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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舍不得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却选择伤害自己最爱的男人,连带着也把自己折磨到半死,这是什么逻辑?她是中邪了还是吃错药,这些日子脑袋里装的全是大便勺。
邬曼绿懊恼不已,她居然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就像那些烂透了的芭乐剧的脑残女主角,明明几句话就能把事情问清楚却自以为聪明,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只顾着要潇洒地全身而退,根本没用脑袋好好想过。
她不怪宋郁婷欺骗她,至少她积极争取自己的爱,相较之下,她反倒像个没出息的缩头乌龟。
“小绿,你在想什么?”他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变化。“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是因为郁婷?”
“不是……”她看着他,心里充满愧疚。“是我猪脑袋,不是因为任何人。”
“别这样,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道歉,如果我有你无法忍受的缺点,我会改……不要分手……不要走……”
“不分手……我不走了……”她到底是怎么吓他的,明明是个已经完美一百分的男人,却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还认为自己有缺点,他已经被她吓得神经错乱了。
“但是我担心以后……如果不问清楚的话……”经过这次事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壮。
“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保证!”她举起手发誓。“以后有什么不爽的事我会直接说,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会坦白告诉你,不会再轻易说分手,不会再偷偷溜走,不告而别。”
她自己都觉得害怕,原本以为两人的感情已经坚若磐石,没想到事实上竟如此禁不起考验。
她不该对爱情掉以轻心,不该因关系已经稳固就疏于经营。
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么会以为对对方已经完全了解,彼此有默契,不需多问?
若真的了解,就该对他有十足的信心,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挑拨他们的感情,所以,她错了,错得好离谱,以后,得重新分配工作与恋爱的时间。
她亲爱的男朋友,一定得排第一顺位。
“小绿……”他拉下她的手,摆在自己的心头上。“虽然郁婷让我伤透脑筋,但我还是疼爱她,不过,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其他。”
“我知道,我相信你。”她实在对不起他,被那个小女孩三言两语骗得团团转,不分青红皂白跟他分手,光顾着江湖道义,不管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多伤心。
“谢谢……”他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还有,真的跟郁婷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发神经,听了点江湖传说就疑神疑鬼的。不过,可以答应我不追究我从哪里听来的吗?”
“好,我答应,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
邬曼绿静静看着段培风。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到让人心疼。自己吃苦不说,受委屈不说,倒霉的是身边还尽是像她这种这么任性的女人,明明知道他好,明明受了他百般的照顾与疼爱,却还要欺负他、为难他。
“怎么了?”他百般疼惜的伸手摸摸她的头。“你看你,没有我在身边照顾就又瘦了。”
她噘噘嘴,感动得想哭。“对不起……我太无理取闹了……”
“本来我来找你的时候是气得想把你抓起来打屁股的,”他佯怒。“不过,一看到你就心软了,实在拿你没辙。”
“好嘛……那让你打几下消消气。”她自动地爬到他面前,撩起衬衫下摆,翘起屁股,呈orz状。“你打吧,打到满意为止,我绝不还手,也不喊痛。”
他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忍俊不禁。
“别客气,像我这么白目的女人就是欠扁,你尽管修理,以后我会听话一点。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妈就是这么交代老师,结果老师人太好,都没有修理我,我才会愈来愈无法无天。”
他大笑,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龇牙咧嘴地捏捏她的脸颊。“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修理?”
“那是你主动放弃的喔,以后不能秋后算帐喔!”看看她多皮,才反省三秒就原谅自己了,又开始想要欺负他。
“我记性不好,算术也差,绝不算帐。”
“那我还赢你,我虽然算术差,但记性很不错。”她得意地哈哈大笑。
笑完,环顾四周,搬家的事进行到一半,现在没必要搬了,前面通通做白工,笨蛋一枚。
“突然觉得好饿……”她这个人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所以松懈下来时,身体的第一个知觉就是“饿”。
他看看手表,早已过了晚餐时间。“我冰箱里有义大利肉酱,吃面好不好?”
“好、好、好!”他下厨,当然好,她想死他的厨艺了。“我要吃这么一大盘。”
她的两个手掌比了一个夸张的距离。
“好。”他笑着答应。
“可是……我饿到走不动了。”
“我背你。”他蹲下来,背朝向她。
她开心地跳上他的背。
他背她下楼。
“还有啊……我的东西都打包了……晚上没地方睡……”她撒娇说。
“睡我的床。”
“那明天早上?”
