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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啦。”柳原拓呵呵一笑,“里面的小姐是哪家的小姐?又是怎么来的?”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我的房间里了。”
“怎么会?”柳原拓的神情一凛。是最近戒备太松散了吗?
会长的住所不论何时都是戒备森严,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进来的,更遑论是进到望少爷位于宅邸后方的房间了,如果不是戒备上出了问题,那么就是内神通外鬼。
方才望少爷要他在银行一开门营业,就汇一千万到大少爷的户头里……
“是大少爷。”他笃定地道。
藤堂望没有否认,“他出钱找了个女人来陪我过夜。”
“那是因为大少爷希望您能够让他的‘货物’通行。”大少爷会想要讨好望少爷他一点都不意外,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望少爷竟然会真的留下那个女人陪他过夜,所以望少爷才要汇一千万还给大少爷,是不想亏欠他人情。
不过,重点是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心中隐约有个谱,但是尚未证实。
“嗯。”
“里面的小姐是谁?我应该也认识,对吧!”望少爷一向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更不会随便和送上门来的女人发生关系……这就表示那个女人对望少爷来说,是特别、是与众不同的。
他并不打算隐瞒,“是玫瑰。”
“聂净!”柳原拓脱口道。
藤堂望转头看了下,确定她还在睡,才开口,“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她是相泽玫瑰。”关于他们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一事,毋需让她知道。
“我会记住。”柳原拓若有所思地打量他,“那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她是我的女人,当然是留在我身边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不免感到愕然,“你是认真的?”
“不用尊称啦?”藤堂望戏谑地挑起一道浓眉。十多年前他就已经跟拓说过无数次,要他不必跟着其他人称呼他为望少爷,更别必恭必敬地用“您”来尊称他,听起来怪别扭的,偏偏拓不但不改口,还乐此不疲呢!
他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个了,“你真的要把她留在身边?”
藤堂望没有半点犹豫,“没错。”他可不会再让她回俱乐部去过那种送往迎来的日子。
“我反对。”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反对八成没有用,他还是要表达他的意见。
“我已经决定了。”藤堂望淡然地指出。
“她一心想要为她死去的大哥报仇,而且她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了,把她留下来无疑是摆了颗不定时炸弹在身边,太危险了!”将来一定会有麻烦的。
他的嘴角轻扬,无所谓地道:“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有什么好怕的?”
柳原拓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女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一点危险性也没有,可是被激怒的女人绝对比男人还要可怕好几倍……”里面的聂净就是一例,她因为失去相依为命的兄长而愤恨黑焰集团,为了潜入黑焰集团,她不惜用身体来当筹码,谁也料不准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时间快到了,快去办事吧。”
柳原拓只得作罢,“是。”往后他得更加小心注意才行了。
“还有一件事,”藤堂望走了几步,“和聂衡有关的事都不要再提起,也别让她知道。”
他还能说什么呢?柳原拓无奈地叹了口气,“遵命,望少爷。”
御影净望着面前桌上太过丰盛的午餐,有点傻眼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躲避黑焰集团的追缉耶,这样的餐点会不会太讲究,太享受了些?还搭配了一瓶八七年份的红酒。
宙斯殷勤地拉开身旁的椅子,“请坐,你想喝点什么?红酒还是香槟?”
“呃、香槟,谢谢。”她在他的身边落了坐,不自觉地多瞄了Venus几眼。这样和“自己”共同生活、一起用餐的感觉真的很诡异。
果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Venus不以为然地横了宙斯一眼。原来他要把身旁的位子留给小净啊,所以刚刚都不准别人坐。
荷米斯托着下颚,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握着叉子的手忽然往旁边一挥。他要记住这种手感,下一次一定可以把大鱼钓起来。
“哇——”宙斯微微一侧身,堪堪闪过那把朝自己刺过来的叉子。“荷米斯,你想谋杀我好篡位吗?”虽然那把叉子要不了他的命,但要是被刺中了,肯定会痛上好些天。
荷米斯尴尬地缩回手和直指着宙斯的叉子,“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钓鱼的事想得太入神了。”
宙斯啐了声,“拜托你,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波赛顿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恩恩怨怨,迳自优雅地喝着浓汤,“麻烦把胡椒盐罐递给我,谢谢。”
阿波罗顺手拿了胡椒盐罐递过去。“小净,等等用完餐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她怕自己没有办法融入新生活,会露出马脚让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宙斯将香槟放下,趁机握住她的手,“净,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一旁协助、照应你,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她轻轻地抽回手。
她原本以为自己终究会落入黑焰集团的人手里,难逃一死,她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日本政府情治单位会为她找来神通广大的众神国度,让她黯然无光的未来透进一道希望的曙光。
饭后,他们立即兵分两路离开现在住的地方。
御影净坐在车子后座,频频回头看另一辆往相反方向疾驶而去的车子。
“他们……”她才刚要开口,就听闻后面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轰!”
