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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崩塌!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开始崩塌!!!这个世界要开始进入扰动期了!果然大破坏者名不虚传,这种情况都能扰动世界线。他要回来啦!”
“恐怕……是你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吧。”奈非天冷冷的看着屏幕上的图谱:“这样层面的扰动,在没有破坏者规则之力的作用下,他是要牺牲掉自己的。”
牺牲……
“他牺牲自己?为什么?”迪亚愣住了:“他怎么可能会牺牲自己!”
“我问你,是有感情让人强大还是没有牵挂让人强大?”奈非天眯起眼睛:“我倾向于有感情,也许我只有我一个人,我随便去哪里,甚至自己再造一个世界,但我有个姐姐,团团是我坚持到现在的力量。我从一个不成功的复制品成为大能之力,就是因为我姐姐,我随时能做出为她牺牲的决定,那么大破坏者,为什么不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为了谁做出了这个选择,但我相信这一定有他的理由。大仲裁者应该也很快有反应吧,许多事很快会见分晓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霜雪覆眉、胭脂染鬓。
“听说了吗,蜀山大乱全靠流苏剑仙一人之力镇压全场。”
“人家流苏那可是大剑圣,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次啊蜀山算是伤了元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还好有流苏剑仙和梁师兄。”
“什么梁师兄!人家现在是梁掌门!蜀山最年轻的掌门!”
来往食客,谈起的名字总是离不开流苏和梁非凡。纷纷乱乱、杂杂嚷嚷,让人听不真切,不过倒也证明了离开谁地球都会照样旋转、太阳照常升起,蜀山掌门一夜身死的风波两个月不到就已经只剩下了过时的谈资,而现在所有人嘴里的大英雄都是拯救蜀山危难的流苏花妍和梁非凡。
“初心小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倒是好久没来了。”
还是初入小镇的那家客栈,猴爷满身风雪的从外走进来,老板兴致勃勃的迎了过来把他引到了雅间。
“酱牛肉,一份汤泡饭。”
“好嘞,您稍等。”
很快老板就把饭菜端了上来,半斤上好的卤牛肉、一叠盐津的萝卜皮、一大碗用菌菇汤泡的粳米饭,上头还盖着一层香脆的花生米。
这是猴爷发明的泡饭,现在也成了小客栈里的招牌,当时流苏最爱吃的就是这样一份热乎乎香喷喷的泡饭了。
“想不到堂堂康乐门的大掌柜居然在吃这么廉价的食物。”
门帘掀开,外头露出了一张满面笑容的脸,这人一身裘皮打扮,浑身上下透着股子贵气,那气场就不像个平常人。
而猴爷却是另外一幅样子,两个月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早已经乱成一团,胡茬满面,身上的衣裳也变得油腻腻的。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潇洒俊朗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邋遢大叔。
也许这一次猴爷是唯一没有成名的那个人吧,流苏、梁非凡、端木都成为了江湖人口中的大英豪,李时珍也成为了那面鬼手佛心牌匾的继承人,可猴爷却开始被人逐渐忘却,成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符号,甚至他的康乐门明面上的老板也是端木大魔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在同一城,却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再见过流苏了,有人说她搬去了蜀山云霄阁也有人说她每日在流苏门里深居简出。
虽然端木、青莲和东壁经常会探望猴爷,可他们谁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一句流苏的名字,猴爷关于流苏一切的信息都是源自酒馆里那些食客的嘴。
“独孤掌柜,不来一份?”
“小老儿吃过了。”
来的人坐在猴爷对面,笑盈盈的说道:“恐怕天下英杰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掌握蜀山的人居然会如此年轻。”
“独孤掌柜,你这可是说我笑话了。我这点东西和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上次一别已有月余,怎么吕老爷现在看上去如此落魄?“
落魄吗?那就落魄吧。猴爷现在离群索居,默默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着整个蜀山的走向,哪里有心思去整理仪容,更何况以前的他也都是有流苏帮忙打理。
“独孤掌柜,小弟我孤家寡人,哪有什么落魄不落魄一说,人活一世不都这样过了吗。”
“当真是洒脱。”满脸贵气的中年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条子推到猴爷面前,然后便笑而不语。
拿起条子仔细看了几圈,猴爷点点头,然后把这张纸条顺手扔进了脚边的炉子里,端起饭哗啦啦的吃了个干净。
“打算几时动手啊。吕掌柜?”
