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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人员嘈杂,计划之事二人闭口不提,说的尽是些江湖游历的事情,少顷,几杯酒下了肚,白世宝向燕子飞悄声问道:“兄弟是否知道这县长和那假道士,是如何骗的这么多的钱财?”
燕子飞向四周瞧了瞧,抄着一根筷子说道:“这二人舞神弄鬼,假扮道人,端的都是一些‘仙童借窍’‘神仙附体’的诈财手法……”
白世宝一愣,问道:“何为‘仙童借窍’?”
燕子飞笑道:“话说这二人还是凭借这个这招,打出了‘招牌’,立了‘山头’!”
燕子飞向白世宝递了个眼色,叫他凑上前来,将这里面的法门讲了出来……
原来这县长挖空心思盗财,在远方找了个人,合谋用迷信的手法诈财,这人便是那位假道士。这二人先是在城中到处散播谣言,那假道士说自己姓张,破懂道法,是位云游的道士,前些日子突然梦见两个仙童打扮的孩子,一个穿红,一个穿绿,都梳着双丫角髻,吩咐他说某年某月是他们升天的日子,叫他必须到天宁镇的南山脚下迎接。
假道士说完,更有一群人接二连三地说同样做到了类似的梦,都赶到天宁镇来迎接仙童的。百姓们一时信以为真,纷纷传了开,到了日子也都携带香烛纸钱,到南山脚下来迎接仙童。
正是时分,‘仙童’果真来了。
在南山脚下的江面上,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两具童尸,年纪都在**岁左右,一具穿着一身大红缎衣,扎着束带,黄绸子裤子;另一具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绸子,也是束带扎腰,白绸子裤,都上都梳着两丫角髻,脚上穿着麻鞋。
打扮活像华丽的仙童模样。
说也奇怪,这两个童尸,不是顺流漂下,而是双双并在一起,逆着水流,向南山这边浮了过来。这时,那假道士大喊道:“仙童降临,逆水浮尸!”
紧接着便有人在岸边焚香烧钱,来迎接仙童。县长和假道士又叫了几个水性好的人,跳下江中将两具童尸打捞上岸,上了岸后立刻焚化,然后将‘仙体’的骨灰装入两尊陶像中,算是为这两具仙童重新塑了像,然后发起募捐,在南山上修建道观,安放‘仙体’。
这样一来,‘仙童降临’的事,两天三的时间就传遍了附近各个城镇乡村,那些信男信女,拜神求仙的人,争相恐后的来到南山道观中膜拜‘仙童’,一时间香油供奉,钱财多的数不胜数。
那假道士摇身一变,成了这间道观的执事,成了护卫两个‘仙童’的‘道君’,县长还特意送来匾额祝贺,增加道观的身价,从而这道观成了县长和那假道士诈钱的工具。
白世宝听得出神,惊叹道:“这法子还真是毒辣!”
燕子飞说罢后,呵呵笑道:“这人的‘道术’说白了就是‘骗术’,比起兄弟‘走阴请鬼’的道行却是差的远了……”
白世宝不禁问道:“听说这假道士还可以‘施法行雨’,自知同这‘仙童降临’的法术一样,都是假的,却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第056章 白世宝布鬼局
死后之人,尸存棺木,魂归阴曹,终了此生;家人设堂,披麻戴孝,睡卧棺旁,悼念追送;棺旁燃有一灯,时时填注,不使熄灭,称为:长明灯,乃为其灵魂照路,寻亲访友;家人昼夜护守,以示服孝;称为:守灵,又叫:困棺材。——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燕子飞所以能成为侠盗,凭借的并非只是敏锐的眼力和出神的手法,耳聪却是占了大半功劳。贼盗中把这门子叫做‘探风’!
屋贼躲在房梁上,偷听的是枕边风,是为小盗;而燕子飞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到时政要闻,下到家长里短,各类消息情报尽数探听,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便是为大盗!
“他们搭台唱的这一出,说穿了一文不值!”
燕子飞将两根筷子横摆在桌上,然后用手比划着说道:“那个假道士是扬州骗子帮里的‘大师爸’,专门在外地收买小乞儿为徒,养了几个月后便教他们做些‘偷摸骗抢’的买卖;在设这场‘仙童降临’局的前几天,他就从扬州带来两个乞儿,打扮好后,将两个乞儿活活淹死在水里……”
白世宝骂道:“简直就是畜生!”
燕子飞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他们将两个尸身用铁锚和绳子系着,沉在南山下游不远的地方,上面停着一条大船;另外叫人在上游放置两只小船,从船头放下两根绳缆,系着重物,使绳子不会浮出水面,等到‘仙童降临’那天,大船上的人拉开锚绳,浮起尸身,上游小船将绳缆一拉,尸体便逆流而上了……”
白世宝气的直咬牙,心想这帮畜生为了钱财,草菅人命,可恨百姓无知还纷纷施舍钱财香烛。若是不想办法治一治他们,恐怕不知还有多少人蒙在鼓里!
白世宝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向燕子飞问道:“兄弟可在那道士面前露过脸?”
燕子飞回道:“我从不在‘空子’面前露白!”
“正好,我今天准备一下,明日需要兄弟帮我!”
“不成问题!”
“好!那我们明日就办!”
