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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喽﹗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都能拿剑退敌了,其它人就更不会有问题啦!”
他不说话,但愿自己能拥有她一半的信心。
她开朗地拍着他的肩,安慰他。“放心吧!走镖的时候,我会看着老祖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拚命保护他;至于镖货就由你、二奶奶、翩翩夫人和常豪负责,大伙儿各司其职,我们一定可以将这趟镖安然送达京城。”
拚命,她对常家倒是忠诚得紧,为了常家人,小命都可以舍;是太天真呢?还是太愚蠢?
“你啊!别老把拚命挂在嘴边。”他觉得她铁定是“愚蠢”多一些;但心里又忍不住羡慕常家人,能得到她如此的忠诚。
给人追杀了几年,他尝遍了遭背叛的滋味,早忘了“忠诚”一字如何写,想不到最后竟在这样一处边境小镇、在一名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身上,重新体会到了“忠诚”;只可惜那不是用在他身上的。
“为什么?你不要我帮你吗?”她疑惑。
“我不要你丢了小命。”他屈指弹了下她白的额头。“护卫的工作由我来做,你啊,只消想着如何保护自己就行了。”千金大小姐嘛!打小给人服侍惯了,能有啥儿本事?他已有了辛苦的觉悟。
他要保护她耶!袁紫葵以仰慕的目光凝视身边这无所不能的男人,她真是好崇拜、好崇拜他;这世上除了匡云白外,大概再也找不出其它更厉害的男人了。
“我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的。”她绽出一脸纯挚的笑,比太阳更加耀眼、温暖。
他的心情不自禁地一动,然而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分;他不是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男人,背负着一身解不开、理不清的恩怨情仇,他注定了飘泊一生的命运。
“我去看看常豪练拳练得怎么样了?”他转身,逼自己放手,远远地离开她。
训练的过程是辛苦的,而且……麻烦到了极点。
“我叫你们跑步,你们听见没有?”匡云白吼,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使用嗓子过度了。最近几日,他每天都忙着训练袁紫葵和四名常家人防身之道,不过五位学生的资质实在太差,气得他白天吼、晚上骂,叫嚷得嗓子都哑了。结果……唉!粪土就是粪土,怎么也糊不上墙。
“你们是乌龟啊!爬得这么慢,跑快一点儿!”他像赶鸭子似地催促着几名学生往前跑。
但……先生是够努力了,就是学生们懒了些,所以训练的成果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跑跑跑、继续跑……唔!”吼声到了一半停了,匡云白的喉咙又痛了。“我是叫你们跑,不是走、更不是爬——”该死的,这群懒骨头为何如此驽钝,怎么也教不会?
“可是脚好重,跑不动嘛﹗”翩翩夫人娇嚷,纤手指着脚踝处两只大沙袋;那是匡云白绑上去的。
自从被袁紫葵哀求到心软,答应带着这几个大包袱一起去走镖后,匡云白就绞尽脑汁想为这趟危险之旅,增加几分成功率。
他教他们基础武术以保身,但除了袁紫葵和常豪稍堪造就外,老祖宗是一拿起武器就睡觉。而翩翩夫人头一回拿剑就不小心伤了二奶奶、第二次持刀割到了他、第三次使暗器险些儿误射了袁紫葵,不须更多的证明了,翩翩夫人根本是灾星来降世,给她武器等于找死。
至于二奶奶呢!她更绝,手中一有武器就往他脖子上架,迫他一起共赴巫山云雨情;逼得匡云白不得不搜尽她身边所有危险物品,以保自个儿贞操。
那三个人是不可能习会任何防身术了,他唯一能教他们的只有“逃命之道”。
他做了几只沙袋绑在二奶奶、翩翩夫人和老祖宗脚上,叫他们练跑步;但连这么简单的事,他们也有问题。
“那两只沙袋总共也不过一斤重,这样就跑不动?”匡云白手上拿着一根细竹棒在半空中挥呀挥的。“想跟着一起去走镖就给我跑,没跑上半个时辰不准休息。”
“若你亲我一下,我就跑。”二奶奶说,眨着一双媚眼偎近他。
“我叫这根竹棒亲你,好不好?”匡云自耍着竹棒作势打人。
“唉呀,打是情骂是爱;小冤家这么爱我,奴家真是承受不起啊!”二奶奶一边叫一边跑。
匡云白双目喷火。“你给我闭嘴!”好想杀人哪!这些家伙为何这么烦?
“又来了。”常豪放下手中的木刀翻白眼。
“没事的。”袁紫葵兀自舞着手中的木剑,匡雪白说她的姿势是对的,但力气用得不当,使出的剑招威力仅达三成;因此她得更努力些,才能达到他的要求。
她想得到他的赞美;最近她老是想到他,从没见过如他这般的男人。她有四个哥哥,个个堪称人中之龙,不论武艺、机智、修养、人品,皆属一流之选,京城里暗恋哥哥们的姑娘家不知凡几。
但她却觉得匡云白比哥哥们伟大多了,他什么事都会做,从煮饭、洗衣,到讲文修武,生活中的一切问题都难不倒他;不知他是什么出身,为何如此博学?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出生富贵,她遍习琴棋诗画、针黹女工;那时大伙儿都喊她“才女”,她也自以为无所不能。
直到出了家门,乍逢生活变故,她才猛然惊觉己身所学之不足,她才不是什么“才女”,不过是个再无用不过的“千金小姐”。
而匡云白就不同了,他谈吐恢宏、举止大度,显示出他出生良好;但他绝不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他明白许多现实问题,行事能屈能伸、为人不卑不亢,即便身处草莽亦能悠游自得。
他,真是教她打心底仰慕与敬佩。
“葵姐姐,”常豪忽然以木刀搓了搓她的背,低声喊道。“那马混蛋又来了。”
袁紫葵乍然停下舞剑的脚步,视线转向大门口。万马镖局的大少爷马有财不请自来地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快去叫匡云白来。”她打发常豪先走,同时收起木剑迎上马有财。“马公子,不知大驾光临敝镖局有何贵干?”
