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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强雷大吃一惊,“你怎么了马上撤下来,我命令你撤下来”
路鸿宇咧嘴笑了,笑容中即有苦涩,也有即将解脱的坦然:“强营,我腿上中弹,撤不下去了,强营,强哥,兄弟们,你们别忘了我。” 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再次向着楼下开火,明亮的枪焰照得楼道里忽明忽灭,可他的位置不好,出膛的子弹就算形成跳弹也打不到楼下,鬼子缩回五楼之后,就不必担心被他伤到。
说完路鸿宇不管强雷还说些什么,迅速摘下身上的单兵电台,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一扔,正好扔到六楼的楼梯平台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正好赶上鬼子射击的间隙,正往楼上跑的何骏听清了后面的话。
何骏脚下登时一滞,犹豫片刻,转向就往下跑:“小路,别犯傻,我来了”
路鸿宇突突突地打光枪里剩下的子弹,用尽肺里所有的空气呐喊:“何骏,骏哥,谢了。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值了。”
说罢他开心地笑了,掏出手雷一手握住一枚,死命扯掉拉环狠狠磕在一起。拖着伤腿用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前一翻,合身摔在楼梯上,顺着楼梯一直滚到五楼,又一个侧翻滚继续向下滚。
鲜红的血液抛洒一路,可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在临死前弄死个鬼子保本。
鬼子正躲在四楼和五楼之间的缓台上,谁都没想到楼上突然滚下一个人,几个鬼子本能地开枪射击,罪恶的子弹穿透了路鸿宇的身体,路鸿宇登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但他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滑到了缓台上。
仰面朝天的路鸿宇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了眼前站着几个端枪的鬼子,他的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手一松。嗤嗤冒烟的手雷自手中滚落。
天虽然亮了,可室内的光线依旧不足,鬼子兵并没有看到路鸿宇手里攥着手雷,等手雷掉落地面发出轻轻的碰撞声,鬼子才发现这两个要命的玩意。
几个鬼子瞳孔蓦然紧缩,眼底全是恐惧,下意识地就想逃跳。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轰轰两声爆炸,楼梯上的三个鬼子机枪手还有另个两个鬼子兵在爆炸中非死即伤。
此时何骏已经冲到了六楼,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狭窄的楼道里成倍放大。他眼前一阵剧烈的摇晃,当场被冲击波吹倒在地,耳朵也被爆炸声震得险些失聪,要不是手正好拽着扶手。后脑勺非磕在楼梯上不可。
躺在地上的何骏好像喝醉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他晃晃脑袋试图站起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闭上眼睛深呼吸,刺鼻的硝烟味儿和血腥味儿交杂在一起冲进他的鼻孔,呛得他连声咳嗽。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总算不再像地震一样乱晃了,他吃力地翻了个身,正想爬起来,却看到单兵电台静静地摆在他的眼前。
何骏心头一颤,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抓起单兵电台截在头上,强忍着咳嗽的冲动深吸几口气,突然看到下面的楼梯缓台上那一大片鲜血。
何骏愣住了,心里突然被无边无际的悲愤填满,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想发泄再发泄,不由自主地将枪口塞到楼梯之间,死命扣死扳机。
眨眼之间枪里剩下的几发子弹就打了出去,枪机“咔”地一声轻响空仓挂机。
短暂的射击不仅没让何骏的情绪有所发泄,反而令他更加地愤懑。
何骏心脏跳得如同战鼓,他颤抖掏出一个满弹匣换到枪上,再次扣下扳机。
枪声再次响彻楼道,强烈的震动颤抖着他的臂膀,震耳欲聋的枪声在他的耳中却微不可闻。
何骏歇斯底里地咆哮:“狗日的鬼子,都给我死”
咆哮声和枪声的余韵混在一起传遍整个单元,可话刚喊完一半儿,枪里的子弹又打光了,突然停止的枪声,让何骏的心里像缺了点什么似的空落落地。
他没再开枪,重新换上了新的弹匣。
他是多么希望没把手榴弹扔光,要是再有几颗手榴弹该多好
几乎震聋的耳朵总算恢复了一点,何骏突然听到电台里传出一点点声音,可他怎么也听不清电台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下意识地按住耳朵吼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强雷早就在电台里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也听到了何骏的怒吼,他一个劲地问路鸿宇到底怎么样了,可就是得不到任何回答。
又喊了两遍,何骏的耳朵总算恢复到能听清声音的程度,听到强雷的问题之后何骏沉默了一下,低声回道:“小路他很英雄,是个爷们儿。”
这话说得别扭,可是听到的人都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电台里突然间安静得能捉出鬼来。
尽管已经猜到了路鸿宇的情况,可强雷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如今猜测得到了证实,他的心头又酸又涩。
