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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皱着眉:“天气如此寒冷,在外过夜恐怕……”
刘璃脑中灵光一现,她想起了很早之前看过的一个记录片,她兴奋地跳起来:“我们来搭个爱斯基摩人的雪屋吧。”
“什么?”朱棣一头雾水。
“用雪做屋子,快点,别问了,照我说的话做就好。”刘璃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
她记得在那部记录片里曾经提到爱斯基摩人在狩猎外出时,往往建造雪屋,他们把雪压实,切成雪砖,然后用雪砖垒成半球形的雪屋,用雪封住砖间缝隙,在室内燃一把火,把表层略略融化,房屋就密封住了。这样既保暖又安全。虽然因为时间和技术的问题做不了半球形,像个洞应该效果也差不多吧。
两人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勉强做了一个类似雪洞的东西。
“大功告成!”刘璃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朱棣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怪东西,钻进这种雪洞里,不是更冷吗?
“朱棣,我们不会冻死了哦!”她得意地说着,忘了自己居然直呼了他的名字。朱棣也没在意,倒觉得这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还挺好听的。
刘璃又去捡了一些枯枝,放进雪洞中,接着就拉着朱棣钻了进去,点燃了枯枝,整个洞里立刻温暖起来。
“安哥,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朱棣忍不住问道。
“嗯,之前听人说的。”
“我也听说过一些古代民族为了在冰雪自然环境中生存,常为穴居,以深为贵。看来似乎是异曲同工之妙。”
“嗯……”
“安哥,你哥哥很疼你。”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刘璃也不知到底实情如何,不过看观童带着妹妹投降,应该关系还不错吧。她点了点头。
“安哥,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吗?”他顿了顿,“我有三个哥哥,二十二个弟弟,虽然贵为皇子,却像路边野草般无人关注。谁要想得到父皇的一点青睐,从来都是一种奢望。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赢,我要让父皇知道,燕王朱棣才是最像他的儿子。”
他的声音如一阵细腻忧伤的风,轻轻地在人的心中划出伤痕。沉着,却掩饰不住的茫然;强大,却不可避免的孤独。
刘璃忽然也有些伤感起来,生于战火,死于征途,似乎就是燕王一生的宿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柏的?”她轻声道。
“我从来就没真正相信过谁。”他望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我从没有人可以信任,从小到大,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而想在这世上生存,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冒犯你,侵害你,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的眉宇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不是脆弱,不是敏感,那是经过漫长时间的冲刷,沉淀下的悲哀。
“这世上,总会有你可以信任的人存在的。”她轻声道。
一阵冷冽的寒风不知从哪里漏了进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
她微微一惊,正想挣扎,却听见他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动,这样会更温暖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屈服于这温暖之中,一动也没动。
这样的拥抱,真的好温暖……
没有忧虑,没有负担,没有思索,有的只是安慰,只是温暖,只是依靠。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说:“谢谢。”
无论将来他如何冷血,如何残暴,如何可怕,现在,却只是个让人感到心安的男人。
“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足够强大的……”她喃喃地低语。
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劝降
当刘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晨第一抹金色的阳光已经明晃晃地照了过来,温柔入骨,让人沉醉。
她轻轻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很惬意地靠在朱棣的怀里,她连忙直起身子,只见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早、早上好。”她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嗯了一下。居然有回应哦,刘璃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说不定,有一天朱棣也会在醒来时说一句:早上好。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朱棣笑着说早上好的样子,不自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傻笑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雪屋。
刘璃也跟着钻出去,一阵如刀子般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令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朱棣回头看了看她,眼中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心,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远远的有人声传了过来。
他嘴角一扬:“是我们的人。他们总算找到这里了。”
说完,他将食指在唇边一放,吹出了一声浑厚响亮的哨音。不多时,山丘上就传来傅友德嘹亮的声音……
刘璃一见人来,顿时放下了心,精神刚一松懈,就觉得眼前一阵晕旋,脚下一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朱棣的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温暖的营帐中。
“醒了?想喝水吗?”朱棣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望向他,心里又觉得有几分诧异,此时他那湖水般美丽的眼睛里一片温和,犹如春日里冰雪初融的河川。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当他将水端过来时,她连忙接了过来,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他这个样子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这倒水斟茶,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不过,这种贵宾级待遇有几个人遇到过啊,赫赫有名的明成祖居然亲手倒水给她哦……唉,要是有相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就好了。
她暗自贼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发现朱棣一直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心里一紧张,一口水呛进了气管,立刻剧烈地干咳起来。
晕死,喝杯皇帝倒的水就这么折福呀!
