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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猪!快起来啦!”当我还在梦里遨游的时候,尹善美硬是把我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山里的早晨可真是冷……而且到处都湿漉漉的,一不小心就被树枝上的露水浇得满身湿透。
尹善美冷得直发抖,不过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拉着我朝前走。
“你等一下!”我跑回帐篷里,拿起被子,跑到尹善美身边,帮她披上被子,“别着凉。”
尹善美笑笑,拉开被子,把我也包了进去,“一起披吧。”被子上还留有我们刚才的体温,分外暖和。
原来尹善美是要让我陪她看日出。我们披着同一条被子,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仿佛是两尊连体的雕像。
“看那边。他们也是来看日出的。”
顺着尹善美的手指,我看到一旁的草堆里有两尊“翁仲”,紧紧依靠在一起,犹如现在的我们。我不禁哑然失笑。
没多久,后面身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情侣,都是来看日出的。幸亏我们来得早,占领了最佳地形。
“出来了!”“出来了!”……一瞬间,人们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喊着同一句话。每个人都非常兴奋异常,我们听见背后传来接连不断的喀嚓喀嚓的相机声音。
说不定在昏暗中,别人把我们当雕像背景拍进去了呢!
大朵大朵的红云将太阳登场前的气氛渲染得华丽无比。随着一丝金光耀眼地射入我们的眼帘,太阳在云彩的多姿的舞蹈下,气宇轩昂地宣告了它的到来。
我们把被子盖住头,犹如躲在一个迷你的小帐篷里,独享这一片日出。在这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旁人不会发现,我们给了对方一个纪念性的吻。
下午我们在济州市里买了点纪念品,然后坐飞机回到汉城。小小的济州岛,我们竟然逗留了整整三天,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
回到汉城,我们先去数码店把数码照片打印出来,然后乘车回家,见到奶奶在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总算回来啦!”见到我们进家门,奶奶笑颜逐开,“玩得开心吧?”
善美像个小鸟一样飞到奶奶面前,“当然开心啦!妈妈已经去美国了?”
“昨天走的。女人不在家照顾丈夫,到处乱跑,太不像话。”看来奶奶对自己的媳妇也有不满意的地方。
善美赶紧说些让她高兴的事情:“我给您买了礼物。”她从皮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木雕的“翁仲”,放到奶奶面前,“奶奶,送给您的。是孙祧亲自挑的,希望您喜欢。”
奶奶把木雕放在手里看了好几遍,“好好好,奶奶很喜欢。孙祧的眼光很不错。”
“爸爸,这是您的礼物和妈妈的礼物。”我取出剩下的两件礼物,送给爸爸。
爸爸一声不吭地接过我手里的礼物。
“对了,有没有拍照片啊?”奶奶忽然向我们催要照片。
我们赶紧把照片都拿出来,整整齐齐排列在茶桌上。
奶奶拿起一张张的照片,“很不错,很相配。可惜没有龙头岩的照片。别人都说,度蜜月的时候,以龙头岩为背景拍照,将来就会得到幸福。”
“我们又不是度蜜月!”善美有些害羞地抱住奶奶,逗得奶奶呵呵直笑。
看着这幅甜蜜的画面,我心里的幸福悄悄开了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竟然是杰士的手机号码。
杰士打我电话,会有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朝奶奶打了一声招呼,接通手机。
电话里传来杰士的声音:“孙祧,我现在在美国。我刚刚找到阿虎了。”
我心里一阵高兴,没想到杰士遇到原本已经失去联系的阿虎,不知道他的现状如何?
还没等我的激动冷却,杰士说:“我前几天来旧金山参加友谊赛,现在必须回法国了。阿虎的情况很糟糕,但他不愿让我帮他。你能不能来这里看看他?”
一股热血冲上我的额头,“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这地方很难找,这样吧。你到了旧金山之后,去Tennis Star网球场,找一个叫彼得的黑人,他会带你找到阿虎。飞机要起飞了,必须关机,你到了美国给我打电话。”杰士匆匆挂断了电话。
见到我眉头紧锁,奶奶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不,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点麻烦。奶奶,我不能留在韩国了,我要去美国找我的那个朋友。”
“是很大的麻烦吗?”奶奶柔声问我。
“是,他的情况不太好。明天我就回中国,然后去旧金山找他。”
奶奶沉吟片刻,“善美爸爸,尽快替孙祧弄妥一切手续,替他买一张汉城去旧金山的机票。”
“好的。”爸爸对奶奶的吩咐没有任何异议。
尹善美犹豫了几秒后说:“奶奶,我也要去美国!”
“胡闹!”爸爸立刻严厉地喝令尹善美。
奶奶不急不缓地说:“人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亲人和朋友,既然那人是孙祧的朋友,那也就是尹善美的朋友,朋友陷入困境,如果置之不理,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忘了吗?当年经济大萧条,如果没有朋友的相助,你会有今天?”
“妈妈,这是两回事!旧金山这么乱,要是发生意外怎么办?”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奶奶盯着爸爸,“给我坐下来!”
爸爸的脸涨得通红,愤愤地坐到沙发上。
“从小到大,善美几乎没有朋友,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她三番五次要逃出这个家,你想过这又是为什么吗?!”
