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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细心,让她很讶异,也很不安。
“我是一个体恤员工的老板,要知道你的生日并不难,你忘了,我看过你的身分证?”他微笑回答,对她说话时,始终那么温柔。
他们不是情人,但相处方式像情人,说话方式像情人。真真假假,她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你一定常送女人生日礼物对不对?”
“不一定,要看对象。”
她心儿怦动,话中似乎暗示了什么,她并不希望他太关注自己。
这种矛盾的心情,困扰了她,正当她怀疑席宇拓是否对自己太特别时,他又补了一句。
“因为我对你感到有些愧疚。”
她愣住,进而狐疑地问:“你对我愧疚什么?”
席宇拓拧紧眉头,仿佛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也令他困扰。
见到他的愁容,她的心禁不住扯疼了,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关怀,追问他。
“到底什么事?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
席宇拓深深的叹气后,给她的答案,却是她最不愿听到的——
“很抱歉,我们恐怕得停止这场交易。”
第七章
停止交易?
他要Fire她?
这答案令她颇讶异,正当她觉得席宇拓对她关注太多时,他却要停止两人的合作,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为什么?试用期不是三个月吗?才一个多月,你就要Fire我?我做得不好吗?”
她没意识到,自己泄漏太多的在乎,当他要结束时,她的心却不舍了。
是自己做得不好吗?
倔强的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能见她如此在意真好,不枉费他花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
“不是你做得不好,实际上,你做得很好,托你的福,帮我挡掉不少桃花。”
“既然如此,那到底为什么?”
他假装犹豫了下,才无奈的告诉她原因。
“上次在宴会上,遇到的那个黑衣女人,你还记得吗?”
“穿得像黑寡妇的女人?当然记得,她怎么了?”
“我说过,她是个很难缠的女人,她……算了,没什么。”
厚!她最讨厌听人讲话只说一半的,他欲言又止的语气,更加勾起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那女人怎么了,快说。”
“这件事跟你无关,我不想牵连你。”
无关两个字,令她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火气。
他越是如此,她就越要追问。
“怎么无关?事关我的工作,当然有关!你要Fire我,总得给我一个好理由,否则很难让我心服口服。”
她当然不能接受莫名其妙被解雇,一想到这大好的工作没了,她非搞清楚怎么回事不可。
幽深的黑眸,绽放出窃喜。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已经开始在乎他了,这是好现象。
“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我说过,那个黑衣女人的家族,和我的公司有生意往来,记得吗?”
“记得,然后呢?”
席宇拓大大叹了口气。“她即将变成我的秘书。”
“什么?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她的表情,比他更加焦急。
“事情是这样的……”
他告诉她,那女人利用两家生意之便,向他的父母施压,要求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秘书的位置。
可想而知,那女人想藉此沾染他。
“好可怕的女人,她也太会纠缠了吧!”对于这种不顾人家感受而强人所难的事,她听了就火大,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另一个女人要进驻他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的地盘危在旦夕,对她而言,仿佛是有人侵入她的地盘,即将偷走她的东西。
大掌,轻覆盖住那柔嫩的玉手。
“我如果拒绝,我父母会很为难,为了公司的生意,我只好答应。”他满脸的苦恼,一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万般无奈。
她听了更是急了,反握住他的大掌。
“既然如此,你应该更需要我呀。”
一想到他可能成为其它女人的囊中物,心头好似失落了什么,急着想寻回。
他的苦恼,她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双手不知不觉把他的大掌包得更紧。
席宇拓摇摇头。“当秘书还算小事,最糟糕的还在后头,我不但得收她做秘书,还得跟她住在一块。”
“什么!”
她不小心叫得太大声,引来周围不少客人的目光,忙捣住自己的嘴。
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干脆改坐到他旁边,这样说话方便些。
“你的意思是说,她要搬来跟你一起住?!有没有搞错啊?”她的心不只揪紧,还很嫉妒。
见她在乎,他心下窃喜,但表面上仍继续苦着脸。
“这种情况在我所处的环境,其实很普遍,商场联姻向来是企业与企业之间,为了利益而交换的手段,我父母的婚姻也是如此,因此他们很希望我能娶一个家世背景都对家族有利的女人,如果对方还是一位女强人更好,你可能很难理解……”
“不,我了解。”她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她怎会不了解,这种只讲利益,不谈感情的事,她看太多了,她的老爸就是一个没血没肉的例子。
“我家人希望她搬来跟我住,就是希望我们能日久生情,我拒绝不了,唉,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女人太有手段,我们家得罪不起,本以为有了你,可以让其它女人却步,谁知她不死心,还变本加厉想要破坏我和你,看样子,我最终得失身在她手里……”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道:“她别想,门都没有!”
“可是……”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也不会让她‘欺负'你,我最看不惯这种强人所难的女人。”
“琪琪?”
