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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忽有歹人寻来,趁夜行刺。
一番冲突下,这些一身黑衣,武功怪异的歹人尽数授首。
秦红棉这才发现女儿的武功已经高到不可思议。
只是不管她如何逼问缘由。女儿都闭口不言,反而带着她离家北上。直入了河南境内。
一日,一名宝象庄严的中年僧人寻到她俩。软硬兼施,说是要讨回一枚七宝指环。
女儿原不理他,直被惹得烦了,才一阵呵斥,紧接着大打出手。
秦红棉方才晓得两人不但是旧相识,而武功都是极高。
最后女儿大胜,逼得那名中年僧人狼狈而逃,直到一日深夜,她被此僧掳走。再未见过女儿一面。
如今看见钉在树干上的短矢,心中又惊又怕。
以女儿如今的武功,她所传的暗弩之法还不如随手一指来的威力大,却依然用出,说明敌人非但武功超绝,而且是陡然出手,女儿猝不及防下,才会使出了最顺手的武器。
她就算能找过去,也帮不上一丁点忙。
万般踌躇下。想到了或许也在嵩山的风萧萧。
于是在山上徘徊数日,寻找风萧萧的踪影。
谁知风萧萧没找到,却见到了正悠然乱逛的段誉。
两人一碰面,秦红棉才知段正淳也带人来到嵩山。就住在少林寺中。
段誉本来生性喜佛,极盼着听少林高僧说法,哪知少林众人好似极不待见大理一行人。非但爱搭不理,而且走到哪都有少林僧跟着。
这让段誉很是不忿。赌气跑出了少林,东峰西峰的四处闲逛。却不曾想撞上了秦红棉。
秦红棉听说情郎在此,又惊又喜,忙催促着段誉领她入寺。
段誉连连摇头,不爽道:“少林乃禅宗一脉,与咱们大理天龙寺同出一源,这次爹爹北上,天龙寺也有数位高僧陪同,我这才央求我爹带我同行,本来期盼着南北两宗同台说法,谁知少林空负盛名,着实让我失望透顶……要知华言经有云,佛刹无分别,无憎无有爱,但随众生心,如是见有殊……”
秦红棉怎耐他废话连篇,急声说出木婉清有难一事,方才让他住嘴。
段誉一听慌了神,忙带着秦红棉去找爹爹。
谁知少林寺不待女客,两人被拦到了门口。
段誉越发的气恼,冷嘲热讽的说了一通之后,才让知客僧进去通禀段正淳。
不久段正淳亲身而出,带秦红棉在身边,却疾言厉色的将段誉斥责了一番,说他不知礼节,丢尽了段氏的颜面,让他滚回大理,随后大怒而走。
段誉正感委屈,却见朱丹臣匆匆而返,送上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说道:“这里是一些盘缠,供小王爷路上使用。”
段誉莫名其妙,忽看见朱丹臣暗暗向他使着眼色 同时感到手心多出一物。
他毕竟不笨,知道事有蹊跷,当下装作委屈的模样,直出了少林寺。
出寺后展开手心一看,发现是一张字条,上面只短短一行字,确是段正淳亲笔:危险速走,鸿达客栈,找风萧萧。
鸿达客栈就在山下的镇上,段誉之前还住过一宿。
他盘算着爹爹定是出事了,已然身不由己,虽是再不喜欢风萧萧,却也硬着头皮下了山,直奔鸿达客栈而去。
一到地方,刚进店门,就听见一声风铃般的脆笑。
“咦,这不是我那痴情的傻哥哥吗?”
段誉见一俏丽的紫衣少女冲他吃吃而笑,不由喜道:“阿紫妹子,怎么是你?”
阿紫娇笑道:“我的傻哥哥,原来你还记得我呀,阿紫还以为你眼里除了那个王姑娘,谁都瞧不见了呢!”
段誉给她说的俊脸通红,道:“胡说八道!”
阿紫见状,格格直笑,道:“哟哟,还害羞了,什么时候把我那嫂子领来看看呀!”
段誉勉强定了神色,道:“阿紫别闹了,我有正事来找风萧萧,你快叫他出来。”
“来找风大哥?”,阿紫眼珠溜溜一转,笑道:“他有事出门去了,你找他做什么呀,先和我说说呗!”
段誉心中着急,忙道:“你快去找他回来,我有要事。”
“你不和我说,我怎知道是不是要事?”,阿紫小嘴一撇,道:“你是不知道,风大哥可凶了,要是无故吵到他,我又要挨骂了,你不肯告诉我,我才不去咧!”