爸爸没有说话。
“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把善美放在手掌下面,她就会像你想象的那样成长吗?小时候的善美很活泼,很爱笑,有很多朋友,可是越长大,她就越孤独,这是谁的原因?!或许我是个老糊涂,什么都不懂,我只看到,善美和孙祧在一起,她变得很开心,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番话说得爸爸哑口无言。
奶奶叹了一口气,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善美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别毁了她的一生。好了,我这个老糊涂的话说完了。你要真是孝敬我,就多为善美想想。”奶奶起身,走进了房间里。
听了奶奶的话,连我的心里都觉得很沉重,因为奶奶把善美的幸福紧紧和我联系在一起。
爸爸什么都没说,回到自己房间里。我和善美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晚上想着阿虎的事情,我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到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着。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床头放着机票和签证。
我拿起机票和证件,心情有些难受,刚想去善美的房间道别,忽然听到善美在里面惊呼起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进去一看,她手里拿着机票和签证,在床上蹦蹦跳跳。
原来爸爸终于还是被奶奶的一席话说动了……
65 惹上黑帮?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们降落在旧金山的机场。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繁杂,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焦急的神色,与韩国的那种悠闲截然不同。
找到了彼得,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阿虎的家——处于黑人街区的一间破旧房屋。
推开有些腐烂的木门,一阵发霉的臭味迎面扑来,尹善美急忙捂住鼻子和嘴巴。
我在里面站了三四秒,才让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环境。只见一个男人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臭气,仿佛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阿虎?”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句,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年威风无比的阿虎。
他转了个身,有气无力地问:“是谁?”嗓子有些嘶哑,不像是阿虎。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没错,这是阿虎的眼睛。
“阿虎,真的是你?”我猛地一阵心酸,扑到他的身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你是孙祧?”他用力支撑着床,靠在墙上。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原本英气逼人的脸庞,现在挂满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口。
我擦了擦眼角,努力使自己的眼泪不再流下来。
阿虎看着我身后的尹善美,“你女朋友?听杰士说,你连孩子都有了?”
“是啊,叫孙善。等你回国,我抱给你看。”
阿虎摇摇头,“算了吧,我这个样子,会把孩子吓坏的。杰士现在进了法国的网球俱乐部,再过几年就能打职业比赛了,好像他也有了女朋友,关系很稳定。”阿虎喃喃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他长长地叹口气,“看到你们都混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们,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看到他这么消极,我非常难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虎沉默着,也许是他不想说。
彼得忽然说:“是一个叫芥川的日本人骗他吸毒的,然后借给他高利贷。他已经把毒戒掉了,但还不起高利贷。”他说的是美国英语,带着很浓重的地方口音。
芥川!我的眼里冒出愤怒的火焰,拳头握得如同石头一样坚硬。
阿虎握住我的手,“不要管我,这不是你和杰士该管的事情。”
“阿虎!跟我离开这里!”我弯下腰,拉住他的手,就算背也要把他背出去!
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阿虎推开我,“芥川来了,你们快走吧!”
“我不会走的。”我把阿虎放回床上,把善美拉到自己身后。
咚!门被人猛地踹开。一个瘦小的男人带着五个人走进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见到竟然有其他人在阿虎的房间,这瘦男人有些惊讶,看了我们一眼,对着阿虎晃了晃右手,“小虎子!该还钱啦!”这家伙一定是芥川。
“混蛋!”我一个箭步上前,把芥川摁到在地上,对着他一阵猛打。
“Fuck you!”彼得狠狠地骂了一句,拿起屋子里的一个小板凳,冲到另外五个人面前。彼得力大无比,打起架来,又凶又狠,别人一时靠近不了。
被我摁在地上的芥川忽然从怀里取出匕首,朝我刺了过来,我急忙闪开。只听到阿虎叫了一声“当心!”他扑到了我的背后。
只见一把小匕首,插在阿虎的肩膀上。彼得大怒,拿板凳对着和他对打的人一阵乱挥,砸伤了好几个人,逼得他们不得不撤退。
我把阿虎扶到床上,“你没事吧?”
“没事!”阿虎伸出自己的右手,咬着牙把插在左肩上的匕首拔了下来。血顿时喷涌而出,在墙上划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阿虎就是阿虎……他的骨子里还是很硬的,我暗暗地觉得阿虎还有希望。
善美解下自己的围巾,帮阿虎包扎伤口。
“他们会很快派人来报复,快点离开这里。”彼得用英语慌慌张张地说。
我背起阿虎,跟着彼得加快脚步离开这个街区。
没走几步,后面有几个人拿着刀追了上来。是芥川带着人来追我们了。
彼得把手指放到嘴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立刻,四面八方冒出许多手里拿着棍棒的黑人。原来彼得是这个街区的老大。
被我打得满脸伤口的芥川恶狠狠地问彼得:“彼得,你想要造反?!”
彼得眼中凶光一闪,“我们受你们的欺压很久了,是你们逼我的!”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水管,大喊着冲到芥川的人群里,其他黑人看到彼得身先士卒,不再犹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