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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略皱眉,天啊,这傻二愣子非得这样“逼人”吗?既然如此,她只好勉为其难的面对了。
“什么事?”宝珍的口气不太好,有点冲又不会太冲。
“想请问公子。这张桌子只有阁下一人独坐吗?”不管对方态度如何,云中翔还是那么的客气,仍是那么的有风度。
“嗯。”宝珍点点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柔声细语,简单的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可不可以冒昧的要求公子,将旁边的空位让给我坐,这家客栈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真是座无虚席啊!”云中翔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专长要求着。
宝珍抬头认真的看了云中翔一眼,直觉得其实他一点傻气也没有,应该算是不傻,既然不傻,就不能叫作“愣子”了,她决定收回刚才随意替他取的绰号。
而且这个人基本上长得还挺称头的,眉清目也秀,那一双黑白分明、依稀透着晶亮的眼睛以及那两道剑眉,分明就是登科及第之状元郎才有的脸像,嗯,这人肯定是读书人,他的书卷气息的确很浓,看样子,他应当不是坏人。
判断完毕,宝珍下决定道:“随便你,反正这张椅子闲着也是闲着,你想坐就坐吧!”
云中翔闻言不禁喜形于色,他迫不及待的在俊帅又善良的“公子”身旁坐了下来,“感谢公子,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在下将永志在心!”
闻言,宝珍不禁蹙眉,狗腿!此人犯了她段大小姐的忌讳,她最讨厌喜欢捉住狗的后腿、一脸狗腿模样的人!
酒菜陆陆续续的送了上来,宝珍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自顾埋头啃着馒头,享用着小菜,并没有多搭理身旁的人。
但云中翔却一次将她看得够,他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身上流恋着……弯弯的两道柳叶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樱唇、白里透红的健康肌肤,还有纤细如玉的玉手,错不了,他肯定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孩!
要是在从前啊,他一定会眼拙的,但,现在他这双眼睛可以堪称得上是阅人无数的眼睛了,怎么可能会搞错呢?
想到此,云中翔喜不自胜的笑了起来,大概是太兴奋了吧,唇角愈笑愈开,愈笑愈夸张。
云中翔那张夸张且诡异的笑脸,引起了宝珍的注意,她蹙眉心想:哼!嘻皮笑脸,非好即盗。她再度睨了他一眼,只见他笑得更是得意。
云中翔殊不知他已引起了别人的厌恶,只一径的诡笑,还更不知死活的嘻皮笑脸搭起讪来了,“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独自出门远游?”
宝珍不想回答他,但她的眼睛却藏不住秘密的无法否认。
“请问公子,可是为了体验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的真谛,而出外远游的吗?”云中翔努力的寻找话题,以便创造关系,这就是所谓的关系法则。
“关系法则”这招他可是跟段飞学的,所谓没有关系找关系,没有关系创造关系,看,他发挥得多么淋漓尽致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宝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很好,终于引出关系线了,再加油吧!云中翔心想。
“公子,所谓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古人曾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今天能同在一桌用餐,当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缘,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结个良缘?”
“结什么良缘?”宝珍没好气的回答。
嗯,虽然口气不甚理想,但有所回应即是好现象!云中翔充满了信心,他再接再励的说:“阁下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来个结伴同行,一路上互相照顾,相互砥志励行,不晓得公子你的看法如何?”
“看什么?”宝珍是存心挑他的语病。
“不是看什么,是看法!”追求心仪的女性,放下身架、抛弃自尊,乃是需要且必要的行为守则。
“看法?”宝珍问。
云中翔漾着笑容点点头,等候着她的答案,她扬起了笑容,柳叶眉也略略往上扬,好极了!伊人巧笑倩兮的笑了,看样子他云中翔的春天已经到了。
像是溢满春池的湖水,瞬间倏地干涸似的,宝珍的笑容忽然收敛了起来,冷冷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我对你所说的话,没有什么看法,我只是看见了一个嘻皮笑脸的无聊男子,居心叵测的在我面前不停的耍宝,如此而已……”
真可谓:“恶言伤人六月寒!”云中翔忽然感到背部冷飕飕的寒了起来,并且扩张到心坎,不过,他并不失望,更不会因此而灰心的打退堂鼓。
第四章
哇!这就是传说中流沙与清泉共处一地的月牙泉啊!真是美得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湛蓝且清澈见底的泉水,泉内水草丛生,风吹水面,碧波荡漾,波纹还连带的牵引泉内水草,激起水面涟漪……
多像美人一泓如新月的明眸啊!宝珍恣意的让自己纵情于塞外难得的景致中,夕阳无限好的风光,在广漠的塞外更显得天地幽幽。
太过于投入这造物者巧手造出的景致,宝珍竟没注意到夕阳已渐渐的沉没于荒漠的另一端,夜幕飞快笼罩上大地,她赶紧移动脚步,想回到敦煌城投宿,但却是渐行渐远的进入了鸣沙山。
跟一般迷失方向的人的心情没两样,宝珍此刻的心情是愈来愈紧张、愈来愈害怕,是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
茫然与不安是恐惧的根源,而宝珍现在不但是茫然更是不安且不知所措。她独自走在鸣声呼呼的沙林里,狂风袭袭的吹来,夹杂着风沙,她有一种自己即将被风沙掩没的感觉,欲哭却无泪啊!
脚步与心情同样的沉重,惶恐与不安像千万只小蚂蚁似的,齐齐的爬上宝珍的心头!“唉唷!”
