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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跟谁在交往,你听错了。”玫瑰抱定主意,打死不承认,就不信老妈能怎样?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找出封琉这号人物吧。
“我才没有听错,明明是你同事……”
“哎呀,刚刚是美琪接的电话,她是跟你开玩笑的啦!”玫瑰拉过美琪,用眼神打暗号,要她配合。“对不对?”
“对……”美琪只能硬著头皮说谎。
“是吗?”闳母厉眼一扫。“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呢?”她可没那么奸骗。
“没、没有啊……”猛然被拉到两只“老虎”的中间,可怜的美琪宛如一只小羊。
玫瑰立即将美琪护在身后。“妈,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啦!”
“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我就不走。”闳母吃了秤砣铁了心,拉了张椅子坐下,准备等那个男人“自投罗网”。
玫瑰没辙地喊著:“妈,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难看吗?”她太清楚母亲的个性,只要是母亲打定的主意,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闳母不再说话,只是换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耗著。
就在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找不出个解决之道时,众人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好奇的声音。“……怎么这么热闹?”
决定过来谈和的封琉,一进门就看到一阵兵荒马乱。
“你……”玫瑰一抬头,见到来者是他,脸色刷地变白。最不该出现的人,竟然现身了!她急忙将他拖到门外,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凑热闹!
若被老妈逮到还得了,非赶紧将他送走不可!
“约你吃晚饭呐!”
“晚饭?”突如其来的答案让她一时转不过来,愣了三秒才领悟。“啊!你肯原谅我了?!”令人喜出望外的答案,让她忘了母亲和其余“闲杂人等”的存在,兴奋地嚷著。
“嗯,我原谅你了。”虽然她道歉的技巧拙劣,但这表示她的认真和单纯,若是自己再斤斤计较,就显得太过小气。
“哇!太棒了!”她忘我地一把抱住他欢呼,多日来一直悬宕不安的心终于找到定位,圣文的方法果然有效!
“喂,就是他吗?”闳母的声音就像是一桶冰水洒下,当场让玫瑰惊醒,双手也迅速松开。
“他只是我同事啦!”玫瑰亡羊补牢地想蒙混过去,她面对母亲,右手则不住地在背后向封琉做手势,要他快逃,否则一旦被老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闳母又不是被骗大的,将女儿“拨”到一边,她强行挤入两名当事人中间。“就是你在跟我女儿交往吗?”她锐利的眼同时上上下下地打量封琉,越看心里越满意,但仍故意摆出严厉的面孔。
这个男人长得体面不说,身材也不错,跟玫瑰两人站在一起更是搭得不得了,模样甚至比她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还强。
闳母这下可是满意极了!
封琉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坦承道:“是的,我正跟令嫒交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闳母,果然长得跟玫瑰颇为相似,连咄咄逼人的个性都够像的了。
他的回答立即引来围观众人的耳语,就连玫瑰的双眼都瞠得好大!
他们俩有在交往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竟然不知道?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玫瑰立即清醒过来。“到我办公室再谈。”她迅速地将母亲和封琉带进办公室。
关上门并落了锁,玫瑰赶紧替封琉否认刚才的宣言。“妈,他是开玩笑的,你干万别当真。”深怕母亲对他展开“逼婚大刑”。
她的否认声形同配乐,无人理睬,闳母甚至还嫌吵地将她推到墙角,以免被打扰到看女婿的乐趣。
“先生,怎么称呼?”封琉的泱泱大度让闳母欣赏极了,不再板著一张臭脸,露出笑容,热络地跟他攀谈。
“伯母,叫我封琉就行了。”
“风流?!”闳母眉毛皱了一下,叫这名字不好吧?会不会人如其名啊?
玫瑰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怕她说出失礼的话,立刻飞奔到母亲身旁,急急忙忙地为封琉正名。“妈,他是信封的封,琉是琉球的琉。”
“喔。”闳母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鬼鬼祟祟地将玫瑰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他会不会很花心啊?”但她的“低声”,足以让封琉听得一清二楚。
人家说“水赶难照顾”,意思就是长得好看的丈夫不好掌控。封琉那么帅,看起来奸像很花哪?
“这……”一个月起码换一个女朋友,算不算花心呢?玫瑰为难地看著他,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
“只有玫瑰是我真心喜爱的人。”封琉认真地回视玫瑰,给她一个深情的保证。
“既然如此,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们家玫瑰进门?”闳母深知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尤其是这么好的人选,一定要将他套牢才行。“我跟你说,你跟玫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速配得不得了,百年难得一见哪!”
闳母对于这个准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以免夜长梦多。“我看,就下个月吧!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虽然有点仓促,不过嫁妆我早就准备得差不多……”
“妈!请你过来一下。”玫瑰打断母亲的自说自话,硬把她强拖到一旁,羞愧有加地低声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强迫推销啊?”一副恨不得立刻将她扫地出门的模样,还重礼大相送哩。
“什么强迫推销?”闳母不但不控制音量,还夸张地扭身拽到封琉面前要他评理。“封琉,你说说看,我像是强迫推销吗?”
