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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多欺少,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举动。”司徒加泽往前迈了一步,将银裳女子护在身后,动作间无形告知对方,他要揽下这件麻烦。
一直以来,他隐居山中,不管世事,但没想到在这深山里,他还是招惹上红尘中的一身腥。
“你想多管闲事?”黑衣人声音一沉。
“只怕是不管不行。”司徒加泽看着银裳女子一介女流,却招惹这些凶狠人物,实感不解。
“想替我出头?”银裳女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往他一望。
一般男人为她出头都是另有所图,只是,他始终目不斜视,最无礼的时候,也只是盯着她的脸,还没往下挪移到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上。
“如果你不愿意,我倒可以省事。”司徒加泽幽默的回她一句,心想她既然敢惹上这些人,也绝非泛泛之辈。
“愿意!当然愿意,慕容姬在此谢过公子伸出援手。”银裳女子微微一福,对着他盈盈一笑。
她并非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如果可以不用动手,那倒也省事。
于是,她笑得更甜,美丽的唇儿扬了扬,纵使,她清亮的眼底,闪着某种寂寞的光芒——不过,从来也没人能发现。
倘若在平时,面对这样的笑容,司徒加泽可能会觉得心旷神怡,但现在,他可没那样的好心情。
“慕容姑娘。”司徒加泽正要开口,却不料黑衣人已经没有耐性继续等下去,大刀往他一劈,直接就要取人性命。
司徒加泽护住身后的女子,利落闪过劈来的大刀,接着环住慕容姬的腰,让她避过刺来的长剑,只见一男一女在刀风中闪躲。
剑风扫射,一身灰袍在风中旋转,一头黑发在两人四周飞舞,缠上他的颈,卷上他的身,空气里,鼻尖前,隐隐都是那浅浅、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的飘在他的鼻尖。
他心神镇定,保持优雅的笑容,一派的心平气和,强健的双臂拥着她旋转,避开左边刺来的剑、右侧劈来的刀,动作流利顺畅,没半点拖泥带水。
只不过,虽然两人身上并没见血,但慕容姬的长发被削断一截,连司徒加泽的灰袍都落下了一段,他却仍然面不改色,唇边的笑容让他更添一抹清朗俊伟。
慕容姬有趣的看着自己的身躯,随着他的使力而左舞右转,好几次,刀锋划过身际,她都以为自己的脑袋会分家,只不过,动作虽然惊险,但他们都能成功避开,他的气息没有一丝紊乱,明显是个练家子。
看来,她可以放心,她的生命没有危险了。
她的结语才落,耳边却传来温文的声音。
“这些人气疯了,我们还是走为上策。”突然,司徒加泽对她提出这个建议。
“啊?”慕容姬还没理解“走为上策”四个字,怎么会在一个武林人士口中说出时,他已擒握住她的手腕,左躲右闪,觑了一个空,从人群中窜出身来,在林间急奔。
第1章(2)
凉风拂起颊畔长发,很舒服,但,慕容姬却没半点乘风的雅兴。
“公、公、公子?”慕容姬第一次哑口,说话支支吾吾不甚流畅,无法从刚才的从容心态调整回来。“你不是说要救我?”
“我是在救你。”司徒加泽回头,淡淡一笑,不明白她何来此言。
“可是……”慕容姬黛眉轻蹙。
“有什么问题?”司徒加泽没有停下飞纵的动作,还不忘回头看着追兵,一边拔下树间林枝,锋锐有力的往地上一插,忽左忽右、突前突后,看来纷乱,却乱中有序,似是排列什么阵式。
“可是……”慕容姬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疑惑着他扯着她飞跳树梢的动作。“我觉得我们像是在逃命?”这好像不是一个大侠做的事吧?
“我们是在逃命。”司徒加泽说得大言不惭,丝毫不以为忤。
“逃、逃命?”慕容姬半晌说不出话,聪慧的眼神难得露出几分迟疑。“你所谓的‘伸出援手’,就是拉着我逃命?”
“能活下来就好,什么方式有差别吗?”司徒加泽微微勾起薄唇,笑了。
他伸手折下最后一根树枝,往后一个飞刺,直直插入干涸的大地,放慢飞纵的脚步,只因为身后的迷踪阵已成,三个时辰里,那些人只会在林间瞎闯,逃不出他设下的阵法,他们安全了。
“这样逃难般的狼狈,你不觉得有损尊严吗?”慕容姬讶异得蹙起眉,这些侠义人士不是最爱面子的吗?
“能活下来就好,不是吗?”他缓下脚步,轻轻的在地上落下,慕容姬虽然心里不怕,但还是习惯的回头看了追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不会是因为我说了逃难看来狼狈,所以你要留下来受死吧?”慕容姬黛眉紧蹙,虽然她的怀里拽着“亡命散”,后头的追兵伤不了她,但这情况的突变还是教她无法适应。
这男人,会不会太强出头了?
除了轻功,没见他使出一招半式,这样的人也敢多管闲事,真不知道该说他见义勇为,还是该说他没长脑袋。
“放心,短时间内,他们不会追上来了。”司徒加泽礼貌的松开手,没有替自己辩解,倒是转开了话题。
“慕容姑娘,你体内有异常的药性反应,是被人下了毒吗?”司徒关心问道。
“没有。”慕容姬摇摇头,双眼闪着奇异的光芒,很惊讶他只不过是握了自己的手,就能察觉她的脉象有异。
她回头看了山林一眼,原先紧追在身后的黑衣人全部失去踪影,再对照他一派从容尔雅的表情,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说法,他们的确甩开敌人的追击,这下子,她才对这一位看来没有杀伤力的男人,心态上有略为改观。
“你呼出的气息有异香,那不是人体该有。”司徒再次提醒,有许多人被下了毒却不自知,死得不明不白。
“下毒,是我专门的,难免呼息间会吸入一些。”她简单解释,还是绕回原来的问题。“你是究竟何方神圣?这么厉害?”
