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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彤疯狂地拼命捶打,拳头像雨点般落在石虎的脸上、肩上。“你打我!你居然动手打我。可恶。”
他忍无可忍地握住她的双手,“够了!”
恩彤怒瞪着石虎,咆吼道:“够了?我告诉你,根本不够!就算将你大卸十八块,然后丢到大海里喂鱼也难消我心头之气。”
石虎敛起怒容,声音不再严厉:“真的这么恨我?”
恩彤甩掉他的大手怒目以对,语带嘲讽:“惺惺作态。”
他狭长的眼中带着轻佻的笑意,“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孩。”
这句话无疑是在燃烧得正旺的火堆里浇上汽油!
恩彤愤怒地瞪着他,“我不管你为什么一直帮着那条红龙说好话,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赢不了我。”
“你凭那几招就自以为了不起,恩彤小姐,你的视野也未免太狭隘了吧!”石虎的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就算我是一只井底之蛙,也毋需你费心。”她的声音因愤怒激动而拔尖。
她完全拂逆他的好意,石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嘲讽的笑意再度浮上他的唇角。
“真是好心没好报,若是你执意找死,我也拿你莫可奈何。不过……”他抿了抿嘴,唇边透着极冰的冷音,“我不准你拿饭店的名声当赌注!”
恩彤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慵软无力,“你凭什么威胁我?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一脸铁青,她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风雨欲来的怒气,恩彤生气而厌恶地回视他一眼,却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抓起。她的双手被迫无力的垂下,整个身体像个洋娃娃般的被他提在面前。
如此贴近他,她几乎感觉得到他那急促的呼吸和狂燃的怒火。
他站得离她好近、好近,遮住她所有的视线,让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他宽阔的肩膀……
可恶的男人!想以暴力逼她就范?他也太小觑她了吧!
恩彤诡谲的笑了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绝不能被他的凶悍击败!
恩彤顺势捱近他,双手环住他健壮如钢的身体,仰起头极力挤出一抹足以令人迷醉的娇美微笑,“吻我好吗?”
事情突然逆转,石虎凶恶的眼神瞬间转为愕然,惊慌中连忙放开手,顷刻间转变的情势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慌中……
他慌了,心乱了!
她的狂肆、她的邪健,像道魔咒般紧紧缠着他,在她的注视下他的心在狂舞,明知道危险却无力挣脱。
“怎么?你害怕了?”恩彤狐媚的娇笑,伸手轻抚他右边的面颊,以极其温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低语,温热的唇瓣滑过他的耳垂。“别怕……”
石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震慑,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觉撩拨着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所有的感官被这波狂喜淹没,干涩的喉间发出一声呻吟。
“你、你好大的胆子……”
霎时她的唇紧紧地封住他的嘴,咽下了他的责骂。
唉!让他赚到了,这可是她的初吻!
四片唇瓣紧紧相贴,石虎在她的唇边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吻?”
恩彤惊愕地离开他温热的唇,定定地凝视着他,他一派镇定,那双晶亮如星子的眸中,突然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光芒,她的心忍不住狂跳,险些蹦跳出来。“不喜欢?”
石虎唇边的笑意更浓,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眸紧盯住她,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不,很喜欢。”
这句话震撼着她,起初她的动机很简单,只是想吓退他,没想到……一股莫名的欲火燃烧着她的身体,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仿若正逐渐融化。
当她还陷于彷徨之中,他捧起她的脸,凝视她柔软的红唇呢喃着:“我发现你是一个调皮又爱玩的小精灵。”
“是、是吗?”
他的唇已完全吞下她的质疑,热情如火地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她沉醉在欢愉中,原始而狂野、粗暴而奔放,他坚毅下巴上的胡渣摩擦着她的肌肤,立刻引起一阵莫名的快感,令人意乱情迷,她伸出手狂乱地摸索着,将他的脸更拉近她,穿过他的发丝更深深的与他纠缠在一起。
恩彤倏然感觉到在他的发丝里有一个绳结,她从狂乱中回过神来,她知道那个结就是窥探他面具下的真面目的钥匙。
她实在太好奇了,她好想看看他的左脸……
当她拉开绳结的刹那,石虎警觉到自己的险境,“不!”他企图阻挡她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面具从他的左脸脱离落地,并发出铿锵的刺耳声。
恩彤呆怔地望着石虎那半张几乎全毁的脸,以手捂住惊慌出声的嘴。
石虎惊魂未定、张皇失措地拉高衣领,掩住那半张骇人的脸庞,仓皇地转身跑开。
“石虎——”她大声地叫唤。
望着他飞快消失的身影,恩彤呆若木鸡,嘴里喃喃念着:“我并不害怕……”
她真的不是故意露出惊吓的模样,只是突如其来的状况相信任谁都会被吓到。
她低头凝视躺在地上那个冰冷的面具,弯下腰将它拾起,用手轻轻拂拭面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石虎神色仓皇,飞快地跑回自己的住所,慌乱地将门甩上,手摸着左脸凹凸不平的伤痕,他的心宛如被刀割般疼痛,之前他毫不在意脸上的疤痕,因为这是他和臧季珩、田浚兄弟情深的记忆,而今却是他最大的痛苦来源。
他胆怯地来到镜子前,凝视镜里的自己,他的心猛然一抽紧,那张脸分明就是天使与魔鬼的同体证明。
他颓丧地双手撑着墙,目不转睛地直瞪着镜中人,他的心在滴血,今天之前他毫不在乎自己的俊与丑,但是这一刻……
他害怕、痛恨那半张脸,一股无处发泄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他一拳击向镜中那半张丑陋的脸。“啊——”
破碎的镜片扎入他的手,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流了下来……
“头头,请问明天要准备多少美金?”哲木恭敬地站在偌大的浴池边询问。
浴池里冒出哗哗的水声,一个人迅速从水底窜出来,他双手捧水从头淋下,大手抹去脸上的水滴。“三百万。”
“三百万?”哲木颇为吃惊地看着赤龙,怀疑地问:“头头,明天真的要准备这么多吗?”
