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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颜……”品云闭着眼呢喃着傅颜的名字,就连说着他的名字都可以聊慰她思念的心。
“傅颜……”她又念了一次,神智略微清醒了。这一次她要张开眼,看清楚他,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见?
“想不到这么幼嫩的小姑娘也有情郎,叫傅颜是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像极了对她刑求的郑亲王,一个会让她噩梦连连的人。
杨品云猛地惊醒,尖叫了一声:“啊!你是……”
“我是你未来的情哥哥,来!就像刚才一样,你好像很享受我的触摸,我会让你快乐、满足,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来,过来。”郑亲王自从在总兵府里看见了杨品云后,就对她垂涎许久。
“你放开我!放开我!”杨品云放声呼喊,嘶哑了嗓音。
品云的挣扎更加剧郑亲王全身血液的沸腾,他恨不得将这令人垂涎的美色一口吞下。品云转过身直往床内躲避,她猛踢着郑亲王,随即又被他拉住双脚。
突然,她听见了一声重击,郑亲王瘫软在她的身边,很快地她又被人拎起,开门的声响过后,又是重重的关门声,门外有几个人低语着。她什么也听不出来,只有心跳声扑通扑通地掩盖了一切。约莫过了半炷香后,房门又被推开了,品云紧张地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她想要知道来人是谁,然而蒙在眼睛上的黑缎让她成了明眼的瞎子。
一只粗大的手迎面抚向她的脸,她还来不及叫出声来,就让人用唇堵上了。
“不要怕!我来了!”他的吻来到她小巧的耳垂,他小心翼翼、轻轻柔柔地吻掉了她的泪水,两手伸到她的身后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品云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她朝思暮想的傅颜的。“是你!傅颜,真的是你,傅颜……”品云的手自由后,立刻就想拿开蒙在眼上的黑缎,但他阻止了她。
品云会意,没有多想,也不管这么多,只要是他,能不能看到他的脸都无所谓。她抛开了矜持、展开双手,紧紧地抱住傅颜,将自己埋在他壮实的胸前。
“不要走了!不要再走了!傅颜、傅颜……”她不知道自己温软的娇躯有多么诱惑,她只想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就算化成一摊血水,她也无所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傅颜在她的耳边低声轻语着,他想要拒绝,身体的反应却淹没了理智。
“傅颜,我是你的,我一直都是你的,不要离开我,不要拒绝我……”品云害怕他又会离开,给他全部或许可以拥有他,一夜也好、一刻也罢。
“我爱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傅颜看着她的身体、诱人的红唇,听着她殷殷切切的恳求。天啊,他不过是个血肉之躯啊!
“那么你就爱吧!傅颜,不要再捉弄我了,在竹屋里我就已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我是你的,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爱你……”品云趋身上前,她毫无矫饰地想要献出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来的。
蒙着眼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在一片黑暗中她终于可以抚摸他袒露的脸、修长坚挺的鼻梁、长而薄的双唇,微微扎手的下颚和两鬓、饱满的印堂、浓密的剑眉——
傅颜褪开她的前襟,胸前的暗影带领着他的手往下探索。他弯身用嘴贴近她的胸腹,品云替他解下了自己剩余的衣衫,她什么都不去想,更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她只知道看不见傅颜,只让自己更加大胆、更加毫无矜持地奉上自己。
他冲破了最后那一道防线,品云忍不住痛呼,她恍然大悟,这一刻起她才知晓男女情事,从前的她太天真了。
“傅颜……傅颜……”她为他敞开,像初春的第一朵向阳花,一瓣一瓣地展开,直到露出了最鲜美的花蕾,品尝到了最香甜的蜜汁。
“留下来——”傅颜沙嘎地低语。
品云深深地吸气、大口地吐气。她几乎要窒息在他的律动里,她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她捕捉到了他的灵魂,他们合而为一,知道从今而后,这个世界再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
第7章(1)
夜半,月儿悄悄地垂到窗前,银白色的月光,斜斜地照进阁楼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开始有了淡淡的光亮。
品云掀了掀眼帘,恍如隔世般地醒来。当她看见此许模糊的景象在眼前飘动时,她就知道,蒙在她脸上的黑缎,已在刚刚的激情中松绑,正斜斜地瘫放在她耳边的红绸缎绣枕上。
窗前的明月像个宵小,偷偷地探出脸,看着床上这对缠绵后的男女。
她悄悄地坐起身想看他,屏住气,仿佛连心跳都要静止了。她微微转向他,她看见了,那是一张冠玉般的俊颜,每一道起伏、每一个深浅都恰到好处。
可是……为什么傅颜长得这么像一个人?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往下想。昨夜,他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也没有和她说什么话,难道是她思念傅颜太过,才会……品云再张开眼,看见摊散一地的府绸长袍,米黄色的璎珞和佩腰上看来名贵的翠玉,这不是寻常人家的衣饰;还有……壁上大幅的山水画、精雕细琢的床柱和绣花的丝绸被褥,这也不是一般人家的房舍装潢。
这里是哪里?
他不是傅颜……他是……他是和傅颜极为相似的永珑贝勒!
