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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开口。
“这么巧,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他悬在心里很久,是到了该讨论的时候。“映璟,我月底就要回去了。西雅图和台北距离毕竟太远,我想能不能——”
“你走吧。”程映璟咬咬唇,又松开。“我是说,你现在就走。”
一切愉悦的心情,因为这句话而消止。
“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回答的语气很轻浮。“我男朋友回来了,他待会儿就会来接我上班,为了避免尴尬,我想你们还是别碰面的好,而且我也该收心了。”
岳彦期失去了笑容,更加上错愕。“见鬼!哪来的男朋友?你没有!”
“我有。我早告诉过你追求我的人很多,我怎么可能没有交往的对象?我有,他前阵子到南美出差,昨天才回来。”
“那我呢?”他沉声。
程映璟别开眼,不看他的脸。“他不在,我寂寞嘛!”
“我只是……你填补空虚的消遣?”
“对。”
岳彦期凝住脸,神色阴暗,为她残忍的回答。他瞪着她,沉默半晌,再开口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你看我,映璟。”
她迟疑一秒,坦然正视岳彦期。
“你撒谎。”
“我说真的。”
他摇头。“你撒谎,而且技巧很不高明。”
她抿嘴,故意冷笑。“别对我的人格太有信心,你应该清楚,我一向是很随心所欲的,男人和女人嘛,玩一玩,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信!”他抓住她的手,固执地锁着。“我不信!”
突然的铃声击断他的坚定
程映璟挣开他,奔过去开门,一见到来人立刻勾住对方的脖子热吻!
站在门前的是位高魁的棕发帅哥,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皮肤黝黑、轮廓深邃,依稀看得出有多国民族的血统,他顺势抱住程映璟。
“Kare——”
“亲爱的!”程映璟喊。
岳彦期起身,僵硬地看他们两人相偎。
她回头,对他宣布。“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亲爱的。”对方也这么喊她,眼睛望向岳彦期,疑惑地问:“他是谁?”
“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程映璟冷淡地跟岳彦期撇清,撒撒娇。“他马上就走了,你不要介意。”
“喔……”他对上岳彦期寒肃的脸孔,和眼中狂烈的妒意。
普通朋友?
“程映璟!”岳彦期喊着,走到她面前,忧伤地看她。“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给我的答案?”
程映璟握住手,克制自己不去抚开他紧蹙的眉头,也不开口。
“你说过不会推开我。”
她不语。
“你的心结,真有这么深?”他费尽心力,等待多年依然解不开!
她还是不说话——已经拉开的距离,就是她的回答。
岳彦期直直地看她,看她倔强的坚持和漠然。蓦地,他点点头,一抹自嘲的笑容扬起。“我懂了,我懂了。”
千里迢迢,他追到的只是一场羞辱。
岳彦期推开门,离开了公寓!
抹抹飞来艳福的嘴唇。很甜,但是Karena的“男朋友”声音却带着忿恨,可怕……“你一早打电话找我帮忙,就是为了刚刚那幕戏啊?”
程映璟垂下眼。“谢谢你,班。”
“别谢我,我欠你的。不过先说好,口风得守紧,如果走漏被我的甜甜小心心知道,打翻了醋坛子,你要负全责哟。”不然他就完蛋了!
“好。”
“Karena,你为什么要演戏?”班问。原本以为她受到骚扰所以才配合,可是赶走了那个男人,她看起来反而更难过,脸上被切割似的痛苦令人不忍。
“我跟他……不适合。”
是吗?班却有别的想法,他也是恋爱中的男人,领会得到岳彦期的感觉和心情。
“可是他看起来——很在乎你。”
程映璐后来没有来。公务方面的行程临时变更,她的假期跟着缩水,不克飞到西北。
而岳彦期自从那日离去,便不曾再出现。直到这昊,程映璟回家时在信箱收到一封信,她拆开,是他留下的字迹——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负担
所以我放手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罪恶
所以我离开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痛苦
所以我不再爱你
再见了
就这样,结束了。
她捏着信纸,抬头仰望天空,让干燥的空气吸去眼里的湿意。
她的爱,只能永远掩埋。
第八章
虽说入秋,台北盆地的气温依然燠热得像仲夏,一颗硕大的火球挂在天空,嚣张地释放炎炎高温,烘干地面的水气。
这么晴朗的天气,最适合晒被单了。
岳可期拉好晒衣绳,将刚洗好的被单晾上,右边拍拍、左边拉拉,确定被单乖乖平整地挂好后才收手叉腰,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两个礼拜后她就要当新娘子了,现在正在预习贤妻良母的课程。
“谁说我只会绑气球?家事我也蛮有天分的嘛,嘿嘿!”
刚说完就吹来一阵风,雪白的被单“啪喀”翻飞,打中她的脸!
“唔——”她胡乱地想扯下,被单却被掀得更高,露出一张兴味的俊脸。
“大话说得太早了。”
“程映睿……”后面的声音被他突然的吻封住,岳可期轻呼,陶醉地摊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
两个礼拜后,他们就要做夫妻了!
“这里,没有洗干净。”他抓起一角,指指上面的浅褐污渍对她挑剔。
岳可期还没回神的嘴唇依然可爱地噘着,听到他的话,转成懊恼的嘟囔:“你很龟毛耶!一点点有什么关系,那个洗不掉啦。”
“马虎。”
讨厌,不称赞她就算了,还嫌!“我都已经很努力了……”
红嫩的唇瓣又被一啄,他扬眉微笑。
“我帮你。”
看他拿起枕头套晾上,岳可期转嗔为喜,继续抱住程映睿的腰,贴着他摇呀摇。他就是这样,嘴巴说不出什么人话,行动偏偏很体贴,害她想不觉得幸福都不行呢!她愈抱愈紧,快乐地出声:
“唉,程映睿——”
“不对。”
“什么不对?”
