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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还活著,就能东山再起。”石耀军不许自己认命,也不会这么被打败了。“五年前我都能办到,五年后我也一样可以从头做起。”
魏伯用袖口拭著眼角的泪水。“你这傻小子,要是能怨天尤人一点,我心里还比较好过,这老天爷到底是不是瞎了眼,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我不怪老天爷,人生总是要经过无数的磨难,才能真正的开花结果,是我经历得还不够多,老天爷在考验我。”石耀军一脸傻笑地回答,即便心里很苦,也不想让人知道。
“你这傻子!”魏伯梗声骂道。
石耀军眼底闪著泪光。“我想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变的,魏伯就多忍耐,只不过……以后我可请不起你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当年你也只不过是个穷小子,我都能跟著你每天啃干粮度日了,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你就算要赶我走,我也不会定的。”魏伯擦干泪水,不想让石耀军看扁,以为他老了不中用了。
“魏伯,谢谢你。”石耀军告诉自己这些不算什么,如果纵火的幕后主使者是打这个如意算盘,他也不会让对方如愿的。
于是,石耀军又花了将近七、八天的时间,一一拜访了那些工人的家属,以及房舍被烧毁的街坊邻居,给予了他们金钱上的赔偿,接著还有那些农户,跟他们说明原因之后,也得到谅解,愿意给石耀军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善后。
直到这天晚上,事情才暂时告一段落,石耀军拖著疲惫的身心回到客栈休息,想到这次离家半个多月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厉香桐,想要抱著她,这样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勇气和力量,来支撑自己度过这次的变故。
可是……他不能告诉厉香桐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打算告诉她,现在的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石耀军不禁抽紧下颚,眼眶发热地心忖,想到他曾经允诺过要给她过好日子,会让她衣食无缺,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让人伺候就好了,结果他食言了,“东山再起”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容易,可是却不知道得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是五年?还是十年?甚至二十年?他怎么能让厉香桐跟著自己吃苦,光是想像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好痛好痛,又怎么会舍得呢?
“唉!”躺在床上的魏伯叹了口气。
石耀军转过身来。“魏伯还没睡?”
“你不也一样睡不著?”魏伯索性坐起身来。“我一直在想到底这幕后主使者是谁,不过嫉妒大爷的人倒是不少,可惜我们又没有证据,那个可恶的县太爷也不会理会,想要跟对方讨回公道可说是难上加难。”
“这点我也很清楚。”石耀军知道很多商人都会贿赂官府,但这却是他最不齿的行为,所以县太爷会袖手旁观也是意料中的事。
魏伯又叹了口气。“大爷之所以睡不著是不是因为明天要回家了?”
“嗯。”石耀军心情沉重地坐下来。
看著石耀军半晌,魏伯似乎猜到其中的原因。“你该不会是担心夫人知道大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肯再跟著你吃苦?”
“不是,我是担心她执意要跟著我吃苦。”石耀军苦涩地笑说。
“那也是应该的,你们是夫妻,不管是好是坏,她自然都得跟著你。”魏伯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石耀军坐在桌旁,看著自己交握在案上的双手,口气坚决。“我不要她跟著我吃苦,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答应。”
“那你想怎么办?要她回娘家去?”
“对。”石耀军不假思索地说。
魏伯一脸没好气。“你刚刚不是说夫人要是知道了,也会执意跟著大爷,那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娘家去?”
“只要我休了她,她就不得不回去。”石耀军下颚抽搐著,因为要说出这番话有多么困难,有多么椎心刺骨。
“你这傻子,我真想揍你一顿!”魏伯又生气又心疼。“你以为她被休了就会高兴?大爷不怕她跑去寻短?”
石耀军将脸庞埋在双掌之中,翻腾的情绪让嗓音都哽咽了。“只要让她气我、恨我,那么她就不会去寻短,而且……她的亲人也会照顾她……”
除了这个法子,石耀军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他不要厉香桐跟著自己过那种餐风宿露的日子,不要她三餐不继,更不要她在外头受尽别人的嘲弄耻笑,那不就跟死去的亲娘一样的遭遇,只能天天躲在暗处哭泣,他真的办不到。
“我只能这么做了……”石耀军拚命地吸气说。
魏伯终于明白他有多爱厉香桐了。“那大爷说说看,要夫人怎么恨你?要休妻总该有个理由吧?”
“理由?”石耀军低喃著这两个字。
若是我真的答应嫁给石大爷为妻,有朝一日石大爷想要纳妾的话,那么请先休了我……
厉香桐曾经说过的话不期然的在石耀军耳边响起,他不由得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眸底瞬间盈满了泪水,因为已经找到休妻的理由了。
隔天傍晚——
“你说只有魏伯回来?”厉香桐错愕地问,原本以为石耀军这趟出门之所以会这么久,是因为事情比想像中来得棘手,所以只能静心等待,就是要等他回来再问个清楚。
小桩连忙问个仔细。“那姑爷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奴婢当然也问了魏伯,魏伯说姑爷还有其他的事要办,所以要再几天才会回来。”菁儿回道。
厉香桐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因为这一点都不像是石耀军会做的事,他应该明白她会担心,却连一句话也没有交代。
“菁儿,你现在就去请魏伯过来一下,就说我有事要问他。”虽然魏伯是个奴才,但是相当受石耀军倚重,而且这么多年来也都跟著他,所以厉香桐的口气上多了些敬重。
“是,小姐。”菁儿立刻出去找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桩也很纳闷。
过了片刻,魏伯被请了过来。
“夫人找我?”魏伯早就料到厉香桐一定会找他来问个清楚。
“是,大爷为什么没有跟著你一起回来?”厉香桐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人呢?”
