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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消化不打扰了。”靳朗迳自掏出钥匙开门忽又顿了一下转头看她。“小鬼,那个安沐圣真的不是沐喜的亲哥哥?”
“唔!他们的感情的确好得像亲兄妹一样。不过论起血缘倒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个酷哥沐恩和沐圣才是名副其实的亲兄弟。”
“原来如此。”靳朗兀自沉吟。
“怪了你突然问这干嘛?”白沽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促狭的笑,若无其事又说:“其实呀,以我之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不定早就日久生情,由兄妹之情晋级到情人之爱罗。”
靳朗轻挑眉梢心中倏地有股挥之不去的烦躁感,用力推开门,“啪”地一声亮了灯不再说话。
“我这个推测应该还算合情合理吧?”白洁可没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亦步亦趋地跟随存心撩拨刺激他。“近水楼台先得月,郎有情、妹有意两人一拍即合。哎哟!靳老头你企图谋杀啊?”她轻揉撞上勒朗结实后背的俏鼻边抱怨边探头顺着他的目光往沙发望去。
“很意外吧!”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巧笑情兮的美丽女子,她的问句摆明对准靳朗而发。
“哇!你、你怎么来了?”大事不妙基地遭敌方非法闯人、我军速速自行掩护逃生。
“你能来我就不行吗?”女子以手掠掠波浪卷发理所当然的反问。
白洁动作飞快地躲回靳朗身后,一手紧拽着他的上衣不放拿他当现成的挡箭牌。她微探头瞄向眼前神色泰若自然的女子一双机伶的眼同时不停地四下左右张望。
“老爹我还没玩够绝不轻言弃守台湾跟你回纽约去你早点死心吧。”她扯开嗓门朝四周大声嚷嚷发表声明。
白洁,也就是沙发上那名女子的视线仍一瞬不瞬地与勒朗对望。好些片刻才转移目标对上已进入备战状态的白洁。“别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咙,老爹也不会突然蹦出来给你个惊喜。”
“你的意思是……老爹没御驾亲征?”胆子大了些她露出半截身子问。
“没错,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奉了老爹大人的御旨特来捉拿你这个朝廷逃犯回去受死的,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她的语气显得不怎么认真。
“去!中点讲嘛!害我差点夺门而出。”白洁松口气大摇大摆地自挡箭牌身后晃出来,一古脑儿地瘫进沙发里修长的美腿大刺刺地交叠上桌,成复她平日不可一世的高姿态。
“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老爹远在天边,管你领了圣旨还是十二道金牌都不关本姑娘的事。”她早打定主意要赖到底。
出人意表的白芷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悉听尊便,反正我只是藉逮捕你的名义乘机多休几天假。”
“你在纽约和米兰不是还有几场秀?”靳朗随口问起移步向厨房。
“不去了。”白芷转头眼神胰着他的高挺背影。
白洁倾身看着她脸上表情带了点兴味。“老姐,你老实招认休假只是个幌子!追靳老头而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白芷挑起秀眉睨她一眼。“我有事和靳大哥谈,儿童不宜你还不自动消失。”
“每次有香艳画面就要我消失退场,人家也想观摩学习嘛!”白洁嘟起嘴嘀咕被白芷拾着衣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
“喂!靳老头,我善意警告你喔!好啦,别推我!我自己会走。老姐她居心不良,八成是又发春了你好自为之,又推我上去就是了,靳老头你要有点骨气千万不能轻易屈服在老姐的美色淫威之下啊!”
她被白芷一脚踹上楼。
“你的职业倦怠症又发作了?”靳朗由椅背后方递上一杯红醇的波尔多。
白芷随手接过小啜了一口。“不敢,我只是受到某大摄影师的精神感召,自愿从满坑满谷的工作中解放自我暂时做个无拘无束、优闲自在的无业游民。”
“理由正当准假。”勒朗闻言笑了气定神闲的绕过她安坐于左侧单人沙发上。“工作室想必闹得天翻地覆吧?”他问得轻松自若仿佛事不关己。
他M组的摄影工作室“Shine”正坐落于纽约艺术家与艺廊的聚集地,苏活区一条名叫Spring春天的街道上。六层楼的铁铸建筑包含专用摄影棚、暗房、对外接洽工作事宣的办公室以及供各类摄影艺术作品公开展示的场地多数时间都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原来靳大摄影师还记得自己有间工作室真不简单。”白芷佯装讶异。“不知道是哪位率性的仁兄随口推掉几百万的Case,包袱甩上肩就潇洒走人,独留下可怜的小助手被响个不停的电话、传真逼问得烦不胜烦。”
见他面无愧色她只得莫可奈何的摇摇头。“Luke要我转告你,他顶多只能再抽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你再不回去,就别回工作室了,直接到哈林区收他的尸吧。”
“没问题我必定谨遵他的最后遗命。”靳朗扬眉哈哈大笑,状似全然不在意。
“我真搞不懂你,得罪那些主编和设计师对你有什么好处?”白芷纳闷地瞅着他。“你平常光凭喜好和感觉接案子,从不和媒体记者打关系,兴致一来就放自己大假,难道你不怕这些举动会被误认、抨击为耍大牌、不敬业?”
