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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翔一叫住她,“旌不在那里,你莫非想逃?”
钟瑶面色和蔼,笑容可掬进道:“嘿,我不是想逃,我是要回去准备家伙。好让这个多嘴多舌又聒噪的家伙一辈子闭嘴,魁,你说我该用绝命丸,还是索命散?或者直接用将他射成蜂窝?”她朝拓跋魁露出贼兮兮的笑靥。
哎呀,最毒妇人心,他怎么忘了!“呃,今天天气很好,我再跟旌去晃晃好了,你们不用招呼我了,我自便。”官翔一不敢逗留,随即溜走。
钟瑶噗哧一声出来,“早知道这招这么有效,我应该一开始就把他吓走。”
“他的确烦人得紧,浪费了我们许多时间。”看天色他又该工作了。“这会儿,我该回去处理事情了。”拓跋魁不舍地搂了搂钟瑶,在她颈上偷得一吻,才迈开步伐加入兴建工作。
幸福原来是这么容易呀!
抚著颈项,钟瑶没来由的起来,太多的幸福会不会遭到开妒?眼前的幸福会不会如泡沫短暂?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新建好的狼主主营幕里,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一身青色儒衣、总是正经八百、面无表情的青狼,以及身著寻常衣饰却依旧显得娇气非凡的貌美女子。
站在拓跋魁身后,钟瑶的心情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有些来为明所以的凄恻。凭著女子独有的直觉,她觉得这个女子的出现,怕是灾为是幸。她从未如此痛恨见到青狼,恨不得这棺材脸能自她生命中彻底消失。
“湘莲公主李依瑜?”拓跋魁有些错愕地盯著青狼所带女子,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你是李世民的小女儿,被派来狼族各亲的公主李依瑜?”
要青狼身旁的女子不悦地瞪了面无表情的青狼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钟瑶的习在她点头时猛地一震,幸福会就此夭折?在她和拓跋魁两情相悦后,李依瑜出现无疑是一记闷棍,莫非他们注定多灾多难?
“你不是逃婚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李依瑜扁了扁嘴,显然十分生气,瞪著青狼并不答腔。
既然公主不答话,拓跋魁只好问青狼,“青狼,你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他明明告知青狼他要与瑶儿成婚了,青狼还带李依瑜来,摆明是来闹场的嘛!
青狼木然的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我特地帮你带回来。”
这下不仅李依在瞪他,连钟瑶也愤恨地瞪著他。
难道要她把魁让出来?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要得罪当今皇上,她也无法将她心爱的魁拱手让人!
李依瑜叉著腰,不顾公主形象地开骂,“喂,我说过我不要嫁别人,你没听懂是不是?一路上我说这多少次了,我要逃婚,你是聋了吗?”
她不想嫁给魁!钟瑶心中大喜。
“人已经送到,我走了。”青狼身子一转,就要离开。
拓跋魁还来拦住他,李依瑜已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我不可留在这儿,我要跟你走。”
青狼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我跟你说过,我非常厌恶姓李的人,尤其是皇亲贵族。没杀了你已经是我的极限,别得寸进尺。”
“不管,不管!”她像八爪鱿一样缠住青狼,几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压根儿不理会男女授受不亲。“我的身子你看、过也摸过,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一辈于是想甩掉我。我是跟定你了,你别想跑。”
情况急转直下,钟瑶见这阵势,心先安了一半,赶紧抢言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送了,慢走。”原来青狼是被缠上了,才会想把她塞给魁啊!
“你这女人烦是不!”青狼像拎小鸡一样将李依瑜从他身上揪下来,“什么我的人!你别颠倒是非,胡言乱语行吗?”
李依瑜嘴一扁,渐厉哗啦地哭起来,“人家就是喜欢你嘛!这样也不行,你就非要让我嫁给这个穿得怪里怪气的这家伙啊!你说啊,你舍得吗?你要是敢说一句,我就真的嫁给你看!你说呀,说啊!”她指著拓跋魁,接著生气地猛戳青狼熨得平整的儒服,然后扑进青狼的怀里,涕泪纵横的嚷道:“可恶的青狼,最讨厌的青狼……”
青狼被她突发的猛烈气势一惊,不知是理屈坯是气穷,竟答不出话。
拓跋魁拉著钟瑶的小手,悄悄退出,将新建的狼主帐幕让给这两个扯不清的冤家。
“魁,刚才我真的很担心喔!”钟瑶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娶那个公主。”
拓跋魁挑眉笑道:“我从来没答应过娶大唐公主,一切全是鄂索图出的主意。原本我打算若是她真的来了,就叫琅玡多娶她好了,现在倒好,有人当替死鬼。”
“你是说青狼?”嘻,沉默寡言的他扯上爱哭爱闹的顽皮公主,她想得太极端,有点虐待他。
“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拓跋魁朝她眨泛眼。“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话别说一半就停止,吊人家胃口啊!”
“没什么。”拓跋魁摇头,一个是前朝的孤臣孽子,一个是当朝的金枝玉叶,撇开身份差距不说,光是沉重的国仇家恨,青狼就无法放开心去爱她。既是无解的难题,为何还要他们苦苦纠缠?
无怪乎青狼要带著她来狼族,想的是躲过这场祸水。只是……能吗?
“明明有,你故意不说,告诉我嘛,魁,是什么事?”钟瑶腻在他身上撒娇,柔声央求。
告诉这个小魔女,等于直接昭告天下,他可没那么笨,“真的没什么,你别瞎疑心。”拓跋魁哄著她,挝著她的柳腰,双手轻捧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彼此的气息在咫尺间交错。“别理别人的事了,今天我还没好好吻你呢!”他头一低,就要掠夺她的甜蜜。
“别人会瞧见……”她微弱的抗议在他火热的攻掠下迅速消失。
“可恶!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一声怒斥迅速分开相依的两人。
没人会这么不识相的阻挠狼主亲热,拓跋魁还想大喝来人,想不到一抬头,两人俱是一惊,异口同声喊道,“师父?!”