段誉又说了几句,阿紫爱理不理,只是不依,段誉无奈的很,只得讲诉了一番。
阿紫不时插话,问东问西。
段誉只接了爹爹的一张字条,确实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被她给绕糊涂了,着急下,将木婉清出事给讲了出来。
阿紫面色陡然一变,旋即拍手笑道:“那个恶女人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是谁这般好心,我定要好好谢他,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她之前可被木婉清折磨的不轻,巴不得这女人多受些苦头才好,叫道:“来人啊,将我这傻哥哥给捆起来,关到楼上去,都给我看好了,要是被他逃跑了,嘻嘻,我让你们顿顿都吃蝎子蜈蚣。”
段誉大惊失色,嚷道:“风萧萧你出来,风萧……”
阿紫看着手下将他捆起,并堵上了嘴,伸手在他俊脸上轻轻一掐,娇笑道:“你喊破喉咙也没用,风大哥他独自走了几个月,根本没在这儿……”
段誉只呜呜了几声,就被装进了麻袋,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搬家,搞忘了上传~~抱歉~~
第一百四十三章 蒋干盗书
段誉被装进了麻袋里,不由暗暗叫苦,只可惜他身无半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袋中乌漆墨黑,不知天时,段誉正脑袋昏昏的参着瞌睡,迷糊中听到两声低沉的闷响,忽然感到身子一轻,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的飘起。
急速的风声过耳,就算透过麻袋,依然嗖嗖直响,显然速度飞快。
段誉暗自大讶,寻思道:“难道是爹爹派人来救我?不应该呀,他若出面,不会这般偷偷摸摸……又或是阿紫要杀我灭口?带到野外去,挖个坑就能埋了……”
狭窄且漆黑的空间,最易让人产生恐惧,段誉越想越怕,心脏咚咚的急跳不停,明明直冒冷汗,浑身却又火烧一般的燥热。
不多时发觉身子陡然高起高落,像是越过了一度院墙,整个人停了下来,眼前忽地一亮,看到了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段誉呆呆而视,连身上的束缚正在被人解去都未曾察觉。
虽然隔着厚重的黑幕纱,但依然可以看出一双极其明亮的双目,眸光温柔似水,让人一见入心。
他只觉得这双美目似曾相识,好生熟悉,愣了一愣,啊啊了几下,喜笑颜开的叫道:“王姑娘,你是王姑娘,我可想死你了。”
他从没想到在最窘迫的时候,竟然能见到心中最思念的人,一时颇为忘形,只想要靠近一些,却被麻袋拌了个踉跄。手舞足蹈的往前扑倒,一下子将挂着黑纱幕的斗笠打落在地。
“啊。对……对不起,王姑娘。我……我……”,段誉好生狼狈,手忙脚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整话,俊脸涨的红紫。
一声清脆的咳嗽,耳旁有个温雅的男声道:“段公子别来无恙,慕容复有礼了。”
段誉却没听见。正傻呆呆的看着王语嫣,见她面色绯红,微嗔薄怒的模样,喃喃道:“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美,真美……不不不,啊。不不不,王姑娘,我不是说你不美,而是说任何诗词都形容不了你的美。”
王语嫣嘴角翘了翘。怒红的脸色淡去,偷偷瞧了慕容复一眼,轻轻道:“还请段公子自重。表哥在和你说话呢!”
段誉将她说的每个字都牢记在心里,说话时的模样也刻到了心里。但明显没有过脑子,两眼仍是直勾勾的。口中依旧念念有词:“须臾破颜倏敛态,一怒一喜并相宜,何能见此不注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慕容复心中暗怒,面上依然温文尔雅,轻咳一声,用上了内力。
段誉好似从美梦中惊醒,过了半晌才将目光从散而聚,一见之下,身上冷了半截,眼圈一红,险些便要流下泪来,心道:“慕容公子乃是人中龙凤。王姑娘对他如此倾慕,也真难怪常伴身侧。唉,我一生一世,命中是注定要受苦受难了。”
他心下自怨自艾,自叹自伤,不愿抬头去看王语嫣的神色,勉强道:“多谢慕容公子搭救,小生实在太失礼了……”,说着,还是忍不住的偷偷向王语嫣瞧了一眼。
“无妨。”,慕容复微笑着一摆手,道:“我和表妹逛街之时,正巧看见段公子匆匆而行,正想招呼一声,却见你转进了一间客栈,正在与人说话,我本以为那女子是你的朋友,谁曾想她竟然下令将段公子给捆了起来……”
他自顾自的解释不停,像是没看见段誉的心不在焉:“我见他们人多势众,怕争斗中误伤了公子,这才打算等到夜间行事,倒是让段公子多受苦了,实是在下的不是,还望段公子见谅。”
段誉毕竟好性子,渐渐回神,面有惭色的说道:“是慕容公子太客气了,都怪我太不中用,竟劳得慕容公子亲身相救,我心中只有感激。”
慕容复轻笑一声,伸手比道:“我准备了一副上好的琉璃棋子,不如手谈一局,为段公子压压惊如何?”
段誉目光转去,果见到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具,两杯热茶各在一侧,还袅袅的飘着香气,四盏明灯伴在东南西北四角,晕黄且微明,衬着夜中静怡的小院,颇有些气氛。
段誉哪有心思下棋,但想着能在王语嫣身旁多留片刻也好,心思一定,面色惨然的答应了。
慕容复毫不在意,邀他坐下,你一子我一子的摆开了棋局。
段誉是个棋道高手,但明显心不在焉,开局不久,就连着几手莫名其妙的落子。
慕容复的棋艺本也不低,心思却并未放在棋局上,竟然与段誉不相上下,只顾着聊天说话。
他和段誉都是世家子弟,有心之下,竟然慢慢挑起了段誉的兴趣。
段誉是个大度之人,虽然暗里更是疾苦,心中却大生知己之感,连王语嫣都少看了几眼。
你来我往,很快就说的颇为投契,颇有几分惺惺相惜、难分难舍,于是待到深夜,两人同被而眠。
段誉百感交集,自是夜不能寐,只是装作熟睡。
拂晓时分,一个低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表哥,表哥,你睡着了么?”,正是王语嫣。
段誉的耳朵立时竖起。
慕容复披衣下床,快步走到门口。
王语嫣小声道:“木姑娘……”
“嘘……”,慕容复将手一抬,示意出去说。
段誉好奇起身,偷偷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却只见夜中朦胧,见不到人影,只听到慕容复的说话声隐隐传来,又细又小,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
“……明王毕竟是我父亲的故友,我不方便出面……那女人曾经杀了舅母那么多手下,我怎能帮她,不帮你妈……”
段誉吃了一惊,暗道:“难道是大轮明王鸠摩智捉了婉妹?”
王语嫣轻叹了一声,声音幽幽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