靳朗耸耸肩转动眼珠眯视她,表情明明写着漫不经心,黝黑的双瞳却又确切地传达出他的认真。
“为什么要怕?这是我的行事风格由我人行到现在,我一向是这样从没变过。没错我提供技术、提供照片但我不提供本人,所以我想挑我喜欢的人和案子合作,至于工作和休闲时间我自有安排,按下快门的动作很简单谁来做都行。如果我只是收了钱就拍,那么我只是替这个世界多制造出一堆垃圾毫无意义。你认识我好几年了,不应该有这样的质疑才对。”
白芷蓦地噤口了。
的确,靳朗的我行我素、率性不羁在业界是众所周知的。他在人际、工作上都自有一套原则,从来没人能摸清他的衡量标准。
“让他打定主意接下委托,不管过程再艰辛困难必须上山下海,或是远赴极地高原他都会奋不顾身。再加上他绝佳的创意和完美的构图,拍出的成果不但让人惊艳赞叹更具有一种独特的图像魅力。这不单让许多设计师和杂志主编对他既爱又恨,使他成为流行业男首屈一指的摄影师。
也许她的关心反倒过火地成为一种逾越。
白芷起身步向他修长食指嬉弄似地滑过他的面颊姿态优雅地落座他的膝上红唇勾起浅笑流泻万千妩媚风情。“看来我好像说错话了。”
靳朗顺手用上她的纤纤腰肢。“你这是在向我认错吗?”事实上她的软语在他耳中听来,完全不含歉疚之意反而是挑逗的成分居多。
“如果想念你也算一种错的话,那么我认了。”她聪明的转开话题。
他的拇指暂缓下她的攻势。“你在考验我的定力,还是想测试我的记忆力?”他嘴角边的笑意依然从容丝毫没有因美人在抱而乱了神魂。“我还以为一个月前的和平协商中,我们双方已经同意将彼此的感情升华为友情了。通常好朋友之间是不会出现这么引人遐想的举动。”
“我反悔了不行吗?”白芷回答得坦白干脆微噘的红唇自有一番小女人娇态。“我发现,我不想放你走。”她的双手环绕上他的颈项巧笑嫣然。
“是吗?太可惜,你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欢吃回头草,看来我们很难达成共识了。”
他的多情不驯在流行业界内如同个性一样享有盛名,凭着如日中天的名气与天生傲人的外表,他和许多名模、巨星,除了公事上的合作更同时共享种亲密的私人关系。
他向来笃信“弱水三千,何须只取一瓢饮”的潇洒爱情观,正因如此他和固定女伴交往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一旦新鲜感消失便分道扬镳,从不被恋恋不舍的惆怅或夜半噬人的思念牵绊。爱情对他来说是个不切实际的名词,随时都有腐烂幻化的可能,倒不如游戏人间来得痛快淋漓些。
“你难道没听过事在人为吗?”她不屈不挠地缩短两人间几乎已密不可分的间隙,甜腻的耳语源源不绝散发出芳香诱惑。
身为一个各方面感官功能皆正常的男人,靳朗自认无法像圣人柳下惠般拥有坐坏不乱的高贵情操,但是眼前面对白芷自动自发的挑逗调戏,他却不由自主想起一张羞涩娇怯的面容——安沐喜。
这三个字侵入他的中枢认知系统让他忽地怔忡失神。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他怀中正抱拥着一位风姿绰约、千娇百媚的美人,他却满心记挂那个老爱发呆、见了自己不是结巴就是脸红的傻丫头,充其量她不过被归类在休闲时期的娱乐对象,并不特别值得他悬念啊!
“靳朗怎么了?”白芷马上发觉他的心神不宁。
“什么?喔!没事。”靳朗回过神以笑掩饰。
事实证明,那傻丫头竟让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萌生出奇怪又可笑的“罪恶感”。
“你的时差还没调过来早点去休息吧。”他将她的娇躯移往身畔的长沙发自顾自的走回房。
距胜利仅一步之遥的白芷只能呆愣在原地,懊恼想着究竟是自自己脸上妆花了,亦或是头发乱了。
“去、不去、去、不去——”安沐喜喃喃自语地反覆相同字句,全神贯注在手中小雏菊所剩不多的花办上。
一旁的小狼犬宝哥侧头仰看,对于主人不耻下问一朵小花的愚行显然感到十分不解。
“去、不去、去!”没了!花办没了,安沐喜望着手里光秃秃的绿色枝叶苦恼的摇摇头。
实际上她本人比较倾向临阵脱逃那一边,然而手中的小雏菊却明白告诉她勇往直前,这下子可又是一番天人交战的局面。
“宝哥,我一定得进去吗?”她眼神含怨转而向身旁的爱犬求援。
“汪!”宝哥附和小雏菊尽责地给予主人肯定解答。
“完了连你都这么说。”安沐喜垮下脸神情显得更加懊恼犹豫。
怪就怪在自己,一念之差的冲动花了一整夜感慨。白洁当众对沐恩告白的果敢勇气还不够,一大清早神经仍来不及搭上线,她竟发现自己已穿戴整齐站在靳朗家门口,预备向万恶却迷人的幽冥使者表达她的爱慕心意。
会被取笑吧?这是被轰出大门?安沐喜惴惴不安地模拟实战场面下意识又后退两步。
可是……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她太了解自己害羞怯懦的个性,要是不善加把握住好不容易才激发出的坚毅决心,恐怕下一次的“激发”就得再酝酿个十数载。到时候说不定早已人去楼空,而她只能落得嗟叹后悔的下场。
对安沐喜要试着学习勇敢表达内心情感,就算会被无情拒绝,至少你做到了对自己诚实,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安沐喜再度往前跨两大步,一脸壮士断腕的肃穆表情微微发颤的食指与金色门铃搭起友谊的桥梁。
耐心屏息等待两分钟后,大门终于缓缓拉开,映入安沐喜眼帘的既非她的最佳男主角,也不是热情的白洁,而是一位不存在记亿范围内的冷艳美女。
大美女的身高少说也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安沐喜勉强构上一百六的娇小玲珑身段,与她一对视不由得倍感压力沉重。
及膝的缎质淡粉色睡袍包裹住她比例完美的姣好身材!一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再往上瞧,只见美人的柳眉如画、眼眸如星,连同样身为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