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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夏澜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自私,再加上自己的记忆所带来的极端影响,两份罪恶合二为一的她所产生的后果是恐怖的,那么,自己能承受住接下来的绝望吗?
“你已经站不起来了。”
不知何时,一道冷漠的身影立在了苏书身前,那悦耳熟悉的嗓音一瞬间便冻住了苏书的心脏。
即使没力气抬起头来,他也知道,夏澜来了……
锋利的物体抵在了他的脑袋上,或许是把剑,但又说不定是把刀呢?
然而,头顶强烈的凉意并没有让苏书浑噩的意识有所好转,毕竟他身上的伤势太过严重,而且伤势拖了一路愈发加重,此刻无比痛苦无比无力的他,即使有心想要激活萌咒脱困,也没有办法好好集中精神。
“你输了。”夏澜的声音听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
除了身体本能地轻微抽搐之外,苏书开不了口,只能任由目光慢慢涣散,并努力去习惯身体里钻心般的剧痛。
没错。
彻彻底底输了。
或许正如夏澜所期待的那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就摆在夏澜面前任由宰割,胜利已经握在她的手中。
但是……
为什么夏澜会变得如此冷酷而又绝情?
就算自私与极端在作祟,又为什么非要将事情置于如此决绝的地步?
真是好笑,明明最极端的是自己,做事最绝的也是自己,却期盼别人不要学习自己,这难道不是世上最可笑最可悲的心理吗?
“你害死了切尔茜。”
是,也算是他害的吧,之前来帝都的时候,革命军密探就汇报了切尔茜被黑瞳处刑的情报。
“你杀了娜杰塔。”
没错,不仅杀了娜杰塔那么简单,他还残忍无情,亲手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拉伯克,玛茵的死,也是你的错。”
已经无所谓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再大的罪恶都可以由自己来背负,毕竟这就是叫苏书的这个邪恶化身所酿成的一切恶果,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资格。
“更残忍的是,你,苏书,曾经杀过我。”
好像是在算清旧账一样,夏澜冷漠的声音悉数着曾经那无法掩盖的罪恶。
“数以万计的人,因你发动的错误战争沦为活死人傀儡,你一手摧残世界逼疯了无辜的菲鲁特,一度伤害爱蜜莉雅的感情,更逼死雷姆和拉姆,还利用我的身体杀死了我的挚友菲利丝,太多的罪孽皆因你而起,我想问问你,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愧疚?
以前或许有那么一点,但现在旧事重提,问他这种问题不觉得毫无意义吗?
没有。
他现在当然没有丝毫的愧疚,选择权从来不在自己手上,被上天眷顾的永远是别人,而深陷绝望的自己除了将绝望与黑暗爆发得淋漓尽致一滴不剩之外,又能做些什么?
向世界、向命运、向不公、向绝望妥协吗?
就算甘愿去做一个懦弱的废物,绝望与黑暗也不会放过他。
被‘鬼’附身了,所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试炼里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这是世界上最棒的理由。
夏澜没有再说话了。
——夏澜消失了。
准确说,夏澜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一直都只是意识模糊的自己所产生的幻觉,又或许是另一个意识在拷问着自己的良知。
何况……
如果真是夏澜来了,她首先要做的一定会用那具柔软的身躯抱住自己,然后将自己带回帝都疗伤,再将自己永远囚禁吧。
多么废物般的幻想。
竟想象着像猪一样被人供着,平平安安直到试炼结束,这还是你吗?苏书!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身体忽然一轻,竟然真的被人抱起来了。
不是想象中的夏澜,而是一个真人,有着无比醒目的特征,眼眶下浓得像恶鬼般的黑眼圈,那是一个银头发的青年——阿心。
“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也会痛心的。”
与往日的冷淡不同,此刻,阿心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让人读不懂的心疼和怜爱。
好奇怪。
明明他现在顶着夏澜的外表,但却能切切实实感受到,阿心不是跟夏澜这层身份在说话,而是对这具外壳里的灵魂在说话,也就是自己。
难道阿心已经看穿了他就是苏书?
不,根本就是。
如果是真正的夏澜的话,阿心又何必说些莫名其妙的废话,毕竟阿心可不认识夏澜,倒是见过小时候的自己,与自己的家庭关系有着莫大的联系。
那么……
阿心究竟是谁?
