫。
“1520年3月5日,一个名叫弗朗西斯科的奴隶携带着天花病毒来到墨西哥辛波阿兰,十天后,新波阿兰变成一片墓地,八个月后,墨西哥因天花病毒而死亡的人数已超过八百万。”
“1918年1月,西班牙流感通过战场上最有效率的供应网络传递到全球各国,几个月时间内,全球大约5亿人染上病毒,不到一年的时间,死于西班牙流感的人数超过五千万,而持续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仅有四千万。”
“2010年7月12日,t病毒在远江爆发,直接导致超过四百万人死亡。七个月后,穹顶消失,这种能毁灭人类文明的病毒扩散到了世界各地。现在,我们正面对人类文明有史以来曾遇到过的最大危机,如果我们无法取得胜利,人类必将走向灭亡。”
“全面战争,刻不容缓!”
第二百七十章 刻不容缓(下)
全面战争,刻不容缓!
这句掷地有声的宣言让颜望野的眉头狠狠抽动,从变控中心和十九局那些熟人脸上剧烈的表情变化中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场。
参加此次联席会议的保密局官员将十指交叉的双手平放到桌面上,挺直背脊,渊岳峙。看到这个小动作,颜望野知道,这位同志要发表不同意见了。
“我说两句,要把t病毒与黑死病、天花、西班牙流感拿在一起对比,t病毒的传染性和致死性都不弱于其他历史上肆虐全球的灾难性瘟疫。但是呢,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过去的经验代入到当下,未必是合适的。”
保密局下派参与会议的这位官员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五官俊朗,脸上肌肤保养的很好,只能在眼角看到些许鱼尾纹,头发染得乌光黑亮,打上发胶分成标准的三七开,戴一副抗疲劳眼镜,侃侃而谈时的气度不像是政府职员,更像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教授。
“诚然,现在交通更加发达,病毒传播速度更快,变异速度更快,毕竟比起中世纪佛罗伦萨或16世纪初期的特诺奇提特兰,人口密集的现代都市对病毒而言是更加丰富的猎场。黑死病要二十年才能跨越大西洋,西班牙流感要借助战时的全球运输网络才能进入英美印澳,而今天,t病毒只需要半天时间就能抵达另一个半球。”
“但是t病毒并不是这些年来头一个出现的卫生危机,现代世界也没有因瘟疫和病毒变成墓地啊。比如说对抗天花病毒,那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但早在1979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宣布了人类的全面胜利,卫生部的同志都相信,再过两三年时间,我们甚至不需要再为新生婴儿接种天花疫苗,因为我们可以彻底灭绝天花病毒。”
“再看看02年的**,05年的禽流感,09年的猪流感,都是可能成为‘黑死病’的恐怖灾难,但最后结果如何呢?呵呵。其实近一个世纪来,医学上的发展远超人们的想象,凭借着疫苗、抗生素、卓越的卫生条件、更好的医疗基础设施、有效的疾病应对体系,我们能击败各种疫情。”
“必须得说,病毒要赢,得靠运气,但我们要赢,从来不靠运气。所以说,以现在血清的供应程度和公众对t病毒的了解程度,t病毒绝对不会成为灭绝人类的灾难。而且据我所知,变控中心的邱哲同志正在带队研制疫苗,当然,这是个富有挑战性的工作,毕竟t病毒由t原体转化而成,里面还有一些超越我们目前生物医学理解范畴的东西,但是我们应该有信心,在对抗疾病时,各国政府都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能研制出t病毒疫苗,彻底消灭t病毒。”
“假如在那之前我们就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