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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倒。”她才不喝恶魔倒的水!吃力地移动身子想要下床。
他按住她的肩膀,咬牙进话道:“你别动了!”
她僵住。
长孙境之亲自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回房递给她。“拿着。”
棠贝蕾接水的手在发颤,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着,怕呛到。
她不会感动的,不会的!他只是在演戏罢了!
喝完,她放下水杯,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但下一秒,感觉床铺动了下。
她睁眼,长孙境之的俊容竟然就在她的正前方,与她相距不到五公分。“你、你怎么爬上床来了?”她骇叫。
“这张床我也能睡。”他坏坏的眼眸流露出和她杠上的决心。
“你快下床去!”他的双手撑在她的颊鬓边,整个人悬在她上方,像要俯压住她。用这种引入遐想的姿势对付她,意欲为何?
“不要!”长孙境之回道。与她对峙到今日,他吃亏的时候多,明明是在报复她,但火大的却是他。
棠贝蕾原本就泛红的脸蛋爆出更惊人的臊红色泽来,被他这种暧昧动作“制伏”住,动都不敢动。“你快下床,管家等一会儿就会把药送进来了,若是让他看见这样的动作,你的脸要往哪儿摆?”
“喔。”他轻应道。
“还不走?”
“被看到又怎样?我跟你同床共枕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不在乎地回道。
“你也在发烧吗?你真的真的不在乎跟我凑成一对?”
“当然不在乎。”
她的心脏差点蹦出胸口,脑子嗡嗡作响。
“不会吧……你脱出常轨了,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她头昏脑胀,拿话激他,想用激将法“吓阻”他莫名的暧昧行为。“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是吧。”他又回道。
她傻住,眨动泛着血丝的双眼。方才耳朵听到的回答应该是自我想象的,再问一次好了。“你爱上我了?你真的爱上我了?”
“对啊!”
“不……”
“我爱上你的事若要继续传播、要发酵,我通通都欢迎,因为我也打算让传闻成真。”
她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太震惊了。这是他的阴谋吧?他是不是察觉到她又设计了他,所以在套她话?
长孙境之再道:“换言之,你也要开始用真心爱我,听到没有?”
“……”她唇瓣发颤,几番欲言,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啾~~
门铃再次响起,应是管家拿药进门了。
“你快下床。”棠贝蕾好不容易进出话来。
“不要!”他反倒勾起唇,邪气一笑。
“你!”糟,来不及了!管家已经走进房间,看到了这“准备俯压住她”的姿势。
管家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只是把药摆放在桌上。
一个称职的管家懂得什么叫做职业道德,而且不动声色是基本要求,不过有件事他必须向两人提醒一下。
“你下去吧。”长孙境之看他把药放好后,吩咐道。
“……是。”管家转身,但走了一步却又停下。再走,又停下。
“怎么,有话要说?”长孙境之发觉到他的踌躇,问道。
管家回身,抱歉地说道:“因为医生有交代事情要我传达,所以……”
“说吧。”
“医生特别吩咐,棠小姐情绪不能太过波动,一定要多休息,最好现在就睡上一觉,这样病情才会快点痊愈。”
“放心,我们不会做任何‘运动’的。”长孙境之保证道。
床上人儿的俏脸立刻由红转青,他的用字遣词充满着暧昧遐想,分明就是要让管家误会!
棠贝蕾咬牙切齿,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怕的是愈描愈黑。
“下去吧。”长孙境之再对管家道。
“是。”管家恭谨地退出去。
待管家走后,棠贝蕾忍不住斥责道:“你真是可恨!”
“好啊,让你恨,你才会记得我更多。”
“这是什么话?”她瞠目。
“实话。”
她眨眼、喘着气,轻喘着,然后……“啊!”她突然放声大叫!
“你疯了?”他忍不住蹙眉,耳朵好痛。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一定是烧坏脑子了,耳朵才会嗡嗡作响,才会一直听到莫名其妙的呓语!”情绪溃败的她不想承认刚才听到的话,她闭上眼睛,把混乱隔绝掉。待她睡醒之后,混乱的一切就会恢复到正常轨道,长孙境之依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他的话都是狗屁之词,不会影响她的情绪,不会的!
长孙境之望着她刻意装睡的脸庞,虽然青白不定,但病容依然惹人怜爱。明知她的可怜、无辜都是演出来的,但眼神还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就是这个吸引力让他沉沦,也就是这无法解释的魔力,让他愈陷愈深,还无法抵抗……
故作没事。
休息两天后,棠贝蕾的感冒几乎全好了,一回到工作岗位上,就立刻接到长孙境之的召唤。
“没事了吧?”他问,看她神清气爽,该是痊愈了。
“是好得差不多了。”她回道。
“很好,你现在就可以给我个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她一脸糊涂的表情。
“在饭店谈的事,你的反应很敷衍,我要听听你是怎么决定的。”他直接告诉她,他爱上了她,然而她却用尖叫回应。
棠贝蕾站在办公桌前,眨着无辜的大眼,回道:“我那晚身体不舒服,头昏脑胀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不好意思。总裁是吩咐我做什么事吗?请再重新说一遍好吗?”
长孙境之神情诡异地看着她。“你忘了我们在‘床上’的对话?”
