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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从来没有难倒他的事情,这一次他竟然要问一个弱女子,他该怎么办?
荣荣抚摸着靠在腹前的兆羽,他跪在她的跟前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荣荣以轻婉温柔的口吻说:“兆羽,忘了我吧!你可以娶个对你仕途有利的名媛淑女,你可以拥有更多的孩子,你可以有无量的前途,而我——我要谢谢你给我这个孩子,我得不到你,可是至少我还有你身上留给我的一块肉,我今生再也无所求了。请你忘了我吧!”荣荣说完捂着嘴,就怕自己会痛哭出声。
“不!我辛兆羽从来就不会认输低头,荣荣,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名正言顺地将你带回辛家。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发誓!你是我辛家的人,我辛兆羽认定的媳妇,除了你我不会再娶旁人,再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是我带你回辛家的日子,就算是拼了命,我都要做到这个誓言。”
“兆羽,你——”荣荣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老天爷!你到底还要做什么安排。
辛兆羽铁了心,放开了荣荣退后几步,不再将眼光流连在荣儿的身上,一转身踏出了房门,纵身一跳,消失在夜色之中——
昂辛的五十大寿寿筵,席开上百桌,高官贵族,各方名流,川流不息。
“中堂大人!人生七十才开始,您才五十,上有皇上的宠幸,下有文武百官的崇敬,您瞧门口的礼物满满地摆在前庭,连门外塞满贺礼的车轿都快排到东门外了,真是恭喜啊!”马承禧和昂辛坐在首座,两人喝酒谈笑,昂辛眼见自己的寿宴如此盛大,心花怒放,嘴里呵呵的笑声就一直没有停过。
“承禧啊!你的儿子少虎,留在京城好好地和我学学,这满门的贺客,正是我为官三十年的成果,不容易啊!”昂辛看着马承禧身旁的马少虎,气度风华,一表人才的,虽然没有辛兆羽来的才高八斗,但论外貌反应,却一点都不输给他。
“多谢中堂大人,这小子就全靠您了!”马承禧笑道。
“好!好!好!”昂辛道。
“谢谢中堂大人的提拔!小侄先敬您三杯。”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昂辛坐在首位,让所有的宾客一一为他祝寿、唱礼。昂辛红光满面地执着酒壶和酒杯,一个个地敬酒劝菜好不得意。
“辛大学士来祝寿了!”侍从来报。
“哼!这辛兆羽这么晚才来,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马少虎以一双快喷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走近的辛兆羽。他穿着一件紫缎锦袍,正气凛然地立在昂辛的面前,更显得人才无双,昂辛的心中颇不是滋味,这等的人才非但无法收拢,反而时常跟自己作对,真是暴殄天物了。
刚刚心中还在想着,收拢这马少虎总算弥补了一下心中的遗憾,可是今儿个又再看到了辛兆羽,才知道这样撼人心魄的人才,实在是无可匹敌的。
“中堂大人,恭喜您大寿,在下来晚了,望乞恕罪。”兆羽拱手作揖。
“什么话?贤侄现在是皇上最看好的后起之秀,我这个老而不休的,是该起身让位了。”昂辛的这一段话,令众人尴尬得不知是要附和,还是该反驳才好。
昂辛知道在试举时自己动了些手脚,这辛兆羽不但没有因此落榜,反而因祸得福地让他在皇上的面前大显身手,这辛兆羽可别不识抬举,想和他算老账。
“马老爷,小侄在香山县承蒙马家的盛情招待,心中感激不尽,在这里特地准备了两份礼物,要请中堂大人,还有马老爷笑纳。”辛兆羽挥了挥手,传了随从端来了两个红缎盒子。
马少虎附在马老爷的耳边匆匆说了几句。
昂辛见这两份贺礼,不知道是不是该哈腰还礼,心思起伏不定,他收起了疑心,笑道:“不敢当,还让你辛大学士破费了。”
“这第一件礼,是要给马老爷的,我在香山县时听闻马老爷的爱子马少龙遭人杀害,今天我要送马老爷的贺礼——替您找出真凶。”
辛兆羽摊开了第一个盒子,取出了一张画了押的纸张,对着马承禧道:“这是马府王总管亲笔写的供词,请马老爷仔细听来——
“我,王万农,在马家二十年,忠心耿耿,不敢有贰心,但因马二少爷的暴力胁迫,不得不对老爷撒下弥天大谎。在马大少爷死的那日,马二少爷一大早匆匆回到马府,全身血迹斑斑;小的替他换下了外袍,他还要小的将马大少爷身上的玉饰珠宝埋藏灭迹,逼迫小的为他做了不在现场的证明。这马全因为心慌胆战,马二少爷惟恐他泄密,也将他杀害,埋在马家的后花园里,以上证供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马家总管王万农字。”
马承禧望了望身旁的儿子马少虎,一脸怀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爹,你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胡言乱语呢?无凭无据的就靠这一张来路不明的字条,就想判我的罪吗?辛兆羽,你究竟是何居心?”马少虎站起身,毫无慌乱,气定神闲地反驳。
“龚师傅!请带来王总管和项姑娘。”辛兆羽示意道。
“爹!中堂大人!我们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胡来?还不派人将他们全部轰出去!”马少虎心中骇然,冷汗淋漓,正想找理由阻止辛兆羽,只是他这样的举动更是让人对他怀疑不已。
“哼!少虎,稍安勿躁,我倒要看看这辛大学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在我五十大寿中撒野,这戏码实在是精彩了。”昂辛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毫无畏惧之色。
马少虎如坐针毡,眼看着王总管和项燕奇一起来到了大厅。
“王总管,那供词可是当真?”马老爷等不及要问这跟了他多年的老总管。
“回……回……老爷,小……的句……句实言,不敢有任何欺……瞒。”王总管声音颤抖,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王总管,你这狗奴才,是不是辛兆羽买通你来污蔑我?”马少虎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掐住王总管的脖子。
“住手!少虎。你说吧!王总管,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吧!”马承禧见马少虎激烈的反应,万念俱灭。他自知难逃窘境,眼见四周的宾客全是用看热闹的心情,要看一出好戏,昂辛也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没有人出言阻止,天要戏弄他马承禧,就演给他们瞧瞧吧!