“既然她要搬去你家,没关系,我也搬进去。”
黑眸闪过一抹喜悦,但小心的压抑着。
“你不需要这样牺牲,她可不好对付。”
“你需要我,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吗?收了你的钱,却没办好事,我讨厌做事只做一半,而且,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一想到那女人要入侵宇拓的家,睡他的床,她就浑身是火。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既然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总之,这件事我管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知难而退。”
她一股脑儿冲动的把想说的话全脱口而出,没去深思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掉入席宇拓展开的情网里。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却没意识到,自己的醋坛被打翻了,对他的感情,已经高过了自己的理智。
“你真的要这么做?”
她现在充满了雄心壮志,不怕接受挑战,还是那句老话。
“别忘了,我可是训练有素的妓女。”
今日,即将展开她另一段艰鉅的任务。
早在那女人搬进来前一天,唐洛琪就把自己所有家当,从公寓移到席宇拓的家里。
这是一栋四层楼的别墅,据席宇拓说,他的家族有不少房产,这是其中一间,属于他的名下。
唐洛琪很庆幸,幸亏宇拓的父母没住在一起,不然她这个情妇,很难登堂入室。
唐洛琪如临大敌般,看着佣人将那女人的行李箱拖进来,放到二楼的空房间,她和宇拓则住在三楼。
那女人依然是一身套装,利落的打扮,指挥佣人将她的东西摆进房里,冷傲的态度,仿佛自己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她相貌冷冷的,但不可否认的,她也长得很美,是冰山美人那一型。
既然两人从今天开始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唐洛琪觉得有必要打个招呼,所谓先礼后兵,基于礼貌,她应该要先以女主人之姿,招呼对方一下。
“你好,我是唐洛琪。”她笑笑的跟对方打招呼,刻意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因为在敌人面前,她必须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对方冷冷的看她一眼,淡道:“我是王宛菲。”说完后,便向一旁的佣人陈妈吩咐:“我要休息片刻,开饭前,没有重要的事别来打扰。”说完,便不再搭理任何人。
唐洛琪当场傻眼,就这么瞧着对方目中无人的上楼去。
这个骄傲的女人,居然用这种冷淡的态度对她!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令她心中大为光火。
因为,在对方眼中,她只是一个情妇,所以不放在眼里吗?
冷静啊,唐洛琪,这样就沈不住气,往后的仗还怎么打?
看来,这是一场长期的角力赛,她可不能输。
“陈妈。”
“是,小姐。”
“叫我太太。”
“欵?”
“先生要我搬过来,以女主人自居,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深爱的人是我,所以,从现在开始,叫我‘太太',知道吗?”
陈妈咧开了笑,用力点头。“知道,知道,太太。”
在少爷这儿帮佣了许多年,对于少爷的心思,陈妈非常的了解。
平日她帮少爷打理公寓和别墅,从没见过少爷让哪个女人进出他的屋子,除非是准备娶来做老婆的女人,少爷才会带回家,她心中早明白,这女孩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
少爷告诉过她,他暗恋一个女孩已经三年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认识她。
如今这女孩就在眼前,在陈妈心目中,老早就将唐洛琪当成是未来的少奶奶。
对于这个女孩呀,她可是第一眼就喜欢极了。
每回她去公寓帮佣时,总是静静的观察对方,发现这女孩不但没有架子,还很体贴她,不管做什么事,这女孩都会来帮她一把,不会因为她是佣人就任意使唤她。
这女孩平日的表现,她陈妈全看在眼里,白天只要没事,女孩就窝在书房里读书,背英文单宇。
先生送给她的首饰项链,她都没在戴,平常只绑了个马尾,穿着运动服,舍弃奢侈品不用,出门尽量搭公车或捷运,生活朴实,吃剩的东西,还会拿出去喂流浪猫狗。
这女孩是最适合做少爷妻子的人选,也难怪少爷如此喜爱,还偷偷要她保密,别告诉女孩,其实他在追她呢。
在陈妈心目中,唐洛琪就是“太太”,所以一下子就改口了。
“那么太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你刚才忙了一阵子,好好休息,别又闪到腰了。”
瞧,多贴心的女孩啊,上个月她闪到腰的事,到现在还惦记着。
“放心吧太太,我帮佣了好几年了,健朗得很,不碍事的。”
唐洛琪还是不放心,忽而灵机一动——
“陈妈,晚餐我来帮你。”
“哎呀,这怎么行,煮晚餐是我分内的事,太太细皮嫩肉的,别把手弄粗了。”
“才不会,你的手艺好,我想向你多学习呀,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煮的,每天的饭菜都那么可口。走吧,算我求你,你就当收徒弟好了。”
她想下厨,想为席宇拓做饭,既然那个女人在外头是女强人,那么她就朝贤内助下手。
心意一旦决定,她就会勇往直前。
拉着陈妈,一块走向厨房,她决定采取行动,先来个下马威。
三人同居的第一顿晚餐,陈妈特地煮了比以往更多也更丰盛的菜肴。
唐洛琪特地挟了一块肉,放在席宇拓的碗里。
“来,多吃些。”
黑眸落在她娇美的笑靥,今日的她,比在外人面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