“床上?什么床上?”忘记、逃避,是她防堵长孙境之的方式。
“你故意装失忆?”
“我没装失忆啊!啊,一定是我病糊涂了,才会忘记我曾经在床上跟你谈过话,不过在宴会场合里,‘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邀请你一起投入金融市场之事,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试图转移话题。
“床上的事你真忘了?”他意味深长地道。
她摇首。“我不记得在床上发生什么事情,我病糊涂了,但是公事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找我当秘书,不就是要运用我的智慧吗?那么你该在意的,也该是公事才对。”她努力地改变话题。
“好,就谈公事。你反对我跟龚、常两人合作?”长孙境之知道她在跟他装糊涂,想用打迷糊仗的方式回避他的喜欢宣言,只是他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没错,我是反对,我认为你没必要跟他们合伙,现在经过考虑,你愿意改变心意了吗?”
“不,我心意不变。”
她双手一摊,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可是老板。不过要是出事,你可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可别把罪名丢到我头上来。”棠贝蕾暗自庆幸脱离“爱情话题”,而且看事情的发展,长孙境之将再度尝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我不是个会牵拖的人。”他看着她,扬起邪魅的笑。“我只是会复仇而已。”
“复仇?”心跳速度忽然变快,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很可能会被他吞噬入腹。
“所以,你尽快把我在床上说的话想起来,否则惹我生气,我可是会报仇的。”他要她明白他不好唬弄。
她一怔,原来他早就洞悉她意图转移话题?该死的长孙境之,一直想看她笑话!
而且要她也用真心爱他?这……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想起来的。”她敛下眼,心里盘算着,当她“愿意”想起时,也就是他的落难日了!“对了,龚、常两位总裁已经把投资案的资料书送来了。”
“幸好你没销毁。”他戏谑道:“拿给我吧。”
“是。”她抱来一大叠文件,各式各样的资料里钜细靡遗地分析以及阐述合作案的进行方式,包括如何集资、股权如何分配、如何运用包括“长孙集团”一共三股金脉集资之下所打造出的“梦境金融集团”等等。另外,资料里对于如何抗衡印度本国的“托尔金融集团”也有着分析建议。
“很完整的资料,而且每一项分析以及建议都有可行性,看似大胆,却又谨慎小心,若是照计划书的规划执行的话,是可以套住敌人,从险中求胜。”虽然只是粗略看过,长孙境之仍是忍不住赞美道。“这份投资计划书的拟写者拥有极优异的商业天分。”
“是吗?”她暗暗翻了记白眼。
“我会好好研究这件投资案的,有机会也要见见这位商业天才。”
“喔。”她轻应,不再作声。
叩叩叩!
敲门声。
能不经通报就直接上总裁办公室的,一定是长孙境之的挚友。“你有朋友到访。”
“请他进来。”
“是。”棠贝蕾上前开门。
向旭迪一进门,见着棠贝蕾,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棠小姐。”他招呼道,也快速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穿着粉色系套装,头发盘起,颈项细白,清新鲜嫩的春之气息让人觉得舒服极了,比他在媒体上见到的“形象”更甜、更美、更迷人。勾引男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了,只是……长孙境之并不是容易被女色迷惑的蠢蛋。
“我不打扰两位谈事了,先告退。”棠贝蕾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向旭迪待她离去后,忍不住问他:“棠贝蕾美则美矣,但她是你的菜吗?一个被楚望豢养过的女子、被媒体批判的拜金女,你怎么会对她另眼相待呢?我搞不懂了。”
“她很有趣。”长孙境之简略地回答。
“有趣?怎么个有趣法?她应该就是造成你退出‘望远集团’开发案的主要原因吧?”他问,开发案一事他至今都还搞不清楚内情。
“是啊!”长孙境之承认道。
“她真这么厉害?”
“她是聪明过人。”
“也就因为她的手腕厉害,所以你被她‘刺激’了?”他了解好友最喜欢棋逢敌手的感觉。“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棠贝蕾若是能力超强,她为什么会搞出这一连串的风风雨雨,甚至让自己的名誉扫地呢?厉害的女人通常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女强人更不会让自己老是处在被欺负的状态,你该不会高估她了吧?”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没有高估她。”长孙境之听完好友的说法后,对棠贝蕾只有更“欣赏”。她真的能忍别人所不能忍,EQ高到不可思议,为了成功,所有的负面批评不仅可以忍受,甚至把批评化为助力,他不也是被类似的手法所骗吗?
忽地,脑子闪过一道警告——她一直阻止他与龚、常两人合作,是为什么?以目前的对峙状态来看,她绝对不可能是为他着想。
那么,喜欢布设陷阱的她该不会是……
在反向思考。
她知道他会提防她,所以用“激将法”让他反而自动跟龚、常二人合作?
向旭迪继续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我是。”他点头。
向旭迪却错愕地弹起来。“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
向旭迪怔怔地道:“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会承认耶!棠贝蕾到底是用什么巫术掳获你的心?”
“你在胡扯什么?什么巫术?”有这么夸张吗?
“她一定懂巫术,否则怎么可以在迷惑楚望之后,又得到你的青睐?太不可思议了!”向旭迪惊呼连连。
“她是不是真懂巫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