封琉憋著笑回答。“不像。”与其说是“强迫推销”,还不如说“逼婚”还更恰当。瞧她一个人乐融融地唱独脚戏,旁人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从她身上,他总算能了解玫瑰强势个性的由来,那就是遗传!
她们母女不但长得像,个性更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唯我独尊。只是玫瑰是“比较级”,而闳母的程度则是“最高级”!
“既然你也没意见,婚礼就订在下个月喽。”闳母眉开眼笑,笑得嘴都快合不拢,连珠炮似地继续发射。“那么,我先回去挑个好日子,你等著下聘、迎娶就成了。”她大拍胸脯保证。“其他的,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让我们两家都很有面子。”说完,立刻迫不及待地转身杀回中坜,果然是超级急惊风的个性。
“妈……”玫瑰无奈地出声呼唤,但是回应她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砰”的关门声……
玫瑰很无奈地长叹口气,才回过身与封琉对望。她想到他刚才异常的沈默,想来,他已被老妈的独断独行惹怒……
说得也是,就连她都受下了老妈的行径,更何况是旁人。再说,他们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哩,怎么论及婚嫁?
“对不起,我妈就是这个性。”她不好意思地道歉。“你放心,我今天会回家去跟她解释,要她别擅自决定,不会有婚礼的。”
“为什么?”他纳闷地问。
“因为你根本不想跟我结婚啊!”竟然还问她为什么,他不是没有结婚的意思吗?
他好气又笑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这小姐又开始妄下结论了!
“那……”她满怀期望,讷讷地问。“你是说真的吗?”
“你说呢?”封琉回她一个坏坏的笑和模棱两可的答案。
玫瑰焦急地扯著他的衣袖,露出难得的娇态。“人家就是不知道嘛!”他真坏!明明知道她心急,还故意说得不清不楚。
“你觉得我爱你吗?”他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她好可怜地看著他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眼睛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一步步朝她迈进,声音有些阴森。“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你又没跟我说过!”她也跟著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抵住墙角,语气甚是无辜,但有一丝狡犹的光芒在她眼中快速闪过。
“我如果不爱你,干么答应跟你结婚!”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掐昏这个笨女人,竟然到现在还不了解他!他如果不爱她,天皇老子也没办法让他点头!
她狡黠的一笑。“所以,你是爱我的喽!”瞧,这不就被她套出来了吗?!
封琉也看出端倪。“原来你在套我话!
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让玫瑰不由得有些担忧。
“你生气了吗?”她讷讷地问,眼底写著惊慌。
“我没有生气。”叹口气,将她搂进怀中,不舍地抚顺她紧绷的颈背。“你不需要这么怕我。”虽然不喜欢她以前的咄咄逼人,但是更下习惯她现在的畏缩,一点都不像“带刺的红玫瑰”,就像是塑胶假花,少了生命力。
“可是……你前一阵子……”想起他前一阵子的疏离,她就忍不住害怕。那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那是被你给气的。”这个小儍瓜!封琉没好气地捏捏她的俏鼻。“就算是圣人,都会被你的迟钝和固执给气疯。”
“对不起嘛……”她顺势偎进他的怀里,软软地道歉。
从那些“狗头军师”的教导中,她学到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那就是以柔克刚;既不用争得你死我活,而且效果惊人。
被她这么一“ㄋㄞ”,纵使还有气,也早已消逝无踪,怜爱地将她搂紧,低头印下一个深吻,聊慰数日来的分离,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还好你能及时想通,要不然我也别想讨老婆了。”
“你是真的想娶我?”等到急促的呼吸缓下后,她不安地再度确认。
“没错。”忍不住又轻啄几下她的唇角。“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
“我也是,若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会选择单身。”勉强嫁给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单身的好,就算会被骂老处女。
说到老处女,她突然有感而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听久了老妈的话,多多少少会被洗脑,认为女人过了三十岁就没什么价值。“男人不是都喜欢『幼齿』吗?”
“你这叫做成熟,怎么会老呢?”他不爱听她说这种自卑的话。“我就喜欢像你这种有社会历练的成熟女人。”
“你会再喜欢别人吗?”虽然他说一直喜欢自己,却没影响他交女朋友,这是不是表示他纵使喜欢她,也可以同时喜欢别人?
“我以前是比较爱玩,不过那些女人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甚至不记得她们的长相。”历任女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人重要。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她凶巴巴地提出警告。
“哇,看来我要再考虑了,否则娶了一只母老虎!”
“来不及了,我嫁定你了!”她的宣言响彻整个办公室,回荡不散。
“是的,我的第号女朋友。”他以一记深吻立誓。“我会爱你长长久久……”
一段始于竞争、终于爱恋,历经十年的挑衅、倾心、等待和追逐,终告圆满落幕……
尾声
台北一家豪华五星级饭店的宴客厅,到处布满心形的粉色气球和粉红玫瑰,一看就知道是某对人家的喜宴场所。
“恭喜……恭喜……”又有宾客上门。
“欢迎……”一名身穿大红改良式旗袍,身材玲珑有致的大美人站在接待处,笑咪咪地迎接嘉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