“三天之后,仙灵祭春大典。”
对面来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化作一团雾气离散于空中,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这个独孤掌柜并不是别人,正是昆仑掌舵人独孤意。现在昆仑和蜀山在表面上的确是不死不休的敌手,但背后的勾当却肮脏到让人不忍直视。
昆仑蜀山联合一气,目标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仙灵。两个巨兽共同对付一个巨兽,哪怕是稍微的跺一跺脚都能引来乾坤震荡,可猴爷却只用了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暗杀掉了仙灵的四位长老之后仍然悄无声息。
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长老要不是死在自家的床上、要不是死在常去的酒肆里、要不是死于垂钓的池塘边,最离奇的是有一位长老的是死在青楼。
这些人从外面来看全都是意外的猝死,毕竟年老体弱,死得倒也合情合理。但有心者却发现这四个长老根本就是仙灵的智囊团。
也就是说现在仙灵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干掉了,至于用了什么办法谁也不知道,甚至连怀疑都没有怀疑暗杀掉这四个长老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坐在千里之外连大门都不经常迈出的落魄小哥。
“老板,再来一份,拿个食盒,带走。”
猴爷风卷残云的吃掉了桌上的牛肉,并提了一份当做晚餐,胡子上沾染着一粒白米饭,看上去当真是一副落魄的样子,浑然不像一个能让昆仑掌门千里迢迢过来相见的人物。
走出门时,他和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擦肩而过,他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却连头也没回就这样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老板,酱牛肉,一份汤泡饭。”
老板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猴爷已经走远的背影,突然像有所明悟似的长叹一声转身钻进厨房。
而来者的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怔怔看着猴爷远去,眼眶微红……
大雪好像没有个尽头,断断续续的下了几个月,明明三天后就要开春了,但这寒气却一如寒冬,没有分毫逊色。
这种天气穷人家的日子不好过,往年总有饿死冻死的人出现在街头,那场面倒是看得人有些不忍,那些穷苦的孩子尤为可怜,码头边贫民窟里每年都有熬不过寒冬的孩子。
不过今年倒是奇怪,按照常理来说今年是百年不遇的极寒天气,但镇子里却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因饥寒交迫而亡的人。
许多人把这一点归功于老天开眼,但有些聪明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就在码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善堂,里头不光有美味可口的食物可以领取还有御寒的衣物,甚至还有专为无家可归者准备的暖堂。
暖堂虽然不奢华,但因为有数十个炉子为其取暖,里头倒也是温暖如春。它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是不要钱的,每个孩子每日居然还能领到一个鸡蛋。
要知道这个年头,鸡可不是常见的玩意,稀罕着呢。鸡蛋那也只是富贵人家的吃食,别说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了,恐怕就是家境普通点的都吃不起。
有心人倒是观察过,这里每日提供的糕点居然和城外那个销金窟的东西味道几乎一样,甚至有些盘子上还清晰的映着康乐门三个烫金大字。
这件事虽然没有宣传,但经过口口相传之后,端木俨然已经成为了宅心仁厚的大善人,现在这个大魔头上街时居然也有被人鞠躬行礼的时候了。
但恐怕只有端木知道,干这件事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个行事心狠手辣、无所顾忌的初心小哥。
所以即使跟他算是最好的朋友,但端木仍然看不透这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知道自从他离开流苏之后,眼神已经不再通透,笑容也愈发的稀少,往日那些口无遮拦的话早已不再说了,原本跳脱的一个人现在变得死气沉沉,阴森可怖。
对了,他这段时间还养了一只狗,一只在路边捡到的狗。他捡来时那只小狗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现在他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抱着那只已经肥滚滚的土狗坐在摇椅上看着朝暮更迭,终日无所事事。
端木问他,为什么要养这么一只又不好看又不名贵的土狗时,他总是神秘的一笑,告诉端木说这只狗让他想起一个人。至于是谁,他从来不说。
一天又将至夜晚,猴爷已经很久没有掌灯的习惯了,桌子上摆着吃剩的碗筷,剩下几片牛肉正在被那只肥厚的小狗用力撕咬着,屋子里一片安静。
他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样没有声息,外头的冷风时不时倒灌一点进来,给屋里注入一股清新的空气。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就去把话说明白。”
端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露台的栏杆上,坐在那里看着黑暗中的猴爷,眼神里全是无奈。
“我说过了,让你别管。”
“我不管?我不管你臭在这了。”端木跳了下来:“她笨,你知道。她脑子一根筋,你也知道。红莲说她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你们这是何苦?一个沉沦一个消瘦的,我这个外人都看的急的要死,每次我去那边都不敢跟她说话你知道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时间不多了。”
椅子微微响了几声,猴爷颓废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这样离开大概是最好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
“说了有什么用?”猴爷笑着拍了拍端木的肩膀:“我给你的那本书你一定要收好,到时候你是自己学也好,教给别人也好,那都是足够改变世界的。剑仙覆灭之后,你要带领这个世界走下去。你和东壁是这里最后的希望了,还有……请务必保护好她。”
“我不管,你的事我一件都不管。我也没能力管,你自己处理。”
端木侧过头,这段时间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如同交代遗言的话了,每次听见都让他非常反感。
这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天下还有什么事比逆天还要难的?难不成初心还能把老天爷捅个窟窿不成?
可是不管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说,只是把自己的计划和未来的规划和盘托出,这不就是交代遗言吗?真的是缺他一份遗言?
“这么说吧。”猴爷淡淡的笑着,脸上一副寡淡:“我要面对的东西,是这个世界无法想象的强大,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跟他抗衡,哪怕加上你们所有人都没办法。我能做的就是破坏掉这个世界的运行体系,让高武世界强行降级为低武世界,这样还有一丝希望,不然……秒杀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