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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又被人拦路打劫。
“龙——”
“怎么了,娘子?”有人一脸微笑,不耻下问。
“你打劫!”
看看自己箸上的肉片,龙骥云很是诚恳好学地问:“这算打劫吗?”
“再小的东西不经主人同意强行拿走都是打劫——”话还没讲完,苏玲玲眼神再变,“爹!那银耳羹你不能喝光,我也要喝啦……”
看着为了食物差点父女阋墙的两个人,龙骥云无语了。
等他回过神,才为时已晚的发现苏家父女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桌残羹剩饭,在接收到自己质问的目光时,他们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便一起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他一个皇家女婿上门,竟然受到如此待遇,真是大伤皇家颜面!
看看饭桌,再看看房门——不对!他猛地站了起来。
他早该想到爱女近乎宠溺的苏相爷是绝对无条件站在女儿那边的,而他也太清楚妻子不喜被王府束缚的心思。
容不得再细想,他急忙追了出去。
“苏丞相——”书房的门被人大力从外推开,接着龙骥云出现在苏承远面前,口气清淡而随意,“有看到玲儿吗?”
“没有啊。”捧着本诗集做样子的苏承远很无辜外带不解的眨眼。这么若无其事的口吻跟撞开他书房门的过大力道相比,真是鲜明的对比,晋王殿下不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了吗?
“你们不是一起离开饭厅的吗?”淡然的声音有一丝拔高。
苏老相爷的表情更无辜了,“可是,在回廊转角她就跟我分道扬镳了啊。”
“分道扬镳?”被这四个字惊到了,他声音顿时冷峻。
“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苏老相爷急忙解释,“我回书房,玲玲去后园,这样也算分道扬镳吧,她绝对没有背夫私逃的。”
所谓越描越黑,便是如此了。
龙骥云似笑非笑地看了岳父一眼,转身出了书房。真是个老滑头,摆明是要看戏,明知道他担心什么还刻意误导,戏演得真是拙劣。
不过——后园通常会有后门,而后门又通常用来避人耳目……龙骥云灼眉头又皱了起来,脚步益发加快。
直到看见后园槐树下的那抹倩影,他才吐了口长气,放下心中大石。
一身桃红的她身处一片绿意盎然中,很是显眼,园中飘着淡淡的槐花香,瞧她席地坐于树下,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中的东西,他不由得挑了下眉。
“娘子。”
“王爷。”
“在吃什么?”
她笑着指指头上,“槐花啊。”
他眉挑得更高了。“可以吃吗?”
“生津止渴,大灾之年也是百姓赖以裹腹的食粮。”
“你就这样吃?”他看着她裙上的一堆花办,微微蹙眉。
“不可以吗?”
“为什么不清洗一下?”
“我哪有那么娇贵,以前在山里的时候,看到新鲜果子都是直接摘了就吃的,顶多在衣袖上擦一下而已。”
他差点儿忘了她自幼成长环境便与大家闺秀无缘。
“你做什么?”看着他从自己裙子上抓了一把槐花,苏玲玲忍不住问出声。
他理所当然的说:“吃啊。”
“等等,我帮你洗一下再吃。”
“你不是都不洗就吃的?”他挑眉。
“那不一样啊,我的肠胃结实,可是王爷你又不习惯。”
龙骥云脸色微变。他不喜欢她把他排除在外,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就是不舒服。
“本王也没那么娇贵。”他吐出这句话,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把槐花,用力嚼起来。
“何必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嘛。”她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他瞪她。别以为他听不到。
“没什么,我说这槐花很香啊。”她赶紧朝他讨好的笑。
锦袍一撩,他挨着妻子席地而坐。
苏玲玲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他一把抓入怀中。
“躲什么?”光天化日的“他还能吃了她不成?”为夫又不是洪水猛兽,还是你的身边本王坐不得?“
她只能干笑,“怎么会。”
“那就老老实实地坐着。”
“噢……”她会老实,但是他的手能不能也老实一下?
很忍耐的看着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犹豫着要不要当场翻脸,而当那只大手爬上她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挑诱时,她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满脸通红的扭头瞪他,“王爷!”
“怎么了?”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的问。
让他那么坦然无辜的一看,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自然而然低了下去,简直可以用轻若蚊蚋来形容,“你捏痛我了。”
“是吗?”他凑近她耳边,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呢喃,“可是,我每晚都想你想得身痛……”
苏玲玲背脊莫名发凉,身子也为之僵硬。
身子蓦地被他用力搂紧,让她差点呼吸不过来,可是她却不敢挣扎,因为直觉告诉她,此时挣扎有害无益。
龙骥云将头埋在她的颈畔,努力平复渐渐失控的气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成亲之后实在帮了他很大的忙,否则他的小妻子这两天根本不可能这么精力充沛的四处跑。
可为什么他就得独自忍耐呢?看着她似乎半点也没为他动情的表情,龙骥云心头很是不满,便埋首在妻子颈畔狠狠地吻咬下去,直到将几朵鲜艳的吻痕种上,才心满意足的罢口。
苏玲玲一直高悬的心才刚刚放下,就看到他伸手拉直她盘起的双腿,不由得一惊,下一刻却看到他将她的双腿当枕头躺了下去。
“王爷——”
“有事?”
