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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呀!扬说过,练武要持之以恒,断了就得从头再来过;我不能让他回来后,看见我退步了。”惜惜悔恨的直踱着步。
“没那么离谱吧!算了,反正那么晚了,明天练和今天练不是都一样吗?走吧!去睡啦!”巧儿打了个大呵欠,眼睛都快闭上了。
惜惜不忍拖累巧儿,虚应故事道:“好,那我们回去歇着了。”但,她的心里已打定主意,准备练它个通宵达旦。
巧儿满意地点点头,扶着惜惜欢喜的离开了。
是夜,惜惜假寐了一个时辰,而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外,巡视了一下外面的一切。不用猜,那丁亚一定盘坐在房门口打着坐,所以,正门是万万走不得,但,不走正门得走哪儿呢?左瞧瞧,右看看,就只剩下一个出口了,那就是位于床侧的另一扇窗,只不过,那扇窗较高,是作为调节空气用的。
惜惜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试试看。她轻手轻脚的搬了张椅子过去,继而稍嫌困难的爬上椅子,再拉起裙摆,以一种很不淑女的姿势跨出了双脚,但,此时攀登在高处的惜惜在往外望去的那一刻却呆住了。
天呀!那么高。这怎么可能?从屋内看只不过个把尺,但从屋外一望,至少有十来尺。她这才想起这间屋子是盖在斜崖上的,如今该怎么办才是?对了,诸葛扬曾教过她提气飞跃法,虽然她从未试过,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只好硬着头皮试它一试了。
想到这儿,惜惜吐吐舌头,往天际拜了拜,而后,她回忆着诸葛扬所说过丹田运气的方法,并实际演练着,接着,她轻巧的一跳,如蜻蜓点水般的着了地。
若不是夜深人静,丁亚就在前门处,否则,她真想狂热的喊叫出:她成功了!“虽然还是稍微扭伤了脚踝,但,这对她来说已是非常不容易了。”现在得找个隐密的地方才行。惜惜左思右想的结果,最后她选择了诸葛骏的“樱篱”,因为,那儿樱花满布,藏身较易。
她不再耽搁,轻轻的往目的地慢慢走了过去。实在是天不从人愿,就在惜惜即将踏进“宿云轩”的时候,银虎的声音冷不防的从她背后响起。
“真搞不懂那诸葛扬是怎么保护你的,竟让你三更半夜四处乱晃,看来,他对于他们四轩园的戒备太过于信任了。”银虎邪笑的捻捻胡角,又说:“不错,是防守的没话说,挺森严的。不过,我有销魂散在手,哪怕是上天下地,我仍是能为所欲为。”
“银虎,你说大话竟还大气不喘一声,真是佩服你了。”惜惜不屑的嗤笑道。
“耶!你这娘们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说话挺带种的嘛!嗯,这种脾气才合我的胃口。”银虎那奸佞狐视的眼神直盯着惜惜。
“你……你想怎么样?”惜惜抓紧前襟,直往后退。
“不想怎么样。你也别那么怕我,我向来不爱女色,只爱武学,你想活命就乖乖的告诉我,你左手指的那枚银戒该如何使用,才能上得了遥弦山?”他那双贼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惜惜的左小指。
惜惜慌张的将双手藏于背后,战栗的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并没有告诉我。”
“谁相信你的鬼话!好,不说也可以,你就随我回去吧!”他一把拉起惜惜的手臂,正欲将她劫走之时,丁亚倏然出现在他眼前。
“丁亚,你快来救我!”惜惜挣扎的叫着,根本忘了自己所学的剑法。
“银虎,你快放了我们小姐。”丁亚喝止道。
“笑话!诸葛扬我都不怕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这个护院的!”银虎一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模样。
“你大话别说得太早,咱们就来试试看吧!”丁亚拔出长剑,准备攻其要害。
“好,我也让你试试看我的销魂散。”为贪求利益,而不惜刀口舔血的银虎以极快的速度,同丁亚洒下类似面粉的粉状物。
“我已服下了解药,少在我面前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丁亚趁银虎亳无戒备的当儿,在他胸前划下一刀。
“好小子,你……你怎么会有我的解药?”银虎抚着伤口,穷凶恶极的说道。
“你忘了,上回我们四轩园的三位公子,不是将那你的解药骗到手了。”丁亚撇嘴笑道。
“但那次的份量只够救一个人,怎么还会有剩余的呢?”银虎不相信的问道。
“只要有解药,我就可以复制,如今,我们四轩园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你销魂散的解药。”惜惜以颇神气的语气说着。
“你……想不到你这娘们还有这等能耐,只不过,你们也太看轻我银虎了,若我手上只有这销魂散可用的话,还在江湖混什么?”
