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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脸漂亮的不象话,只有额上那的道疤很突兀,我曾问过他是怎么来的,他笑笑的说摔了,其实就是那个可怕夜晚的留下的。
小的时候父母很忙,奶奶带着南措偶尔也兼带着我,每次我们吵架,奶奶总会说,“南措,她是妹妹,你要让着她。”
从小到大,他都让着我,最后连人生的清白都让出去了。
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我给南措做了早饭,很多年前他曾特别不满的哼哼,以后我赚钱养家,你就负责给我养孩子做贤妻良母,要成绩这么好干嘛。
他说这话,是因为我嫌弃他成绩差,而他嫌弃我成绩太好。
我当时嗤之以鼻,说我将来一定是社会精英,谁要给你养孩子。
我现在有些后悔,我还是楚意的时候,我们还相爱的时候,我为什么没能给他留下一个孩子,明明他那么渴望。
吃过早饭,他开车送我去买花,路上他说,“我至今不知道是楚意的不爱让我痛苦些,还是糖糖回来让我更痛苦,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你固势而变态的执着于干净和纯粹,可是我没办法阻止你,如果不让你这么做,你的下半辈子都会无法安宁,永远活在噩梦里。”
我心里的决定他竟然知道,含在嘴里好几天的话,面对他始终无法说出口,他就这么轻易说了来了。
我拼命的点头,早已泪如雨下;我以为他会激烈反对,可是他竟然在成全我。
他突然把车停了下来,探过身很用力的抱住我,“我心疼你,如果可以,多么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你是糖糖,我突然有些后悔,多恨也好,就算要报仇也好,也不要把你牵扯进来,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曾经是谁,不会有这么痛苦的记忆,我真的做错了。”
我痛的不能自已,可是并不后悔,我想起了最痛苦的事,可是也记起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人和事。
他把我送到花店,我要了一束自己最喜欢的花,他给我买了一束蓝色妖姬,他说补偿那一年的情人节。
差不多驱车一个多小时才到墓园,我让南措在陵园门口等我,“我要去看我爸,想单独跟他说会话。”
他点了点头,我以为就象我爸不喜欢他一样,他也不会对我爸有好感,他突然说,“我已经不恨他了,因为有了他才有了你。”
他这话,让我心里特别暖。
他看着我走进墓园,走了好远,我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站在空幽幽的山谷,心蓦的跟着一紧。
我有半年没来过了,墓碑上的照片微微有些泛黄,生前我爸是个特别爱整洁的人,墓碑旁边那怕一颗小石粒我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我爸的的墓地跟南叔叔的两两相望,我宁愿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死前他们是敌人,死后是不是可以放下那些恩怨,做回朋友。
我给他倒了酒,蹲在跟前跟他说话,“爸,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我是楚意也是糖糖,你会失望吧。瞒了我这么多年,你和我妈也很累,我知道你们想保护我,可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行为负责,就象你用生命的代价来赎清自己犯过的错,我也一样,被血脏过的心和手,至少要洗干净才能活下去,你那么爱我,会懂的吧。”
“我找回了记忆,也找回了南措,这大概就是命吧,我们纠缠了这么久,回国后再爱的人还是他,我讨厌别人用有色眼光看他,更厌恶别人提起他一副敬而远之的表情,跟他在一起,楚江的同事私下里劝我,他曾经杀过人,让我离他远一点,大家都跟我说,他不是好人他杀过人,即便他如今事业有成,大家对他总是表面尊敬心里畏惧,永远会记得他手沾过血,杀人犯这个词是他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所以,我想要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人生,也给自己一个安宁的人生。你一直不喜欢南措,小时候你说他是纨绔子弟,将来不会有出息,重逢后你说他阴狠狡诈,只会利用我。可是爸,这一次是你错了,他是这个世上除你之外最爱我的男人,我是糖糖,未来的人生再无人可取代他,请你原谅他做过的,也原谅我。”
我跟我爸说了许久的话才下山,南措站在车边抽烟,见我过来很自觉的把烟头丢在地上,“不抽了。”
他神情看过去有些凝重,我过去惦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他抱着不肯撒手粘了上来。
等他松开我,我把手抓着几根风干的草根伸到他跟前,“给我做个戒指吧。”
他很认真的结了一个指环套在我手上,笑道:“这个就象观音菩萨给孙猴子的三根毫毛,下回你可以用这个来换大钻戒,赚翻你。”
他在笑,我却看到他满眼的心疼。
上了车,他问我,“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想看的人都看了,送我去公安局吧。”
他沉默了一会,启动了车子,“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我用点了点头。
他没看我,视线固执的看着前方,“不管你走多远,也不管你离开多久,我都会在原地等你,等有一天你没有包袱,没有枷锁,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也好顾培中也好,找个单纯的女人结婚,过着最简单幸福的生活。
我想顾培中会有自己的新生活,可是南措不会,他是一棵永远不会移动的桉树,等着我这个笨考拉。
南措陪我一起走进了公安局,手烤戴在手上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我说,“楚家欠南家的这次终于还清了。”
他平静的看着我,“这样不够。”
我问他,“你还恨我?”