“袁姑娘,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动人。”马有财狼爪一伸,就想轻薄袁紫葵一双细白小手。
“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她以匡云白教导的身形步法,闪过对方的骚扰,教马有财微吃了一惊。
“袁姑娘动作好快啊!”马有财明明调查过,常胜镖局里仅剩的五个人中,没有一个是谙武的,因此他才会这么大方地将生意相让,企图使常胜镖局早已低沉的声望在经历这次失败后,彻底瓦解。可瞧袁紫葵刚才的动作……她真不懂武吗?他不禁有些怀疑。
“最近天天忙着做走镖前的训练,所以手脚练得俐落了一点。”袁紫葵招出实话。
原来是想临时抱佛脚啊!马有财的心安了下来。“现在才来训练来得及吗?我知道常胜镖局里已经没有镖师了,要不要我万马镖局借几个给你们?”
“不必了,我已经请到镖师了。”袁紫英说,指着从长廊对面远远走来的匡云白。“他是匡云白,我们新请的镖师。”
马有财大吃一惊,想不到在他的全力阻碍下,还有人胆敢替常胜镖局做事,这姓匡的是何来历?
匡云白走到袁紫葵身旁,与她并肩而立。“常豪告诉我有客来访。”
感受到他庞大身影所带来的安全感,袁紫葵垂下螓首,灿亮的双瞳里闪着羞怯与安心。
“这位是万马镖局的马公子,咱们这回这趟镖也是他让给我们的。”她为两个男人做介绍。
匡云白朝着马有财一抱拳。“原来是马公子,久仰大名。”光瞧那双贼眼便知来者是混蛋一枚,满肚子坏水,除了作恶外,大概也没啥儿本事了。
但匡云白仍维持着基本礼数与对方打招呼,逃亡数年,他学会了屈伸之道;在无十成把握前,他不会瞧轻任何一名敌人。
可只要让他摸清了敌人的底,每一出击,他必定马到成功。
马有财见他态度谦卑,气焰越加嚣张。“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想到常胜镖局干镖师呢?”
“我已经找过许多工作了,但只有常胜镖局肯用我。”匡云白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更低。
果然,马有财上当了,以为他只是个没啥儿用处的小混混。“如果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就来找我吧!咱万马镖局还欠一个扫地的。”
“多谢马公子。”匡云白一脸奉承的笑。“能够结识如马公子这般伟大的人物,我匡云白是要发达了。”
“噢!你也看得出本公子伟大?”马有财像只骄傲的孔雀,尾巴都翘起来了。
“光瞧马公子将万马镖局经营得有声有色,就知马公子能力出众。”
“没错,本公子是很有本事。”马有财一点儿都不谦虚。
“我还晓得马公子交游广阔、结识之人尽是高官富商呢!”
“连这一点也被你看出来啦?”
“否则马公子又怎能接到保送天马这等大买卖?”匡云白拚命拍他马屁,诱他一步步踏入陷阱中。“能拥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天马,这号人物身分定然不俗,而他又能放心地将天马交托给马公子,可见他对马公子之信任。”
“全给你说中了,哈哈哈……”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除却那等尊贵人物,又有谁够资格匹配马公子的不凡、与你相交?”匡云白再加上一记狠招。
果然,马有财像只灌饱老酒的笨猴,连为客户保密的基本常识都忘了。
“没错,本公子确实不凡,所以唐大人才会委托我送天马。”
原来天马的主人姓唐啊!马有财称他为“大人”,那就是个做官的喽!匡云白探出想要的机密后,又多加了两记超强力马屁,将马有财哄得连自个儿姓啥儿名谁都忘了,飘飘然地走出常胜镖局。当然,也不记得要找他们麻烦了。
“你好恶心,竟然那样拍马有财马屁。”马有财前脚才走,常豪就等不及朝着匡云白开炮。
“对啊!你拍马屁的样子真是好难看。”二奶奶与翩翩夫人不知何时也来到现场,蹲在一旁附和道。
至于老祖宗,他又窝在墙角里睡着了。
匡云白没理会二奶奶和翩翩夫人,只是揉了下常豪的发。“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以后你就懂了。”说完,他转向袁紫葵。“我要出去一阵子,这段时间,训练他们『逃命之道”的责任就交给你了,记住,每天一定要盯着他们跑镖局一圈,知道吗?“
“不要啦!”二奶奶和翩翩夫人同声哀嚎,却只换来匡云白一记狠厉的瞪视以为警告。
“等我回来,若发现你们的脚程又变慢了,别怪我不客气。”他瞪眼。
“我整个身子任你凌虐。”二奶奶像只恶狼也似地作势扑向他。
匡云白想也不想,一弹指点住她的穴道,教她飞扑的身形硬生生地从半空中坠落地面。
“唉哟!”摔得好痛,却无法伸手去揉的二奶奶,整张老脸皱得更像颗风干的橘子。
“别这样嘛!”二奶奶是很过分,但总是长辈,袁紫葵实在不忍心看她趴在地上受苦。
匡云白冷哼一声,一记指风解了二奶奶的穴道,同时不忘撂下两句警告。“你听清楚了,过去我是懒得与你计较,才放任你胡天胡地。但你既然要跟着一起去走镖,出门在外得万事小心,从现在起,你得节制自己的行为,再让我发现你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