白世宝设了这个套,只等着那假道士和县长钻进来,到时勒住他们的脖子,看他们求饶不求饶!白世宝和燕子飞又简单地说了两句,二人相互点头,敲定了方案,然后结了账,白世宝转身回到关帝庙中准备,燕子飞另有去处……
次日天明,天空大亮。
天宁镇,南山道观。
正殿中的云檀长桌上,点燃着足有十几斤重的一对舞龙戏珠红烛,光焰夺目;古铜炉内檀香满炉,青烟缭绕,香气四溢;云檀香案上方供奉着两尊‘仙童’法像,香火不断。
香案旁设有几张紫檀大椅,椅子上正坐俩人。
其中一人面色微黄,尖嘴猴腮,一只眼睛瞎了,眼球像是挂了层霜,成了‘玻璃花’,留着泛白的山羊胡须,身着一身灰布道袍,皱着眉头向身旁一人问道:“真有这等怪事?”
身旁一人穿件宽肥的褂子,腆着肚皮,瘫软在椅上,面色无光,肥厚的眼皮里布满了血丝,一脸愁苦的表情,回道:“这事不信邪不成,昨天晚上给我吓个半死!”
穿道派的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是县长你是另有了财路,不愿和我躺这趟浑水了?”
说话这二人正是县长和那位叫做‘张瞎子’的假道士。这县长困眼惺忪,眼眶乌黑,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
这假道士六十多岁,原名叫做张青,在扬州骗子帮里混出一号,做的是‘假借神佛’利用信徒愚昧迷信来诈骗钱财,在这行里摸清了‘门道儿’,对外谎称神仙护君,‘假托神意’发号施令。因为一只眼睛瞎了,别人都叫他张瞎子,虽是和白世宝师父张一白绰号相同,却是俩人。
县长在旁说道:“钱还是要赚,只是我家老头子诈尸这事,实在是叫人犯怵!”
“我们做的尽是背人的事,却是背不了天,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个‘瞒天过海’!”假道士站起身来,走到香炉旁,用手摸了摸香炉,略有思忖片刻,然后转身又向县长问道:“你家老子的尸身烧了吗?”
“烧了,大清早连同几个伙计的尸身一起烧了!”
假道士点了点头,说道:“烧了好,一了百了!”
县长盯着香炉愣了一回神,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这档子事,怕是触犯了天神,除了老头子诈尸这事,今大清早我迷迷糊糊的还做了个怪梦……”
话说一半,假道士在旁一惊,急问道:“什么梦?”
县长四下里瞧了瞧,悄声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困得睁不开眼睛,恍惚间好像被两个男人叫醒,带着我一直走到城东的乱葬岗子,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个小草棚,两人拉我走进草棚里,支起色子,赌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连输了三十多把,终了一清算的时候,足足输了他们一百多两银子,我说身上没带银两要回家去取,那两个人却对我,他们自己去取,另外还叫我……”
假道士眼睛瞪了溜圆,急忙插话道:“是不是叫你今晚到那里再赌一次!”
县长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是在跟鬼赌钱啊!”
“什么?鬼?”
假道士点了点头,左右环顾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昨夜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历历在目,如同真的一般!不过我赌输后,留了个心眼,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了个圈,再去乱葬岗子的时候,发现那里是座孤坟,根本没有什么草棚!”
县长惊叫道:“啊……”
假道士走过来看了看云檀香案上的那两尊‘仙童’,皱着眉毛说道:“你没查查家里的银子少了没?”
“银子?”县长站起身来,走到假道士身旁,咬着耳朵说道:“银子都被我锁在柜子里,钥匙只有两把,我和夫人各带了一把,况且我每天都打开瞧一遍,不过有差错……”
假道士冷笑道:“当真?今天早上你看了没有?”
“今天早上忙着老头子的事,哪里来得及看!”县长说到这里,脸色一白,好像明白了什么,抖着嘴唇说道:“莫非……”
这时,从庙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道观里的门徒,一个是县长家的仆人。
门徒走到殿中向县长和假道士拜了拜,说道:“师父,我看的清楚了!”
假道士把门徒叫到一旁,门徒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假道士表情顿时惊愕,连连问道:“这是真的?”
门徒点了点头。
假道士回头瞧着县长家的仆人,也咬着县长的耳朵悄声嘀咕着什么,县长表情也是大惊失色,张着嘴巴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是真的?”
县长家的仆人也是点了点头。
假道士见县长脸色难堪,便走过去问道:“若果我没猜错,是不是银子少了?”
县长呆呆地说道:“鬼,昨晚真是梦了鬼,我夫人刚才差点了家中的银子,竟然无缘无故地少了一百两!”
假道士问道:“不会是查错,或者是家贼?”
县长猛摇着头说道:“不可能,昨夜我一直在灵堂守着,就连老头子诈尸我都没走出去半步,不可能有人盗财,再者那锁头完好无损,也没有撬动过的痕迹,现在仔细想想,这丢失的钱数,和昨夜与那两个鬼赌输的钱数完全一样,这不明摆着被鬼拿了去?”
假道士说道:“以后睡觉睁着一只眼睛,幸好只是少了一小部分!”
县长点头称是,低头想了想,又突然大叫道:“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
“昨夜和那两个鬼约定好了,今夜还要继续赌啊……”
假道士说道:“不去就行了!”
“睡梦中被他们拽着跑,身不由己,哪里能不去?”县长抖着胳膊,在地上乱转着圈,嘴上嘟囔着:“瞧这样子,上什么锁都没用,银子藏在哪里都不安全了!”
假道士突然呵呵笑道:“看你急的样子,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大概清楚了!”
县长一愣,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假道士用手指了指那位门徒,门徒点头会意,转身向县长说道:“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