银虎发觉胸口血流不止,已不能再拖下去,他拿出他的另一绝活“迷魂香”,向他们两人各洒了一把。
当然,丁亚体力不支,全身发软的渐渐失去意识。
银虎一抱起惜惜,立即飞越屋檐,扬长而去……
隔天一早,巧儿穿越长廊,欲伺候惜惜梳洗、用餐时,赫然发现小姐竟不在房内。她快步走了出去,唤来不少家仆一同寻找,却在宿云轩的入口处看见了已昏厥多时的丁亚。
“丁亚!丁亚,你醒醒,小姐呢?”巧儿着急地拍打着丁亚的脸颊。
只见丁亚那张脸已被巧儿打得像红肿的发糕一样,但,他依旧没有动静,也不哼一声,这可把巧儿给吓坏了。
巧儿一筹莫展的傻愣在那儿,蓦然,又大叫出声:“来人哪!快来人哪!”
闻声赶来的管家老陈及张嫂着急的说道:“巧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嫂!”巧儿一见张嫂,满腹的恐惧有如决堤般狂泻而出。她搂着张嫂不停的哭泣、颤抖着。
“巧儿,别哭了,到底怎么了?”张嫂突然瞥见躺在地上的丁亚,讶异地问道:“丁亚!巧儿,丁亚他……”
“巧儿,你别净哭,说话呀!”陈管家在一旁也急的跟什么似的。
巧儿这才抬起头,抽噎的说道:“一早我进小姐房间就没看见她,所以我就请阿成他们帮我找,没想到却在这儿让我瞧见了丁亚的尸体。”说及此,巧儿又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老陈摸了摸丁亚的鼻息,“他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昏了过去?”巧儿怯生生的走过去,也摸了下他的鼻息,“是没死耶!这么说,就可以知道小姐的下落啰!”巧儿破涕而笑道。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猜丁亚会不会跟你上回一样中了那个叫什么虎的毒呀!”张嫂扫兴的说。
“惜惜小姐不是要我们每天都事先吃下解药吗?那丁亚怎么还会中毒呢?”巧儿是满脑子疑问。
“哎呀!别考我们两个老的了,先将丁亚扶回房去才是正事。”老陈唤来阿成,两人合力将丁亚扶回了琼宇轩。
诸葛扬回来了!
一踏进琼宇轩的诸葛扬,立即听闻了惜惜失踪及丁亚昏迷不醒的消息。他心急如焚的走进丁亚的房间,当他靠近丁亚时,从其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紫罗兰香味,诸葛扬确定他中了迷魂香。
迷魂香乃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辈常用的药物,它可使人丧失意志力、昏昏欲睡,以便那些施毒者为所欲为,而达到偷取钱财或凌辱良家妇女的目的。
然而,它另外有一个俗名,叫做“五日迷”,顾名思义,就是五天五夜后,中毒者自然就会清醒过来。
诸葛扬忙不迭的问道:“他昏迷了多久?”
老陈恭敬的回答着:“今天是第五天了。”
“五天?这么说,惜惜也失踪了五天了!”诸葛扬心中大喊:槽了!惜惜这次失踪,想必和银虎有关。他会善待她吗?
