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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你被甩了?江克风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在暗喻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王翔的身分,当然不懂为何展彻要将王翔和江克风混为一谈。
“你不知道?”他眼一眯,探究地望著她。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请你放开我!”夏盈萱用力扯了下手,就在这时,展彻意外地看见她手肘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了?”他瞪著这道伤疤。
“我的手……”她转过一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淌落,想起了那天为他送资料时被车子撞到的情景。
“到底怎么了?”他急切地又问。
“展先生,不关你的事,你去关心你所爱的女人吧!”她试著抽回手,但是他仍不放手。
“你为什么变那么多?我可以不怪你、不怨你,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但是你能不能说话时客气一点?”展彻受不了她的冷漠,也跟著暴躁起来。
“你说什么?”夏盈萱张大眼,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到底是谁变了?你有没有搞清楚?。”
“我不想跟你吵,你不需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展彻用力爬了爬头发,无奈一叹。
“好,展彻,我终于认清你了!”泪珠沾在眼睫上,她还是强迫自己笑出声。
“知道吗?我现在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能及早认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他眉心一蹙。
“一直以来我只是你赌注的筹码,你为了演出逼真而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过……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该怪你,毕竟这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她的拳头紧紧握住,因为悲伤,双肩不停颤抖著。
“你怎么现在还这么以为,我不知道已经跟你说过几次了,那个约定早已经不存在。”望著她失落、怅然的表情,他心底竟会产生一股说不出的疼。可是他不明白,明明是她负了他,为何她总是要恶人先告状?
“不,它存在,一直都存在,只是你一直不承认而已。我……呃——”因为太激动,她又扯痛了伤口,忍不住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扶起她,
她心痛的看著他,想问他: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为何这些日子来你都不曾来看过我?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已经无心于她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他?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夏盈萱拒绝他的搀扶,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见她抱著腹部一副痛苦的样子,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夏盈萱疑惑地看著他。难不成,他根本不知道她车祸住院?!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我非弄清楚不可。”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应下扯开她的衬衫。
乍见她的胸腹处覆著长长的纱布,他的心赫然一提!
他错愕的睁大眼,久久才道:“你……你受伤了?”
夏盈萱看向另一边,一颗心仍控制不住地颤动著,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可是他不知情又如何?为何就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便重新接受了杨玉莲,这一切不就证明了他心中无她?
“前阵子我出了车祸。”她淡淡一笑。
“什么?”一听见“车祸”二字,展彻整个人一晃。
“我是出了车祸,是……是王翔开车载我时发生的,与你无关。”她故意与他撇清关系。
可展彻又怎么放心让她就这么离开?他立即说:“你等会儿,我载你去医院做复检。”
“我不去。”她用力推开他。“展彻,不需要这样了,我真的不要你的怜悯与同情,我夏盈萱也不是一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她捂著伤口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好,如果你真不需要我,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他可不是铁心郎,又怎能眼睁睁看著她带伤离开。
“送我回去!”她一愣,她根本不知该去哪儿,就算要回老家,也不能这么突兀的回去呀。
“对,你该不会真的跟他吵架吧?我送你过去。”展彻僵著脸,可知说出这些话对他而言有多困难啊。
“你为什么硬要把我送给王翔?”她苦笑,没想到他连争取一下也没有。
“我根本不想把你送给任何人,可是……可是你爱他。”他凡事为她著想,这女人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我爱他!”她愕然了。
全心全意付出这么多,没想到他根本看不出她爱的究竟是谁。
唉……算了,既然他不爱她,又怎会读她的心?
如今她终于明白,原来单恋也是一种成长,以后,她不会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梦倾尽全心的付出。
他是名律师,而她是失业者。
早知道她与他之间有著这么大的差异,她又怎能放任自己的心深陷?
“难道不是?”他蹙眉观察著她的表情。
夏盈萱摇摇头,不想多做解释。“就当是吧!你不用送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拦一辆计程车就解决了。”
提起皮箱,她看了眼仍挡在门口的他。“展彻,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你我的『一年之约』。”她绝望的语气透著沧桑。
“我说过那早不是什么约定了!”
“可我记得,刚刚已过了一年之约的最后期限。”她看了看表,上头的时针与分针所指的正是一年前他们口头约定的时刻。
“那又如何?”展彻心口瞬紧。
“表示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她扯唇一笑,妍容布满失意与怅惘。
“盈萱!”他眉头紧锁。
“再见,我会祝福你们的。”她抿唇一笑,并伸手推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男人。
展彻定住了身,望著她离去的身影,却再也踏不出拦阻她离去的步伐!
第十章
自从江克风服了刑,展彻又对她心灰意冷到完全勾不起原有的热情,杨玉莲的心情可说是跌到了谷底。
然而,最大的问题还是她的赌债无人可代偿,每每债主一上门,她只能对王翔怒骂发泄。“你这家伙真没用,我当初把你从江克风身边买来,就是要你替我做事,可你做了什么?”
