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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美女至上的人都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干嘛?我是来帮韬认清这女人的真面目的!”阮宜仪又踢了他一脚。
“小唐,把大胶布拿来!”雷炜一把将她扛上肩,一面对门外大喊。
“我不要!”阮宜仪双手抵住门边与他僵持著,
“雷韬!”若彤哽咽的声音让场面再度静了下来。
连拿著胶布进门的唐维贤都屏息等待。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什么?你怀孕了?”唐维贤率先代表其他同样惊讶的人发声。
“是韬的吗?还是那个男人的?”阮宜仪送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你这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啊!”雷炜执行他的计画用蛮力把她拖出去。
“喂,把她的嘴给我封起来!”唐维贤拿著胶布跟出去。
总经理办公室又只剩下若彤跟雷韬两个人。
若彤抬手看表,快到集合的时间了。她又望向雷韬,凝视他将感情深敛的眼,然后,她凄楚地转过身。“我该出发了!”
“如果你心里还有别人,肚子里的小孩……”
若彤停下脚步,回首——
“拿掉他!”这是他的回答。
第九章
她的心好像死了!
否则怎么会觉得手脚好冷?就像没有温热的血液流动似的。
这具躯壳也一样!
否则眼前的事物怎么会看起来那么不真切?像隔了一层雾,如同海市蜃楼的虚影。
面前的人都在活动著,但为何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脑海中回荡著的,只有一句话——
“肚子里的孩子,把他拿掉!”
“唔……”若彤捂住口跑进厕所。
没有任何东西的胃里只吐得出酸水,直到酸水也吐下出,她只能张著口干呕。
“若彤,你怎么了?”察觉到异状的同事著急地敲门。
若彤撑著洗手台的双手下住地发抖。
“若彤,你可以把门打开吗?”
她看著镜中的自己,一张脸比石膏像还苍白——
“肚子里的孩子,把他拿掉!”
“唔!”空胃又开始痉挛,再也没有东西吐得出来,可是她还是想吐!
“若彤,快开门!”不停息的呕吐声让门外的同事敲得更急。
用上所有的力气,若彤反身将门锁打开。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糟!”她病奄奄的样子显然吓到了对方。
“我……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若彤虚弱地对她笑了笑。
婉谢对方的搀扶,在回到自己座位仅几步的路程中,她每一个脚步都像踩不到地面,身子因不踏实的步履而摇摇欲坠。
“若彤,你真的没事吗?”同事追上来扶住她。
“没事……”若彤轻轻喘息,她回过头去,对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我……”
“若彤!”
惊叫声引起许多旅客的注意,若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
一到目的地,若彤被送进离机场最近的医院,帮忙看顾她的是章玉蒂。
“你醒了!”
刚抱著一壶水踏进门的章玉蒂总算笑了,她还以为若彤会就这么一睡不醒哩。
“这里是医院?”若彤觉得身心疲惫,眼睛半张地环视著室内。
“对啊!你晕过去好久,都快把我们吓死了!机上又没有医生,我们只好一到机场就把你送来这里。座舱长跟其他同事才刚走没多久呢!告诉你,你可能已经登上本公司今年度十大航空新闻的主角了!”章玉蒂半开玩笑地说著,希望让若彤深锁的眉头放松。
虽然她跟若彤称下上是手帕交,但若彤抑郁的神情看在她眼里也会觉得心疼。尤其是若彤在昏迷中还捧著肚子不断地呓语著“不要拿掉”,让她听了更是感伤。
现在,若彤正抚著肚子。
她刚刚梦见有一个人血淋淋的手里抱著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梦中的余悸犹存,而现实中的泪已流尽……
“小孩没事!他健健康康地在跟你争身体的养分,你拼不过他所以才会昏倒。”章玉蒂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她本想说得轻松一点,却又难掩尴尬。大多数女人都不会想让他人知道自己未婚怀孕的事情,她更想不到向来循规蹈矩的若彤也会如此。然而此次的意外昏倒让这个秘密曝光,实在很难想像作风一向保守的公司会有什么样的处置……
“大家……都知道了吗?”若彤也在想著同样的问题。
“嗯。没办法,太意外了!”章玉蒂轻叹一声点点头。“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打算辞掉这份工作了。”看著乳白色的天花板,若彤为未来下了一个决定。
“若彤,其实这件事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你会不会太冲动了?”自动放弃饭碗兹事体大,章玉蒂连忙劝她打消念头。
“不。”若彤一脸平静。“我只是想换一份安定的工作,好好地养育这个孩子。他对我而言,胜过一切!”
“若彤,你真的仔细想过了吗?”章玉蒂仍然认为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若彤但笑不语。窗外映入满室紫影红霞,她一颗悬浮不定的心慢慢地沉淀下来……今后,就是这个孩子与她共度宁静的晨昏,
至于“他”,她不再想、不再爱,让种种回忆随晚霞隐入漫漫长夜……
“若彤,我可以直言吗?”章玉蒂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鼓起勇气开口。
“嗯!”
章玉蒂又迟疑了半晌道:“小孩的爸爸知道吗?”
若彤的眼神微黯,顿了一下,沉默地点点头。
“那……不结婚?”
又是颔首。
“他始乱终弃?”章玉蒂以为若彤碰到恶男。
若彤对这个问题不点头也下回答,只道:“玉蒂,我想打一通电话,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当然可以!”章玉蒂点头如捣蒜,动作迅速地转身出去。
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人带著浓重的菲律宾口音。“找哪位?”
