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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的蹙眉傻笑。
“我只有一个。”他抓住无初的双掌放在颊边,让她确认。
“呵呵!中间的才是真正的少爷。”小手在夜凛的脸上乱摸。“这是少爷的额头、这是少爷的眉毛,这是少爷的眼睛、这是少爷的鼻子、这是少爷的……”每点一个地方,她便印下一吻,轻轻柔柔的,似羽毛刷过。
夜凛恣意的享受无初温柔青涩的吻。
“少爷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我都喜欢,都好喜欢喔!”
“我也喜欢无初。”
“少爷喜欢无初,无初好高兴,高兴得要飞起来。”她跳了起来,在月光下绕圈起舞,嘴唇逸出清脆笑声,“我飞起来了。”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她好快乐喔!“少爷,你也来跳嘛!”她拉起夜凛一起跳舞。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倚靠着夜凛的胸膛。
“我累了,好想睡觉。”
“那就睡吧!”他圈住无初,眼眸划过一抹满足。
隔天,无初在自己的床铺上醒来,对于昨夜的记忆除了欲爆炸的头痛外,什么也不记得了。
夜凛同无初违反伦常的感情如火如荼地流传开来。
这个消息着实让夜家掀起狂涛巨浪。
仆役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两人池中鸳鸯戏水、月下诉情……流言不断。
终究这些流言传入了夜大夫人耳里……
无初被召唤来已有好半晌。
厅房里除了呼吸声外,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桧木椅座上的夜大夫人轻抿着唇,打量不卑不亢站在堂中央的无初。
当年凛儿带他回府说要收他为侍从,看在他安静沉稳、身世可怜便答应他留下,却怎么也没料想到在他们朝夕相处下,竟然发展出违反伦常的感情来。
“无初,你来到府里多少岁月?”大夫人轻声打破厅内凝重的气氛。
“八年。”
“待你如何?”
“如同亲人。”
“你可知府里正流传着什么谣言?”
“知道。”低垂下的目光里隐含着悲痛。
“那我不兜圈子,三个月后凛儿就要和满萝完婚,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对夜府的名声及凛儿、满萝的感情都是打击。”她打住话看了看无初的反应。
只见无初仍是一样的态度及表情,似乎是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会是她误会吗?
她是没求证于凛儿,如今就算是她误信了传言也罢,她不能放任流言肆虐。
大夫人继续说道:“如你所言,我们待你如同亲人,那你忍心见夜府的名声毁坏,他们感情生变的情况发生吗?”
“不。”如此重的罪名要她如何担起?她什么也没有做呀,只是默默地爱他也不被允许吗?
“既然你也不愿意,现下有个法子可攻破谣言,你可愿意配合?”
坐在大夫人身旁的三夫人接下话,“如今唯有给你娶房媳妇谣言才会不攻自破。陈总管的侄女长得不错又勤俭持家,当然,聘礼和婚事我们都会帮你打点好,并且会准备一笔钱给你们夫妻俩做点小生意,你意下如何?”
“一切由夫人做主。”同为女儿身如何结合?骑虎难下,只能先答应下来,再来想法子。
“那就这么订下,一个月后完婚。”听见无初答应,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速战速决最好。
“好。”
夜大夫人轻啜了口茶,放下白瓷碗后遣退无初,“没别的事,你下去吧!”
无初足下轻巧,心情沉重地离去。
当夜。
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似是讨命般,无初低咒了声,懒洋洋地从床上起身。
看清来人,心下有几分明了,心情不由得更沉了几分。
“有什么事吗?”
衣满萝的贴身丫环采宁不请自入,径自端坐在板凳上,无礼地打量无初。
清清瘦瘦,人模人样,竟然有那种嗜好,直觉上是他不要脸勾引凛少爷,一抹不屑立时出现在她的脸上毫不遮掩。
“有事?”对于她恶劣的态度,无初捺着性子再问一次。
“我希望你马上收拾细软离开夜府,看在你救过我家小姐的份!会给你一笔钱好做些小生意。”她一副心胸宽大的模样。
钱就这么万能?无初冷笑了声。夫人要给,如今她也来凑热闹。
“你笑什么?”采宁清楚的听见那声冷笑,似是嘲讽,尖锐又不屑,令她不禁恼怒斥喝。
“你家小姐要你来的?”要真是如此,她对衣满萝恐要失望了,她配不上少爷。
“我家小姐个性温和又善良,她才不会为难人,只是我不许有伤害小姐的情况发生。”
虽然忠心护主,但身为一个丫环如此盛气凌人,她也火大起来了。“那你是凭哪点要我离开?!”