“……地上凉。”其实她想要他放过她可怜的双腿,可是最后说出口的,却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三个字。
“放心,本王的身子壮得很。”他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满意的看到她羞恼却又发作不得的表情,愉悦的闭目养神。
自己的妻子看得到却吃不到,调戏一下解解馋应该不会招来天怒人怨才对,所以龙骥云心安理得得很。
看看枕在自己腿上假寐的男人,苏玲玲又将目光望向绿树掩映后的那堵院墙,外面便是她向往的自由生活,近在咫尺,却遥似天涯。
她不该因一时眷恋槐花的清香而停步,只要再多走几步,在几棵槐树之后就是相府的后门,走出去便能投奔自由的怀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望空兴叹,懊恼加后悔。
爹说的没错,在晋王这种人身边,机会是稍纵即逝的,而她似乎浪费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在王府他派人守得很紧,来相府本来该是她最容易脱身的机会,可是,如今机会似乎插着翅膀飞走了。
可他真的是很奇怪啊,哪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妻子紧迫盯人的,难道她有在脸上写着“我要逃跑”四个大字吗?
而且,就算知道她要逃走,他也应该以一个王爷的宽广胸怀一笑置之,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不是?这桩赐婚原本就很乌龙,她当个逃妻,他当个弃夫,然后再娶新妇入门,多美满的结局啊……虽然她想到他娶新妇时,胸口有点闷,但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她想不通,想不通这个集才貌权势于一身的男人,为什么对她要当逃妻这件事如此在意?
阳光透过叶隙斑驳地落在两个人身上,一脸困惑的少妇与面带浅笑好梦正酣的俊逸男人,组合成一个有些怪异,却又十分和谐美满的画面。
这一幕看在悄悄来到的苏老相爷眼中,眼角笑纹不自觉的加深、拉长。也许,晋王可以追赶得上女儿过于匆忙的脚步。
他这个宝贝女儿因为他完全开放式的教养方式,性情不似一般女子,他一直很为女儿的幸福担忧,也许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不过——苏老相爷眼中闪过几丝疑似幸灾乐祸的光芒。晋王不是一般世俗的男人,但要盯牢他这个不安份的女儿,只怕也真的要付出不少心力就是。
微风拂过湖面,带趄丝丝涟漪,湖畔的绿柳也在风中摇曳。
傍晚的风有些清凉,太阳的热度也温和了许多,落在身上很舒服。
晋王妃在执竿垂钓,晋王则坐在她身后不远的软榻上看书品茗。
眼睛虽然盯着鱼竿,可是苏玲玲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真的好无聊,也好郁闷。
每每接到府中侍女羡慕加嫉妒的目光,她就好想仰天长啸。
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啊?后面那个清闲又变态的男人,分明就把她当犯人一样盯得牢丰的,从归宁回府到现在,她几乎没能离开过他的视线!
原因,就是因为他离开相府的时候,看到紧挨后门的院墙上探出了一截枝繁叶茂的槐树枝。虽然她的确是打算从后门逃走,可是毕竟没成功啊,这样小鼻子小眼睛的,何必?
“娘子,鱼上钩了。”
耳畔突如其来的嗓音,让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你……”吓死她了!
“哎呀,都怪本王不好,看把娘子吓的。”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用目光谴责他。
他却一脸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的说:“钓鱼愉悦心神而已,娘子不必如此投入。”
要你管!继续用目光谴责他。
“既然钓鱼钓烦了,就换别的事情来做,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他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
“我不烦。”她只是看到他烦而已。
“可是我看娘子明明是一副你很烦的表情啊。”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苏玲玲狠狠地瞪过去。
龙骥云忍住笑,“要不要喝杯茶降降火?”瞧他这小妻子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适当的降温是必要的。
“我不渴。”她硬邦邦的拒绝。
“钓不到鱼也不要跟自己闹脾气,先喝杯茶静静心,等会儿再钓。”他置若罔闻,边说边拉着她朝自己的软榻走去。
不情不愿的被人按到软榻上坐下,手里也被塞进一杯茶,周围服侍的人很多,苏玲玲只能装作欣然接受的样子,举杯喝茶。
她真的不习惯这种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的生活,感觉连呼吸的空气都不畅通,她好怀念以前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可是——眉头皱起。她如今要怎么摆脱这样的困局,重新回复以前惬意的生活呀?
“在想事情?”可恶的温文男声再次响起。
她默认。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想怎么逃离你的身边!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她笑了笑,掩饰的将目光投到湖面上,“天气越来越热了呢。”
“怕热吗?”
“还好,只是讨厌浑身是汗的黏腻——”话未完,她突然想到两人每次房事之后正是汗水交织,一股燥热毫无预警的席卷而来,让她整个人顿时烧起来。
见她突然满面生霞,目光闪烁,龙骥云心念一转,有些坏心的笑着凑了过去,“在想什么?连发梢都要烧着了。”
“没……我哪有……”
他的妻子个性很外向爽朗,但每每触及闺房之事便会满面飞红,羞臊无比,让他忍不住一再逗弄她。
“难道是天气太热中暑了?瞧你脸红得像擦了过量胭脂。”他一脸关切,摸摸她的脸,假关心之名,行揩油之实。
“没……”他是要摸到哪里去?做啥越摸越往下?
“来人呐,拿手巾过来。”
马上有人递来用冰水拧过的湿巾。
“先擦一下,中暑就不好了。”龙骥云顶着即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