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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瓜干拼命的搓,只差没把脚皮给磨掉,可那块奇怪的东西就是不掉!渐渐长大才知道那是刺青,洗不掉的。
天呐!王朝的部分图腾就刺在她脚底,皇上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的脚给剁了吧?太……太可怕了!
“我……我……”她想撤个谎蒙混过去,可又担心彻一个谎也许又要撒更多谎来围,而且自己也不知道皇上为何问这个,贸贸然的撒谎不更危险。
算了!还是诚实一些好。“不瞒皇上,民女……民女的右脚底正好有部分同样的图腾刺青。”她困窘的红了脸。“民女不知道那图腾是王朝的代表,因而冒……冒犯了!请圣上恕罪。”她缓缓的跪下。
“何罪之有!”君芷衣亲自扶起她,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求证一下,“如果方便,本宫是不是可以看看你脚下的刺青?”
为什么?她想问,可是……在这两人面前,她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耶!
“可以,可……可是……”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金玄宾。虽说他是皇上,年纪也大到足够当她的爹爹,可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不太合宜吧?
金玄宾看出她的难处,抚着胡须哈哈大笑。“皇后,小姑娘害羞呢!你就带她到屏风后去吧。”他的小公主毕竟是长大了!
屏风后只有君芷衣和乔宝时,乔宝仍是犹豫了好一下下,才缓缓的脱下鞋袜,让君芷衣看清楚她脚底下的刺青。
看着她脚底的刺青,君芷衣再也难忍眼中的热泪。“你果真是……”
看着皇后扑簌簌落下的泪水,乔宝吓了一跳。“皇后,你怎么了?”她冒犯到她了吗?“你不舒服吗?”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宫中的人好像都怪怪的?
君芷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慈爱的笑容。“把鞋袜穿好,我到屏风外等你。”乔宝穿好了鞋袜后,一脸莫名的由屏风后走了出来。现在的情况真令她弄不清,要是裴大哥在身边就好了!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她立即深恶痛绝的甩了甩头将它杜绝。不是告诉自己……对他该死心了吗?
瞧他……他竟然连她用性命威胁他,把一句“喜欢你”说出口他都不愿意。可见……他是真的没法子对她说这样的话。
想来也是!真的不喜欢的话,那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而她都说不出口的话,更何况是性子一向刚冷不说假话的裴雪。
走出了屏风,她有些尴尬的看着皇上和皇后,缓缓拜倒,“民女……把皇后娘娘惹哭了,请圣上降罪。”
“你何罪之有!”君芷衣赶紧扶起她。“你……你真的是我的小皇女!”一想到她十三岁前,都是长在丐帮,她不禁心疼的泪流涟涟,一把抱住乔宝。“宝儿,我的心肝……”
小皇女?也就是她是皇上和皇后的女儿?乔宝怔住了。“我……我不是。”她是孤儿没错,可……她不会是他们的女儿的。
“你就是。”金玄宾扶住哭得失态的君芷衣到一旁坐下,想到父女竟然阔别十余载,忍不住内心激动的红了眼眶。
“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呐!十八年前你母后产下孪生四胞胎,朕亲自在甫满月的你们的脚底下刺上一条龙……”
十八年前的故事。这故事很长,是骨肉血泪,是贪臣良心泯灭,因为心酸,所以故事特别的沉长……
裴雪到迎宾馆找上刘清时,他称病不出。可由于裴雪手上握有圣旨,再无奈,他也只得抱病领旨。
裴雪宣读着圣旨,刘清听其内容越听脸色越白……
“我欺君罔上?把假公主送入宫中企图李代桃僵?”刘清听着裴雪宣读完圣旨时,一反常态的仰首大笑。“开什么玩笑!本将军在十八年前政变之时保护公主出宫,免受反贼所害,又在十年前护送公主回宫,皇上竟然下这样的圣旨?他有何证据,说我送进宫中的是假公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上若要以此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臣……怎么也不服!”他将头仰得老高。
都什么时候了,还表现得如此刁钻不驯!“我会让你心服口服!”裴雪一双利自盯着刘清。“其一,真正的公主该长得和二公主相貌神似,可祥霓公主却和二公主一点也不像,反倒是和你的夫人尹氏容貌相像。”
末段话令刘清一怔,可他仍压抑住内心的不安,面不改色的说:“裴王爷此言差矣,所谓女大十八变,公主离宫之际还是三岁的小娃儿,那时的容貌怎可当成寻找公主的特征?又,公主和拙荆长得神似,也不代表着什么。王爷这么说的意思,我私下可认为那对皇室威仪是一大侮辱。”
“是吗?”裴云远冷冷的笑意微扬,那笑容却令刘清手心冷汗直冒。
“当时我带公主进宫时,不也拿着证物进宫?不是具公主哪来公主离宫时身上所穿的衣物?那可是皇宫内苑才有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才容易被有心人拿来作李代桃僵的证物。”
“裴雪,你欺人太甚!你侮辱我不打紧,竟然还连带着侮辱公主和皇上、皇后。”刘清看不惯他那从容的态度。为什么他只是浅浅淡淡的笑着,他的心思就被搞得乱七八糟?“你我入宫面圣,我非要圣上评评理不可!”
“等我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仍认为有必要入宫面圣的话,本王随时奉陪。”这个老贼!顿了顿裴雪开口,“其实当年辨认真假公主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公主脚底下是不是有圣上亲手所刺的刺青,那刺青是金氏王朝龙形图腾的一部分。”
刘清嘴巴张得老大,因为,他从来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你以为说这样我就会相信你?”
