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举起酒杯,象徵性地说:“那就祝你马到成功!”
艾昕也举起酒杯。“祝我们。”
酒杯在空中相碰了一下,清脆地见证了狐狸与狼共谋携手的珍贵一幕。
到这间俱乐部上班已经进入第二周。
汪明明知道自己是俱乐部经理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未受到多大影响,相反地,她还乐观地相信今天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继上周丰厚的战果,今天她要多加把劲,劝说更多的会员离开这个罪恶的渊薮。
罪恶的渊薮,从工作人员的专用口的侧门进入夜舞俱乐部,许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个名词与如此装横高雅、无处不悠扬舒缓神经的琴声、就连摆设都透出一股非凡品味的场所,格格不入。
但谁规定所谓“罪恶的渊薮”就一定是看来肮脏、污秽、累积着众人贪婪欲望象徵的模样?
她再清楚不过,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后就同样的有着不相上下的黑暗。
像这样一个能让男人忘却工作上紧张忙碌,沉醉在各式各样纡解压力的“玩乐”的场所,不知害得多少家庭主妇在家空等着迟迟不归的丈夫,甚至像她一样遭遇到男友被这个地方的狐狸精拐跑,落得解除婚约的下场。
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愚蠢的行为,已经落伍了。
这是一个姐姐妹妹站起来的时代,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那种会变心的男人她早就已经丢到脑后,可是因为这样而造成她生命中惟一的失败这点,明明却永远都不会原谅这间专门制造罪恶、泛滥诱惑的俱乐部,引导许多男人做出错误决定,最后牵连到和她一样无辜的受害者。
对,为了主持正义,她有着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舍弃高级公务员人人羡慕的丰厚薪水,当机立断的,明明故意谎报了一些有关学经历方面的经验,免得让俱乐部对她的背景疑心,顺利地进入这里工作。
想当初,经理询问她想要到这里来工作的动机时,明明还笑着说:“听说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很有水准、每位女性都很温柔婉约,我也想来见习、顺便培养自己的女人味啊!”
喔呵呵,想不到那经理居然还真相信了自己这番说词。
她的目的才不是想见识狐狸精怎么对男人搔首弄姿,她是不能容忍这种男人犯罪的温床存在这世上,她要替天行道、把这间俱乐部的招牌给拆了!
“你又来了。”
同样和她在更衣室内,换上服务生制服的,是在这间俱乐部中号称四大美女之一的“春”——春水蛮,她眼中掩不住挪揄地说:“你还真有忍耐力,任何人被经理那样骂过,还能够厚着脸皮来上班的,我看也只有你了。”
明明不以为意地一笑。“午安。”
摆摆手,水蛮擦身而过,以摇曳生姿的背影抛下一句:“你打算做什么我是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你要是让我们都失了业,小心出去被人盖布袋喔!”
“假如这间俱乐部这么不保险,凭我就会害得它倒闭,大家不是更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寻找比这儿更好的工作地点?”
“拜托……”后脚跨进来的是另一名蒙声喙气的美女。“夏”吹着纤纤十指上的红蔻丹说:“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吧,大小姐。论客人的水准、俱乐部的待遇、老板的手腕,全台湾找不到第二个比这里还要好的俱乐部。你为什么要找俱乐部的麻烦,我是不懂,但要宣扬教义,回教会去不好吗?”
明明换好制服,仔细观照镜子中的自己,里面映照出的是一名容貌端整、自傲的长瀑发丝服贴地顺在耳后、绑成紧紧的发髻、无可挑剔的娴淑娉婷女子。
尤其是这套制服,从高级服装店订制的贴身水蓝中国短旗袍,紧紧包裹住女性动人的胴体却毫不裸露,比起一些差劲的暴露、色情的制服来说,夜舞俱乐部的主人“品味”的确是无可挑剔。
“我先出去了。”明明佯装不懂夏凤月的讽刺,只是短短的一颔首,就朝更衣室门口走去。
“慢走,今天老板就回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到此为止。扬可不会像经理一样,那么好打发。”
合上更衣室的门,明明深呼吸一口气,为即将面对的战场做好准备。
“您好,还要喝点什么吗?”
殷勤地在俱乐部中来回走动,主动询问每一位杯子见底的会员们是否要追加饮料,这就是她们这群“女服务生”的主要工作。
想想不久前,自己还在高级的办公大楼内,面对金融情势判断今天的外汇与未来一个月的货币供给量,要是让那些同僚们看到现在的自己,肯定会惊吓得连下巴都掉了。
但是和自己当初想像的不太相同,她以为在俱乐部当中“工作”的女人,不就是充当“花瓶”——而且还是个可以供人上下其手的花瓶。一旦真正在这儿工作后,才发现在此的会员,的确像夏说的,都是一些经过过滤筛选,就算想要买温柔乡,也不至于猴急到在俱乐部中就对女服务生非礼吃豆腐的男人。
以现在连高级饭店中的服务生,都难以避免偶尔会遇到吃豆腐的“奥客”来说,这儿的会员实在称得上举止绅士。
可是呢,听说私底下拿到客人名片,被徵询是否愿意在下班后,陪他们出去玩玩的女服务生,可有一卡车。她在更衣室里就看到,有人以一天拿到几张名片来当“战果”炫耀。
男人,不管穿着衣服时看起来多么有派头,脱掉衣服后……
喔!糟糕,自己又被经理白眼了。
今天的经理眼神特别锐利,害自己想找机会“劝说”会员们远离这个罪恶渊薮,都苦无可趁之机。可恶,那个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大家一听到他回来了,就草木皆兵,全体进入戒备状态啊?