赤龙诡谲的冷笑了下,以手划水泼向自己的胸膛。“或许是不需要这么多,但是为了显现出我们的财力,我想是有这个必要。”
“明天能逼雷震焰现身吗?”哲木迟疑地问道。
“不,还早。”赤龙冷冷地抿嘴轻笑,“雷震焰不可能这么快就现身,再说以绿洲饭店的声誉,区区三百万还无法强逼他现身。”
“那需要多少?”他无法置信地看着赤龙。
赤龙仰头大笑,随即起身步出浴池,他接近完美的体魄足以令全天下的女人眼睛为之一亮。
哲木迅速地抓起旁边的大浴巾为他遮蔽身体。
赤龙走到浴池边端起哲木为他准备的绿茶,喝了一大口,“不是钱的问题,要较量的是气魄和胆量,只要我能将他逼出来,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哲木还是无法理解,“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出雷震焰?我们只要探出绿洲饭店的经营方式就行了。”
赤龙以轻蔑的眼神瞥向哲木,嘴边露出嫌恶的鄙笑,“你以为只要真诚的上门讨教人家的经营方式,人家就会源源本本的和盘托出吗?”
“这……”他顿时无言以对。
“再说……”赤龙欲言又止,犀利的眼神绽出几丝兴味的光芒。
他疑惑的看着赤龙,“头头,你想说什么?”
赤龙转身抓起另一条毛巾擦拭头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诡谲笑意,“我看上那个发牌员。”
“发牌员!”哲木吃惊地看着他,微蹩起眉,“你是指在你面前卖弄赌技的那个女人?”
“就是她!”赤龙不假思索地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浓。
“那个女人……”他思索了下,随后咧嘴一笑,“那个女人好胜心太强。”
赤龙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有斗志的女人。”
哲木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头头,不如我派几个小弟……”
话还没说完,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哲木的脸上多了个五指印。
赤龙愤怒地瞪着口无遮拦的哲木,“你以为来这招,她就会乖乖跟你走?”
哲木不敢多言,低头认错。
他想着恩彤的俏、她的倔强,眼中闪过一抹激赏,随即被冷冷的笑容取代。“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将她追到手。”
追!
哲木错愕地抬头望着赤龙,他竟破天荒地说出追字,他身边不乏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威吓日本大阪的赤龙竟然会看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发牌员,还扬言要追这女人?
这可真是奇闻!
“哲木,明天替我准备一束花和一张邀请卡,赌局结束后,我要邀她一起用餐。”赤龙兴致勃勃地吩咐,原本僵硬的脸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哲木又怔了下,看来他是玩真的!
“是。”
赤龙愉悦地抿紧嘴微笑,“我会一步一步地捉住她的心,我要她心甘情愿地跟着我。”
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会不会和他一样期待着明天的赌局?
不!她可能紧张得睡不着……
思及此,赤龙忘情地喃喃自语:“好可怜的女孩。”
第五章
恩彤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紧紧抱着那个面具,她轻叹了口气,“我是怎么了?”
恩彤坐直身子,低头瞅着手中那个一度令她好奇的面具,愧疚地轻抚它,指尖传来一阵冰冷,她不禁责怪自己的好奇和调皮,万分愧疚地喃喃自语:“我一定伤了他的心。”
恩彤无助地把一只手重重地落在她弯曲的膝盖上,手指弹跳般轻敲着面颊,“真糟糕,我闯下大祸,我应该当面跟他道歉。”须臾,她又轻叹了声,“不太好吧,当作没这回事……这样也不对,唉……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又低头凝视放在腿上的面具,另一只手轻敲着它,“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唉!铁定恨死我了。”
恩彤如演独脚戏般一个人自言自语。
倏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关副理忧心忡忡地从门边探进头催促,“恩彤,快点,今天不能迟到,别忘了赤龙点了你的台子。”
恩彤想到那不受欢迎的赤龙,顿时拉长了脸,语出无奈又带着几分不悦的回应:“哦,我知道了。”
她慵懒地滑下床,搁在腿上的面具随着她的移动而落至地上。
关副理好奇的瞥向地面,赫然发现一个闪闪发亮的面具,心头不免暗自吃惊,那好像是石虎的面具,关副理按捺不住心中的质疑,推门而入。
恩彤一时惊慌,急忙拾起面具快速的藏在背后,惊骇的直喘气暗叫不妙。
“恩彤,你背后藏的是什么东西?”关副理紧迫盯人地盘诘。
她惊惶得全身僵硬!心中警铃大作,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没、没有。”
她的局促不安更加重了关副理的疑窦,缓步接近恩彤。
恩彤惊惶地往后退,脸上挂着苦涩的假笑。“关、关副理,真的没有什么。”
她紧蹙着眉头盯着恩彤,毫无放松之意,“真的没什么吗?”
恩彤被逼得毫无退路,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禁不住地牙齿打颤。
“真的没什么……”她额间渗出冷汗,捱上墙壁的身子紧压着面具,勉强挤出一抹想骗过关副理的微笑,伸出双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