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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不是单纯的偶然而已吗？”
“一个两个的偶然可以是偶然，三个四个的偶然可以是偶然，可偶然一旦多起来的话，那就是绝对的必然了。”方里没有反驳绫小路清隆的发言，而是这么说道：“国语、数学、英语、社会、自然，单单是这样就有五个科目了，更别说还有其余的科目，那么多的偶然，不觉得有点多吗？”
“但你还是没有办法否定这有可能是偶然。”绫小路清隆依旧不改语调，说道：“可那个放弃掉整个入学考试的就真的很异常了，如果不想就读这所学校，那为什么要参加入学考试？而如果参加了又为什么不参加笔试和面试？”
听到这里，方里停下了脚步了。
绫小路清隆立即跟着一起停了下来，沉默的看向方里。
方里承受着绫小路清隆的视线，似笑非笑般的出声。
“你究竟想问什么呢？绫小路同学？”
这已经是开门见山的对话了。
绫小路清隆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那我就直接问了喔？”绫小路清隆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似的说道：“那个放弃入学考试的人就是你吧？七夜？”
绫小路清隆的提问，并没有让方里做出回绝。
“一人一个问题吧。”方里抬起头，看着绫小路清隆，说道：“那个全科目50分的人就是你吧？绫小路？”
“……是我。”绫小路清隆沉默了一下下，紧接着似乎做出了承认也无妨的判断，对着方里说道：“那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可以啊。”方里很干脆的答道：“的确是我没错。”
也就是说，堀北学刚刚提及的两个罕见的学生，刚好就是方里与绫小路清隆。
“可以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吗？”绫小路清隆便追根究底般的询问道：“为什么你要在笔试上交白卷？又为什么要将面试给翘掉？你就不怕入不了学吗？”
“还是那句话，一人一个问题吧。”方里没有急着回答，依旧这么说道：“你既然能够将分数控制到这么精准，说明你的学力不低，但你为什么要刻意这么做呢？”
“……没有什么奇怪的理由。”绫小路清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太过于引人瞩目而已。”
真是标准的避世主义者的回答。
看来，打从一开始，绫小路清隆就打算一直维持这个避世主义，安安静静的做个不起眼的学生了。
“轮到你了喔？”
做出回答的绫小路清隆催促了一下。
让方里撇了撇嘴，摊起手来了。
“同样没有什么奇怪的理由。”
方里便这么回答了。
“只是因为没必要而已。”
018 不同的两个怪物
入学考试开始的那一天，方里一进入考场，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不是表面上能够看到的东西，仅仅是一种违和感而已。
在那个考场里，无论是在笔试上进行监考的老师亦或者是在面试上进行审查的人员，都给方里一种非常制式，有如只想过个场面一样的感觉。
所以，方里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那就是…
“这所学校根本就不重视入学考试吧？”
当时，方里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真的很重视入学考试的话，那那些监考的老师和审查的人员的反应就不会那么散漫，气氛也不会显得那么违和，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来过个场而已。”
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这些监考官与审查人员还非常认真的在做事。
可是，校方对入学考试的不重视，让这些监考官和审查人员也都开始放松了自己的工作。
因此，在那个场合下，考场的违和感就怎么都摆脱不了了。
而高度育成高中在这个国家可是非常特殊的人才培育机构。
这样的一所学校的入学考试理应相当的严谨乃至严苛。
可考场的气氛却显得如此散漫又违和。
这如何能够不引起方里的注意呢？
“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实验。”
方里语出惊人般的这么说了。
“我在笔试上交了白卷，又将面试给直接翘掉了。”
而这么做的结果，却是方里依旧被录取了。
这已经足以证明，校方对入学考试根本就不重视。
方里以自身的行动来证明了这一点。
这让绫小路清隆一瞬间亦是哑口无言。
没办法。
“你就不怕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误，结果因为交了白卷，翘掉面试的关系，被入学考试给刷了下去吗？”
绫小路清隆就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声。
可不是？
考场的气氛散漫又违和？
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实质的根据存在吧？
如果那仅仅只是方里的个人错觉，那方里就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了。
这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吧？
仅凭一个感觉就大胆的交了白卷，还翘掉面试，放弃了整个入学考试，这种荒唐的事情，相信，谁都做不出来。
可是，方里却是这么做了。
“你要知道，绫小路。”
方里瞥了绫小路清隆一眼，有些漠然的开口。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比起理论上的根据，你的一个直觉反倒有可能救下你的命。”