来人正是行踪飘忽不定的天涯侠客恨天长。“你们还当我是师父!好小子,我人一不在,你居然就背著我欺负瑶儿,果然养虎为患,我真是悔不当初。”恨天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紧瞅住拓跋魁搂著钟瑶的手,忍不住出声大喝,“放开你的淫手。瑶儿,你给我过来。”
师父是哪根筋不对?“师父,你在胡说什么呀!”钟瑶嘟哝看,不想过去。
“还不过来!”恨天长再—次喝道。
“哎哟,师父。”钟瑶跺脚,不甘愿地走了过去。
恨天长警告意味浓厚地对不明所以的拓跋魁嚷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欺负瑶儿的话,我第一个不饶你。哼!想拐骗我宝贝的瑶儿,门都没有!”
“师父,我已经跟你说过,我要娶瑶儿,我是特地请你来主婚的。”拓跋魁显得有些无奈,这些师兄弟和师父都是来捣乱的!早知如此,他就擅自把婚礼办一办,省得啰唆,真是悔不当初。
钟瑶赶紧扯著恨天长的衣袖央求著,“对呀师父,我和魁已经私订终身了,你就成全我们嘛!”魁说要娶她的耶!原来愣木头也有开窃的时候,看来她又误会他了,他不是不要她,而是想为她找师父来主婚,多亏他如此心细。
“小丫头,还没嫁人胳膊就往外弯,你不想想师父我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将你拉扯大,现在你有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就不认师父了,我一是命苦啊!”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望著童颜鹤发、喜怒异于常人的师父,拓跋魁真是啼笑皆非,他可是跟随师父习武的入室弟子,说这话未名荒廖得离谱。
敢情恨天长是闹起父亲情结,舍不得他抚养多年的爱徒转眼就要交由另一个男人照顾,心中的恐怕和不安是他们能理解的。
钟瑶虽然调皮,对恨天长却是万分感激,她安抚看哭丧著脸的恨天长,“师父、你别伤心,瑶儿怎么敢把师父忘了,师父一向最疼瑶儿、最爱瑶儿,瑶儿心里清楚得很,小时候,瑶儿身子不好,如果不师父费尽心思找了各种药方来医治我,瑶儿恐怕已不在人间。”
“那你就别跟这个臭男人联手来气我。”恨天长闷声道。
“师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钟瑶提醒他,“魁哪是臭男人,他也是你的徒弟,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带他去断情谷时,还不断称赞魁是继金狼后又一练武奇才,你都不记得了啊?”
“那时我瞎了眼!我就知道你一颗心那时就被他勾去,还好我早早送走他,不然你老早就跟他私奔了。”恨天长一副他极有先见之明的样子。
师父真是难缠得紧!
恨天长继续怂恿道:“瑶儿,师父会好好照顾你,咱们师徒俩回断情谷去,过著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免得这些登徒子一天到晚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看到就惹人厌。”他说著就扯著钟瑶要离去。
钟瑶不放,想挣扎却清楚自己学艺不精,不是功夫已经臻化境的恨天长的对手,只好以目光向拓跋魁求救。
“师父,请您等等,让徒儿眼您说几句话。”
“哼!”恨天长不理他,强拉看钟瑶,头也不回地迈步前行。
“魁——”钟瑶不由得大喊。
拓跋魁连著两个大踏步,已抢在恨天长身前,面对著恨天长,他无任何言语,单膝一屈即著地。
“嘿!跪我,你本来就是我的徒弟,跪我是应该的。”恨天长冷笑,无动于衷。
然而看在钟瑶眼里,实在是无法出声,心中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一个傲气比天高的男子为她下跪,若非爱她至深,又何必弯曲的膝盖?
拓跋魁闻言没有说话,又屈下另一膝,对恨天长深深一揖。从不向人低头的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瞌头,重重的撞地声就像他一遍又一遍的坚贞的爱语,而额上门滴下的他的盟誓。
“停止,停止!”钟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勇气,不顾恨天长的反对,一口气冲到拓跋魁的身边,阻止他狂烈的行动,“你会伤了自己的!”她怜惜的抚上他额头那片血肉模糊的皮肉。
“为了你,值得!”他义无反顾地说道。
钟瑶拚命咬住唇,不让晶莹的泪水滑下,然而泪不自有它的意志,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她粉嫩的颊上,落在拓跋魁不舍的心上。
“瑶儿,过来!”背后传来恨天长的气急败坏叫嚷。
钟瑶双膝一跪和拓跋魁跋在同一地方,梨花带雨的央求他道:“师父,我和魁是真心相爱,你就成全我们吧!”
“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吗!”
“瑶儿不敢。”即使她平日活泼慧黠,碰上这等事,一颗心全乱了方寸,“只是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拓跋魁为我求成这样,瑶儿亦非草木,焉能无情,何况瑶儿对他之心,日月可鉴。”
“我对瑶儿亦同。”拓跋魁赶紧接口。
戏演到这儿,应该够了吧?看他们情深的样子,虽然有些刺眼,不过拓跋魁那浑小子真的会好好待瑶儿的。
“好了,两个都给我起来吧!”恨天长叹了一口气,这下子要把宝贝给另一个男人,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师父,您答应了?”
“我怕我要是不答应,你说不定会以死相胁。”恨天长幽幽地说,“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连小娃儿都不理我,呜呼哀哉呀!”他一脸难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