“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吗?”在明明左前方传来夏哮哮的声音。
“可以的话,我想麻烦那边那位正在发呆的服务生。”隔着椅背,只看到男人伸出一手指着明明的方向。
真是失礼的家伙,谁在发呆了!
夜舞俱乐部的第一工作原则就是“以客为尊”,夏满面的笑意转为失望,气唬唬地走到明明身边,撞了一下她的手臂说:“还不快去,客人都指名了说。”
真是的,人家指名她又不是她指名人家,干么把气出在她头上?女人真是情绪化的动物,幸好自己没有这类女人常犯的小毛病。扬扬眉,挂上最专业的笑容,明明趋步上前,绕到椅子侧方。
“您好,想喝点什么吗?”
男人闻言抬起头。明明乍见他容貌的第一印象,就是在心中大喊:怪不得!这就是夏凤月一脸让大鱼给溜了的馋嘴猫咪样,那么怨愤不已的真正理由啊!
这个男人,呃,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些微染成流行的褐发,间杂挑着几缕浅色的白金发丝,经过名家精心设计的短发乱中有型,宛如被女人的手指给弄乱的发梢,搭配在那极具个性的刘海底下是一张很有男人味的方形脸。修长的浓眉、挺俏的鼻翼,似笑非笑的细长眼眸,隔着无框的透明镜片,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明明瞧。
而且,这个帅哥居然还戴着单边的耳环耶,明明蹙起眉头,男人身上明显的雅痞气质,凑巧也正是自己最不中意的典型。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学女人家戴什么耳环,就算她承认那颗红宝石在他耳垂上,不但半分都不突兀,相对地还很能衬托出那股斯文中的性感,可惜她就是讨厌男人这么招摇。
男人嘛!到底还是看内在,就算模样土一点,只要脚踏实地就够了。
知道自己帅,又毫不吝啬地“现”给大家看,说好听是“自信满满”,说难听就是“自恋”了。明明决定要和这位帅哥保持距离,不管他的好看是“普通”还是“特优”,至少她无意和一个耳朵上有着亮晶晶东西的家伙交谈。
以膝盖推测,这男人也绝不是会主动“退会”的那一类人。看起来软硬都吃的人,其实可能软硬兼施都起不了效果。
短短的几秒速度,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念头,明明还是能够适时地摆出礼貌而无可挑剔的微笑说:“您还没有决定好吗?”
“汪明明,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吗?”男人笑吟吟地回道。就连声音,也是属于最上等的丝帛级。柔软、滑顺又美丽。
“抱歉,您是?”明明遗憾一个长得如此俊俏的男人,搭讪方式竟这么老套。
男人悠长地叹口气。“就算我当年再怎么不起眼,好歹我们也同学了三年,还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坐在你的身旁,你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真是令人伤心啊!”
他说完后,还不忘抱着胸口做出受伤的动作。
同学?明明哑然地闭上嘴思考了一下,很确定她的印象中绝对没有一位男同学是如此的……有戏剧天分。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似乎经过精心的计划,要是她以前同学中有这号人物,她肯定不会忘记的。
“抱歉,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不、不,永远的优等生,我校的骄傲,天之骄女汪明明,我怎么会认错呢?”
男人连串地说出一些过去常常被冠在明明身上的“小名”,让明明不得不再次展露困惑的神情说:“你到底是?”
“艾,艾草的艾,日斤昕,还有许多别号,不过你最常骂我的就是四眼田‘猪’。”他勾起逗趣的唇,故意鼓胀起双颊,挤出一些圆圆的颊肉让她看。“这样子,有没有比较像过去的我啊?”
“啊!”指着他,明明错愕地发出惊叹。
“想起来了吗?”男人松开松鼠颊,浅浅地微笑着。
“骗人,这……你是怎么办到的?以前的你……你身上那些肉呢?”明明并不是忘了自己中学同学里头有这号人物,而是艾昕的改变实在太大,判若两人,根本无法联想在一起。
他稍稍起身,以展开手臂让她见证一下实物后说:“长高了之后,不知不觉那些脂肪都跟着不见了,现在我有时还满怀念那种低头看不见自己脚趾头的日子,可惜现在怎么吃都吃不胖了。”
两人的身高一比,即使是足足有一百七十公分高的标准身材,明明现在也只到这男人的肩膀处,照这么说,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啊!
“原来世上真有所谓的‘麻雀变凤凰’。”明明喃喃自语地打量眼前这位老同学,这种情况可说是“男大十八变”吗?
“你说了什么?”
“啊,没有,我在跟自己说话。”明明重振精神。“真是好久不见了。可是你的改变不只是身材哩……嗯,该怎么说,以前的你比较……保守?”
艾昕眨眨眼。“你是想说以前的我看来就像只适合生活在地面的小肥猪?畏畏缩缩的,不敢引人注目?”
“……”明明不知该如何回答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以前的艾昕是绝不会说出如此直接的话。这是自信满满的男人口中,才会说出来的句子。可是过去艾昕给人的印象,离“自信”有十万八千里远。艾昕的功课向来很好,可是相对地,他在班上却没有什么地位。凡事都对人唯唯诺诺的乖小孩、好好先生,甚至连同班女同学都可以轻易欺负他……当年的艾昕,就像他自己说的,很容易被人遗忘、丢下。
那段岁月,对她来说是光辉灿烂,不过艾昕可就截然不同了。班上的女孩子常常恶意作弄他,男孩子也会取笑他的胖身材,即使还不到“欺负”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