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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意随蹙眉,似乎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眼神一黯,觉得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还说不是故意?我在路边站了那么久,你不会不知道我等的人是谁吧?你居然还可以装作没你什么事的样子,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亲爱的’。”
“嗄?”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贺意随疑惑的目光转向纪遥。
纪遥挤眉弄眼,侧过身子,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一边还不着痕迹地凑到他耳边,用着地下党员对暗号的语声说:“表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你不救我我这一生都完了,要我以后的人生天天面对那么大一块胎记,我一定会觉得生不如死。但是,如果要我狠下心来拒绝她,又一定会让我背负上负心人的名声,我的人生还刚刚开始,你不想我这一辈子就这么完蛋了吧?求求你,救救我吧。”最后几句话,已经说到声泪俱下。
“你干吗?”蝈蝈没好气地打断他。
那么大一个人了,在那里扭捏作态,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喔,我是在替表哥不值。”纪遥正正身子,挑着眉叹气。他知道,表哥不开口,就代表他又一次被自己成功说服了。呵,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他有什么不值?”蝈蝈不屑地撇嘴。
“哪,如果他不知道‘亲爱的’,他会那么拼命帮你?如果他不是‘亲爱的’,他会陪你蹲在路边站路标?如果他不是‘亲爱的’,他会执意回来载你?他早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了,是你自己迟钝,不明白他的心,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发他脾气?”纪遥说得头头是道,义正词严。
蝈蝈越听头越低,心中惭愧又甜蜜。
对哦,她怎么那么傻?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她还以为……还以为……
唉,不不不,她怎么可以怀疑“亲爱的”,他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值得信任的人吗?他不是惟一一个带给自己光明的人吗?
“对……不起……”口齿伶俐的蝈蝈难得说不出话来。
贺意随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第二章
“表哥,你打算怎么做?”纪遥倒在沙发上,嘴里咬着苹果,一双长腿极不规矩地跷在茶几上。
“我能有什么打算?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贺意随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他的时间,原本紧张得连吃饭都嫌浪费,可是,就为了纪遥,他几乎浪费了整整一天。这一天,他又必须从以后无数天里一点一点挤回来,他哪还有时间继续去为这件无聊的事情伤神。纪遥想怎么做,就由得他去了,只要他不再来烦自己。
“我是已经想好了哦,这两天,我就稍稍牺牲一下,随便陪她四处逛逛,就说你公司有急事,派你出差去了,然后再委婉地告诉她,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上网呢,不过是随便玩玩,叫她不要放在心上,让她知难而退,你觉得怎么样?”
贺意随从电脑上抬起一只眼,“既然你都肯陪她出去逛了,怎么又不肯承认你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怎么一样?”纪遥弹了弹手指,“陪表哥的女朋友逛街和跟自己的女朋友逛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嘛。”
“说来说去,还是面子问题。”
“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表哥你深居简出哪里知道人间疾苦,一个男人丢了面子就等于丢了人生尊严。”
贺意随横他一眼,“既然丢不起,以后就少玩点火。”
“是,表哥教训得是!”纪遥嬉皮笑脸。
贺意随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说着,电话抽风似的响了起来。纪遥一跃而起,接在手中,才“喂”了一声,马上又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了贺意随。
“喂?哪位?”
“亲爱的,我是蝈蝈哪。”
贺意随望了纪遥一眼,他看到他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还附带了些许同情。
“有事吗?”
“真倒霉,宾馆里的供水管破了,没有水,我能不能来你家洗个澡?”
洗……洗澡?
一个女孩子跑到大男人家里洗澡?
“这个……怕不方便吧?”他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可是,不洗澡我真的会浑身不舒服嗳,怎么办?”蝈蝈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郁闷,应该不会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是吧?
“那……可是……好吧,你来吧。”贺意随比她还要郁闷,谁叫他天生不会拒绝人呢!
二十分钟之后,在贺意随的带领之下,蝈蝈小姐登堂入室。
“哇——”进门一声惊叫。
纪遥皱皱眉头,掏掏耳朵,一脸意料之中的不以为然。
他早就知道,每个女孩子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都会惊讶于屋里的宽敞和豪华。两百多平米的复式结构,别说是住人了,跑马都成。
想当年,他也是被这间屋子的宽敞舒适所吸引,才死乞白赖地住进来的。更何况,是这些庸俗的女人?
“你成了吧?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可不想被这个女人一遍遍的赞叹荼毒耳朵。
“天哪!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还能住人吗?”偏偏,蝈蝈似乎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她直奔沙发,切入主题,“你怎么可以躺在沙发上吃东西?你的腿怎么可以搁到茶几上来?你看你看,这沙发成什么颜色了?还有那里,哎呀,怎么可以把换下来的衣服直接甩在餐桌上?还有还有,镖靶怎么可以挂在墙上?要挂也应该掷准一点嘛,瞧瞧墙上那些洞,怎么补?补了也会很难看的耶。”她一边嚷嚷,一边风车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只要有她经过的地方,都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涤荡一净。
纪遥不知不觉张大了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女孩是魔法国的巫女吗?怎么只是一念咒的功夫就把他和表哥一年的扫除计划都做完了?