品云流下了两行热泪,她心乱如麻、神色仓皇,恨只恨造化弄人,此刻她才知道和自己激情温存了一整晚的人,并不是傅颜。
而是在总兵府对她刑求的永珑贝勒。
品云呆呆地出了神,拿起一件白绸的宽衣披上自己赤裸的身子,无意间轻触到衣裙内暗藏的匕首,那是谷天时送给她的。
之前侍卫捆绑她时,并没有搜她身,甚至还特别礼遇地让她坐轿子,原来是早已对她有预谋了。
她将匕首掏了出来,紧握着刀柄,悲愤得想要一刀刺进永珑贝勒的心口,然而她又迟疑地看向窗外,明月渐渐西沉,天际边如鱼肚渐白,品云乍然回神,这个时候若再不下手,他就要醒了——
她握着匕首,一回头,猛然看见枕上的永珑贝勒张着眼定定地看着她,品云不禁心悸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
“你想杀我?”永珑双眉深蹙地问。
“你骗我……”品云惨白着脸,哽咽地说。
“因为我不是‘黑狼’,所以你要杀我?”
“我是要杀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让我以为你是……如果杀不了你,我宁愿死——”品云泣不成声地说着。
“很好——你宁愿死,也不想跟我。”永珑冷冷地说。
“我只爱一个人,但不是你!我好恨,我恨不得杀了你……”
“那你就一刀杀了我吧!”永珑坐起身,直挺挺地望着她。
“我会的——”
品云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地颤抖。泪水早已溃堤,刀口就抵在他袒露的胸膛前,她一点一点地使劲,刀口一寸一寸地深入,永珑压根儿就不想阻止她。
看到鲜血泉涌而出时,品云突地收了手劲。连她自己也不懂,明明要杀他的,可为什么痛的是她的心口、怕的是她?
“不!不!我不要杀人,我会自己了断——”品云说完举高了匕首,就要往自己的颈子上抹——
永珑一把将匕首打落在地,但品云急忙又上前要拾起,永珑的胸口隐隐作痛着,他想要阻止她,却慢了一步。
品云再次挥动匕首要刺向自己,永珑身形一晃,干脆用手紧紧地握住刀沿——血缓缓地从他手掌缝里溢出,在灰败的夜色里,像是一条条墨黑色的小蛇,怵目惊心地从手缝里游移出来……品云看得心惊肉跳,终于放开了匕首。
“为什么不成全我?这样伤你自己,你以为我会原谅你?你错了!我不会……我不会……”品云面色死灰,全身簌簌发抖,只觉眼前发黑,两腿站立不稳,突地一个踉跄翻倒了檀木桌,桌上的玉瓷茶碗叮叮咚咚地掉了满地。
“不!我不会成全你,我也不会求你原谅,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不是太便宜我了吗?我还会要你,你的人、你的身体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永珑在她尚未跌倒前牢牢地扶稳了她。
“放开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虽然你占了我的清白,可是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我不会再让你碰我……”品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他的手。
“那么你就多想想清帮的人、柳玉成……”
品云脸色大变,但在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数十人的脚步声。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六爷!六爷!您还好吗?”永珑的贴身侍卫听到了声响,急急忙忙赶来。
永珑放开了品云,随意披上外袍,一手还握着抢来的匕首,浑身血迹斑斑地打开房门。
“有刺客!六爷!您受伤了!”侍卫们见到贝勒爷这样,都吓破了胆子,立刻准备冲进屋内捉拿刺客。
“没事了!去叫刘大夫来。这里要派两个侍卫日夜把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出。”永珑挥手说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六爷!”
不多时,太阳露出了白光,山庄里此起彼落的鸡叫声,交替响彻在白茫茫的晨曦中。两名婢女手捧着光鲜华丽的衣物,推门进入品云的房里。
“杨姑娘,我叫玉梅,大家都叫我梅姨,你也叫我梅姨好了。她叫芹儿,咱们是来侍奉你换洗着装的。”梅姨话一说完,拍了拍掌,顿时两个高头大马的侍从捧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进来,氤氲弥漫的水气缓缓从水中升起。
“杨姑娘,来,我来替你把这身汉服脱下。”年纪稍长的婢女上前,伸手往品云的前襟探去。
品云甩开探来的手,疾声说道:“走开!我不换旗装,我也不想沐浴,你们全都走开!”她哭肿的双眼瞪得好大,满心的怨气无处可泄。
“唉!你们先下去,这里有我就好了。”梅姨放下旗装,遣开所有的人,径自拉了把椅凳,大剌剌地坐下来。
“杨姑娘,你实在不该伤贝勒爷,他从郑亲王手里将你救了下来,你该庆幸的。”
品云不解地望着梅姨。
“杨姑娘,昨儿夜里要不是贝勒爷赶回来,及时救了你,今天你早就坐上了轿,被送到郑亲王府里去了。相信我,你绝对不想成为郑亲王的侍妾,他是出了名的淫虫,残暴成性。有多少良家妇女都被他监禁在王府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话你可别对外人说,我是好心才告诉你的。”梅姨见人都走了,才放心大胆地说。
“这里是哪里?”品云心头一紧,问道。
“这是皇族在杭州的避暑山庄,寻常人家是不得进来的。皇上有心将这追月山庄拨给六皇子永珑贝勒,可是这郑亲王说皇上还没有正式下文,只要是皇族都可以来,所以郑亲王才会捷足先登来占你。可是啊……他这下可吃到苦头了。”梅姨脸上有一抹笑意飞闪而过。
“什么苦头?”品云见梅姨十分亲切,不禁放下了戒心。
“哈!他啊……连裤头都还来不及拉紧,就让贝勒爷打昏,连夜叫人抬上轿,送到别处的府邸去了。”
品云一听梅姨说到裤头都还来不及拉紧,就想起昨夜里郑亲王对她说的那些粗暴淫邪的话语,先前哭红的眼眶,又涌上了泪水。
“唉!别哭别哭,郑亲王没有得逞,换来了贝勒爷,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