但强雷马上就把不必要的情绪抛在一边,大声命令道:“何骏,我命令你马上撤下来,按计划阻击鬼子,明白没有”
刚刚的枪声和吼声,已经向他说明了何骏目前的情况。
昏头的何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看到同伴牺牲就不管不顾的拼命,只能说他太情绪化,不是个合格的战士。未完待续。
。。。
239 土化学
何骏眯着眼睛看了楼下一眼,不甘心地答应一声,倒退两步,扭身跑上楼梯,刚跑上六楼,就碰上了端着枪往下跑的骆家琪和良子。【】
“往哪儿跑”何骏气不打一处来,“给我上去”
骆家琪吓了一跳,想捂何骏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何骏的耳朵还没完全恢复,以为自己是以正常的音量说话,可实际上跟大声咆哮的分贝差不多少,他这些话被楼上楼下听了个清清楚楚。
要是鬼子猜出楼上没几个人,肯定会立即打上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骆家琪急急忙忙地提醒何骏小声说话,何骏却混不在意:“敢来就干死狗日的,我还怕他们不来呢少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罢何骏抱着步枪蹲在楼梯口,默默地等着鬼子攻上来。
然而一等没消息,二等没反应,等了快十分钟,鬼子就像放弃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何骏心头纳闷儿,鬼子又搞什么鬼
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在这个时候,别扭急匆匆地坐楼上跑下来:“骏哥,你快过来看看吧。”
“怎么了”何骏心头一惊,直觉告诉他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上缓台,借着初升的晨曦,正好看到十几个鬼子正从北边的林子里钻出来,每个鬼子的怀里都抱着满满的枯枝。
“你看,已经是第二趟了。”别扭说。
“鬼子想干什么”何骏脑子有点缺氧,打到一半儿跑去抱柴禾什么意思鬼子饿了想做饭这样的揣测太离谱了一点,他自己第一个不相信。
别扭诧异地看了何骏一眼:“骏哥,鬼子应该是要放烟”
何骏卡壳的脑筋瞬间运转起来:“说的对,马上通知大伙准备湿毛巾不对,按原计划执行,告诉大伙,把窗户都打开。
“哎”别扭答应一声就要往上跑。
何骏一把将他拽住:“手榴弹给我。”
别扭赶紧把身上的三枚手雷掏出来:“就这些了。”
“够用了。”何骏接过手雷放到窗台上,打开窗户就扔了一枚手雷下去。随即躲在窗台下,用最快的速度把另外两枚也扔下去,也不管到底炸没炸死抱柴禾的鬼子,调头又跑回楼下继续蹲着。
他刚跑到楼下。上面的窗户就挨了小鬼子的黑枪,几发子弹在玻璃上钻了几个窟窿。
何骏不屑地撇嘴,心说老子不下来你们也打不着。
何骏耐心地蹲守,不过鬼子就是不往上攻。
他哪里知道,不是鬼子不想攻。而是他刚刚那通扫射不光打死了鬼子,还打坏了鬼子的机枪。
歪把子再不好也是机枪,机枪在军队中的作用是充当火力支撑点,而不是拿来当冲锋枪使,鬼子手里的机枪不多,能调来三挺已经不错了。
何骏一口气报销三挺机枪,令鬼子指挥官压力山大,不得不放弃继续进攻的想法退而求次。
何骏回到五楼还不到一分钟,鼻孔里就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儿,没多一会儿。湿柴燃烧的呛鼻烟气就变得浓厚了许多。
他有心打开四楼五楼之间的窗户,释放一部分烟气,如此一来烟就不会这么呛。
可他虽然觉得鬼子不可能在楼梯里充满了烟的情况下进攻,又担心鬼子有防毒面具,万一鬼子已经戴着防毒面具攻上来,他跑下去开窗岂不是找死
想到这儿何骏做出了放弃五楼的决定,迅速跑上五楼六楼之间的缓台。
窗边的烟味果然淡薄很多,他深呼吸几口气,突然间灵机一动。
为么浓的烟,鬼子恐怕也没法呆在楼道里吧何骏小心地探头往下看。却没看到鬼子的人影。
不敢把头伸到窗户外面,他只能放弃打鬼子黑枪的想法,跑到六楼继续埋伏。
何骏哪里知道,鬼子压根儿就没在一楼点火。而是在三楼点燃了篝火,鬼子为了发烟特意找的湿柴,湿柴很难点燃,鬼子拆了两枚手榴弹把火药倒上,才成功地点燃柴堆。
楼上打开窗户令冷风倒灌,一楼二楼虽说也有些烟气。但总地来说烟还是往楼上蹿,下面两层受的影响很小,楼下的鬼子只要忍一忍就行了。
鬼子忍不忍何骏管不着,他现在只想多弄死几个鬼子。
问题是他手里就那么几个半人,往下攻纯粹是伤作死,鬼子又不往上攻,双方压根儿不接火,光有想法又有什么用
怎么才能把下面的鬼子都干掉呢
弥漫的烟气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再这么下去,他非一氧化碳中毒不可一氧化碳
何骏猛然间豁然开朗,几步跑到下楼梯,飞快地关上窗户,然后撒腿就往楼上跑,一路跑上七楼。
守在七楼的是良子,何骏一把扯住良子:“快,往上通知,让住六楼以上的上我这儿来,其他人马上撤上天台,明白了没有”
十四号楼住十二个人,除了何骏等四人住在三楼之外,另外八个人分别住在八楼和十四楼。
“明白是明白,何大哥,我能问问你要干什么吗”良子狐疑地问。
“来不及讲那么多了,快”何骏的心砰砰乱跳,回身看楼下,鬼子没有动静,应该让鬼子发现,好现象
趁楼上的人还没下来,何骏故意大声咳嗽两下,又照着楼下开了两枪。
他没指望这两枪能打中鬼子,这样做只是为了让鬼子知道楼上的人还没放弃战斗。
很快楼上就跑下来两个民兵,一个三十出头姓龙,另一个大约是而立之年,姓齐。
何骏马上说道:“主楼的命令,马上把屋里的液化气罐拿出来我记得有备用的液化气,对吧”
两个民兵的年纪都超过三十岁,何骏没时间说服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有让他们服从命令的王者之气,因而毫不犹豫地扯起强雷这杆大旗。
“对,我那儿有两个满的。”姓龙的民兵点头道。
“我那也是两个满,还有一个半满。”齐姓民兵说道。
何骏立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