撇开拆散父母破坏家庭的恨意,苏书仔细观察后,突然觉得,阿心很熟悉,不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而是纯粹感觉阿心长得很像一个人,但因为意识过于模糊,他实在想不起阿心到底长得像谁。
带着无尽的疑惑,苏书慢慢睡着了,甚至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第229章 睁眼后的世界
……
……
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一片无光的幽邃,最终也只剩下这个一头银发的年轻男子独自撑到这里。
“最后的最后,终于让我感受到,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陪你走到尽头,甚至在这个没有光的世界里,连自己的影子都会离你而去,大概……这就所谓的孤独吧。”
银发男子始终目无表情,嘴里喃喃自语着,明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情,却恰恰正是因为丧失了一切,才让他的言行举止包括每一个字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其实都饱含了近乎无限近乎膨胀到崩溃的剧烈情绪。
‘恭喜你走到了最后——这个世界,最后的人类’
明明不是声音,银发男子却能清晰听到有人,不,那是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与他交流。
似是不理解对方话中含义,银发男子面无表情地笑道:“这个世界最后的人类?真是太抬举我了,莫非你认为我还是人吗?失去了一切,并且无法再挽回一切的我,活着……其实早就等于死了吧。”
‘愿望。人类没有愿望是不会支撑到这一步,所以你还是活生生的人类,你无权否认’
是。
银发男子再次认清了现实,倘若没有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愿望,单凭人类脆弱不堪的神经确实无法走到这一步。
‘人类。说出你的愿望。那是一切奇迹都能诞生的万能愿望。’
还没听完,银发男子就又笑了,不无讥诮地接话道:“但是,就算是你所谓万能的愿望,也不会让死者复活这种愿望存在吧。”
‘本世界恪守规则而存在,所以真正的死者,将不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复生。’
如他所料,对方的回答足以击碎他的所有幻想,那么他撑到这最后一步,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存在就是意义本身。贪婪的人类,我不会满足你全部的愿望,但实现奇迹的机会一直都在你手中。’
“所以说,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吃掉心脏,你的心脏。’
比起人类的贪婪,这深渊的背后比任何存在都要贪婪。
……
……
清晨,天色蒙蒙亮,外面充斥着叽叽喳喳的鸟叫,空气中还弥漫着舒心的花香。
苏书慢慢睁开眼醒了,嘴角竟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而且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顺利称霸世界,还梦见夏澜扮成女仆乖乖跪在自己脚下不停叫主人,而自己则高高兴兴地带着夏澜满世界环游,直到梦醒后,一切意淫被现实无情粉碎。
“总算醒了,哪里有不舒服吗?”
就在苏书仍回味着美梦的余味时,一阵含着关心但依旧清冷的嗓音从床边传来。
“呃……”苏书有些懵然地侧过头,只见一个黑裙少女正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略带痴傻的表情变化。
居然是……赤瞳?!
“诶?!”
苏书慌忙起身张望四周,这里无疑是夜袭临时设立的营地,他怎么会回到这里来的?
随着昏睡前的一连串记忆快速涌入脑海,苏书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没错了……
被艾斯德斯踢成重伤的自己被阿心给救了……
那么,阿心呢?
是阿心把自己送回来的吗?
看出苏书的疑惑,赤瞳淡淡解释道:“你之前伤得太重了,险些经脉尽断,再晚治一步就救不回来了,而且,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
“——不、不对吧!一个多星期?!不可能……”苏书来不及整理乱糟糟的思绪,忍不住急促地追问道:“把我送回来的人呢?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赤瞳摇摇头道:“当初返回营地的半路上,我只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无人照料,还险些丧命,不曾有什么外人送你回来。”
难道……
阿心的出现也只是自己濒死前的幻觉?
苏书愣了,但由于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了,他也实在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什么状况了,最终也只能将疑惑压进心底,等以后有机会遇到阿心,一定得逮住那家伙问清楚。
一念至此,苏书注意到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蓝色连衣短裙,不禁皱起秀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的裙子又是谁换的?”
整个夜袭都知道夏澜是伪娘,那到底是哪个恶趣味的家伙给他换了裙装?而且还是短裙……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简直就是侮辱啊!
即使以前他取代艾莉亚那个真娘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短裙啊!虽然他心里很想看夏澜穿短裙的样子……但绝对不是他苏书来穿!
“虽然你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但毕竟样子容易引起误会。所以,是我帮你换的。”赤瞳直接就承认了,尽管知道对方是伪娘,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尴尬,反倒一本正经地道:“你平时就喜欢穿蓝色的裙子不是吗?夏澜,我记得你曾经讲过名字的含义,澜寓意大海的波浪,你特别喜欢面朝大海的那种感觉很棒,而海面是蓝色的,所以你很喜欢蓝色。”
不知道。
苏书完全不知道夏澜还有这种嗜好,毕竟他一直极力压制着夏澜的记忆,不想被夏澜的记忆所影响,所以平时他只读取夏澜在战斗方面的记忆加以利用罢了。
其实不止如此,他本能地不想触犯对方的**,至于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了……张昊呢?”
苏书忽然想起张昊还被自己抛在帝都,独自面对艾斯德斯那个恐怖的存在,虽然不想承认,也并不在意张昊的死活,但无可否认的是,自己临阵脱逃的举动是极度自私的,就算立场不同,他自己也无法认可这样懦弱无能的行为,毕竟再怎么说,当时的张昊和自己正在并肩作战。
结果很明显,张昊被艾斯德斯抓住了,不过有夏澜在那边周旋,张昊肯定性命无忧。
本以为赤瞳会因此瞧不起临阵脱逃的自己,却没想到赤瞳反而认可道:“多亏你当初有先见,召集全员出动,我们才能及时替张昊解围平安回归。不过他现在不在营地里,已经正式参加革命军队伍,正在前线领兵作战。”
“……是吗?”苏书一听,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