“怎么喝得这么急,没人和你抢。”他笑得有些促狭。
她只顾着捶胸顺气,也没空闲反驳他,只能狠狠瞪了他几眼。
他见她咳得厉害,倒也敛了笑容,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这还真有效果,他只拍了两下就止了她的咳。
“安哥,”他迟疑了一下,“等会儿就出发去乃儿不花的阵营吧。”
刘璃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原来他对她那样温和,也只是因为——需要她去劝降乃儿不花。她不该忘了,他不是别人,他是将来的明成祖,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
昨晚的那一切,就当做了一场梦吧。反正,她和他,也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
“安哥领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只要乃儿不花归降,安哥,到时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她抬起眼,看着他:“王爷,安哥的要求就是——自由。”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朱棣的眼神瞬间黯然下去。
“不过,”她笑了笑,“眼下恐怕再没有比好好洗个澡更惬意的要求了。”
他望着她,似乎有话想说,却还是没有出声,转身出了营帐。
虽然除了李柏,不过以防万一,朱棣还是派出了一队轻骑护送刘璃来到了乃儿不花的军营。
通报了观童的名字之后,刘璃很快就被人带入了乃儿不花的营帐内。
她刚迈入帐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我的好安答,好久不见了!”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刘璃用力挣开他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如果没弄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元军主帅乃儿不花。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蒙古人竟然这么年轻俊朗。
“观童……”他微微一愣,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刘璃微微一笑,抬手摘下帽子,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是你,安哥!”他惊喜地喊出声来。
刘璃点点头,这乃儿不花似乎和安哥的关系也不错。她定了定神,直截了当地道:“我也不绕圈子,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想必乃儿不花元帅也清楚,眼前……”
他皱眉打断她的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大哥吧。”
刘璃也没和他客气:“好,大哥,眼前的形势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王爷也再三保证一定宽厚对待俘虏,我哥哥降了之后,王爷也一直对他青睐有加,绝无半分为难……”
刘璃早就将穿越后的亲身经历结合历史资料在脑中整理成了一篇演讲稿,此时洋洋洒洒地对着乃儿不花说了出来。回想起来,历史上仅记载了乃儿不花由观童说服,根本没有提及李柏事件。也就是说,观童的身亡、李柏的叛变,影响了朱棣的命运轨道。所以,只要乃儿不花乖乖投降,一切都会归于原位吧,朱棣的命格——也是。
听到观童身亡的消息时,乃儿不花脸色一暗,悲伤之情溢于言表。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来,我们之间不知较量了多少回,我却没能赢他一次。朱棣,是我所遇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他顿了顿,又道,“安哥,带我去见朱棣吧。”
刘璃心里一喜,连忙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这一次,他的时机判断如此准确,行动如此迅速,虽然是敌人,我也不能不说一个服字。”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我想先见见他。”
朱棣显然对乃儿不花的到来并不意外,他不仅亲自到营外迎接乃儿不花一行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乃儿不花提出的几个保证士兵人身安全之类的条件,末了还设盛宴款待了他们。
乃儿不花对朱棣的气度十分敬佩,当下就决定回营招集人马投降。
送走乃儿不花后,刘璃大松了一口气——这下她的任务完成了吧?
“你先回营帐。”朱棣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她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眼眸中水波流动,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我有惊喜送给你。”他的唇边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刘璃连蹦带跳地窜进营帐。
朱棣给的惊喜耶~~不知是什么?
帐帘内涌动着一层蒙蒙的温暖的白雾,透过白雾,刘璃居然看到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忽然出现了这么一桶洗澡水,简直让她觉得如同到了天堂!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她激动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右侧的毯子边居然还有一套干净的明军士兵的服装,看来,这一定是朱棣所说的惊喜了。
她真的很惊喜。
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闯进来,但在热腾腾的洗澡水的诱惑下,她终于还是卸甲投降,飞快除去了身上的蒙古长袍、内衣,迫不及待地跳入桶中。
当身体被热水包围的那一刻,她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好像置身云雾中,从没想过,洗澡竟然是一件这样幸福的事情……
等回到现代,她一定要在家里的大浴缸里泡个够!
洗完澡,浑身畅快的她不由哼起了小调,还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倦意渐渐袭来,她撩了撩半湿的头发,靠在软垫上打起了盹。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觉得脸有些痒痒的,伸手去挠,却抓到了一只温热的手,当下心里一惊,忙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朱棣湖水般美丽的眼睛。
她连忙放开了他的手,吞吞吐吐地喊了声王爷。
朱棣笑了笑,伸手把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