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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外宣称:“盈盈并非失踪,也未私逃出府,她是为了保护我,被我那心狠手辣的堂兄弟们毒害昏迷;我怕打草惊蛇,故意制造她失踪的假像,实则将她秘密安置,并请大夫为其治疗,另一方面,我静观其变,等着我堂哥他们露出马脚。而今我堂哥们进了大牢,盈盈的伤势也几乎痊愈,所以我就不再隐瞒此事。”
对于他的说法,旁不人疑有他;毕竟苏盈缩小又变大的事,除了他之外,他人根本毫无所知。
经过医治,苏盈盈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被摔至地面时有些骨折,目前正在调养中。
外头一切已风平浪静,只是于凡朋房中仍不太平静……
“我还是觉得不太恰当……”
苏盈盈不知第几次准备下床,也不知第几次被强按回去。
“大夫说你摔伤了头,得躺着多休养几天才行。”于凡朋瞪着她,气她不听话。
“我已经完全痊愈了。”她抗议,她起码躺了半个月了。
“还是多躺两天比较好。”于凡朋驳回。
“但是,这是少爷的房啊。”
“那又怎样?”他房里养着吃人的老虎吗?
“我睡在这儿……不妥当。”
每天到房里来帮忙照顾她的其他婢女,总会露出羡妒忌又批判的眼神,让她即使负伤,也恨不得立即跳下床,逃出少爷的房。
“有什么不妥当?”于凡朋不以为然。
“我只是个下女,却睡在少爷您的床上,这实在……”太招人非议了。
“你不是下女!”于凡朋有点气恼地提高音量反驳。
“我不是下女?”苏盈盈茫然地看着他。
她打从七岁被卖入府中,从学着做些杂务琐事开始,至今已过了十年;她足足当了十年的小婢,怎么可能不是下女?
“如果不是下女,那我是什么?”她还真搞不懂。
“自己想!”于凡朋转身端起床头的药汤,不告诉她答案。
他恼她不懂得自己的心情。
难道他以为的两情相悦,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吗?
“但是——咳唔!”苏盈盈才一开口,就被硬塞入嘴里的药汤给呛了下。
“先喝药!”他舀起药汤,喂进她的小嘴里。
药汤味道不是太苦,但气味很重,苏盈盈闭着气,忍耐地喝完后,才又道:“但是人言可畏,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招来闲话。”
她受伤卧床,不代表她就不晓得……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他们的。
一个未婚的女人,还是于府的婢女,却厚颜无耻地躺在少爷床上,那她夜里是怎么伺候的……
传扬出去,她遭人唾骂下贱便罢了,就怕往后,少爷在商场上行走,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苏盈盈苦涩地发现,或许自己人是变大了,但胆子却又变小了。
人,终究还是会畏惧他人的眼光;挑战世俗道德的勇气,她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
“如果这个孤男,打算娶这个寡女为妻,那么让自己的未婚妻住在房里,又有什么不对?”于凡朋放下空碗,眯眼询问对方。
“未婚妻?”苏盈盈愣了愣,茫然转头看看左右,但旁边没有人啊,那么他不是在说别人,而是——她喽?
“咦?我吗?”她呆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没完全会意过来。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他轻弹她的鼻子,那憨傻的模样,逗得他好笑。
“可是我只是个下人——”
“不许再说自己是下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了!往后,你就是我于凡朋的未婚妻,等会儿我会让人开始准备成亲事宜,娘希望我年前娶亲,那我就给她一个好媳妇儿。”他面不改色地说出惊人之语。
“成亲?”苏盈盈捂着心口,吓得几乎快昏过去了。“少爷您是说真的?”
少爷要娶她?她就要成为于府的少奶奶了?这——
怎么可能?她好想捏捏自己的脸颊,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于家是这样大的家族,她真有资格做当家主母吗?
“也不许再叫我少爷。来,叫声我的名字让我听听。”于凡朋勾起她的下巴,霸气地要求。
“凡朋……”他的话她从来不敢不从,他要她喊,她便娇羞地乖乖喊了。
“很好,赏你一个吻。”于凡朋低下头,温柔缠绵地吻她。
自从她恢复原样后,他再也不用怕害她没气,于是不再苦苦压抑,想要,就尽情的吻她;当然,他也善用时机,绝不浪费任何一次可以偷香窃玉的机会。
在外人面前,他或许还是以往那个冰冷淡漠的于凡朋;但在她身旁,他只是个深情又温柔的——深爱她的男人。
一吻方毕,苏盈盈双颊艳红、娇喘吁吁;于凡朋饥渴难耐,几乎想提前洞房。
“啊!兰英小姐……”她忽然想到他娘亲——那位超级难缠的老夫人,和她所属意的范家千金范兰英。
“那兰英小姐怎么办?老夫人绝不会同意您娶我的!”苏盈盈沮丧地问。
她不在乎能不能当于家的少奶奶,但她爱少爷,想嫁给他,可势利的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范兰英?她不知多久以前就打道回府了,我想,也应该永远不会再来了。”
于凡朋不知道她的消息如此不灵通。
“咦?回去了?兰英小姐为什么突然走了?”根据她的观察,范兰英对他可是倾慕有加,不到最后关头,是不可能放弃的。
“因为我请大夫来替她治病。”于凡朋淡然回答。
“啊?请大夫来替她治病,所以她走了?”什么意思?请恕她愚昧,她真的难以联想这其中的关联性。
“唉,告诉你吧!其实范兰英的风寒两三天就康复了,之后她全是在装病。”
他也是上回不经意发现的,当下就决定要好好整治她一顿。
“装病?”
