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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一段过去。”虽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但他还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大概是因为她……很在乎。
水漾慎重地问:“都过去了?”基于对他人格的信任,她愿意相信他片面的澄清,只要他肯定的告诉她一切都成往事。
“我没有回头追忆的习惯。”
“但偶尔也会怀念吧?”
“如果曾有不舍,就不会分手。”到此为止,他不想说出更多的话来消弭她的疑心。太够了,他认为。
水漾也乖觉,从他温文的眸光中感应到一抹隐忍的不耐。再追问下去,他还是会很耐心的回应,但心会退得很远很远,永不让她有抓攫亲近的机会。
她渐渐分得出来他平淡温和表相下的心情波动。与其得到他言不由衷的敷衍漫应,还不如就此打住,毕竟她已听到他的保证了。
这十天来的冷战,何妨就此划下句点。
“我可以睡了吗?”喝下剩余的半杯水,他问。
“现在就睡啊?那么早!”她瞄了下闹钟,十点四十八分。
“你有其它好建议吗?”他揉了揉额角,希望她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那堆公文,他会很感激。
“当然……”嘿嘿,既然不再冷战了,就来庆祝和好吧!“遐尔……咱们来运动一下吧。”
吐气如兰,在伸手将床头灯转暗的同时,也以身子欺压下他。这一次,没有停手,挑逗得很彻底……
也许是再也不堪撩拨,这次,他的被动没有太久,几乎像是怕被唬弄得中途喊停,他很积极的投入其中,她连玩弄他身体的时间也没有……
床头吵,床尾和。
凌晨四点半,书房内。
“希尔公司今年度的营运成长了百分之三百,满满的订单让他们顺利的转亏为盈。预计七月底约满时,我方可以获得三千万美元的报酬。凯登·希尔的那张老脸可精采了,可惜你没看到。”电话线那端,低沉的男声难得的充满笑意。
“我可以想象,谁教他当初不相信我们。要求他月付康顿三万伍仟美金薪水,他不肯。好啦,现在百分之三十五的营利归我方,他损失更惨重。我们从不派人做白工,相信自此他会明白这一点。”叶遐尔语气淡淡。并不似好友那般快意。
“怎么?又心烦了?”
“我实在不懂她。”他老实道。
那方笑道:“女人一向难懂。”
“女人并不难懂,难懂的是她。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他得对自己承认,娇妻已开始让他感到苦恼。
“不管她要什么,总不能要求她不许吃醋吧?”即使远在海外,也不妨碍那人探知最新小道消息。
叶遐尔没费事的问他如何得知。
“我们这种婚姻,并不建立在情爱的基础上,一如我的父母,我们也倾向是事业伙伴,不是夫妻。”
“但你们确实是夫妻。”那人指出事实。
“非常普通的一般夫妻。以台湾居高不下的离婚率来说,我们这种各取所需的型式,可能还比较长久。”
不以为然的回应自那端传来:“就像你家中那些长辈一样:利益共享,各玩各的?你只想得到这种婚姻品质?”
“丰,”叶遐尔试着让好友明白:“一开始就是这样了。别忘了我与她并非热恋结婚。在步入礼堂之前,我甚至不认识她。婚前见面的次数只有五次,那还是因为婚礼有太多旁枝细节,不得不讨论”
“很好。但,为什么是她?”
“当时只有她来向我求婚。”好友早知道了不是?
“但你为何允她?”那方进逼一步。
“她很美、很能干、很有企图心”叶遐尔心底浮上一股难解的躁意,不喜欢这种逼迫。“何况,那时我没有其它的选择,从来没有其它的女性向我示好,所以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那方传来低沉的轻笑。
“叶,不是没有女性向你示好的,只是你根本视而不见。再说,就算四个月前只有水漾这个小姐向你示好,难道你就非接受不可?你只是表面上看来好商量,骨子里可硬了。”仍是不减的笑意:“承认吧,叶。除非是你不在意的人事物,你才有可能任由他去毫不在乎。但事关你的人生婚姻也是人生大事,你不会苛待自己的。你怎么可能贩卖自己的人生来创造利益?”
一针见血,被提点的当局者,该要深思了。
第六章
他们这一对夫妻很少针对公司的运作方式做沟通,不过,在他们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的默契之下,水漾交出了一份最亮眼的成绩单把所有亲族的贷款利息一分不少的收回来。从今以后“叶丰银行”不再是亲族们的提款机,也不是任意支取的财库。想贷款,可以!一切照正常程序来。再别想随便拿个不值钱的空壳公司股票来抵押借款,也别想用不值钱的土地恣意借走钜款不还。
在亲族们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下,“叶丰银行”的信誉评比从第十八名狠狠窜升到第三名,连三商银都要靠边站。
呆帐的大幅减少,已预见拥有银行股票的投资人明年股利分红,一股至少可以配到两块钱,那还是指如果银行从现在开始再没有营收的话。
但那当然不可能。在操盘高手赵芸双的指挥下,听说在上海的股市、华尔街股市都颇有斩获……其它的银行股或许依然趴在地上喘气,但“叶丰银行”这一支俨然成了金融股的黑马,从原本的一股九块翻红了一倍,目前还在扬升。
亲族们对此可说是又悲又喜,百味杂陈。这些人绝大部份都把银行当提款机任意取而不还。也在水漾的手段下一一吐了出来,归还那些从不属于他们的钱,但他们手中也都握有股票。股票大涨,他们帐面上的资产多了好几个零。在这一失一得之间,他们对水漾简直是气恨惊喜交加,深觉这女人非常不好惹。即使他们对叶遐尔哭诉也起不了作用事实证明,叶遐尔这个老好人恐怕早被吃得死死的了。不然怎么在身体康复之后,一直没敢提出要回公司的话?
