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从来都没想过活蹦乱跳的昨儿会变成骨瘦如柴的模样,他究竟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她?
尽管悔恨把他的心灵咬得全是破洞,他所犯下的错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弥补了。
“兄弟,你在这里就算把头发拔光也无济于事,回去想办法睡一觉。”一只大手拍上火雪城的肩头,让人心安的声调是他的二哥火诀。
“我要在这里等她醒过来。”
“然后让她一眼看见我们家的翩翩美男子落魄到胡子没刮、衣服没换,臭袜子酸得足以熏昏一军队的阿兵哥?”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么大的事件让他惊惶失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不觉得你有错,这个社会的人通常把享乐的定义当成懒惰或是纵欲,以为玩乐事一无可取,也总以为要吃苦才能成为人上人,其实要把生活、工作都当成享受并不容易,你在这方面并没有做错什么。”
“唯一的错处就是没有把结婚的事情处理好,以为不理不睬事情就会消失不见,老四,你犯了唯一,却也让人无法原谅的错。”火炔语重心长的说。
“二哥……”火雪城不胜唏嘘。
“回去吧,这里有特别护士,还有整个城池的守卫为你守护着她,你放心。”
“她一醒来你一定要立刻通知我,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言为定!”
然而,他们的约定却一直没有实现,当漫漫长夜过去,晨曦取代黑暗,墨夏昨消失了,所有的人几乎把日光城翻遍,但仍然音讯渺然。
为了这件事,墨夏昨的父母无法原谅火雪城。
火家也发出通谋,一日没有墨夏昨的消息,一日不让火雪城回家。
消息传到火块耳中,他大力反对,他们家也不过几个兄弟,一个“大哥”生死不明,老三火觞又从小被送到亲戚家寄养,老么火安琪才几岁,根本不经用,要是火雪城也走了,火家就成了空壳,什么都要看他一个人,想都别想!
火家大老为了安抚火快的不平,经过再三考虑,收回成命,火雪城这才免于被赶出家门的厄运。
他感激火决的大力帮忙吗?当然……不。
火决搞砸他充满远景的计划。
N年前他就想离家出走过自己的日子去,只是找不到好名目,无能为力。
对不起昨儿是一回事,能摆脱责任义务的皇子身份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两样东西难求全。
经过许多年火雪城才豁然明白,整个火家就他二哥最奸诈也说不定,因为火决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他的意图,为了不让自己失去一个可以操纵的左右手,便不着痕迹的“施恩”。
仓卒成军的家庭第一天就状况百出。
“我绝对、绝对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凉如水的夜里,阿奇护卫着自己的贞操……呃,是房间的最后一道门,低吼的和换上睡衣、抱着枕头棉被,打算来跟儿子“回忆童年”的新上任妈妈墨夏昨对峙着。
“可是我想啊,我从来没跟自己的儿子同床共枕过,怎么算人家的妈妈?”墨夏昨很坚持。
她错过阿奇的婴儿时期、孩童时期,错过太多太多,她要想办法争取回来做母亲的权利与义务。
她要让阿奇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这时候,未来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正张着无辜至极的眼睛,投向爱莫能助的爸爸。
“别看我,我帮不上忙。”
“去,叛徒!”阿奇对火雪城的过河拆桥嗤之以鼻。
“阿奇……”墨夏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你想都别想!”他砰一声,喂给她闭门羹。
拜托,他要拉拢的是这对夫妻,才不想被当成宝宝照顾,回到童年?少来了,想到小时候被不知道谁是谁的亲戚抱来抱去,每张血盆大口都住他脸上啵,呕,还是让他死了吧!
“现在小孩子的叛逆期都很早,要爱他时间多得是,慢慢一步一步来就好。”火雪城叹息的拉着墨夏昨的手,把她带到屋外。
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夜空中星子隐约闪烁着,月娘莹亮得非比寻常。
墨夏昨还是觉得气馁。
“来,这里坐。”他把她安置在秋千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这幢独幢别墅很漂亮,位在宽阔的社区中,每一户都是独立的建筑,隐于世的味道非常浓厚,庭院有着铺满鹅卵石的日光屋,屋外头除了绿油油的草坪就是视野辽阔的群峦揽翠。
在这样沁凉的夜守着满天星斗,让人忘却所有烦恼的红尘俗事。
有一瞬间,静谧的空间只听得见秋千吱嘎的声响。
忽然,轻如羽毛的东西拂过墨夏昨的脸颊,一瓣又一瓣的。
她收回心神,定睛一瞧,落得她一裙兜的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薄薄的花瓣小巧美丽,配上淡黄的花蕊,芳香扑鼻,她宛如沐浴在香水海中。
“你……从哪找到这花?”