他说,“恨,一个人在黑暗里等太久,爱慢慢的也会变成了恨,所以这一次,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自首了,我妈和楚阳,南措还有顾培中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丑陋和肮脏从来就掩盖不了,那只会让未来的人生变得腐烂,不管付了的代价如何,阳光坦然活着,我们才能幸福。
最后的结果我被判了一年零三个月,我跟顾培中说,“忘了我,找一个爱你的女人结婚生子好不好?”
他说好,我说你不能骗我。
他扭头看了一眼南措,有些玩笑的意味,“我不是他,从不骗你。”
南措虽然没说话,可是眼里充满了感激。
一年后我出了狱,管教把我送到门口,她说,“你自由了。”
那天阳光特别好,我看到了我妈,楚阳和易敏,还有我最亲爱的南措,微笑的朝我走来。
第167章 番外一()
接到顾培中的电话,我在窝在沙发逗小侄子玩,他现在已经两岁了,会喊姑姑了,特别喜欢粘着我。
南措也在身边,看着屏幕的来显眉头皱了又皱。
他工作明明很忙,可是他照例天天的旷工,大摇大摆的进出我家。
秋静和吴琛都受不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抱怨了,你能叫你家南措来上班嘛!他怎么可以全部丢给我们,做牛做马也不是这样使唤的。
南措总是轻飘飘的来一句,“等我娶了媳妇再说。”
气得秋静直跳脚。
他想结婚,跟我妈提了几次,我妈都特淡定说先不急,让我好好养一阵再说。
我哥有意要回国发展,好多事还没安顿下来,而我妈是不舍得让我这么快嫁人,想让好好陪她一阵。
这让南措特别郁闷,他几乎一天到晚赖在我身边,但是到了晚上我哥一定会把他赶回家,他更郁闷了。
我接起来,“培中,好久不见。”
过去的一年,顾培中真的从未来看过我,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再有负担,也想断了对我的留恋。
“嗯,你还好吗?”
“挺好的。”
“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聚,带女朋友给你认识,记得也带上南措。”
他有了喜欢的人,我挺高兴的,忙说,“好啊,那必须见见的,明天周六,你找地方。”
“老地方?”
那是一家西餐厅,以前我们常去哪儿。
“行啊。”
约了时间地点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搁了电话,南措直哼哼,“老地方?什么是你们的老地方?从前谈恋爱常去的地。”
我特实称的点了点头。
南措一下扑过来把我摁在沙发上,威胁意味明显,“多久了,还贼心不死,不准去!”
“想什么呢,人家才不会象你这么小气,他还请了你,去吗?”
他脸色转好,“请我。”
“嗯,他有女朋友了,想让我们见见。”
他眼神大亮,“就是嘛,这小子早该开窍了,干嘛这么死心眼。”
我笑,“你不是比他更死心眼?否则像你这样的美人白便宜我了。”
他低下头咬我颈子,“再叫美人信不信我揍你。”
我大乐,最近唯一的乐趣就是爱看他受我刺激后抓狂的样子。
第二天的聚会,他早早就来接我,看样子,他倒是认真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本来就长的妖孽,还特意把自己精包装了一回,我看的有些移不开眼。
“犯花痴了?”
“嗯。”
“那我成功了,今天晚上只看我就够了。”
我笑,这家伙真是太幼稚了。
我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裙,往他身边一站,明显掉了一个档次。
上了车,我故意虎着脸,“以后出门邋遢点,往你身边一站显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似的。”
他特得意,抱着在脸上直亲,“你不是已经吃上了么。”
又一脸坏笑的凑到我耳边,“今晚去我家行吗?天鹅肉随你吃。”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要不要脸啊!”
他转身抱着我就亲了下来,“不要。”
有人敲了敲车窗,是楚阳和易敏站在外面,手里还抱着我小侄子,
我大窘,推开南措,南措皱着眉看着我哥。
楚阳一本正经,“听说你们晚有个聚会是不是,记得十点前把我妹妹送回来,晚上我们
有个家庭会议。”
等他转身,南措还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明天就把证领了。”
到了餐厅,老远就看见顾培中站起身来,朝我们微笑。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很个高挑女孩,眉目之间看过去活泼灵动。
他一直安静的看我们走过来,南措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象是警告我似的,他仍然是个没安全感的人,他怕我对顾培中仍有情。
我仍然爱顾培中,是朋友是亲人之爱,那曾经美好涟漪被我压在了心底深处,是记忆里最美的一朵花,只在心里芬芳。
“这是赵曼,我女朋友。”
“这是我楚意,我最好的朋友。”
那女孩子微微愣了一下,又大方的伸出手握了一下,“久闻大名,一直好奇呢,很高兴认识你。”
她性格直爽,话也很多,我才知道她是顾培中的同事,也是警察,大咧咧坦坦荡荡的性格倒很适合培中。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顾培中,看向他的眼神异样的温柔。
南措和顾培中偶尔聊上两句,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仍然不算好,南措问他,“你什么时候结婚?”
“下月初,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我怔了下,由衷的为他高兴,这个女孩值得他爱,“那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