“杨小姐,你要我做的我全做了。”王翔低头道。
“都做了,可是她还是离开你了。”
“夏盈萱坚持要离开,我也留不住,总不能要我绑著她一辈子吧。”王翔受不了地顶了回去。
哼,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已经两个月没给他薪水了,还敢对他颐指气使!
“哟,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行,有种你就给我离开,滚远点,别赖著我吃饭呀。”杨玉莲被债主逼急了,已呈现精神异常的状态。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不走不是要赖著你,而是你既买了我,我就该听命于你,可是现在是你开口赶我走的,那么杨小姐,再见了。”王翔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后,便毫不犹豫地走出杨玉莲的住所。
坦白说,前阵子与夏盈萱相处之后,他已爱上她了。但是,他知道他俩是不可能的,最起码,她可是一点也不爱他。既是如此,为庆祝自己的重获新生,他是不是该帮她做点事呢?
想了想,他决定去找展彻,把一切来龙去脉说清楚。
到了事务所外,还不是下班时间,王翔便等在外头,直到事务所的员工一个个下班后,他才走上前,透过窗子看著办公室里的展彻。
叩叩!王翔轻敲了下门,
展彻以为是员工忘了拿东西,于是说:“进来吧。”
可当他看见王翔时,眉头不禁蹙起。“你是来找盈萱的吗?她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王翔开口。
“找我?”
“对,我无意多说废话,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王翔看著他。“还记得两个月前你去法院那天,公事包在停车场被掉包的事吗?”
“你——莫非你就是……”当时对方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没看清楚长相。
“不是我,那个人是我另一位伙伴。”王翔笑了笑。“不过,我来找你的重点不在此。”
“那是?”展彻微仰下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你记不记得事后你曾打电话要盈萱把开庭的资料送去给你?”他慢慢切入正题。
展彻点点头,等著他说下去。
“可惜她在到法院前出了车祸,没办法将资料送去给你。”
“什么?”展彻猛地站起,想起上回亲眼目睹夏盈萱身上那一道道被纱布包扎的伤口。
“那场车祸是杨玉莲出的主意,而我就适时出现在她身边,她在昏迷之前,要我一定得将资料送去给你。可你想,我会吗?”王翔深吸了口气。“之后,她在医院整整昏迷了将近十天,醒来后所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她天天等著你去看她,可我却告诉她你已移情别恋。也就在那时,我被她对你的真情所感动。”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展彻逼近他,用力扯住他的衣襟。
“你该去问杨玉莲才是。”王翔拉开他的手。
“不对、不对……”展彻走到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你看看这里面的相片。”
“不用看了,那也是我们设计的。”
王翔看著展彻震愕的表情。“在那之前,我多次假装与她不期而遇,并找机会接近她。而那些照片也是我装作情不自禁想吻她,事实上我连她的脸颊都没碰到,事后我请求她的原谅,盈萱这才原谅我。”
“你们……”展彻心乱如麻,心在瞬间冰冻了起来。
老天,他竟然凭几张相片就落入别人的陷阱,甚至连问也不问她一声,她甚至为了他而出车祸受伤!
“展彻,你真是个该死的王八蛋。”他恨得诅咒起自己,而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事务所。
王翔眼看这一切,终于了了一桩心事,跟著离开这里。
展彻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可夏盈萱的音讯仍然杳然。
他也去过她老家找人,但询问之下她居然不曾回去,那她会去哪儿呢?
思前想后……突然,他想到了林燕如!对,她百分之九十九会在她那儿,否则他真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可以依赖的朋友了。
但是有关林燕如的一切,他全然不知,包括她的上班地点、住处,还有她的一切一切,教他从何找起?
对了,或许她房里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他立即走进夏盈萱之前暂住的客房,看著里头空荡荡的一片,心头有著止不住的疼,那疼就像被绳索紧紧捆缚著,揪得这般紧、这般难受。
“盈萱,你肯原谅我吗?”他紧紧扶著桌角。“无论你肯不肯原谅我,我都有信心能劝你回来,我有绝对的信心。”
握紧拳头,他打开抽屉一一找寻著线索。
就当他找到最后一层抽屉时,里头一大叠信让他赫然一震。
颤抖的手拿起信,令他意外的是,信上的收信人全是他!
深吸口气,他依照上头的日期开始一封封拆著——
展彻:
再过两天就是工作室将完工的日子,我好开心呢。
我一直在想,那天我要与你怎么庆祝?那天我只想和你在一块儿,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知道吗?我偷偷看过你的行事历,你那天没有别的事,所以千千万万不能落跑哦。
还有,不知道你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