这样的一句话，让绫小路清隆沉默了下来。
其内心，则是开始战栗。
绫小路清隆总算是有些了解眼前这个人的本质了。
名为七夜方里的这个男人不仅胆大心细，感觉同样是超乎常人的敏锐。
就像是在弱肉强食的森林里生存的野兽，不会去考虑理论和根据这些东西，而是会彻底的强化自身的本能和感觉，在遇到危险时及时逃脱，在遇到猎物时果断出手，活在优胜劣汰的世界里。
为此，方里的直觉堪称超人一等。
如果说，绫小路清隆是以缜密、理性及步步为营的头脑作为自身的武器的话，那方里就是敏锐、大胆及超出常规作为自身的武器的存在。
或许，比拼智力的话，方里及不上绫小路清隆，可在洞察力、行动力与在关键时刻的爆发力上，方里要远远的凌驾于绫小路清隆之上。
硬要比喻的话，方里就是战士，绫小路清隆则是谋士。
战士可以看穿危机，击溃敌人。
谋士则可以看穿全局，排兵布阵。
可以说，方里与绫小路清隆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这是绫小路清隆察觉到的些许本质。
当然，仅仅是些许。
（这个男人还隐藏有更多的秘密和可怕的武器…）
这是绫小路清隆的感觉。
这个感觉，绫小路清隆将其压在了心里。
因为，比起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引起了绫小路清隆的注意。
“姑且不论你大胆的行动，可你交了白卷，翘掉面试，结果却还是遭到了录取吗？”绫小路清隆紧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那岂不是说…”
“没错。”方里点下了头，认同了绫小路清隆心中所想的事情，肯定道：“高度育成高中的入学考试只不过是表面上过个场而已，实际决定录取对象的考试则早在此之前就开始了。”
恐怕，这所学校早在事先的时候就对全国的初中生进行了调查了吧？
对于这所由国家亲自主导创建起来的人才培育机构而言，想做到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而在对全国初中生的调查的过程中，校方就已经决定好了录取的名单。
也就是说，只有在调查中被判断有资格来本校上学的学生才会被允许入学。
作为结果，入学考试变成了形式上的摆设。
无论是在面试上乱开玩笑，亦或者是在笔试上考了0分，那名学生能不能入学，都是早在一开始便决定好的事情。
与此相同，无论是在笔试上考了100分，亦或者是完美的应对了面试，只要不是名单上有的学生，那对方就会被刷下去。
这样一来，方里交了白卷，又翘掉了面试，放弃整个入学考试以后，结果都能入学的问题就能得到解释了。
有鉴于此，堀北学才会那么问方里吧？
问方里对这所学校的规则究竟了解了多少。
绫小路清隆也同样明白了。
“原来，你早在入学考试开始前就认识到了这所学校的异常了吗？”
绫小路清隆看向方里的眼神中浮现出了浓郁的惊讶。
方里有如没有察觉到一般，撇嘴一笑。
“算是吧。”
言简意赅的回答，反倒让绫小路清隆对方里的可怕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绝对是一个能够跟自己媲美的怪物。
不。
对方甚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这可是一件极为不得了的事情。
（我可是在那个房间里受到可以让人死掉的程度的培养的啊…）
绫小路清隆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可惜，方里若是知道绫小路清隆心中所想的事情，肯定会回以这样一句。
“能够让人死掉的程度的培养，我从四岁开始就经历过了。”
这样的事情，方里与绫小路清隆都还不知晓。
两人只能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所学校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这个不简单，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开始揭晓呢？
方里与绫小路清隆都已经有了答案了。
下个月。
等到新的点数汇入的那一天到来时，这所学校的真面目就会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019 下一个月的倒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没有再出现过什么异常了。
虽然方里在体育馆里被学生会长搭话，并且还被高年级生给认了出来，知晓其在赛跑上能够与学生会长并驾齐驱，一度在各年级间引起一阵讨论，可就像方里先前所预料的那般一样，除了田径社的人以外，基本大家都只是对其产生了一丝兴趣，并没有太过于关注。
而在方里将田径社的所有邀请都给毫不客气的回绝以后，校园内的学生们对方里的讨论度就渐渐的下降了。
所谓谣言不过七天，在大概一周以后，再也没有引起任何热门话题的方里自然就被所有人给忽视，不再受到他人的关注。
大家对方里的认知也逐渐的停留在了一个程度上。
那就是…
“虽然脚程很快，但却是个孤僻的家伙。”
这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方里没有和班上的任何一个人打好关系。
绫小路清隆在一开始的时候还经常向方里搭话，但之后就被班上一些同样不受欢迎的男同学拉为了同伙，开开心心的与对方凑到了一块。
堀北铃音就更不用说，与谁都没有打交道，即使偶尔会关注方里，却丝毫没有打算与方里深交，一直都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要么读书，要么回宿舍，过着自己的生活。
反倒是栉田桔梗，在那以后也过来和方里打过几次招呼，似乎真的很想跟方里成为朋友，换来的却一直是方里不冷不热的态度。
而方里自身就不用提了，该上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