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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戴帽子的老爷爷,拄着拐杖意图追赶那剩余的五秒钟,冲过斑马线!
邬小福看了吓一跳,眼看黄灯之后瞬间闪进了红灯,下意识她加快脚步跑到斑马线边,听着左后方传来急切的喇叭声,她仓皇回首,只见一台小货车不知道在赶什么,打算利用这绿灯紧急右转,电光石火间,她顾不得什么雨势了,甩了伞就冲了出去。
只听见四周此起彼落的喇叭声,被车声吓得慌张的老者、驾驶的咒骂声,然后是那急转而来的货车,她冲向老爷爷,用最大的力气把他往前撞去。
然后,她只见到在昏暗的雨中,那两盏刺眼的车灯—完蛋了,她这次最好是会有等值的好运啦!
雪白的病房里,仪器传来代表人类活着的心跳声,哔、哔、哔的声响,表示病床上的人还活着。
医生与护士来来去去,确定生命迹象一切稳定,让坐在一旁的老者松了口气。
邬小福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像只是沉睡着一般。已经换过衣服的老人,忧心忡忡的望着她,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董事长,医生说她没事了,只是骨折而已,您别担心了。”
“唉,都是我!为什么要逞强走路?坐车不就好了。”严薪成一脸懊恼不已,“根本走不快,还想去赶那绿灯,才会害得这女孩子……”
“董事长别自责了。”管家赶紧按在他肩头,“总之没事,也算是幸运了。”
病房外走进来护士,她亲切的微笑,手里拿着邬小福的物品,搁在病床边的柜子上,颔首再步出。
严薪成瞥了一眼那纸袋,管家立即领会的上前取过,递交给他。
他好奇的打开来看,里头有湿透的衣物、她的皮包,还有一个用透明夹链袋装好的手表跟她身上的饰品……他眯眼注意着袋子中那条让他眼熟不已的链子。
他该记得这条项链的,那方形的坠饰上刻着特别的图案。
门外突然传来哒哒声响,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那端奔至,紧接着,病房门被推了开来,脚步声延续到面前。
“小福!”邬小康穿着牛仔裤,率先现身。
一见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邬小福时,她整个人几乎呆掉。
下午还在念书的她,跟提早回来的小安在育幼院里准备今晚的庆生会,都已经长大****的她们,已经不再买小小的海绵蛋糕,她们会订大大的美味蛋糕,还会办小派对,让孩子们也能分享喜悦。
结果她却收到小福同事的电话,说她在公司外的路口发生了车祸!
邬小康冲到病床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太过安静的邬小福,豆大的泪珠立刻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另一个脚步声缓缓走来,一个扎着长马尾的女孩也走进门内,她先看了病床一眼,蹙起眉头,再望向坐在沙发上的老爷爷。
“小福是怎么出车祸的?”邬小安对着他开口询问,“莎拉说她是为了救一个老先生,就是你吗?”
邬小康闻言,猛然抬起头,不客气的瞪向严薪成。
“是的,很感谢邬小姐的相救,我们家老爷才不至于重伤。”管家立刻响应,“请两位放心,医生已经说了,邬小姐除了左脚骨折外,没有大碍。”
“都骨折了还叫没有大碍?”她拔高了分贝,左顾右盼,“肇事者咧?我怎么没看见?”
“啊,他人在警局,警察带去问话了。”管家再次回答。
“可恶!竟然敢撞我们小福!”邬小康挑了挑眉。她这位准律师,可得找一堆法来办他!
“不不……其实说到底,错在我!”严薪成连忙开口,“要不是我走不快,又想赶最后五秒钟的绿灯,邬小姐也不会过来帮我。”
两个女孩不可思议的望向老人,“所以说……是你闯红灯?”
“闯?啊……这怎么说?我在走的时候是绿灯,可是……”
“可是什么?废话这么多!”邬小康立刻绕过病床,来到他面前,“既然知道自己赶不及就不要赶,现在搞得我们小福躺在这里,你怎么说!”
“小康!”邬小安忙不迭的拉拉她的手臂,明白姐妹受难,个性较直的她自然会心急。“再怎么样,老先生都是小福舍命相救的,你这样大小声,小福知道会难过的。”
听见“舍命相救”这四个字,好似有千斤重的责任压上严薪成的肩头。
“可是……”她不满的噘起嘴。小福就是这样,老是不知轻重的热心助人!
“没关系,小福的个性就是这样啊。”邬小安还笑了起来,“如果因为这样过世了,她也能含笑九泉吧?”
连含笑九泉都出来了!严薪成圆睁了眼。这有双深黑双瞳的女孩看起来很像是在帮他说话,实则在增加他的压力啊!
“应该没什么事,医生说了,只要再观察两天……”他赶紧补充。
“脑子的事,很难说的。”邬小安叹了口气,一抹笑浮上嘴角,“不过老爷爷您放心,万一有什么事,您记得来上个香啊!”
非常好。严薪成严重的感觉到眼前两个女孩,一个似冰、一个似火,两个人全把邬小姐的伤算在他头上了。
他在商场上叱风云一辈子,有什么不敢担的?邬小姐就是因他而受伤,他推辞不得。
“两位小姐放心,邬小姐的伤势我一定负责到底!”拄着拐杖,他吃力的站起身,而膝上的东西跟着往地上一落。
邬小康狐疑地皱起眉,比管家更快的自地上抄起那透明的夹链带,不禁一惊,“哇靠,你想偷拿小福的东西”
嗄这是哪门子的联想啊!
