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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凰叹息一声,黑姐果然是动心了,对那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因为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才会让妒恨控制了自己而冲动行事。
三个紫衣老妪走至韩应天面前,“韩公子,方才鄙教弟子失礼了,公子请恕罪。”
“哪里,三位长老太客气了。”礼尚往来,韩应天也拱手为礼。凤凰教连长老也出动了,不知骷髅教又派了什么人来,唉,他的面子真大呀!
大长老阴笑著:“韩公子肯来为我教教主解毒,老妪万分感激。你这个小丫头长得蛮标致,不知可否跟我老婆子做客几天?”想不到韩应天的武功那么好,为免他被骷髅教的人抢走,还是留一个人质在身上,多一层保障。
韩应天眼光冷了下来,“我这个丫头胆子小,不惯与生人相处,谢过长老的枰意了。”她们敢跟他翻脸他也不怕。
大长老脸现出怒色,三长老又上前打圆场:“如此就罢了,大姐,就让她留在韩公子身边吧,一个小丫头而已。”隐藏在抽中右手却若有似无地向钟灵儿弹了一下。
韩应天看得真切,却没作反应。臭老婆子,又向灵儿下蛊,他记住了!
大长老这才缓下脸色,“韩公子,骷髅教的人欲对你不利,不过我们会尽力保护你,从此以后,我们要日夜兼程,尽早赶到凤凰教!”
“如此就麻烦你们了。”韩应天懒洋洋地回道,拉起钟灵儿,“灵儿,看来要等会儿才能再上路,我们到外边走一走吧。”
钟灵儿探出头,见地上的死伤者已被凤凰教弟子们清理走了,才放胆走出公子身后,下了马车。这群人都好奇怪,动不动就打来打去。公子说他们在闹着玩,可是她觉得这样玩是很危险的,唉,苗疆的人真的比较不同。
这丫头又在想什么?韩应天牵著她绕过地上的石头,拍拍她迷惑的小脸。唉,这么单纯可爱的丫头可要好好保护。
凤凰教的三长老和五大弟子看著他们的背影。
“大姐,你说他真的会乖乖跟我们合作?”方才一直未出声的二长老开口,这个韩应天似乎是很硬气的人,不像会被胁迫的人。
“他已经见识过我们凤凰教的厉害,不敢不听,除非他不顾全家的安危。”中原人都很怕她们苗疆人纠缠不休的报复心。
“可是如果他银骷髅教联合起来,那……”
“绝不能让他落到骷髅教手里!万不得已时,只好杀了他!”若他救了骷髅教主她们凤凰教便完了!
黑凤凰心一颤,“那教主所中的毒……”
“到时再想办法。”大长老阴沉地回头看她,“黑凤凰,别以为本长老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本教的五大弟子之首,别做错事!况且这小子竟敢对本长老无礼,哼,不管他解不解得了教主的毒,我都要他死!”
“不错,为绝后患,此人不能留!”三长老亦阴沉地说。
不远处的韩应天对她们的对话似有所感,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
第四章
一路血战,连钟灵儿都快熟悉了血腥味,韩应天更是腻了日夜不断的打斗声。
此刻,他们坐在客栈的房间内,听著外面的吆喝和打斗。唉,烦不烦呀!
钟灵儿在安静地低头绣花,韩应天则捧著一本书翻来翻去,打了个呵欠,“好无聊,真没劲!”
“你整天像个废人似的等吃等喝,饱了就睡,当然会无聊!”天外飞来的一道男音让钟灵儿惊跳起来,只见两道身影掀开窗,灵活地翻进屋内,而外面打得正起劲的双方都没有发觉。
方才出声的正是朱敬祖,他不平地瞪著养得愈加白净的韩应天,“我们在外面东奔西跑,却被供养著坐马车,还敢嫌这种日子大安稳?”真让人火大。
韩应天斜眼看他:“我又没叫你来帮手,本来嘛,有南宫帮忙就够了,是你自己喜欢跟来跑腿的,怪得了谁?”瞧他那样子,好像委屈了他一样,明明就是他朱公子嫌日子太无聊,还没谢过他提供了这个好玩的机会呢!
