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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喻大骇,抬起头来想抗议他的轻薄。
“哎,他看到你的脸了啦,快,低下头。”他一边低叫,一边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肩膊上。
“项子晏!”单喻有点儿气恼,毕竟这是知名大酒店,在公众场合亲热使她很不自在。
“好单喻,求求你啦,反正亲个脸颊只是国际礼仪,罢了。何况我会保护你,不让你的美貌曝光。”
“可是你把我的身体紧紧搂抱着,像是连体婴似的,我会喘不过气来。”而且老天爷啊!连她都觉得自己偷腥。
“一下子就OK了!拜托,我们一边往大门走,一边……”他用角度调转的技巧,故意让那个穿着银灰西装男人认为他正与怀里的俏佳人亲吻。
“子晏你……”算了,是她自己答应要演这出戏码,反正再忍耐几秒钟就可以结束这场荒谬了。
项子晏一手搂紧单喻的腰,另一手则捧着她的后脑勺,他可忙呢,不但要把假戏演得逼真之外,还得偷偷暗瞧那名男人的反应如何。
令他不解的是,那名男人居然没拿相机拍摄他与单喻亲密的画面,反而像头狂猛兽般的瞪视他们。
这是为什么?
第七章
“太离谱了吧,我不过是抱你抱久一些,抱紧一些,用不着吐成这样吧。”边忙着拿面纸伺候,一边尽情调侃的项子晏漾开帅气的笑容。
单喻接过面纸擦拭,恶心感使她又是一阵呕吐,甚至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单喻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赶紧拍拍她的背脊,他有些慌了。
“可能是吃坏肠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看着单喻虚弱无力的微笑,项子晏灵光一闪的惊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单喻怔了半响,恍然大悟的笑开春颜。
“可能是吧,我怎么没想到。”下章识的抚抚小腹,她的心里像是里了蜜糖似的甜极了。
她也冀盼能再生个和楚樵的骨肉至亲,而且这次真的是“是由爱情生的结晶”。
“你的神情好柔、好美呀,如果我不是同性恋者,一定会追你的。”忍不住好奇心作祟,他伸出“魔掌”,“呼!还是平坦的嘛,一些肥肉也没有啊。”
单喻一把拍掉他的手,嗔道:“不许不规矩!”
“人家只是摸一下子嘛,唉,这辈子我可能没法子拥有自己的孩子了。”一脸哀戚的他垂下头,丧气得很。
“每个人必须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人生,有得有失才精采可期。”只能如此安慰了,毕竟她不能替他决定什么。
“爱就是爱了,能怎么样哩。单喻,正巧前方有一间妇产科,我们立刻过去做个检查,好让我也高兴一下,分享你做母亲的喜悦啊。”
挂了诊,项于晏无聊的坐着等候。
单喻进去好久了,他的邻座都是孕妇,就他一个男人,因此,进出的护士纷纷对他大抛媚眼,等得无聊的他干脆也骚包的回送媚眼,大放数千瓦特的电力。
“少年仔!你是长得很好看,可是你的某仔不是怀孕了吗,做老公的不可以再乱搞。而且,你的某仔很水的咧,小护士比不上啦,就算是大明星也不够比啦。”一位陪伴而来的妇人忍不住出声。
“大婶!你小声些啦。”大嗓门的女人好恐怖,弄得整个候诊室里的孕妇有的送给他爱慕的眼光,有的则投以责难的怨气。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正头痛不已的当日,眼角余光忽地瞧见一抹熟悉的伟岸身影。
是他!那个穿银灰色西装的冷俊男子。
嗅,他竟追到妇产科诊所来了,可是自己已经和东贤情定终身了。唉,只好辜负他了……
可是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要杀人似的?
事有蹊跷!
站起身,他走向隐匿于角落的男子,但此时,问诊室的门豁地开了。
他回头开心的迎上前去,忙问道:“确定有小宝宝了是不是?几个月了?你又要做母亲了。”
“一个月而已。”单喻也回以灿烂的笑靥,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好单喻,我们俩是好姐妹、好哥儿们是不?我可是要认你的宝宝做我的心肝儿子、心肝女儿哦。”
“好,但是你要送大礼,打大块的金牌。”单喻难得开起玩笑来。
“告诉你哦,有个很特别的男人……”他一边悄悄地轻言,一边指向角落处,但是……
咦?!人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单喻认为他又在耍孩子脾气了,她摇摇头,好笑道:“该不会是喜新厌旧,又想移情别恋了!”
“才不!我和东贤的爱情天地可鉴。”他一脸发誓的严肃样。
“好啦!我知道。待会要不要到我家喝杯茶?我介绍楚樵和你认识。”
“不了。改天吧,我得去安慰一下伤心的东贤。何况你要把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你亲爱的老公,我可不想破坏你们夫妻的美好时刻。”他也要和他的东贤“经营”一下感情的嘛。
但是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不仅出类拔萃得令人心仪,令人招架不住的魅力更是无穷,而且像团谜雾,奇怪得很。
他究竟是谁?
“师母好。”
“好。”轻浅一笑,单喻越过草坪上聚集聊天的上武馆弟子,往前走去。
“师母的气质好好耶。”某一弟子瞧得眼睛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师父一家三口个个都漂亮得像电影里的主角。”另一弟子也呆掉了。
“可是师父刚刚进来的时候,脸色好恐怖,冷血得吓人!”
一时之间大伙儿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小于!你们打屁打完了没?我们和‘德兴堂’约好五点以武会友,要比画几下耶。”朱少燕一边系着黑腰带一边以眼色表现他的权威。
“教练!德兴堂有没有人有十段功力?”