她心神不宁,踉跄的跌了一跤,整个人几乎是埋进黄沙堆中,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黄沙堆中爬了起来,现在,她整个人不但是风尘满身,而且还是又冷又饿又累!
天啊!地啊!宝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她呆坐在黄沙堆上,愈想愈伤心,想她堂堂大理国的公主,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她这是何苦来哉啊?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云中翔!那个死云中翔要是不“绕跑”的话,她今天也不会出走,更不会落得这般的下场,死云中翔!臭云中翔!我恨你!
宝珍把心中所有的怨怼都落到云中翔的身上,她还用拳头在黄沙地上重重的捶打了好几下,借此泄恨!
突地,耳边却幽幽的传来鼓角,马嘶声,像是军队驻扎在此的声音。
太好了!她快获救了!宝珍喜形于色,但喜悦及兴奋的念头在她脑海没能停留多久。
等她再一次仔细的端详四周的景致后,发现除了滚滚黄沙外,半个人迹都见不着,更遑论会有什么军队驻军在此!
她才刚泛起的希望之光,立刻消失。
此刻,狂风突地莫名的肆虐了起来,狂风卷着黄沙,漩涡似的翻滚,悲鸣如雷的鼓角,马嘶声也跟着肆虐了起来……
天啊!莫非见鬼了?!宝珍现在除了紧缩着身体,将四肢蜷缩在一起外,她真的不晓得她还能怎么办。
鼓角,马嘶声愈来愈近,像是直冲着她而来一般,宝珍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尖叫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宝珍扯开嗓门,嘶声裂吼的喊叫,眼泪也跟着潸潸的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一个温柔的臂膀揽近了她,将她轻轻放在他的怀中。
宝珍感觉自己被人拥着,她安全了,她获救了!像是奋力的游泳在汪洋大海中,几近溺水之际,捉到了浮木似的,放心又开心,可是眼泪却仍不听使唤的落得更滂沱。
“宝贝。不哭了!”
宝珍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胸怀、他的衣襟,可是他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是温柔的用手掌轻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半晌,宝珍终于恢复了情绪。
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可以投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呢?这是宝珍恢复“理智”后的第一个念头,念头驱使行动,她狠狠的推开了怀抱着她的男人。
被宝珍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推,云中翔整个人重心不稳的重重摔了一跤,“唉唷!”他夸张的叫了一声。
云中翔的叫声在凄凉的大漠山林里,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惹人怜!
“你还好吧?”真是太粗鲁了,竟然把人家推倒,好歹那男人也救了自己一命呢!宝珍良心发现似的,赶紧趋向前探视。
“我英雄救美,没想到美女竟然过河拆桥,立刻翻脸不认人,还重重的推我一把,我命苦啊!”云中翔夸张的喊道,眼睛还不忘偷瞄着她,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抱歉及懊悔之情溢于宝珍的言表。
云中翔喜欢宝珍忏侮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他决定再玩一次,“唉唷!好痛哦!”他半闭着左眼,做出夸张的痛苦表情,右眼则在偷瞄着她。
“怎么样?你有没有摔伤?还好吧?”宝珍一声急过一声,急切的问。
真是太过瘾了!又赚到一次了,被美女关心的滋味真好!云中翔陶醉的半闭着眼睛,再重新温习一次她刚才的温柔与关怀。
其实宝珍并不是对自己鲁莽的行动感到什么严重的歉意,而是担心在这诡异的大漠山林里,眼前这个与她同类的人类,要是有什么不幸的话,谁来保护她啊!她可不希望自己再度陷入刚才那种孤绝无依的凄凉情境里啊!唉!人不为己着想,天诛地灭啊!
“你,没事吧?”宝珍再凑近一点探现。
“我还好。”云中翔努力的乘机嗅着她身上特殊的体香,好是喜悦的沉醉其中。
夜幕中,两双晶亮的大眼对望……
宝珍像是被雷殛击中似的,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怎么会是你?!”表情虽似难以置信,但却带着几分喜悦。
这个中午在悦来客栈被她捉弄的傻二愣子,竟然出现在她眼前,还救了她一命,这天地实在是太小了!两人在这广大的沙漠瀚海里竟然能再相遇,莫非真是有缘?
“不是我还会有谁呢?宝贝!”云中翔似笑非笑,邪邪的回答。
“你一直跟踪我?”宝珍嗅到他独特书卷气与淘气了。
“不是跟踪你,是保护你!”云中翔纠正。
“保护我?!”这话让宝珍听起来心里暖洋洋的,看样子眼前这个傻二愣子对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憨厚的不晓得是她捉弄了他,让他跌个四脚朝天,在她的冷嘲热讽下,他仍是不以为忤的伴着她,与她同行,默默的守护着她,他可真是个敦良的谦谦君子啊!
“你干嘛保护我?我对你那么坏,难道你不介意?”宝珍心里有些矛盾,明明开心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但嘴巴却又要似不屑的问。
“子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而我对美丽佳人是存着以德报怨的心来看待的,是故在下怎么会介意你对我的好与坏呢?况且,保护美丽的佳人,是身为大丈夫的我应尽的权利与义务,所以,我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呢?”云中翔一副舍我其谁的大丈夫雄壮表情。
这家伙好像挺有学问的,他所说的话与他的书卷气相互辉映,让人好是赞佩,而他所说的:保护美丽佳人是大丈夫应尽的权利与义务,更是让人听得好是温暖,甜蜜又温馨啊!
甜蜜感觉溢满着胸怀,好半天,宝珍才缓暖的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