朱敬祖气得哇哇叫。可恶!他不辞辛劳来帮手,这个废物不知感恩也罢了,还敢轻视他?
“别吵了,”南宫寒淡淡地说,“坐下来计划一下吧,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苗疆岭区域了,预计后天可以到达凤凰教的所在地——凤凰山。”
“一定会到凤凰山吗?”韩应天指指窗外,“打得很热烈呢,谁知道会不会骷髅教取胜。”他已经决定哪方取胜就先到哪边去做客,以免坏了游戏规则。
“你不要这么懒好不好?有点主见嘛,听说凤凰教教主是个女的耶,我看就先去会会她,如果她长得漂亮呢,就帮她解毒,一起对付骷髅教,然后大家握手言和、好好地相处;否则就解决她,再与骷髅教结盟。”朱敬祖说出自己的见解。
没人理他,韩应天和南宫寒聚首研究著收集来的情报。
朱敬祖撇撇嘴,唉,可怜,这两个无趣的人没办法理解他非凡的智慧。
他无聊地四处张望,将目光停在一旁的钟灵儿身上,这个丫头跟应天很相处得来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姑娘,你叫灵儿吧?还记不记得我呀?”他这么英俊不凡,肯定对他印象深刻的。
“不记得。”钟灵儿摇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好奇怪。
耶?朱敬祖颇失面子,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了?是我耶!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我耶!朱敬祖哪!”这小姑娘的眼力不会那么差吧?
白痴!灵儿哪能认出易过容的他!韩应天回头对钟灵儿说:“灵儿,这个人脑袋有些毛病,离他远一点。”
“是。”钟灵儿乖乖坐远了一些,原来这个人是疯子,难怪!她早就觉得奇怪了,他明明尖额猴腮的,却硬说自己是什么玉树临风。可是,脑袋有病也是很可怜的,她应该同情他。
她那是什么眼神?朱敬祖疑惑地对上钟灵儿充满怜悯的眼睛,她好像在看一个绝症病人一样看著他,不是吧,她真信了刚才应天随口说的话?好有趣的小丫头,朱敬祖纵声大笑,惹得钟灵儿同情之色愈深。
这一厢,韩应天看完南宫寒交给他的情报,深沉地一笑,原来如此!
原来,凤凰教与骷髅教本同出一源,却因为上辈的恩怨而世代仇杀。这一次两方教主两败俱伤,各自想办法解毒,也都想乘此一举解决对方。此外,南宫寒搜集到的最有用的消息是:两教教主的确是全教之本!
凤凰教和骷髅教的教主都是用蛊——一种名唤“空夜蛊”的奇异蛊虫来控制教众的。空夜蛊分为一个母蛊和许多子蛊。教主体内生存著世代相传的母蛊,而每个教众入教时都必须接受教主所施的子蛊,子蛊的性命完全受控于母蛊。这个蛊种是上古流传至今的罕见物种,一旦进入人体,便溶于宿主的血脉之中,终身无法除去。如果母蛊死亡,所有子蛊也会与其宿主一同死亡,因此全教教众就这样必须与教主同生死共存亡。教主在传位之时便将母蛊连同全身功力一起传于下一任,新教主同样可以凭此维系全教上下一心,使教徒永不背叛。
韩应天看著窗外拚命的一群人,原来教主的性命关系到他们的死活,难怪他们个个都这么拚命。“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制住教主,就等于制住全教,不用担心有后患。”
南宫寒摇头:“除非你忍心取全教近千条人的性命,否则你就不能杀教主。而要让教主听话也不是简单的事,苗疆之人的顽劣执著你也见识到了,恐怕她会宁肯玉碎也不瓦全。”
韩应天沉思著,“那就须从空夜蛊的母蛊和子蛊间入手了。”
“别小看这种蛊,它是上古遗物,世间已无克它之物种,它一旦溶入人体,便终生不分离,无法可解。”
“总有办法的,我可是韩应天!”韩应天淡应,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邪魅的微笑,他还没遇到过解不了的毒。
“嗤!你韩应天是哪根葱啊?!再说你还不一定能解了教主的毒呢,说不准反被她杀了。”朱敬祖不屑地插口。
一听公子有危险,钟灵儿担心地望向他。韩应天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听他的,都说他脑子不正常了。”
朱敬祖气得哇哇叫:“什么?小姑娘,别听他污蔑我!我是……”话未完,人已被南宫寒提著翻上屋顶。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门就被一群人推开,凤凰教的人抬著伤者冲进来,“韩公子,快帮她们看看吧!”