“嗯——”蝈蝈双手叉腰,用挑剔的眼光环顾四周,俨然一骄傲的女王,“暂时只能这样了,明天还要大清洗。”
“什么?你明天还来?”纪遥总算清醒过来。
“不然怎样?难道让你们一直住在垃圾堆里?”
垃圾堆?他没觉得啊。
纪遥还想说什么,蝈蝈已拍拍手,走进洗手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切!这什么跟什么嘛?”纪遥翻翻眼睛,望着天花板,难以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差到这种程度。
他怎么会?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
“轰……轰轰轰……”嘈杂刺耳的轰鸣声一声声敲碎了他的耳膜。他钻进被子里,蒙住耳朵,不行,那声音仍然近得好似蚂蚁钻进耳朵眼里擂鼓一般让人撕心。
他霍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噔噔噔”地冲出房门。
热浪扑面而来。
贺意随打了结的眉毛揪得更紧,惺忪睡眼里冒着不小的烈焰,“纪——遥!”
“嗯?”机器的轰鸣声暂时停了下来,走廊那头探出一张清水样的脸,“他出去了。”
“你……”
“你继续睡吧,不用招呼我。”蝈蝈露出花儿般的笑靥。
“你在干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贺意随觉得头痛,好似在梦中被人敲了一棍似的。
“是纪遥给我开的门,不过他好像很忙似的,我一进来他就出去了。”蝈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早晨的贺大哥(在贺意随的坚持之下,她终于不再喊他亲爱的)看起来好憔悴喔!好像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他不会是有病吧?
“我问你在干吗?一大清早的你到底在做什么?”耐心告罄。贺意随顶着一头乱发,发怒的表情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我在吸地。”蝈蝈紧张地退后一步,让他看清她手上推着的吸尘器。
“什么?你吃撑了是不是?坐飞机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吸地?”愤怒的狮子扑过来,弯下腰,一把拉掉电源插头,“你没别的事情做了是不是?”他瞪着她,睡眠不足的眼里布满红丝。
“对……对不起。”蝈蝈吓了一跳,“如……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帮你恢复原样。”
“Shit!”贺意随搔搔乱糟糟的头发,“你去客厅等着,看电视看报纸听音乐随便你怎么样,就是不要再动这个东西。OK?”他指指脚边的吸尘器。
“好……”蝈蝈听话地点了点头。
贺意随吁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回房。
“可是——”
“又有什么问题?”青筋在太阳穴里隐隐跳动,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威胁。
“没——没了。”蝈蝈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翻个白眼,转身,往回走,“嘶”,腰下一凉,身上惟一的一件沙滩裤被转角处的挂衣钩钩住了,拉下大片春光。
“Shit!Shit!”他抬脚欲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一回头,看到蝈蝈忍笑忍得好辛苦的模样,伸出去的脚极为缓慢地收了回来。
蝈蝈似有所觉,反应慢三秒地对上他的目光,笑容仍然留在嘴角。
“很好笑是不是?”他不动声色地问。
“呃。”有些心虚。
“要不要脱下来让你笑个够?”
“什么?”又是慢三秒的反应,“你——”
她刚刚明白过来,那个漾着恶魔般笑容的身影已消失在砰然摔上的房门之后。
“嘁!”
这,什么跟什么嘛?
肚子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这是贺意随自然醒后的第一个反应。
他的生物钟与别人不同,下午三时才是他的早饭时间,而这个时候,通常很难叫到外卖,因为午饭时间已过,晚餐又还没有开始,所以,基本上,他的早饭很难吃得惬意。
在床上赖了两分钟,将所有熟悉的小吃店在心里像放电影一般过了一遍,确定这个时候如果不想吃西餐,就只有路口那家粥店还勉强可以接受之后,他才起床开门。
“纪遥。”睁眼第一件事,清点所有物品。在这个家里,只有那小子是活物,需要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方位。
没有人回答。
看来是不在家。
他摇摇头,精神抖擞地走进洗手间。
咦?“不会吧?”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贺意随退出来,愣愣地看了看四周,一尘不染的家具、干净的地板、明亮的窗户,再低下头看看,积了两大盆的脏衣服都不见了,就连那一股时时刻刻弥漫在厕所里的臭袜子味道都变没了!地砖焕然一新,不锈钢的水龙头如镀了一层银般,亮白晃眼。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和纪遥两大懒鬼住了三年的家。
他是遇见画中仙了吗?就像小时候听的神话故事一样,趁他睡觉的时候,画中的仙女走出来,帮他料理家事,做好早饭……
想到早饭,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已将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个个勾了起来。顾不得洗漱,转身奔进餐厅。
没错,就是它!
桂花莲藕粥。
他刚刚还躺在床上想得流口水的食物。
怎么会?怎么这么巧?
他傻呆呆地愣住了。
“咦?你醒了?”
他猛地回头,看到蝈蝈手上拎着的空脸盆。
“这是……你做的?”
蝈蝈甜甜地笑,“是啊,你不让我动吸尘器,我只好拿扫帚抹布出气。”
“嗄?”她是不是理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过,那粥闻起来还真是香。
贺意随吞了口口水。
“你还没洗脸吧?快去洗洗过来吃啊。”蝈蝈一边朝洗手间走,一边笑说,“我真还没见过比你更会睡的人耶。”
贺意随干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