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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这次所有的计画我要完全参与,一切由我来布局,我不相信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是的!”颜君行面无表情,声音冷冽的道。
“喂!小蕊,别再折磨这盘肉了,可怜这神户牛排已经被你砍得惨不忍睹了,你还不住手。”
秦蕊回过神看着牛排,真的被她切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想什么?”尹泛宇试探性的问:“真要把彩妮找来吗?”
秦蕊慌忙的摇头:“我不是在想你和康彩妮。”她继而低头轻轻地道:“我只是感觉人生真的很奇妙而且无法掌握。一次小小的偶遇能让我们相知相许;又如若尘及苓姐,为了彼此,真的是无怨无悔的付出,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只为成全对方,只要看到对方快乐也就能心满意足,这份情实在令人感动,哪像我只想到自己,从不换个角度来看待事情,结果弄得一团糟,还差点——差点就把自己的幸福推走,这还不够愚蠢吗?”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能把事情掌握到完全依照心中所想要的,而命运更是奥妙。其实这一连串的事件也正好考验我们,如果彼此真的真心相待,那么就能共同去克服这些障碍,要是一方放弃了,也代表我们真的无缘了。”
“泛宇!如果那天我没有从窗户爬下来,你会在门口等我多久呢?”秦蕊稚气的问。
尹泛宇眨了眨眼,泛起一个潇洒的笑容,淡淡的反问:“你猜呢?”
秦蕊伸出十只细长的手指头,道:“十天。”
尹泛宇促狭的撇撇嘴,不发一语,只是摇着头。
“九天。”
尹泛宇依然摇头!
“八天——五天——”秦蕊顺序的倒数下来。
只见尹泛宇一直晃着脑袋,说不是。
秦蕊愈数愈沮丧的说:“三天……”声音细如蚊声。
尹泛宇不忍继续捉弄她,握住她的手,专注诚心地道:“你的指头数不出来的。告诉你,如果你不出来见我,我会在门外等你,等到我老,等到我死,等到你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秦蕊默默不语,眼中尽是无比的感动,不禁热泪盈眶,泪水滑落衣襟。
泛宇拭去她的泪痕,说:“我不是只有说说,哄你开心而已,给我时间,让行动来证明我的承诺。”
秦蕊拼命抑制自己想哭的情绪,她不愿再做—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她要成长,她要坚强,因为他们要走的路并非一片平坦,是有阻碍、有荆棘的。“我们齐心来突破一切的阻隔,OK?”
同时浮现在他们脑海中的,就是秦冠豪那张固执己见的刚毅面容。
秦蕊吸吸气,问道:“泛宇!我听爹地说,你跟百代合作,也要争取西区海湾的发展工程。”
“是的!百代本身的基础就在洛杉矶,这次和他们共同合作来争取,对尹氏来讲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在商言商,我没理由放弃。”
“可是我爹地那边很不高兴,他跟君行都说你得寸近尺,我怕他们对你误会更深。”秦蕊忧心忡忡的道。
“如果我放弃,且不是又被他们说成我没志气、没担当?你放心!我一定公平的与你爹地竞争,你也不想让人说我懦弱吧!”
尹泛宇又停了好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文不对题的话来。
“你爹地对颜君行这个人很信任吗?”池脸色怪异,沉吟的道。
“我爹地娶朱阿姨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十多年了。我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而且君行从小就聪慧过人,我爹地也有意栽培他。他在我爹地身边跟进跟出这么长久的时间,就算爹地不是完全信任他,至少也会听个几句,而且他对我们父女也算是尽心尽力。”
“这样说来,他在你们身上下过不少功夫。”
秦蕊困惑地问:“你这句话很奇怪喔!有特别的含意吗?”它皱起眉头,说:“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尹泛宇微笑不语,也不晓得打什么哑谜。
秦蕊随即舒展双眉,吃吃笑起来。“喔!原来你也会吃醋。”
尹泛宇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呀!他跟你青梅竹马,而我才跟你认识三个月,想到他能跟你一块长大,分享你的童年,我就嫉妒得要命;不过也没关系,往后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朝夕相处,会嫉妒死的,应该是他。”
秦蕊想到昔日颜君行向她示爱的情景,心有愧疚的说道:“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这点你绝对要相信。”
“我明白。如果你真对他有意思,我想我也不能够在你心中占上一席之地了,只不过我感觉他并不是个简单人物;还有件事我一直搁在心里,不晓得该不该开口?但是以现在的情势看来,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神秘兮兮的。”秦蕊睁大眼睛的说。
“其实上次在香港,百代会跟尹氏合作而舍弃秦氏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近年来秦氏的工程被怀疑有偷工减料的情形,而遭到举发后,也不晓得利用了什么关系全给压制下来。百代为预防万一,不想冒这种危险,才放弃合作了二十年的伙伴,真相就是如此。”
“不可能的,会不会是同业竞争,恶意中伤?”
“这消息息在地产界愈传愈广,秦氏难道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不可能啊!虽然我没有直接参与过秦氏的内部作业,但据我所知,爹地他人虽然怀疑心重,固执到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所有的工程他一向战战兢兢,否则秦氏早就名誉扫地,也不可能屹立在洛杉矶这么长久的时间。”秦蕊急着解释。
“小蕊!你别冲动。我明白你父亲不会,他也没必要这么做,我是担心底下的人,树大有枯枝,谁也无法保证每个员工都是正正当当的,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这道理你懂吗?”