又来了!韩应天照例懒懒地下了道命令:“快死的留下,其余的抬出去。”别乱七八糟地都堆到他面前。这伙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好用,老把他当免费的专用大夫,若不他闲得无聊想练练手,才懒得理她们呢。
这次受伤的人很多,连五大弟子都全挂了彩,三长老也受了伤,但都没有严重到要韩大神医出手。但三长老却仗著身份高,赖著不敢走,硬要“享受”韩大神医的治疗。
这可你自己送上来的哟!韩应天三两下处理完其他伤者,和善地走到三长老面前,“哎呀,怎么连三长老也受伤了!抱歉我刚才没看见,我现在就帮你医治!灵儿,快快把手术刀给我。”嘿嘿嘿,这个笑面老妖婆,总是装和善,心肠却最狠毒,敢对灵儿下蛊?他一定会好好“关照”她一番的!
钟灵儿应声准备好各种工具,这阵子看得太多,她也麻木了,已经习惯把血肉当成寻常物体看待。见三长老中臂中了一刀,另一边肩膀上还插著一支小箭,她便将剪刀递给韩应天,然后自已在烛火上烤著手术刀。
韩应天将三长老的衣服剪开两个洞,“哎,这刀痕真深,已经伤到经脉了,三长老,你这只手以后恐怕不能灵活运用了。哟,肩上的箭伤也很严重呀,箭上的毒倒没有大不了,可是你看,箭头正卡在两个骨头之间耶!嗯,很麻烦哦!一不小心会伤到琵琶骨。”
三长老吓白了脸,“韩公子,请你想想办法。”她一路上都对他们很和善,韩应天也对她最为客气,他应该会救她的。
韩应天沉思半晌,叹息一声:“好吧,我试试看。三长老,我必须把你的伤口重新撕裂,把断掉的经脉重新连好,再缝合伤口。肩上的箭呢,不能乱拔,必须用小刀一点点慢慢地挖才行。三长老,你可要忍著点儿啊。”
大长老在旁听得发火:“胡说!那些弟子伤得更重,都没见你这么麻烦!三妹不过这么点小伤你就大做文章,是不是存心折磨她?!”
当然是了!韩应天似笑非笑斜限对她:“好吧,不信我就算了!哼,对其他人嘛,我只想办法保著他们的性命,才不管他们以后的武功呢。本来念在三长老对我们不错,才想著要顾全她的功力。既然不想这么麻烦,那就跟他们一样包扎好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三长老,明天你就可以回家养老,不用再劳累了!”说完就作势帮她拔箭。
“等等!等等!”三长老急忙制止他,“不要拔!就按韩公子刚说得那样医治,麻烦你,韩公子。”他是神医,说的应该没错的。
“不好吧,”韩应天犹豫起来,“那样会很痛的。而且呢,旁边有个大长老这么凶恶地瞪著我,我害怕的话手会发抖的,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三长老您,不如你们还是去另请高明一点大夫来治好了!这样保险一点。”他接过钟灵儿递来的手巾擦净手,准备就寝了。
“荒山野岭的哪还有大夫?小子,你少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