这次他远赴线人所指的北风镇,结果还是落了个空。那儿只不过是个很普通、不足为奇的小镇,小镇上居民淳朴,各个安居乐业,虽不富有,但均能安贫乐道、知足常乐,所以,无论从任何一个角落来看,都无可疑之处。
由此,诸葛扬把侦查的范围缩小了。这或许不是个地名,极有可能是一种暗示,或是一种现象,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仍摸不着头绪。如今,惜惜又面临生死未卜的时刻,这教他怎么再有心情再去镄研那句“北风”的意思呢?
目前他只能等丁亚醒来,问清楚详细的情形后再作决定了。
诸葛扬待在丁亚房内,眼睛也不敢阖一下,就等着丁亚清醒的那一刻。
时间就这么漫长无止境的过去了,就在五更天时,丁亚已有逐渐醒来的迹象。
“丁亚。”诸葛扬急切地呼叫他的名字。
丁亚在朦胧中睁开双眼,赫然发现立在眼前焦急的脸色,竟是他的主子诸葛扬。
“公子!”丁亚急欲起身行礼问候。
“别起身。我问你,小姐呢?”诸葛扬将他按回床上,迫不及待的问着惜惜的下落。
“小姐!”丁亚微愣了会儿,倏地跳下床,跪拜在诸葛扬面前,“小的未尽职责,竟让惜惜小姐三番两次出状况,理当了却残生,以示谢罪。”语毕,立刻抽出桌上长剑,欲自行引颈就戮。
诸葛扬一掌劈开他手中的长剑,“够了!你还没告诉我小姐人呢?”
“小姐被那银虎掳走了。”丁亚悲切的说道。
“果然是银虎!”诸葛扬忿然的拍了下桌面,脸色遽变,道:“丁亚,我去找小姐,你可得好好的给我活着,琼宇轩就交给你了。”
“是。”
诸葛扬点了一下头,随即飘然而去,其雷厉风行的气势,让下人们看得各个胆寒。
在虎岗寨底的山谷内,有一处凹陷的洼地,它的东、西、南三方均被山岩所包围,唯有北方一个小小的洞口可让人自由进出。
由于地形低陷,基于气压的原理,在山谷顶上常会有狂风灌入,故称为“北风坳”。
北风坳占地不大,却阴凉的吓人,此乃虎岗寨三虎过去尚不成气候时,为逃避官方追杀时所挖掘用来藏身的地方,也是他们密道的最终目的地。
惜惜就是被关在这北风坳中唯一的一座牢笼内。说它是牢笼也不为过,因为,那也是三虎冬天用来关他们捕捉来的猎物的笼子。
因此,整个笼子传来一阵阵兽类恶心的味道,使惜惜快要憋不住气了。她狠狠的瞪着那洞口,若不是它不断地将风灌入这小小的洞穴中,这难闻的味道也不会愈趋强烈的在这里头回旋不去。
银虎自从将她关在这儿后,就不曾再出现过。惜惜心惊胆跳的观察所在的一切,由于阴暗潮湿,也没有半盏油灯,除了洞口的微晕光芒,她根本找不到一丝逃走的途径。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诸葛扬,想他回来了吗?想他是不是在找她?想他会不会为她担忧?想他好多好多……忽然,她听见从遥远的上方传来了他的叫喊声:“惜惜……惜惜……”
是扬吗?惜惜惊喜的跳了起来,不停地摇着铁栏杆,对着上面大声喊着:“扬,我在这儿。你快来救我,我就在下面呀!”
由于被岩石层隔绝的原故,诸葛扬并没听见惜惜对他的呼唤声。惜惜声嘶力竭的吼着,却换不回诸葛扬一丝回应,她泪落气馁的捶打着铁杆,泪水滴在手上和着血迹掉落在地上。
“你走了吗?为什么你听不见我的声音,为什么?”她蜷曲在角落,喃喃自语着。
“我们这是在地层内,他当然听不见。”银虎闷笑的走进北风坳。
惜惜目眦尽裂的看着他那一副嘴脸,巴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