他低头,蹙眉看她,表情有些不悦。“可期。”
“嗯?”
“我们认识十五年,又快结婚了,除了‘程映睿’三个字,你对我没有其它有创意的称呼吗?”老是连名带姓地喊他,又不是小朋友。
“咦,你在跟我抱怨?”她眨着大眼率直地问。
“对。”他承认,她都要当他的老婆了。
哎唷……原来他会在乎这个啊,她都不晓得他这么有情调耶!岳可期吃吃咯笑,俏脸泛红。“可是我一直都这么喊你,没试过别的……”程映睿、程映睿的叫惯了,一时要改口还真有点难。
他回搂住她,耳朵贴到她唇边。“那现在开始试试。”
“呃,映——”
“大声点。”
“映……映……”
“映睿,小睿睿,亲亲爱爱的小睿睿,死相不要脸加三级的小睿睿!满不满意啊?”一只手推开庭院的镂空铁门,娇脆的声音搅局。
“映璟姐?!”岳可期简直不敢相信,她推开程映睿,又惊又喜地跑过来。“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救你了!”程映璟放下行李摘掉墨镜,笑着拥抱她。
程映睿把未婚妻拉回来,看到七年不见的姐姐,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喜悦。“她只是要嫁给我,不是入火坑。”
“有差别吗?”程映璟扯眉,到现在还不太能够接受这件消息,这么可爱讨人喜欢的岳可期居然要嫁给她阴阳怪气没人缘的臭老弟,暴殄天物嘛。“可期,我就知道当年没有提醒你是错误的,你竟然真的被他给吃了!”
相对于程映璟的扼腕,岳可期的表情是幸福又甜蜜。
“哎呀,映璟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结婚前就已经——”
“笨蛋,这种事情不用跟她讲!”程映睿堵住她的话,他的确在结婚前就忍不住把岳可期“吃”了,但这不关程映璟的事。
看到他们两人对话间的互动,程映璟很清楚,岳可期不但被“吃”,而且是被吃得死死的!
唉,太可惜了。
程映睿扫向她。“婚礼还有两个礼拜才举行,你不用这么早回来。”
“你虽然很欠扁,但毕竟是我惟一的弟弟,结婚这等大事做姐姐的当然要回来帮忙打点,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回答的是岳可期,笑眯眯地。
程映睿的眼光依然冷淡。
“你应该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然后直接把我接回台中去?别想!”程映璟凉凉地说。
“爸妈都在台中,你不去那要回哪?”
程家父母去年退休后就搬回中部老家,种花养鸟,生活十分惬意,台北的房子空了下来,正好送给小两口当新房。
“我哪儿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回家里。想想看,你这弟弟比我小两岁,现在都要成家了,而我这次回来仍是形单影只,你说妈会放过我吗?”准被念到死!她才不回去找麻烦。
程映睿难得同意地点头。“说的对,你都是三十岁的老女人了。”
“混蛋!我才二十九!”程映璟握紧拳头,差点把行李箱踹向他,竟敢刺戳她现在最敏感的地方。“你到底想怎样?”
“帮我把行李搬进去。”
“好!”程映睿还没动,岳可期就先主动帮忙,弯腰拖着程映璟的行李箱往屋内走。
“你要留在这?!”
“对。我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吧?啊,你们装潢过了,那墙壁有没有顺道帮我重新粉刷?”程映璟边走边问,大摇大摆。
程映睿才懒得回答,只低沉地说:“你有没有当电灯泡的自觉?”
“可期,我会妨碍到你们吗?”
“不会呀!程映……小睿睿,你说是不是?”
他俊脸蓦地爆红,乖乖接过行李扛上楼。
“哟,‘小睿睿’,听起来很爽吧?”程映璟喷笑,在他耳边挑衅。
“啰嗦!”
他放下行李就出去,岳可期则开开心心地帮程映璟整理。七年不见,她想死了程映璟,两个女人又说又笑,但才十分钟程映睿就叫岳可期下楼。
“他的个性还是这么讨人嫌耶,把你借我一下也舍不得,小气。”
“大概有事情,我下去看看。”
岳可期蹦蹦跳跳地下楼,程映璟索性也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岳可期问。
“送货!”另一道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
程映璟停下来,上扬的嘴唇随着心情的震慑慢慢滑落,她站在阶梯上——面对客厅里的岳彦期。
她很清楚这次回国一定会和他见面,只是没想到在这么突然的情形下。程映璟握着扶手,定在原地。
看到她,岳彦期脸色一错,但迅速恢复平静,甚至冷淡。
“喔,是你。”
“嗨!”
他颔首,算是招呼,随即移开目光。
他送来的“货”是一部六十寸的彩色电浆电视机,薄薄的机体贴挂在墙壁上,像一幅大型的画,是他提前送岳可期的结婚礼物。
岳可期喜欢极了!手痒地打开电源欣赏大屏幕的画质。“好棒喔,这个好,哥,谢谢!”
他微笑。“给你看芭乐狗血连续剧很好用吧?”
“我看的连续剧才不狗血,再说我现在很用功,我都看电视节目学做菜。”贤妻良母,贤妻良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