“不是!我家董事长只是想看看邬小姐身上有些……”管家说到一半也接不上话。是啊,董事长无缘无故翻人家的东西做什么呢?
“这条项链……”严薪成指向里头的链子,“我可以看看吗?”
“为什么要给你看?”邬小康斜眼一瞪。这可是小福的东西呐!
“我好像在哪里看过那条链子,我真的……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这让邬小安觉得诡异。
所以她自邬小康手里拿过袋子,将里头那条链子拿出来。
从大家有记忆以来,这条项链就戴在小福身上,小时候一起洗澡时,那条链子总是垂在小福胸口,再大一点就是条精致的项链了;院长说那是小福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下来。
链子是925 纯银,方形坠子上有朵花,花蕾点了颗钻石,后面刻有“My DearFenny ”。
严薪成两道灰白的眉皱了起来,认真的端详握在邬小安手上的链子。在二十年前,他送给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条罂粟花的生日项链,她是六月二十生,生日的花正是罂粟。
布满皱纹的手即将要将坠子翻面的那一刹那,邬小安将项链倏地收进掌心里。
“咦?”他错愕。
“你觉得坠子后面会有什么?”她凝视着严薪成的双眼,那冷然的眸子让人有点畏惧。
“那后面……”他迟疑了会儿,“应该会有英文刻字,My Dear Fenny。”
邬小康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邬小安。她们玩过那条链子数百次,后头的字早就会背,那的确就是—
“你或许在我们进来前就看过项链。”一耸肩,她把链子扔进夹链袋里,“可别说那是你的东西,小福不会偷人家物品的。”
长大后她们都知道,小福那条链子上的钻石可能不是普通水钻,大学时她们曾合买一条项链送给院长,结果珠宝店的老板望见小福的链子时,还眯起眼打量了很久。
如果这东西真的价值不菲,这老先生甭想动什么歪脑筋。
“不不,我不是说邬小姐偷东西!这条链子是邬小姐所有的吗?”严薪成变得激动起来,管家得上前搀着他才行。
“那是小福的,从小到大都戴着。”邬小康没好气的解释着,“她从四岁就戴到现在,所以你要想找借口占有,就省省呗!”
四岁?严薪成瞬间双脚一软,往后倒去,若不是管家早先搀着,恐怕已经摔上沙发了。
四岁,二十余年前,他那个甜美的、可人的、总是喜欢坐在他大腿上玩摇摇的小外孙女,不就是四岁!
他永远忘不了她最后的笑容,小女孩坚持自己要像大人般独自坐着,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宝贝,笑着跟他招手喊外公,然后木马转了一圈后,宝贝就不见了!
换来的是一封勒赎信跟噩梦连连的夜晚,无数个警方与无数个电话,价码越抬越高、地点不停更换,女儿跟女婿哭得泣不成声,他们没有人责怪他,反而让他更自责。
最后,在某一次交付赎金时,心急的女婿疑似速度过快,连人带车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砂石车,他瞬间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女婿以及宝贝外孙女。
从此以后,外孙女那一声外公跟最后的笑容,就深刻在他脑海里,像一种无形的责备,如影随形的跟了他二十年。
歹徒没有再联络,警方就手上的线索也破不了案,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花再多钱请私下侦探找寻外孙女的下落也没有结果,别人给他的答案都是请他看开,歹徒不再勒赎,显示肉票已无用处。
四岁的小女孩,怎能逃得过凶残绑匪的手掌心?
想起往事,泪水自老眼淌下,管家连忙将严薪成扶上沙发坐稳。邬小康两人交换了神色,却不动声色的绕到另一端的病床边,不打算再与他接触太过。
“董事长!董事长!”管家看着脸色发白的严薪成,忧心的喊着。
董事长?这三个字没听漏,两个女孩挨近彼此,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事—小福这次受这么大的伤,好运应该也会大一点吧!
“雪龄……雪龄!”严薪成喃喃念着,老泪纵横的望着病床上的邬小福。
是啊,那天在游乐园时,她吵着想戴妈妈的新链子,女儿就把链子取下来,亲自为她戴上颈子的。
他突然激动的又站起身子,冲向病床边,攀着栏杆望着静谧的邬小福。
那轮廓、那五官……他怎么一直没注意,跟他女儿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是雪龄,周雪龄!”严薪成没头没脑的突然望向她们喊着,“我严薪成唯一的外孙女!”
邬小安亮了双眼。果不其然!
院长从不让小福拿下那条项链,是因为当年她捡到小福时,她身上只有那条链子。大家心思都一样,上头有刻字,或许将来能成为小福身世的线索之一。
“真的假的?老爷爷,你会不会认错人啊?”其实邬小康也猜到这个可能性,又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不可能……她、她过得好不好?你们是她的姐妹吗?”他焦急的望着她们,“她真的是我的外孙女,不是你们父母亲生的……”
“我们没有亲生父母。”邬小安嫣然一笑,“我们都是在育幼院里长大的。”
闻言,严薪成忽然又激动的哭了起来。
育幼院啊!堂堂严氏集团的外孙女,竟然流落在外二十余年,还在育幼院里长大!
邬小福忽然抽了口气。她觉得好吵喔!睡个觉旁边吱吱喳喳的,还有人叫骂、有人在哭,吵得她睡不着。
问题是身体好重,她动动手指,忽然有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小福!”邬小康俯身,注意到她的动静。“你醒醒,我是小康!”
她的双眼如同出蛹的蝴蝶羽翅,微颤后,才缓缓打开。
而这间病房非常热闹,几秒前又跑进一个西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