若彤道出了要找的人,片刻后,那个人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方以志,你给我出的什么鬼主意!韬跟那女人分手了也还是不理我!大骗子!”
阮宜仪此刻正在方以志工作的银行的贵宾室里大吵特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天来她挂在嘴上的都是相同的怨言,不但方以志烦得要命,就连帮忙缓颊的银行经理也闻之色变。
要不是念在她称得上是银行的大户,得罪不得,否则以她这般无理取闹,早在第一天就被驻行的警卫给赶出大门,而不是另行辟室让她任性嚣张。
“我已经帮你把雷韬身边的女人弄走,至于他不理你,我也没有办法。”方以志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述。
反正他的最终目的已经达成,哪会在乎阮宜仪有没有人要!
他的快乐,是建筑在若彤的痛苦之上。
他说过,他会用所有的方法让自己过得很好。
而他做到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雷韬身边的女人也就是你的前任女朋友,我也算是有帮你耶!”阮宜仪拉开喉咙叫著。
“我可没有像你一样,要她回到我身边。谁要被人用过的破铜烂铁!”方以志语带轻蔑。
“方以志!”阮宜仪的声音越拉越高。“我们那时候不是说好,你要帮我让韬回心转意的吗?你说只要席若彤不在雷韬的身边,他的心就会回到我身上,像以前一样对我死心塌地……”
“抱歉!”方以志双手一摊,讪笑道:“我只说可以帮你想办法把雷韬的女人弄走而已,其他的我恐怕无能为力。”
“方以志!”阮宜仪开始觉得自己只是他手上的一步棋。“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你只是要报复席若彤,对不对?”
“正确说来,应该是说我们彼此利用。”方以志开始把玩手上的名牌钢笔。
“彼此利用?”阮宜仪想不出这出戏的结局她是占到了什么便宜。
“是彼此利用。如果不是我,你岌岌可危的财务问题会那么容易就解决吗?你这不就是在利用我?你仔细想想吧!”方以志已经耗了两个多小时听阮宜仪的无病呻吟,耐心磨尽,他的口气变得冷硬起来。
“别忘了,我可是介绍了许多有头有脸的客户给你,不然你的业绩怎么会一下子拉高这么多?”阮宜仪下甘心地反驳。
“你好像也从我这里得到了不少佣金!”
“你……你过河拆桥!当心我把你在银行做的肮脏事给抖出来!”
撂下狠话,阮宜仪抓起皮包转身要走,方以志拦住她。
“怎样,怕了?”阮宜仪高耸著细眉,对他撇撇嘴。
方以志对她的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脸上挂著一抹邪气的笑容。
“阮小姐,我们可是生命共同体,就算你让我完蛋,你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所谓的肮脏事你也是有搭一脚哦!”
阮宜仪绝艳的脸被气得一阵青白,她咬著鲜红的下唇瞪著方以志。
“哼,大家就等著瞧吧!”
“哼!大家就等著瞧吧!”
人声扰嚷的速食店里,雷炜手上的录音机正播放出阮宜仪与方以志两人对话的最后一句。他按下停止键,相当满意地看著坐在他对面,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子,也是他的好友。
对方的脸形偏长,皮肤黝黑,中等高度的身材结实合度,深陷的眼窝配著一双犀利敏锐的深褐色眼瞳,活脱像动作片里的性格小生,而那双像是能洞悉一切的利眼,十分吻合他目前的职业。
“莫磊,我就知道找你这个名侦探准没错!”
“既然你满意了,那就请把支票签一签,你的人我就不留了!”常莫磊不耐地挥挥手。虽然他的脸面对著雷炜,事实上在墨镜后面的双眼正专注地看著他们前方不远的两个中年男人。
边工作边谈私事,钟点费、餐点费还是委托人付,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嗳!你这爱钱兼没人性的家伙从来都不改改自己的坏脾气啊!”雷炜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填妥了六位数字,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才不干不脆地交到对方面前。
收下酬劳,常莫磊又从公事袋里拿出一叠资料,啪地一声放在桌上,震得堆满可乐、汉堡、炸鸡的盘子还弹动一下,连被监视的那两个人都好奇地回过头来。
他长指指著那一叠资料上的某一张照片。
“你要找的人现在已经找到,这些资料就顺便奉送给你了。怎样,对你够意思了吧?”
“够够够!常老大办事牢靠,我就知道钱花得很值得!”雷炜荷包失血的阴霾一扫而空,笑容一摆,开始狗腿起来。
“够了!滚吧!”
被下令滚蛋的雷炜自然包袱款款准备走人。
“等等,回来!”
“又有什么免费的情报?”雷炜听话地坐回原位,一点也没有恼怒的表情。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好康的给你!”常莫磊唇角勾了勾,拿给雷炜另一只纸袋,“等找到她的时候再给我酬劳吧!”
纸袋中装著的,是两个多月前突然辞职的唐维贤的资料。她辞职之后,连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雷炜一页又一页地翻阅著,眼神里有眷念,也有惆怅。
“我知道你很想她,只是不好意思跟我开口找人而已,表面上是花心大萝卜,骨子里是纯情小百合,你也真够没用的了!”
雷炜的视线由纸上移回常莫磊的黑脸,眼睛有些泛红。“好家伙!你想让我这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