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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布莱恩投射过来的目光,一旁的艾伦赶紧鼓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劝道:“是啊,老爹,你再不放手,我们可是真的会迟到幄!你总不希望你的宝贝少爷在他自个儿的婚礼上做个迟到的新郎吧?”
包尔有些犹疑地看了眼布莱恩,见他用力点头,这才放开儿子,但口里犹自叨念,“这次算你走运,下回再让我撞见你对少爷不礼貌,我可不会这度轻易饶恕你!”
海克力斯一获自由,赶紧把握机会,一手拉一个,口里不装模作样的哈喝,‘’快快快,让新娘久等的男人算不上是好男人。“
被抛在原地的包尔,愣愣地看着儿子行动如风的拖着艾伦和布莱恩快速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猛然惊醒,“等等我,等等我啊!”边说边迈开步子努力追上他们。
开玩笑,少爷结婚的日子他怎么可以不在场?他可得代替死去的老爷和夫人见证少爷的婚礼,这样才能算得上是称职的老管家。
第二章
看着飞机窗外逐渐清晰的罗马街道景象,艾玲的心就益发往下沉。
人生总有许多意外,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踏出大学校门没多久,就被父亲嫁掉,而且是嫁到和台湾相隔千里远的意大利。
意大利,她期待有一天能和意中人蓝丰亮同游的地方,如今却是她被迫远嫁的目的地,教她情何以堪?
有缘无分是无奈;有分无缘是悲哀。
记不清是哪部电影的主角曾经这么说过,话中透出的无奈与悲哀深印她脑海,没料到,多年后,她也尝到电影主角所说的有缘无分的无奈滋味。
原来只有缘分是不够的,徒有爱情却没有办法结合的两人,能有什么未来可言?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任易玫轻触女儿的肩膀关怀道。
迅速拭去眼角的泪珠,艾玲吸吸鼻子,强装笑容面对母亲,“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想家而已。”
“傻孩子,就算结了婚,还是可以回娘家的,爸爸妈妈随时欢迎你回家。”她爱怜的摸摸女儿柔顺的发丝安慰道。
“可是,意大利离台湾那么远……”艾玲将头靠在母亲肩膀抱怨。
“老实说,妈妈也不希望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但妈妈相信你爸爸的眼光,他的决定不会错的,对方人很好,你会过得很幸福。”
嫁能不爱的人怎会幸福?这句话艾玲只敢在心里反驳。
大哥文绵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父亲的安排下,大哥娶了连面都没见过的新加坡饭店业龙头尚尼亚集团总裁的女‘儿,结婚一年多来,大嫂大部分的时间仍待在新加坡,大哥则待在台湾,很少过去。
当时她颇为已有情人的大哥叫屈,大哥却反过来劝她别管这件事,现在,父亲竟然故技重施,为了事业,连女儿的婚姻也拿来当作筹码,把她嫁给连面都未见过的陌生人,好换取更大的利益。
“妈妈,像爸爸那样重利益又事事要作主的男人,你怎会嫁给他呢?”‘
母亲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娇嫩柔弱,需要人捧在手心呵护,她一直不明白,像父亲那样强势的人。怎么有办法委到母亲?不过,神奇的是,在公司呼风唤雨、作风强势的父亲,只要下了班一面对母亲,凶猛的老虎就变成柔顺的大猫。
“可能是缘分吧,当年在你外公那出人的学生里,就他让我看得最顺眼。”
“不会吧?爸爸当年竟是文艺青年?”父母竟是在外公经营的画室认识的?
“当然不是。”任易玫笑弯了眼后,“后来我们俩结了婚,他才向我坦白,其实他是为了追我才到画室学画的,他对画画根本一点兴趣也无。”
“原来如此。”艾玲恍然大悟,就说嘛,父亲事业心那么重,怎可能对事业以外的其他东西感兴趣。
“所以啦,他那个人绝不会做没把握也没有益处的事的,你就放二百二十个心,相信你爸爸为你作的决定,安心的岁个幸福的新娘。”
当初丈夫向她提及要将女儿嫁给远在意大利的企业家时,她并不赞成,后来丈夫将对方的照片以及请征信社调查得来的,有关未来女婿的资料交给她过目,向她保证对方广人品绝对匹配得上女儿,并且对方知道女儿还在念大学后,还和丈夫约定,愿意等到她大学毕业再迎娶,一来她可以在父母身边多待几年二来女儿也可以安心完成学业。
若非看在对方如此有诚意,愿意等女儿多年,而且身世和人品皆不错,她又怎肯将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只看过照片的男人?
“妈妈,你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爸爸那样的男人给拐跑的。”
她和母亲的得意门生蓝丰亮交往的事,她并没有让别人知道,现在想想都怪她从头一直隐瞒,否则依母亲对子女如此疼爱,又怎会在明知女儿有意中人后,还会答应父亲将她嫁给别的男人?
单纯的母亲还接受父亲的建议,陪她搭机赴意大利。只有艾玲明了这是父亲特意安排的,因为他非常清楚,她平日做事虽很有主见,也敢违背他的命令,但绝不会讲逆母亲任何事,所以他才要连一次也没出过外的母亲陪在她身边,摆明了要她不得脱逃,否则会伤了母亲的心,更让她担心。
“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有时候装单纯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任易玫调皮的对她眨眨眼。“等你结了婚就会明了的。”
母女俩说话的同时,飞机已降落在罗马机场。
婚礼虽在罗马举行,结完婚后这对新人便要前去威尼斯度假,因此艾玲较大件的行李在一个星期前已先行运抵新郎在威尼斯的老家。
由于母女俩一身轻便,很快便通关,走出机场。
“玲,快看看有没有人来接机?你爸爸说对方会来接我们。”任易玫提醒女儿。
此时,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拿着艾玲的照片来到母女俩面前,操着不甚流利的英语问道:“请问是艾玲小姐吗?我、我是来接小姐的司机。”
“我就是艾玲,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艾玲脱口就是流利的意大利话。
“原来你会说意大利话?”他惊喜地说。“真是太好了,我还真担心我别脚的英文会闹笑话呢!”