“大爷说要去见个人,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来。”魏伯含糊地说。
“去见个人?”厉香桐口中轻喃。
“魏伯,姑爷到底要去见谁?”小桩替主子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魏伯清了清喉咙,虽然他对厉香桐有些偏见,认为她配不上石耀军,就只会享福而已,可是也觉得不该这么对待她,偏偏石耀军心意已决,拜托他非这么做不可。“等大爷回来,夫人再问他吧。”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厉香桐也不再追问下去,便让魏伯下去了。
菁儿忍不住嘀咕。“姑爷到底去见什么人,这么神秘?”
“姑爷都没跟小姐提过吗?”小桩问。
厉香桐摇了下螓首。“我想大概真的是很重要的人,他才会连先回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总之等他回来之后就知道了。”
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厉香桐不知怎么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仿佛又闻到那天夜里的脂粉香气,不过马上甩去脑中那股无聊的念头,不愿把事情想偏了,因为石耀军与自己两心相许,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有所改变,她是这么相信,只能按捺住心底的焦虑,耐心的等待。
于是,就在五天后的戌时,离家一个月的石耀军终于进门了。
“小姐,姑爷回来了……”菁儿笑嘻嘻地进来通知主子。
厉香桐不由得露出喜色。“真的吗?”说著,已经起身往外走,要到房门外迎接,就是想要快点见到石耀军,想要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
“小姐应该在屋里等姑爷就好了。”小桩撇著嘴说。
没听到婢女的话,厉香桐早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果然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长廊那一头走来。
“相公。”她轻唤。
石耀军贪看著厉香桐的柔美笑脸,还有眸底的情意,让他背在腰后的双手跟著握紧,提醒自己要按照计划行事。
“娘子,我回来了。”石耀军粗哑地说。
“相公这一路上辛苦了。”只要见到石耀军平安回来就好了,厉香桐抛去心头多日来的惴惴不安。
“没有,一点都不辛苦。”石耀军勉强压下想要张臂抱住厉香桐的冲动,朝她咧嘴笑著,却不知道那表情有多心虚。
厉香桐觑见他眼神透著一抹不自在,顿时怔了一怔。“相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魏伯说你去见一个人,那人是谁?”
“我们……先进屋里再说。”石耀军喉头一阵紧缩。
“嗯。”厉香桐瞅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那股忐忑不安再度被撩起了,于是转身先回到寝房内。
石耀军跟在后头跨进门槛,心里好痛苦,不想这么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点过来坐下……”厉香桐一脸娇笑地上前挽住他,不过那抹笑意又在眨眼之间褪去了,因为她的鼻端又嗅到石耀军身上沾染著跟那天同样的脂粉香味,心口往下一沉,小手也缩了回去,女子的直觉让她本能的抗拒著突然涌现在脑中的念头。
“我有话要跟娘子说。”石耀军深吸口气说道。
厉香桐心头一颤。“相公……要跟我说什么?”
“娘子,你先坐下。”
又深深地瞅了石耀军一眼,见他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厉香桐蓦然觉得两腿有些发软了,只得赶紧坐下,而小桩和菁儿自然也留下来,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公可以说了。”厉香桐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相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石耀军也在对面落坐,看著他发誓一生一世都要珍视的女人,如今却得亲手斩断这段姻缘,心里的苦是没人可以了解的。
“我……要纳妾。”石耀军咬紧牙关地说。
这短短的四个字威力之大,轰得厉香桐脑子一片空白。
“姑爷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小桩气呼呼地嚷著。
“姑爷是不是病了?”菁儿惊慌地问。
“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石耀军心痛如绞的望著面白如纸的厉香桐,自己也同样备受煎熬,可是却不许自己把这份痛苦表现在脸上,以免露出破绽。“我要纳妾,所以请娘子成全。”
“我……做错什么了吗?”厉香桐颤抖地问著,不由得想起得知被退婚的那一刻,也是这么问著自己。
“没有,娘子没有错。”石耀军眼眶发热地说。
“那么……她是谁?”既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厉香桐便想是对方让石耀军下了这个决定。
石耀军艰涩地说:“她叫月眉,是藏珠楼的姑娘……”
“藏……珠楼?”厉香桐想到了那脂粉香气,原来她的猜测成真了,石耀军不只是单纯上青楼跟人谈生意,而是因为迷恋上了对方。“相公要去见的人就是她?难道这些日子都是待在那里?”
菁儿还有些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还会是什么地方,就是青楼。”小桩气红了脸。“姑爷居然要我家小姐和个卑贱的青楼女子共事一夫?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石耀军下意识的想为对方说几句好话,不希望有人诬蠛她。“月眉也是因为家境贫苦,才会被她爹卖进了青楼,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知道她是迫于无奈,我不能眼睁睁地让她继续待在那种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