王总管便将马少龙遇害当天的所见,一五一十地仔细道来——
项燕奇遭马家囚禁了数月,心中的怨气也在此一吐为快:“是啊!王总管来我芙蓉阁里,我无意间在他的袖袋里认出了马少龙身上带的玉佩,我早就看出了端倪,让他无意间泄了底。我劝他早点将真相说出来,免得哪一天被人害了,像萍儿一样,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了。马少虎,你还派人到芙蓉阁想暗杀我,要不是辛公子仗义相救,我现在只有到阎罗地府去告你了!”
“住口!住口!你这个疯婆子、贱女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爹,您可千万别相信他们啊!”马少虎喝道。
“我是疯婆子、贱女人,那你是什么?只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怎么?没有了命根子,老婆怎么会怀孩子啊?你们说笑不笑话,那新娘子准是别人的老婆,你们马家就会强抢人家良家妇女,马少龙的死不正是——”项燕奇劈头一阵乱骂,马承禧终于忍耐不住,站起了身大声怒喝一声。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们马家的家务事,少虎,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可是你大娘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走吧!”马承禧痛心疾首地说。
马少虎脸色一片惨白,他失神地狂笑着:“哈!哈!哈!辛兆羽,算你狠,如果你有胆子,就承认你就是那奸夫,和于荣荣苟合偷欢、蓝田种玉的人就是你!亏你是读圣贤书的人,竟然也做这等下流的勾当,要是皇上知道了,还不摘了你的乌纱帽。”全体宾客一听,一片哗然,人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第9章(2)
“没有错,是我。我辛兆羽自认不愧天地,何畏之有?荣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我来这里原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名位权贵我视为粪土。于荣荣在南门后山差点被马少龙玷污,我出手救了她,荣荣为了报恩,以身相许,我俩已经在山中互许终身,非卿莫娶,非君不嫁;只是马家利用权势将我抓到衙门的牢里,荣荣为免我屈死牢中,才答应下嫁马家。”辛兆羽一脸正气凛然,人人望而生佩,他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所爱,这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
“辛公子,您放心!这马少虎是个假新郎,那婚事算不得准的。您就到马家把你的新娘子接回,别让人占着茅坑不拉屎。”项燕奇的言语粗俗,但又直接,惹得满座宾客哄笑一堂。
项燕奇现在才知道这其中的情由,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至情至义的好男人,她对男人一直存在着偏见,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改观。原来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是自己无缘遇见而已。
“辛兆羽!你们——你们给我好好记住!我——”马少虎指着辛兆羽一帮人,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他摇摇晃晃地推开众人,逃出了昂辛府第。
昂辛见马家的人如落水狗,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大厅,昂辛两手拍击笑道:“辛大学士,好戏!好戏!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好戏了。你不是还有一份寿礼要送我的,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昂辛心里明白这辛兆羽来势汹汹,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好好地接辛大学士的招。
“不急,中堂大人,在下还要感谢您在试举中对我提拔,要不是您的从中作梗,兆羽还不至于让皇上如此看重呢?”
“哼!”昂辛闷不吭声,只好从鼻孔出气。
“这一份贺礼是小的文章,写得不好,还望中堂指教。”
“臣辛兆羽跪奏。辛兆羽奏请皇上拿问严处中堂昂辛,及一干共犯同谋。中堂昂辛结党营私,贪赃纳贿,扰乱民心,图利百姓,动摇国本。”
“昂辛屡次蒙受皇上圣恩,本应清廉爱民,报效朝廷,为朝中大臣楷模,寄之以弥高重望。却伙同心腹同党打击良臣清官,排挤陷害忠良,学道沉沦,官宦臣士,名誉扫地,声名狼藉,乞望立即罢黜,明正典刑,以示正听,让臣民洗涤肺肠,公忠自矢,实则天下百姓苍生之幸。”
辛兆羽将奏文朗声读完后,环顾众人,只见厅中所有的人个个呆若木鸡,有的会意了以后,悄悄地从旁门溜之大吉;有的窃窃私语,想办法要脱身;有的就直截了当地起身告辞。原来这是一份上奏皇上的弹劾奏章。
满门的宾客,不知不觉中走得只剩下不到半百。
“来人——”昂辛竭力地力图镇定,他面色死灰地想叫手下将辛兆羽拿下,却遭两旁的上书房大臣们给阻止。
“中堂,您可要沉得住气,他可是皇上最器重的辛大学士,您如果伤了他,众目睽睽的,您对皇上可不好交代,咱们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上来劝阻。
昂辛心想,他所依附的皇太后已经高龄,皇上渐渐掌有大权,这马承禧显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有明儿个再向皇上解释;可是这辛兆羽竟敢如此大胆上奏,一定是握有相当的证据——
他的心里想了不下数十个办法,但却又个个都毫无把握;事到如今,只有先隐忍怒气,保住面子,走一走是一步。
“好!好!好!好文笔,好胆量,辛学士,不愧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