艾玲对他展露亲切的笑容。“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
墨利斯立时会意,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兴奋就忘记了,你叫我墨利斯就可以了。”
“你好。”艾玲朝他点点头。身旁的母亲拉拉她衣袖,她这才记起,忙向墨利斯介绍。“这是我母亲任易玫,她没出过外,也不会说英语,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同她说的话,得透过翻译。”
“你好。”出乎他们意料,任易玫以意大利话回答他。
“妈,你……”艾玲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任易玫对女儿眨眨眼,以中文对她说道:“我有恶补过,不过没学太多就是。你帮我问问他,看他车子停在哪,我站得脚有点酸了。”
“好。”艾玲转头面对墨利斯,“请问你车子停很远吗?我母亲说她累了,想快些上车休息。”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他猛点头道歉。“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说着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行李只有这些吗?”“
艾玲点点头,“其他的行李之前就已先送到了。”
“墨利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你来接我,而不是你们家少爷呢?”坐上车后,艾玲率直的问。想要结婚的人不是他吗?怎么不是新郎亲自来接,反而派下属来接新娘?
墨利斯发动车子,驶人车阵中。“应该说是卡尔列斯家的传统吧,婚礼前新娘和新郎是不可以见面的,据说双方如果见面会招来不幸。”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他反悔了呢。”艾玲故意如此说。
他赶紧澄清,“小姐千万别误会少爷,他怎可能会反悔呢?自从少爷宜布他要结婚以来,我们终于又见到许久未在少爷脸上看见的笑容,所以请小姐不要怀疑少爷对你的心意。”
“他平常一定对你们很凶,要不你怎么会说他根少笑?”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的,少爷对我们很好识是自从夫人、老爷相继去世后,少爷就很少笑,整天都忙于工作,所以……”
“幄?难道他都不交女朋友吗?”
“没有、没有,少爷没有女朋友,绝对没有。”奇怪,为什么他觉得艾玲小姐好像故意将少爷形容得很坏?
“没有交过女朋友?这样不是很怪?”艾玲更好奇了,他口中的少爷是个工作狂,所以忙到没空交女朋友?
墨利斯赶紧更正,“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少爷自从前些年从巴黎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再交过任何一个女性朋友。”这件事他们也一直觉得很奇怪。
“巴黎啊……”她哺念着。因为她会法语,记得有一年暑假她陪着父亲到巴黎谈生意,在电梯里遇到一名像是来自意大利的俊帅男子。
会不会她现在要嫁的就是那个男子?记得他的穿着看起来满像有钱人的样于…,··摇摇头,艾玲否定自己荒谬的想法。那怎么可能,他们两人只不过萍水相逢,虽然两人差一点就发生亲密关系……
“啊!该死!”合利斯突然咒骂道。
艾玲还来不及问原因,车子就失去控制,失速冲向对面车道,与来车增个正着。
在失去意识前,她依稀记得母亲纵身扑向她,护住她的身子……
“哗、哗、哗……”宽敞的病房里只有维生机器单调的声音传出。
为什么会这样?布莱恩坐在未婚妻床前,握住她苍白的小手,出神的凝望她同样苍白无血色的脸蛋,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当他在教堂里满心欢喜的等待艾玲的到来,不料等到的却是警察局传来的坏消息,他派去接艾玲的司机员利斯和她母亲任易玫皆不幸车祸丧生,她虽幸运进过一死,但因伤势过重在医院中急救。
震惊万分的他在好友的陪伴下火速赶至医院,乍见到艾玲裹满绷带昏迷不醒的模样。失控的拼命摇晃她,就怕她会如同他父母亲一样丢下他一个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若非艾伦及海克力斯要医生再三保证艾玲只是因为手术上了麻醉药,药性还未退才会还在沉睡,否则只怕布莱恩会把医生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救回的艾玲再推回死神手里。
医生的保证言犹在耳,可是过了好几天,艾玲还是昏迷未醒。抚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布莱恩越想越生气,那个庸医,他一定要医院解雇他!
“你想去哪里?”甫和客户签完约的艾伦提着公事包走进病房,见到布莱恩站起身一脸杀气腾腾的往外走。
“去叫院长解雇这个庸医!‘他满脸怒意的说。
“拜托你好吗?”艾伦一把将好友拉至沙发上坐好,好言相劝,“人家可是罗马最顶尖的脑部权威了,你若仙院长解雇他,那请问咱们上哪去找另一个权威来医治你的女人?”
人哪,只要脑袋里装了爱情,就变得不灵光了。
还好他从不和任何女人谈爱情这玩意儿,要不岂不和布莱恩一样,整天失魂落魄的?
“我可以把艾玲送到美国啊,那里多得是脑部权威名医,总有人声术胜过现在这个!”布莱恩忿忿不乎的说。
“我说布莱思少爷,你睁大眼睛看看病床上的人,她现在的状况适合长途飞行吗?你不怕会加重她的伤势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现在应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