“日本高手才有十段的啦,放眼台湾,馆长的六段功力已经很吓人了,何况他只有二十七岁,再上一层轻而易举啦。”说着,他便带头往外走去。
一群刚升级系上黑腰带的选手连忙跟着,他们一面嘻笑,一面叹气。
“单戈和他两位曾爷爷去环游世界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还真是想念哩。”
“是呀,单戈像个小王子似的,将来一定和师父一样迷死一堆女孩,连我们这些做大哥哥的也很迷他哩。”
“但是师父一点儿也不喜欢单戈,他对失散多年的儿子一向都淡淡的。”
“哎呀,师父的冷沉气质超有魅力的,小单戈也遗传馆长的基因。不像我们,长得没啥看头,如果又摆个冷面孔就更惨了。”
“喂喂!他们都出国不在了,只剩下师父和师母两个人而已,你们想,他们会不会亲亲爱爱一番呀。”喳喳呼呼的玩笑闲话,引来一阵集体大笑声。
“闭嘴!都已经走出武馆了还碎嘴!再吵,我一个一个摔喔!”朱少燕厉吼道。
怎么教了一群名为柔道选手,实则长舌公的臭小子!
“唉,实在很想念单戈。”朱少燕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声长气。
真想也生个超级漂亮的宝宝,但是,上哪儿去找像大嫂那样的娉婷美人呢?而且他也没有楚樵那样帅。
老天爷根本就是偏心!不公平哪。
单喻怀着幸福至极的心情回到她与黑楚樵的新居。
日式的休憩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老木香气。
“楚樵,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她走到他的身后,将手轻轻环绕着他的腰身。
“下午三点左右你人在哪?”他没有回过身,平淡的声音显得低嘎而且压抑。
“我去……”嗯,咬了下唇,她迟疑该不该向他坦白她到酒店的事。
子晏的隐私是个敏感问题,还是斟酌考量的好,免得伤了子晏辛苦经营的感情归属。
“我在‘无常’休息。你打电话找不到我是不是?”
“你一直待在‘无常’?从未离开?”
“四点多的时候我去了诊所做检查。”她不甚自然的勉强回应。
“和谁一道去诊所?”他追问。
既然隐瞒子晏的事,就应该坚持到底。毕竟同性恋者仍是社会不认同的,她不希望子晏被贴上标签,更不乐见楚樵在尚未认识子晏之前就排斥他。
她不得已只好撒谎,“我自己一个人去。”
忽地她感受到他震颤了一下,她关心的问:“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感冒发烧?”
“我心里不舒服!”黑楚樵蓦地转身。
一向绾成一束的长发由于力道强劲的转身动作而松散开来,他整个人透着一抹邪魅的冷血味。
“楚樵你……你怎么了?”他的眼神似乎想吃了她。
单喻不禁退后一大步,一个不稳便跌倒在地。
虽已习惯他的冷淡,但是他现在的神色却仿佛要与她恩断义绝一般。
“你又要做母亲了是不?”他逼视着她,眼里的寒芒阴狠到极点。
“我有一个月的身孕,你……不想要这孩子吗?楚樵,你是因为我怀孕而生气?可是这孩子是我们共有的啊,单戈十岁了,如果为他添个弟弟或妹妹……”
“同母异父的手足?”黑楚樵阴冷讽笑。
“肚子里的宝宝是你我共有的啊。楚樵,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和野男人上酒店开房偷欢?误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野男人相依相偎的亲嘴?还是误会他陪你到妇产科诊所?”他的身躯压迫下来,抵制她的双肩使她无法动弹。
“你怎么……”
“怎么对你的奸情了如指掌?”他的眸光深沉阴晦,没一点儿光亮。扬起唇角,他低低的笑了,带着极度恨意的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单喻,你很得意把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吧!不过,很不巧,今天下午我和其他武馆的主事者约在晶华酒店商谈亚洲杯的事,非常意外的看见你和野男人相好并肩走出酒店,好一个卿卿我我的画面。
“然后你跟踪我和子晏,所以知道我怀孕的事?”
“我的妻子红杏出墙,身为丈夫的我,难道没有权力查探奸情?”
“奸情?天!”单喻的四肢百骸仿佛一下子被钉住似的,痛彻心扉的感觉使她几乎昏厥。
“我和子晏之间是清白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仅止于此。楚樵,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你的法定妻子啊。”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黑太太,我已经错了一次,
不该相信十年前的事是两个老人家的戏弄设计!你认为我会愚蠢得再犯第二次的错误?你和他是清白的,是盖棉被纯聊天的交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我的眼睛会欺骗我自己?“
“那是子晏在做戏……”
伸出右掌,黑楚樵狠刮了单喻一耳光,他咬牙恨道:
“做戏给我看?让我知道我想厮守一生的女人是如何背着我做出对不起我的脏事?我不是没有给你坦白解释的机会,刚刚你进房内我一连串问了你几个问题,可是你回答的却都是谎话!”
“不!楚樵,请你理性些,我之所以不敢据实以告是因为子晏他……”
“我好……好恨你!”打断她的话,眼眶溢满水气,从不流泪的他心如刀割的几乎承受不住。
整个脑子轰轰作响,血管仿佛即将爆破似的,他低吼,无法自抑的伸出左手,一把掐住单喻的颈椎。
“啊!”她失声惊叫,紧窒的喉间发出挣扎的低呼,“樵……别……呃……”单喻的眼光逐渐涣散,极度缺氧的身子仿佛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