“没错!她怕自己痊愈后我便不再去看她,所以与丫鬟串谋欺瞒我,事实上,大夫开的药她全倒掉了。”
苏盈盈瞪大眼,想不到范兰英心机这么深,为了利用少爷的歉疚心,竟不惜装病骗人。
“可是我还是不懂,她装病时也看大夫不是吗?为什么您请大夫去,她就吓跑了呢?”
“因为我告诉大夫,她是我的任性表妹,喜欢装病折磨人,请大夫配合我吓吓她,大夫便答应了。”
“真的?那您怎么吓她?”
“我要那大夫,拿出和香差不多粗的银针,骗她说每日得扎十几针,她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我还要大夫骗说她是陈疾旧痼,得浸泡药浴十二时辰,还得每天喝苦药四回才有救。那药对她的病有良效,但寻常没病之人,吃了却会中毒,为了确保她顺利康复,他会按时来盯着她喝药……”
“哈哈,难怪她会被吓跑!”苏盈盈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您这样吓人,真是太坏了!不过至少兰英小姐的问题,暂时不必烦恼了,可是老夫人那关……”
于母的顽固与自以为是,府里无人不晓,她对他们的未来还是感到担忧。
“放心!这次我会坚持到底,如果不能娶你,我宁可终身不娶!不过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给她一个孙子抱,她就会乖乖闭嘴了。”
于凡朋的黑眸里,突然燃起饥渴的火光。
“啊……”苏盈盈倏然一颤,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他今晚的佳肴,她连忙找借口推托。“大夫说我还得多休养……”
“你方才说你已经痊愈了。”他开始节节进逼。
“我……喝了药想睡……”
“那好,我陪你一块儿睡。”当然,或许睡前……会先忙点别的事。
他继续逼近。
“我手脚都没有力气。”苏盈盈好哀怨地望着她,像肥美的小羔羊,期望饿坏的大野狼放过她。
“你完全不需要使力,只要好好躺着便行。”于凡朋的嗓音变得沙哑。
“凡朋——”
喊他的名字,是她最大的错误。
他一听到她软甜的嗓音,撒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时,身上的火苗,就像倏然被浇了油,轰地漫天燃烧。
他吻住她还想哀求的小嘴,顺势将她压进大床里。
或许成亲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但今晚——
他要先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尾声
“娘,您早。”
苏盈盈与夫君,抱着白白胖胖、不断舞动手脚的活泼儿子,来到婆婆的房里请安。
“哼。”成亲一年多以来,于母天天赏她这个字。
儿子不惜与她反目,也坚持要娶这个身份低下的婢女进门,差点没把她气得晕过去;后来是听闻她已怀有身孕,怕教人批评他们于家不肯负责,也不希望于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才勉强同意她进门。
虽然才进门不到一年,但她却立刻为于家添了个白胖金孙,也将府里打理得很好;不但邻里夸赞、亲族认同,下人们也心悦诚服;对她这婆婆更是恭恭敬敬,每日请安问好、嘘寒问暖,从不懈怠。
前阵子她染了风寒,这媳妇儿还亲奉汤药,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
如果她是富贵人家出身,她绝对跪地,拜谢上天赐她这个好媳妇儿,但偏偏,她以前只是个下女……
这心里的疙瘩,就像芒刺在背,教她……难受呀!
“娘!您这是……”于凡朋见娘亲对爱妻态度这么差,顿时一股气涌上,冲口便要为她挣个理。
但苏盈盈飞快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别说话。
她堆起毫无芥蒂的笑,亲手将还热着的烤饼,递到于母面前,好声好气地道:“娘,盈盈知道您爱吃王记的芝麻烤饼,早上出门正好就顺道给您买了来,请您趁热尝尝。”
于母瞄一眼烤饼,冷硬的心几乎快化了。
不是那烤饼太好吃,而是那份心意教她感动。
这王记的芝麻烤饼,确实香酥可口,生意好得不得了,无论何时经过都是大排长龙;但老板却跩得很,不卖任何人情帐,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想买烤饼,就得乖乖排队。
她必定是一大早铺子刚开门时就去排队,才能在此刻送来热呼呼的烤饼吧?
几时曾有人这般用心对她?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总是冷冷淡淡;反倒是这媳妇儿,经常拉着儿子来给她问安……
“唔……呃,我……咳,你搁着吧。”于母觉得眼眶热热的,努力维持脸上高傲的表情;她想道谢,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谢字。
苏盈盈知道婆婆拉不下脸向她道谢,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谢字。
她笑笑地将烤饼放在桌上,转身接过夫婿怀里的胖小子,顺道递出。
“还有,媳妇想拜托娘一件事,今儿个难得相公得空,媳妇想要陪相公出去走走,不知道可否麻烦娘,帮忙照顾小——”
话没说完,于母已忙不迭将宝贝金孙接过来,还伸手猛挥,驱赶两人。“快去快去!小宝贝儿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她巴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和小金孙在一起,他们喜欢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她才不管!
苏盈盈与于凡朋相视一笑,像热恋的情人般,手握着手甜蜜离去。
“娘子,我忽然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于凡朋忽然感慨地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苏盈盈不解地问。
“你的出身,让你受到许多不公平的对待以及冷言冷语,但你却有办法一一化解,还获得大家的夸赞与认同。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的娘,都被你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