“当然,我会做早餐给你吃。”
“我好爱你喔!”她感动不已,忍不住越过他的肩膀,狂吻他的脸颊。
他微微一笑,能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他感觉这阵子所受的磨难,已经得到补偿,值得了。
邬曼绿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舒适香甜了。
她耳边听着远处传来的轻柔音乐,皮肤接触到的是又柔软又光滑的布料,鼻尖嗅到的是淡淡的香气,她猜想自己住在桃花源里。
唔,还有一个有着温暖宽大的胸膛、精壮结实的手臂肌肉的男人……是在仙境没错。
段培风忍着痒,任由还在睡梦中的邬曼绿对他上下其手,瞧她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不晓得正在作什么美梦。
和以往一样,他早起,轻轻地移走邬曼绿枕着的手臂,下床准备早餐,等早餐做好了再回到房间,恢复到他离开时的姿势,凝视她可爱的睡脸。
只是这么平常的事他却感觉好幸福,没有经历过可能失去的恐惧,很容易就忽略了最应该珍惜的事。
昨晚,邬曼绿提到宋郁婷,他立刻联想到妹妹来找过她了,只是不晓得妹妹编了什么谎言欺骗她,有没有伤害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自上大学后搬离家一个人住在外面,郁婷几次来找他要求借住几天,有时说父亲打她,有时说父亲认识了新阿姨,经常不回家,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害怕,有时说遭到同学欺负,不想上学。
一开始,他基于疼爱,让她住上几天,渐渐的,感觉不对劲,发现她有意无意间会在他面前展露性感。那时她才读国中,但身体已经发育得十分成熟了,他也开始意识到两人独处一室,并不恰当。
当时他已有往来亲密的女友,几次为了郁婷争吵,他从女友的言谈间察觉所有争吵的源头都是来自郁婷凭空捏造的谎言。
她有习惯性说谎的毛病,而且极会演戏,所有人都被她“天真无邪”有如天使的外表给蒙骗,对她没有戒心,并且轻易相信她所说的话。
然而,她仍是他的家人,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妹妹,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弃她,也不会自私地为保全爱情而去伤害她。
他只能付出更多的耐心与关怀,期待她能明白家人对她的爱永不会停止,因而感到安心,期待有一天她能遇到一个爱她,她也爱他的伴侣。
然而想到这些日子邬曼绿不知听信了什么,不得不与他分手,内心所受的煎熬肯定不亚于他,他便好心疼。
不过,他答应她不问就不问,知道她不想他夹在她与妹妹之间两难。
她看起来强悍,防备心很重,其实心软得要命,每每在路上看见拾荒的老人家,就一股脑儿地把手上的食物全塞给人家,然后溜得像后头有人追债似的那么快,同情心泛滥,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可是,他仍希望她永远保有这般真性情,其他琐碎恼人的事,他来操心就好。
“嗯……”邬曼绿忽然动了动,踢被子,但没醒,一会儿像感觉到冷,整个人又更往他怀里缩。
被子被她踢落腰际,露出洁白细致的美背。
他将被子拉上来覆盖她的肩,非礼勿视。
她说这是她认识他之后才染上的坏习惯——裸睡。
因为,她发现他的皮肤很紧实、很光滑,蹭来蹭去很舒服,而且,她有个非常变态的嗜好,喜欢计算“小培风”长大的速度……
遇到这个想法天马行空、行为难以预料的女人,好脾气的段培风也经常好无奈,可有什么办法,他还是觉得这样的她好可爱,还是好喜欢她。
第10章(2)
咕噜咕噜……
段培风听见邬曼绿肚子传出的声音,知道她快醒了。
很快,她睁开眼睛,眨了眨,再转两圈,确定自己在哪里,接着冲他灿然一笑,醒了。
“早安!”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她一双手却倏地攀住他的肩,两脚缠住他,弓起身给他一连串的热吻。
“唔……”他欣然接受她的热情。
“我刚作了一个梦。”她微眯着眼,像是回味无穷。
“怎么样的梦?”
“梦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漂流到一座无人小岛,当时天色已经暗了,肚子好饿,可是我不懂抓鱼,也不会分辨岛上那些植物哪个能吃哪个有毒,就在一筹莫展时忽然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我就寻着香味找去,赫然发现有一个大帅哥在山洞外头烤山猪。”
“大帅哥?”难怪刚才作梦时笑得那么灿烂。
“那个大帅哥很原始狂野耶,只在腰间围一件皮革做的‘遮羞布’,其他全裸,身材超猛的!”她形容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你的梦很细节……”他不禁有点吃味了。
“我就问那个猛男看他能不能分一点食物给我,他很大方的一口答应,然后我们就吃了一顿原始狂野的晚餐。吃完后,你也知道我是个有恩必报的古意人,于是我就问那个大帅哥要怎么回报他。”
“是,古意人……”他被迫附和。
“他一直说不用,可是我非得报答不可,不然内心不安,最后我擅自决定‘以身相许’。不过,就在我朝那帅哥扑过去时,梦醒了……”
“真可惜。”
“一开始是有点可惜啦,可是等我张开眼,发现那个大帅哥竟然从梦中走出来,就在我眼前耶!”
“大帅哥是……我吗?”所以说她梦到的是他,而他刚刚跟自己吃醋?
“没错,就是你。”她色迷迷地盯着他瞧,一手在他胸前画圈圈。
“我在想……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做到,刚刚梦里没有以身相许成功,是不是该继续呢?”
他立刻乖乖躺平。“如果你硬要对我怎样,我虽然嘴上说不要,其实还是会任由摆布的。”
“哈哈——”她大笑,翻身压上他。
今天天气好,没工作又睡饱饱,是履行她的“以身相许”再适合下过的日子了!
是说,为什么打从认识段培风,她一直有种强欺民女的感觉?
怪怪……
邬曼绿早在一个月前接工作时就错开原本预计要搬家的那些日子,这下不必搬了,只要将装箱的东西全归回原位即可,凭空多出了两个星期的假,乐得赖在段培风家里当米虫。
不,怎么可以当米虫,应该说换她来“制造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