这无名的小花她只在日光城的地下城见过,依山傍崖,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以为看见隆冬的初雪。
“我在后山发现的,它跟咱们老家的矢车菊长得一模一样。”火雪城看她爱不释手的捧着那些花,心中有些唯然。
“原来它有名字喔。”
这些白花记载着她童年时期,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是谁说爱之深,责之切的?也许她在深爱火雪域的同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包容。
爱一个人要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她却忘了去懂他,一古脑让怨恨掩去他身上的优点。
“我想知道一件事。”她眼中蓄着泪,缓缓开口。
“你说。”他立刻察觉她的泪。
“小时候为什么要为我去摘那些花?!”每每在翻转的记忆里,她总理不清这段回忆是不是只包含她的心情,却没有他的。
他就知道她记得。“别看这些花不起眼,我这三十几年来也只为一个女人摘过花,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我还记得你被刮得惨兮兮,罚写临帖一百句‘我再也不敢了’。”墨夏昨悠然记起小小年纪的种种回忆,想着想着不禁破涕为笑。
“就是哗,那种不人道的书法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一支笔软得撑都撑不住,拿来鬼画符倒是可以。”
“才不是,拿来画你的脸再适合不过。”她想起以前的调皮事。
“喝,原来你就是那个幕后凶手;我追缉多年,终于露出马脚来了,看你怎么赔我!”火雪城靠近她,忽然痴迷的接着说道:“我想吻你。”
墨夏昨还笑着的脸不知如何撤退,只能用力的摇头。“我那把瑞士刀可还在,你别轻举妄动。”
“如果我们好好聊天我就不吻你。”
‘称不能再亲我,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她抿着唇,笑意拧了。
“为了阿奇,我希望你能试着接纳我。”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做,阿奇长大了,已经不太需要母爱的呵护,我看得出来,他非要我们在一起,为的是想撮合我们,我配合他,是不想叫他失望。”两人独处让墨夏昨不自在,她希望赶快结束对谈,好让她回房间睡觉。
“想不到为了阿奇你愿意牺牲到这种地步。”一开始她连接近他都不愿意。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她不是逃避,是还理不清答应的背后有没有包括对火雪城的爱在内。
其实答案早就呼之欲出,这种无力控制的结果……唉,叫人头痛啊。
不过,火雪城无意让问题一直存在,又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现在他们都是成人,应该把事情谈清楚。
“我们非谈不可,为了我们以后相处愉快,不管你是为了阿奇愿意跟我同居一室,还是有其他原因,我都要弄明白。”
墨夏昨将花收拾成一堆,不置可否。
第七章
“那个ACE不是我的朋友,她是社团里的经理,我带她回家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气你,你知道吗?”
“我气你的认命,又气你把我当个局外人,那时候的我的确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明白女人怀孕的辛苦,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来,但是我绝对没想到她会动手把你从楼梯上推下来。”他欠墨夏昨一个解释,因为年少轻狂,不知不觉地伤害身边人却浑然不觉。
她不语,显然对火雪城的说法一个字都不信。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解释,想得愈深,愈无法行动。”
“像你这么有品味的花花公子自然不屑低头,再说,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段婚姻本来就不应该。”是心有余悸吗?那么复杂的感情她一直不能明白,却让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在心中住了那么久,何其矛盾啊!
“你这么说算是愿意原谅我吗?”火雪城欣喜若狂。
“我只能说谢谢你把阿奇送回来我身边。”唉,说恨,也许在她心底深处没有真正的恨意,只是气愤罢了。
火雪城的心几乎要翻出胸膛。他的昨儿肯对他撤去心防已经是谢天谢地,他不敢造次,先到这里就够了。
墨夏昨瞧他一脸古里古怪的笑,心里不禁发毛。
虽说心里犯嘀咕,可她长久以来飘来荡去没个安放处的心却安然了。这样的夜,这样的人,实在没道理吵来吵去,为那些过去的事争论,她开始喜欢上这里了呢。
看她心思又飘向远方,火雪城捉住她的手,技巧的把她带起来。
“我带你去看奇景,算是我们这一家重逢的礼物。”
“哎呀呀,我的花。”随着她急促的脚步,裙兜的小白花散了一地。
“它从哪里来就让它哪里去,下回我们再去摘它个满山遍野。”
他的提议很动人,墨夏昨任那些花朵随风而去,而她兜荡着一片圆弧的蓝裙,随着火雪城翩然而去。
山丘上,有一览无遗的景致,流萤忽明忽灭,放眼望去是灯火通明的大台北盆地。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墨夏昨搞不清楚万家灯火有什么看头,怎么看不都只是纸醉金迷的世界。
“仔细看就对了。”火雪城把她推到视野最清楚的地方,要她注意那璀璨迷离的霓虹。
就在瞬间——
繁华炽烈的光明尽灭,一眨眼,照亮的光圈宛如神龙飞天般的镶成了字——
“生日快乐”下端是两颗相印的心。
墨夏昨久久不能言语。
那些字幕闪了约莫十秒钟之后,缓缓熄灭,霎时转暗的都市在几秒中又恢复原来的面貌,仿佛刚才那不可能的事不过春梦一场。
“我在做梦!”她用力拉了下自己的颊,然后很杀风景的抓住火雪城不放。“你疯了是不是?刚刚那样要花掉多少钱,你就这样砸光了?”
“喜欢吗?”火雪城问她。
“嗯。”她诚实的点头。
“花多少钱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开心,那就值得了。”
墨夏昨颓然放开他,心痛又舍不得的嘀咕。“那些钱要是给我,多好。”
“你这家伙!”火雪城想抱她又想痛打她一顿。
好不容易有了两心相系的感觉,她就不能让这种美感多留一下?
也罢!别计较她的粗枝大叶,这才是他当初认识的墨夏昨啊!
她真的是有心想克尽当人家妈妈的责任的,虽然事情一落到她手里老是“出槌”,煮饭不行,扫地也不是她擅长的,洗衣服更烂。黑白衣服一起洗,变成不能见人的乳牛衣,虽然家里的两个成员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家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