股东们虽然数钱数得笑呵呵,几乎笑歪了嘴巴,但也深恐就此养出后患,让武则天事件在“叶丰”上演。如何能不惊心呢!这叶遐尔分明是唐高宗的性情:善良、软弱、意志不坚、惧内呀,而水漾也恰恰好有着武后的美丽、厉害与手段哪!
钱要大大的赚,但也得要适时的阻止她坐大成祸国殃民的妖姬,于是他们不时聚在一起吱吱喳喳的商量着压制她的对策……。
“这六人小组怪怪的。”林书艾在四月底正式离开了“长明电子”,来到“叶丰”之后,依然坐上特助的位子。她的工作是帮助水漾消化工作量,但大多时间则是观察各个主管的工作能力与态度,对水漾提供用人的建议,对外则是调查合作对象的来路与公司信誉。工作性质充满机动性,地位也超然,完全符合林书艾绝不受拘束的狂放性子,要她乖乖坐着做事,简直要她的命。
“哪有!我看最怪的是那个叶展宏。”吕依芳暂时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加入嗑牙的行列。
所谓的六人小组,就是叶、纪两家年轻一辈中,最有能力、同时也被看好的男女。这些人曾经到水漾家中作客过,但并没有为彼此留下好印象。
他们的长辈安排他们回国加入公司之后,颇努力求表现,纷纷在子公司或总公司弄出一点成绩。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再强的主将,也承受不起弱兵的拖累,偏偏他们身边的执行人员都是平庸之辈;平庸还不打紧,更可怕的在于那些人又是撤换不得的亲戚,简直让人吐血!满腔冲动与理想,都让庸才拖累,七折八扣下来,成果让人想上吊的难看。
水漾笑了笑,心情不错的她并不介意开会开到一半,突然聊起天来。
“他们一直想做出大成绩来跟我别苗头,怎么也不愿在我面前显得逊色。瞧瞧!哈佛、柏克来、哥伦比亚……都是喝洋墨水回来的,怎么可以输给我这种技术学院毕业的小人物咧。”哈哈哈,真是太爽快啦!
林书艾也笑着:“光拿一个纪达开做例子吧。他执掌‘纪光贸易’,业务经理是他姨丈,财务经理是他姐夫,人事主管是他表叔,企划部主任是他刚毕业、没半点实务经验的小妹,全是自己人也就罢了,问题是无能又平庸,每月支出项目里,交际费就高达三百万,却没谈成什么像样的合约。纪达开手下有五十个员工,但他却一人当十人用的担起找客户、选代理商、做行销、管帐的工作。那些人动不得也就算了,这个月他母亲又推荐了几个刚退伍的表亲要他接收,职位还不得少于课长才要。”
“哈!累也累死他。”吕依芳幸灾乐祸。
“他们早该知道任用庸材坐大位的后果。”
“你不管?”林书艾问。虽然是子公司,好歹也归总公司监督,子公司亏损,对“叶丰”本体也没好处。
水漾哼道:“光是这几个月刮他们一层油水来让‘叶丰银行’成呆帐比率最低的商业银行后,他们已恨不得吃我的肉啃我的骨了。我还不想戴上那顶‘诛杀亲族、铲除异己’的华丽大帽子。随他们自相残杀去。”
“你恐怕很难置身事外。最近那六个人非常需要借用你的黑脸来赶走一票冗员。”于是有了一些小小示好的动作。
吕依芳同意林书艾的观察。
“上个月的银行并赔案,叶家大叔那一派全力护航你的提议,然后纪家小舅那一支也立即跟进。前所未有的,股东以百分之八十的支持率同意放手让你主导。
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可以预见,最近几个月他们要争先恐后向你弯腰示好了。“
林书艾摇摇头。
“每个大头头都知道自己下面的人有几个人才与庸才,但又因为是亲戚,长年姑息下来,也不好开口叫人走路,最好设计让外人来当刽子手。那么当庸才上门哭诉时,他们还可以陪着一同唾骂你的狼心狗肺,顺便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因为形势比人强,上头已然变天了。“
“水漾,你要怎么应付?”吕依芳想知道水漾的立场,好拿捏以后应对那些人的态度。
水漾嘿嘿一笑,打起了官夫人腔:“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会。所有重大事情,就让我们家官人去处理,我懂什么呢?”
三人忍不住喷笑了好一会。
“咳咳!言归正传,要是那六个人之中,有心靠过来的话,又要如何?”林书艾问,一边还揉着肚子。
“慢慢来嘛!不急。”
“水漾,你还是当心一点比较好,我真的觉得那个叶展宏对你有其它的企图耶。”吕依芳认真道。
水漾皱眉想了下。好不容易才把脸孔与名字兜在一块儿:“他能对我怎么样?”
“他好象……一只求偶中的孔雀,拼命求表现,甚至争取要进入总公司的开发部,三番两次的与他巧遇,他眼光都怪怪的直瞅着你瞧。水漾,他似乎想证明他比叶遐尔要适合你在各方面。”
“真的?”林书艾一向佩服吕依芳对他人的直觉感应,那通常距离事实不太远。“不错嘛,没几个女人在结婚后还有这等风光。”
水漾不予置评。她要是常把这种无聊小事放在心上,那一整天也别想做正事了。
吕依芳凝眉道:“老实说,大总裁休养半年多了,却不肯回公司上班,当然会带给别人好逸恶劳的假相。任由外界加诸水漾不公平的评语,就是不负责任。
水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