秦蕊神情有些恍惚地缓缓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对秦氏的业务了解并不多,也无从插手,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个适当时机,告诉你父亲要他多加小心防范。”
“我会试试看。”
看她眉头深锁,忧心的神色,尹泛宇不禁自责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的压力,于是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若尘明天就可以拆线了,我们得过去陪陪他们。”
“泛宇!我很担心、要是手术没有成功的话,那苓姐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全家人都有信心,况且老天会疼惜好人,我相信绝对会成功的。”
昏黄的灯,透露出几分神秘,方形的办公桌散放着几本卷宗,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沉稳的坐着,他的外表虽已布满皱纹,但脸上那抹自信的光芒,配合洞悉世事的眼神,明白显示他是个有智慧的长者。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平淡地吐出:“这是洪帮最近的动态,你拿回去研究—下。”他推推鼻子上的眼镜,指示的续道:“一切要麻烦你。”
邵南星瞄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沉思道:“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掉洪帮的老窝,洪顺天也已经入狱服刑;怎么才短短两年时间,他们就能够再度重整旗鼓,而我们的人也没能及早发觉他们的企图。”
“他们保密得很周全,才导致情报网忽略掉,现在已查到继任洪帮老大的叫柳中霖,原本在洪帮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可能是刻意隐瞒实力,又逮到洪顺天入狱,洪帮瓦解的机会,仅仅花费一年的时间就坐上洪帮龙头的位置。这个人也算厉害,这一年来又已吸收回原本已四分五裂的分子,企图扩大洪帮的势力,趁着他们还没恢复到以前的实力,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茁壮,出来危害社会,所以我们该插手管这事。”
邵南星那一百八十公分的高挑身材,穿着合身的黑色衣服,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质神韵,如蓄势待发的猛豹,带着一股夺人的气魄,问:“查得出他们的经济来源吗?”
一个帮派想要重新建立,钱是唯一的基础,若没有钱,想养一大群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年长者咳了一声,轻声地道:“我怀疑他们跟洛杉矶方面的一知名大企业有往来,但是受限于没有实际证据,所以也只能让你当作参考,所有的线索全写在资料上头了。”
“我知道了!”他随手抓起桌面上的卷宗夹,转身开门出去了。
在炙热的阳光强烈照射下,他戴上挂在胸前的墨镜,掩住如星子般的双眸,潇洒不羁的迈步离去。
麦克医生帮尹若尘解开绕在眼睛上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白苓、尹泛宇、秦蕊围在旁边,手心更是紧张得直冒汗——所有成败全在这一瞬间了。
“若尘,我现在拿掉纱布,你先慢慢适应光线,再慢慢睁开眼睛,不要急。”经过麦克医师一步步的指示,尹若尘感受到阳光的照耀,有白白亮亮的感觉!
“对!慢慢来,等一下就比较适应了。”麦克医师相当满意这次手术的结果,不慌不忙的引导尹若尘睁开双眼。
尹若尘半眯的眼看见了四条人影在眼前晃动,仔细一看,个个脸上全盈满关切之情!
泛宇以及穿着制服的麦克医生;洋娃娃似的俏丽女孩,是秦蕊吧!还有,长久以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至爱——白苓。
他把眼神定在白苓脸上,她那娇艳的容颜有几丝憔悴,不过现在浮现出快乐,浮现出欣慰,更有诉不尽的浓情蜜意,若尘紧紧握住自苓的手,掩不住的兴奋,喃喃地道:“我看见你了!”
白苓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啜泣,有些不知所云地说:“太好了!都过去了,一切的苦都熬过去了!太好了!”
尹泛宇、秦蕊也在旁边雀跃的连嘴都合不拢,欢乐的笑声持续约十分钟,麦克医生才插嘴道:“今天先到此为止,继续治疗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两对恋人同时向这位尽心尽力的老医师深深一鞠躬,致上最深的感谢,四个人的眼角都有些潮湿。
“若尘,我去打电话通知爹地、妈咪这个好消息。”尹泛宇拉着秦蕊退出病房,留下若尘和白苓单独叙情。
这些日子的焦虑、不安、痛苦、折磨,都随着手术的成功,全部烟消云散了。从此若尘和白苓将会好好珍惜两人相处的时光,并且努力经营未来的日子,毕竟这样的幸福得之不易啊!
“阿姨喝香槟?”颜君行倒了一杯香槟,拿给朱翩翩。
“别忙了,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朱翩翩愁容满面、心事重重的样子,深沉得让人不知所措。
颜君行听话的坐在她身旁,问:“那老头子又搞出什么麻烦来,瞧你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不是老头子,唉!是秦蕊,我问你,那丫头从早到晚跟尹泛宇混在一块,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要是他们真的生米煮成熟饭,那——那怎么办?你这个乘龙快婿的位置岂不飞了?你还无所谓,也不管管,我都快烦死了!”
颜君行笑笑,才道出:“以目前情势来看,秦蕊对尹泛宇是死心塌地了,我如果硬要拆散他们,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反效果,未必对我们有利。我想过,就算得不到秦蕊,无法如愿成为秦氏的接班人,那也没关系,我另有打算,我不会傻到让自己毫无退路。阿姨!你就不必替我瞎担心了。”他解释着他的计画。
朱翩翩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别嫌我罗罗嗦嗦,我是担心啊!你要知道,我永远忘不掉以前的那种日子,那种身上只有几百元的可怕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