“凭……我家小姐是夜府未来的大少奶奶。”
“你自己也说了是‘未来’的大少奶奶,所以等你家小姐真正坐上夜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之后才来赶我,如今能赶我走的人只有我家少爷。”她特别加重“未来”两字。
“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过是个奴才。”
“我们做奴才有奴才的本分,但若是奴才越权管起主子的事,那便是奴才的不该,主子管教无方了,衣小姐的贴身丫环。”无初提醒她的身份。
在采宁怔愣当中,无初不客气地拉开房门做出逐客的样子。
“你……好样的!”采宁狠狠的瞪了无初一眼,气冲冲的离开,她绝对要让他后悔说出那些话。
关上门,筋疲力尽的无初将自己丢在床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
人人都在赶她。
原来她这么不受人欢迎啊!她自嘲。
一层又一层的苦涩蒙上心头。
看来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夜已深,漆黑的夜空托着一轮光辉皎洁的明月,伴随凉风吹来的是蝉鸣蛙叫声。无初背着包袱悄然来到庭院,望向夜凛的房间,陷入回忆之中。
离开收留她八年的地方,事情仍没有解决,她像畏罪潜逃般。
耳边传来的打更声提醒她该走了。
一个旋身,跃上丈高的围墙,回过眸,往夜凛的房间看最后一眼。
别了,少爷,今日一别,相见无期了。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绝然离去。
第五章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离开夜凛的这段时日,无初跟飞龙他们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充实,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特别想念夜凛,日复一日,思念有增无减。
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无初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
“老板,五串糖葫芦,帮我包起来。”
无初在镇上这间规模挺大的陶窑里当学徒,由于她的勤劳及心细灵敏,颇受老板重用。
今日刚发薪俸,她要带点甜嘴回去给那群小鬼头尝尝。
他们只要能填饱肚皮即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如今她有点能力,想让他们同一般小孩可以吃零嘴,待再有能力点,要让他们上学堂习字。
等待小贩打包的时候,察觉到背后空气有异常的流动,她眼一眯本要闪过,思及后方还有小贩在,立即决定吃下暗器。
是的,她是接下了暗器,不过所谓的暗器是一只菜篮,很不幸的,菜篮里的面粉、鸡蛋、青葱……全砸在她身上。
演变成的情况——她灰头士脸一身污秽。
霎时,街道上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等待无初会有的反应。
“哈哈哈……”突然爆笑声响起,是从她下方传出的。
一下子,大大小小的讪笑声全都出笼了。
“虎婆子,你砸错人了。”本来该被砸的人蹲在无初前面,对着站在数公尺远的女子嗤之以鼻。
“我就不信砸不中你,你等着瞧。”孟水漓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眸盛着毅然。
“我王二就在这里等着。”站立起来双手叉腰挺出腹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孟水漓走向一旁的小贩,“老兄,不好意思勺子借来一用。”语毕,抄起汤勺忿忿的射过来。却又让王二故计重施地闪了过去。
正当他得意洋洋要站起来大肆嘲讽一番,无初弹指反折了勺子的方向往他背脊上撞去,把王二给撞了个狗吃屎。
害她一身沾染黏稠的蛋汁,还敢在她面前大笑,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自觉。
“嘻嘻……”围观者的讪笑声此起彼落。
“现世报!”孟水漓欢欣的走到王二跟前蹲下,恶狠狠的说道:“忆白楼不欢迎你这垃圾人碴。找女人到窑子去,别到我这儿来对正正经经卖唱的姑娘家毛手毛脚。记住,别让我再在忆白楼瞧见你,要不我砸个你满头包,像这样!”拿起王二背上的汤勺,再重赏他的头一记。“知道吗?”对于他有没有听见她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王二已经昏了。
她转首甜甜的朝无初道歉。
“这位小哥对不起,砸了你一身脏。”边说边跳到无初面前。
气出了火也熄了,她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无初无奈的回道:“砸都砸了,算我倒霉。”
“不过你好厉害,轻轻一弹指就改变勺子的方向,把这王八乌龟撞个狗吃屎。”她说着,还记恨的上前踢了王二一脚。
无初皱起眉头没有回话,她无意伤人,只是给个教训罢了,没什么好炫耀。
对于无初的淡漠孟水漓不以为意,仍旧笑笑的,她用汤勺比了比斜后方的一间客栈。“我就住那,就请小哥先到里头梳洗梳洗。”
“好吧!”脏成这样怎么回去?
忆白楼,城中最大的客栈。
差人送来盛装热水的浴盆,孟水漓递给无初干净的衣服。“干净的衣物在这儿,可能不太合身,请你委屈一下。”
“谢谢。”无初接过。
“我在隔壁房间里,如果有事可以到那儿找我。”孟水漓退到房间外交代了声。
“好。”
“那你慢慢洗。”她顺手带上了门。
走至屏风后,掬把水将脸洗净,解下头套,浓密乌亮的头发倾泄至肩上、背上,褪下衣衫,她滑进浴盆中。
梳洗干净的无初坐在榻沿,梳理那头黑瀑般的柔云。
突然,有人闯进来。
“凛,抱歉来晚了。”宋尔儒潇洒落拓的说。
无初迅速的回过眸,长发滑过肩头遮住半张脸,睇着宋尔懦。
宋尔儒定眼一瞧,眼前的佳人称不上妩媚动人,却别有一番慵懒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他露出一贯迷人的笑,温文的拱手作揖,“在下走错房间,唐突了姑娘,对不住,没吓到姑娘吧?”
是少爷的好友,无初眸子闪过一抹惊讶,快得令人来不及抓住即恢复正常。她冷淡地回答:“没有,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
“失礼了。”
绝少有女子抗拒得了他的魅力,而眼前这女子竟然不为所动,他有点受挫。不过他是风流却不下流,对她,他是被激起兴趣了,但佳人在赶他,他不会厚着脸皮硬要留下来。
就在快跨出门槛前,他陡地回头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她好生眼熟。
“不,我们不认识。”无初以十分肯定的口吻否决。
“是吗?”他似是在问自己而不是问无初,画中的颜如玉他不敢说,但现实中的女子容貌他是过目不忘的啊!
“是的!”无初斩断令他想起的可能。
“那没别的事了。”宋尔懦退出房间。
走人隔壁,宋尔儒仍在思索,她实在太眼熟了。
“贵人,还记得同人有约?”夜凛慢条斯理的嘲讽,他等他快十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