司徒笑了笑。“我只是个农夫,种花种草种菜,恰巧懂得一些脉象罢了。你刚刚说你是专门下毒的?”他环起手臂,想起适才那些人也开口跟她要解药。
“是啊。”慕容姬将一头湿发撩到身前,用手拧干,顾盼之间,姿态十分撩人,说出的话却十分狠绝。“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该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司徒加泽眉头微蹙,察觉她外貌瞧来柔媚似水,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暴戾,从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冷绝,绝不仅只是说说而已。
“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若非必要,还是别随意伤人。”司徒正欲搬出一大套“勿扰人害已”的建议时,慕容姬倒是不耐了。
“停!”娇媚的眼神勾了他一眼,红唇微微嘟起。“瞧你看来年纪不大,怎么说起话来,像七八十岁、发白齿摇的老头了。”
她的评论让司徒微微一愣,他勾起笑唇,态度却仍是不愠不火,心想,或许是他隐居在深山久了,真像是个老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多说无益。
“既然姑娘无碍,那司徒就不耽搁姑娘,就此告别。”他拱手一揖,只当萍水相逢,要将这无意招惹的红尘潇洒放下。
慕容姬怔愣了下,倒是很讶异先提离开的人是他。
一般男人见着她,就像蜜蜂瞧见了蜜,总是在她身边缠缠绕绕、没完没了,他倒是没把她往心里头摆。
“你怕我对你下毒?”她环起手臂,黛眉挑高。“跑得这么快?”
“当然不是。”司徒加泽摇头,毒这等事,从来不曾困扰他。“有急事不容暂缓,过了时机就来不及。”他药筐里的断魂根种子,得在天明前落地,时辰晚了,就等于没了功效。
慕容姬摆手,没把他的理由听进去,横竖就是个不重女色的男人,她求之不得。
“谢谢公子伸出援手。”就算是拉着她在树林里疾奔有些狼狈,她还是心领了他的热心。
江湖人称她为“毒姬”,她一点儿也不想反驳,反倒觉得这名字真是响亮,搭配着她心狠手辣的下毒手法,简直名副其实。
她不是善类,自始至终都不是,她也不想替自己狡辩,只不过,她并不是闲闲没事爱下毒,只要不招惹她,她一身懒骨,又怎么会替自己惹麻烦呢?就像现在,她还真感激眼前的“农夫”多事,让她连出手的力量都省了。
“在下告辞,姑娘一路小心。”司徒加泽不忘再三叮嘱后,转身就迈步离开。
慕容姬看着他朗步往前,一身灰袍没有半点停留,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离开她的身边。
唉!又一个……不要她的男人。
慕容姬抿唇,心里那猖狂的恶意,又一次在心口上跳动了。
男人要她,她不要。
但当男人不要她时,就会让她想起另一个不要她的男人。
一种陌生的征服欲望,迅速窜上她的脑门。
“等等。”她突地开口,止住司徒加泽离去的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她。
“慕容姑娘?”司徒加泽浓眉罩上疑惑。
“我人不舒服。”慕容姬软软开口,话毕,只见她双腿突地一软,整个人就要往地上跌去——
司徒加泽瞬步往前,迅速抱住她软下的身躯,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慕容姬虽已见识过他“逃命”的功夫,却也讶异于他移动的迅速。
“你……”慕容姬支吾,发出真心的赞美。“好俊的身手。”
司徒加泽只是摇头,不把她的称赞往心里搁去。
“你哪里不舒服?”他直觉把住她的脉,除了那原有的中毒现象,所造成的血流急窜之外,并没有其它异状。
“我腿软。”慕容姬软呢开口,颈项一偏,朝他的肩膀偎去,顿时淡香盈绕在他的鼻尖,他却无暇理会。
腿软?这是哪门子的病呢?
司徒诊住她的脉,凝神听着每个脉象分别,想找出她“腿软”的原因。
慕容姬觑着他紧张的反应,心里闪过一抹得意。
就不相信这人真是柳下惠!
人们虽嘴里骂着她,但眼里却写着真实的情欲,不管是对她的惊艳,还是对她的觊觎,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但眼前的男人不同,眼里无波无纹,像是瞧见的只是个乡野丫头,教她的自尊往哪儿放。
所以,她故意了。
越是不理会她,她越是要瞧瞧这人的耐性到哪里?自制力又到哪里?
在这个人人团圆的中秋夜,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心里想望的那个男人又……唉,不提也罢,还不如自己来寻些乐子,闹闹这看来正直的男人吧!
“抱我走上一段路,可以吗?”她笑盈盈地对他露出勾魂的一瞥,说时迟那时快的,双腿往上一蹬——
出于直觉,司徒伸手抱住她,只为了不让她摔跤,只是,顿时软玉温香沁满胸口,他没有兴奋异常,反倒出现窘色。
这算不算得上是“霸王硬上弓”?虽然这“霸王”变成了“美人”,但一样都做些强人所难的事。
“谢谢,我真的累了。”慕容姬红艳的菱唇微微颤抖,尽力克制着窃笑的弧度。
很好!
这男人从见到她开始,始终恍如一株劲风不移的松木,气度沉稳,不疾不徐,表现得刚毅寡言,彷似他一身灰袍那般无趣。
不过,现在看起来,至少还懂得怜香惜玉,多少满足了一些她美人儿的虚荣,可算是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