“当年你护送假公主进宫,皇上和皇后之所以不揭穿你,是担心此举会导致你加害真公主。”
事已到此,刘清也无话可说。不过为了脱罪保命,他又说:“他如今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加害真公主?”
“你不是已经加害了吗?”裴雪拿出他遗落在安南王府的夜明珠配饰。
看到自己的配饰在裴雪手中,刘清脸色一阵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明白?那就说到他明白。“其实在五年前,你就曾欲置她于死地了,对不?也许当年你也不知道乔宝就是公主,只是看到她和公主差不多年龄,又长得神似于当年的‘皇子’,因此心生不安,才贸然出手要她的命吧?”
他一直观察着他难看的脸色。“五年后,你可能听闻祥霓公主说,曾在安南王府看到一神似于二公主的姑娘,这才又到安南王府杀人,是不?”他身上的伤可能就是那晚中了他一掌所致。
其实刘清可能隐约猜到安南王府的乔宝,就是当年他在花楼欲下毒手杀害的小丫头。猜想,只是一个小小的乞丐,何以他要将她送到王府寄养,想必是另有内情,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行刺。
他的心机太沉,这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裴雪遣人送乔宝到安南王府的动机,除了不排除有些是因为皇上当年的话,更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师父的请求。而他……根本没想到她才是真公主。
那乞丐丫头真的是真公主?“那丫头只是长得像二公主,你确定她是公主?”
“这不劳你担心,经过鉴定后,也许真公主如今已和皇上、皇后亲子相认了。”
亲子相认?刘清忽觉得手脚一阵冰冷。“那……祥霓公主呢?”
“事情既已揭穿,她自然无法再以公主自居。”看着刘清再也无之前的嚣张之色,裴雪叹了口气,“刘清啊刘清,你为了一己之私,将自己女儿李代桃僵的给送进宫中,你可知你犯了欺君罔上的罪状。”且不说他鱼肉乡民、横行乡里那些罪行,光是一条欺君罔上的罪状,他就有得受了。
“我……我的确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这些事和其他人无关,尤其是祥霓公主,不,是……我的女儿,她也是受我所迫,请求王爷在圣上面前代我美言几句,宽恕她的罪。”
“她的事情皇上自有定夺,你毋需替她担心。”事实上刘婉河在日前已和其母尹氏在清净寺相认了。
那场母女相遇其实就是皇后安排的。她想看看刘婉河看到亲生母亲是什么反应,若是她不认她,那表示她人性已灭,对于这样的人,她不想伸出援手,就将她和其父一样交付有司处理;若是她仍有人性,那她打算对她网开一面。
虽然早知道她是假的公主,可她毕竟也唤了她十年的母后,冲着这点缘分她不想对她赶尽杀绝。
而刘婉何未泯灭的人性救了她。因此皇后特赦免其罪,要她带着其母远走他乡,再也别回皇城来。
“那就好、那就好……”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悲从中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清沉默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押走。”
第十章
这天安南王府内闹烘烘的。皇宫送来一堆令人惊叹连连的礼物,这是皇上和皇后的心意,感谢裴雪和老夫人这些年对乔宝,今日的金霓儿的照顾。
除此之外,带大她的三位师父们也都有所封赏。
另外还有一箱物品是乔宝进宫时要穿的宫装和衣饰。内侍传达皇上的口谕,希望公主在十日内能进宫。
楚雪娘命人将金霓儿的东西送到她房里,见她若有所思的坐在铜镜前。
“宝儿,来看看皇上命人送来给你的衣裳吧。”她看得出这几天这丫头不开心,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事情可能和裴雪有关。因为最近她不再开口闭口的提他了,甚至一看到他来还会主动避开。
“你瞧这些东西可真美呢!宝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来,穿穿看。”
乔宝像个布娃娃似的任人摆布,一身的宫装美丽非常,可她却笑不出来。
天生丽质的人就是这样,随便稍加打扮就如同仙女下凡一样!“真是好看!”帮忙着衣的丫环们赞美着。
“真是名副其实的公主!”
楚雪娘看着心事重重的她。“穿得那么漂亮,怎么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该笑一笑的。”她拍拍她粉嫩嫩的脸,“皇上希望你十日内能进宫,想必他和皇后都十分想念你吧?”说着她眼眶一热。
宝儿进宫后,往后要再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即使她是王妃,一年到头能进宫的机会也不多呐!一个朝夕相处五年、疼惜如同亲生女儿的孩子就这么分开了,一想到这儿,她还是禁不住的会难过。
可回头一想,乔宝进宫是好事呢!有了她一直渴望的爹娘疼她,自己该为她高兴的,怎反而孩子气起来了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听到十日内进宫,乔宝的心更沉了。“我知道了。”
楚雪娘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匆匆来报。“老夫人,恭亲王妃驾临,正在大厅奉茶。”
“请她稍候,我马上过去。”她回头看了乔宝一下。“宝儿,心情放松些,别不开心了,嗯。”说着她就往大厅会客去了。
叹了口气,金霓儿也以想一个人静一静为由,将所有的丫环还退。
正要换下官服之际,有人在外叩了门。
“是谁?”不是都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了吗?
“是我,裴雪。”
是他?“进来吧。”她快要回宫了,往后能见到他的机会只怕也不多,不趁现在多看看他,她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推开门他看见一身宫装的她,他有些讶异。“怎么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