熊熊烈焰瞬间冲得半天高,整栋房子霎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同个时间还有许多人开枪扫射的声音“砰、砰,砰……”不绝于耳,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吓!怎么会、怎么会……”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要是他们再晚个五分钟离开,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Mars探头看了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连炸弹都用上了,再加上这么强大的火力攻击,他们下手可真狠哪!”
御彭净的睑色顿时一白。
宙斯察觉她的脸色有异,安慰道:“别担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们下手可真狠哪!Mars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荡,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沉闷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歼灭行动、这样的火力,是不是意味着藤堂望恨透了她的背叛,打算赶尽杀绝?她偷取了黑焰集团的机密资料交给日本警方,让他们一举破获了黑焰集团两大宗军火走私交易,有十多名黑焰集团的成员丧命,将近百人受伤被捕,他是应该恨她入骨……御影净的脸色益发苍白,胸口的疼痛一波强过一波。
Mars鄙夷地投去一瞥,“女人就是女人。”胆小又无济于事。
开车的阿波罗基于道义,给她一点良心的建议,“小净,基本上我们都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不过一旦有意外状况发生的时候,你最好躲到Mars的身后。”
宙斯一脸受到污辱的表情,“阿波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他笑笑地装傻,“你想太多了。”
原本支着颊欣赏窗外风景的波赛顿调回视线,懒洋洋地撩拨着,“阿波罗的意思是,Mars比你牢靠多了。”
宙斯不服气地嚷嚷,“太瞧不起人了吧。”
阿波罗不慌不忙地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说。”
波赛顿似笑非笑地激他,“要是你不服气,大可以和Mars一较高下啊。”届时,他们就有好戏可看了。
“来——”宙斯及时住口。吓!他差点就中了波赛顿的计。“那怎么行!我们此刻正在执行任务,口径应该一致向外,而不是自己人窝里反,对吧!”
“你说是就是了。”他的企图被识破啦!波赛顿笑笑地耸耸肩,就此打住。
如果不是她刚刚才亲眼目睹房子被炸毁、子弹满天飞,她会以为此刻他们一行五人是要出去度假,而不是躲避追杀。虽然宙斯花心还带点轻浮,Mars暴躁没有耐性,波赛顿懒洋洋地缺乏干劲,阿波罗太过年轻,但是没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们有那个能耐可以确保她安然无恙。
一直以来,孤立无援的自己就只能战战兢兢地走每一步,因为一个不小心或疏忽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这种有人可以依赖、依靠的感觉,从大哥死后就不曾再有过,这种感觉会让人软弱无助,她别无选择,必须强迫自己坚强独立、冷漠无情,都只为了要替大哥报仇。
虽然她和藤堂望在身体上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但是两人的立场是敌对的,就算靠得再近,感觉仍旧很疏远,他……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她知道藤堂望身边很多人都反对他把她留下来,但是他却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坚持将她留在身边,她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也顺利地进入黑焰集团——某夜,相泽玫瑰被两名男子骗出去,强制带往一家酒店的包厢里,藤堂宗介就坐在里面,身旁有两名衣着火辣的年轻女孩在为他倒酒。
“大少爷,玫瑰小姐来了。”男子禀报。
“大少爷,我敬你。”又嗲又柔的声音比酒更醉人。
“好、好。”藤堂宗介爽快地干了那一杯酒,放下杯子。“你们都出去吧。”
女孩不依地跺了跺脚,“大少爷……”
“出去。”女人不能宠,一宠就会无法无天。
两名女孩一见苗头不对,立即识相地走人,免得惹恼了藤堂宗介,到时候吃不完兜着走。
门一开的时候,她有股冲动想拔腿往外逃,但身后杵了两名人高马大的男子,她可能跑没几步就会被揪回来了,所以她终究只是想想,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
包厢的门又关上。
她的心也悄悄地往下沉,却仍旧强作镇定地开口问:“大少爷,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把我骗到这里来?”
藤堂宗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倒是挺关心藤堂望那小子的嘛,一听说他受伤了,就这么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相泽玫瑰没有回答,心中也因为他的话受到不小的冲击。为什么自己一听到藤堂望受伤的消息就这么担心?
“当初我出钱要你好好服侍藤堂望那小子,好让他答应我的要求,结果你却成了他的女人,把我的事摆在一旁不管,这样子好像说不太过去吧。”藤堂宗介的声音一冷。
相泽玫瑰的心一紧,他的眼神让她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那一笔钱他早已经还给你了。”他们什么也不欠他。
“那一笔钱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藤堂望那小子的一句话。”
“大少爷,很抱歉,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她不认为藤堂望会听她的话。
“这件事我会另外再想办法。”藤堂宗介忽然一笑,“不过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从俱乐部的坐枱小姐变成藤堂望那小子的女人,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她连忙深深一鞠躬,“谢谢大少爷。”
“就这样?”他扬起眉,眼中闪烁着不认同的光芒。
“大少爷,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装傻,身体却开始冰冷。
藤堂宗介拍拍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