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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二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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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以后无论是珠还是璧,都不再完整了。”
  “初舞!我不让你用毒,是不想让你的良心受责,你的心太纯太美,容纳不下过多的罪恶,而我早已沦为阴谋家,就算有再多的罪孽我一人背负就好!”
  “原来,是我错解了你的心。”她酸涩地苦笑。
  “你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毒?”他狂喊,“我绝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沉香醉。还记得吗?你说这种毒服下之后并没有多少痛苦,就像沉睡在温床中,长睡不醒。我累了,我要睡了。”
  行歌连点了她十余处大穴,一掌抵在她的背心,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我不许你睡!你必须醒着!告诉我,你把解药放到哪里了?!”
  “没有解药,我把所有的解药都毁掉了,就算是要配好也需要三年的时间,而我,连三个时辰都活不过。”
  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她的手高高抬起,摸到他的脸、他的眼,“行歌,你的脸为何湿湿的?怎么你在为我流泪?千万不要流泪,否则就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行歌公子了。我告诉你,这一生能遇到你是上天给我的幸福,我,从不后悔。”
  行歌咬紧嘴唇,右手在她的眼前一拂,立刻让她陷入了昏睡。眼前让她睡着应比清醒更好,因为不能再让她多说一个字了,每多用一分力气,毒性就会多在身体内游走一寸。
  抱起她,不顾前面还在喧哗庆贺的宾客,他从众人当中如电光白影,飞身冲出,眨眼间已闯出王府大门。
  他用尽所有的功力,追赶时间,追赶几乎要失掉的幸福。
  这一次,他与天争,定要把她抢回身边!
  第八章
  枫红正在草舍外和孟如练斗嘴,吵闹着要吃爆炒孜然羊肉,忽然眼前一花,有人带着一股风势狂冲到他面前。
  他还在奇怪,那人已经劈掌砍向他的肩膀,逼他不得不倒退几步,一手护定了孟如练。
  来人几乎是拚命式的打法,只用单掌攻击,怀中还抱着另一人,但是那掌势却如落雨急风,一招紧似一招,密不透风,层层攻来。
  “住手住手!行歌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枫红已看清来人的面容,翻身腾空而起,跳上了草舍旁的一棵大树,大喊道:“我要放暗器了!”
  这本是吓唬行歌的一句话,没想到他真的停住身形,仰着脸盯着他,那眼神不是怨毒,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如困兽般的痛苦挣扎,急切到近乎癫狂。
  枫红这才看清他怀中抱着的是个穿著新娘装的女子,笑道:“是你成亲,还是你把哪家的新娘子拐来了?”
  “交出换影剑!”行歌高声威胁,“否则我要她的命!”他的右手抱着那红衣女子,左手五指尖扣住了孟如练的咽喉。
  他吓了一跳,跳下树梢,“你这人几时变得这么不讲理了?到现在还要为难如练!你要斗就和我斗,为难她算什么本事!”
  “交出换影剑!”那本来如月光一样优美的声音竟然嘶哑无光。
  枫红一怔,察觉到今天的行歌与平日太不一样,这才仔细看向他怀中的女子。奇怪,这女子长得好面熟,在哪里见过?
  忽然灵光闪过,他惊呼,“这女人是初舞?”
  孟如练也被惊到,想偏过头去看,奈何行歌的五指将她的咽喉锁得紧紧的。
  “我最后说一遍,交出换影剑!”那是忍耐到极限的声音。
  枫红看着初舞皱了皱眉,然后解下背后的长剑,丢给行歌,“拿去!”
  他放开孟如练,左手接过换影剑,看了一眼,沉声问:“这剑真的能带人到任何地方?”
  “你想这把剑不是想了很久,对这把剑的威力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行歌咬咬牙,“这把剑怎么用?”
  枫红笑道:“原来行歌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你是不是要张口求我教你呢?”
  行歌瞪着他,“你想怎样?”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为孙将军的事情亲自和孙将军道个歉,再发个重誓,说你今后绝不陷害忠良,安分守己。若是能做到这些,我就告诉你这把剑怎么用。”
  孟如练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她不相信行歌会答应枫红这么多要求,而行歌怀中的那名绝色女子真的是初舞公子吗?为什么她看起来昏迷不醒,还穿著大红的喜服?
  行歌已没有时间考虑,他紧蹙双眉,沉声说:“好,我都答应你!”
  枫红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痛快,一怔之后,遵守信约地指点他这把剑的用法,“心剑合一,凝神静气,将你的真气贯穿到持剑之手,真气倒转,催动剑中影魔,将你所要去的地方以心语相传……”
  随着枫红的指导,孟如练看到行歌和初舞的身体被一团亮眼的强光包裹其中,剎那间他们和剑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曾经亲自见识过换影剑的威力,孟如练还是为它的诡异能力惊诧不已。
  “为何这一次你会这么容易地把剑交给他?”
  她曾为了这把剑和行歌费尽心机,怎么也没想到枫红会如此简单地将它交到行歌的手上。
  “我给他剑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他怀中的人。”
  “初舞公子?”孟如练回想起刚才情景,“初舞公子,哦不,初舞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她的眉心青紫,像是中了毒。行歌若非山穷水尽、逼不得已,也绝不会来找我,更不会那样轻易地答应了我的条件。”
  “初舞姑娘果然是他的……情人?”
  枫红一笑,“只怕如今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吧?”
  吴王怎么也没想到行歌会以这样的方法破坏了婚礼,在所有宾客面前堂而皇之地抱着初舞离开,让众人吓掉了下巴。
  “到、到、到底是、是、是怎么回事?”夏宜修吓瘫了手脚,惊得口齿不清。
  大步奔向新房,新房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少爷呢?”他对着侍女怒吼。
  侍女也早已吓晕,“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她们怎么也不明白,刚才还在屋中的少爷怎么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王又冲向君泽原来的住处,那里和新房相隔一小段距离。
  君泽居然就直直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中,目视前方,动也不动。
  看出他被点了穴,吴王上前拍打了几处穴道。还好行歌点穴的手法不难解,总算君泽手脚一动,眼神也恢复了往常的灵活。
  “怎么回事?是行歌干的?”他扶起君泽的肩膀,紧张地问:“他有没有伤到你别的地方?”
  君泽摇摇头,表情是出乎寻常的平静,问道:“婚礼是否已经结束?”
  吴王面露尴尬,“你知道行歌做了些什么吗?”
  “我知道,他当着我的面和我说,今天他要与初舞成亲。”
  他震动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也许……他说得对,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资格和他争夺初舞。”君泽望着他,“父亲,我们欠了他许多。”
  吴王暗暗心痛,沉声道:“我欠那孩子的,的确太多,只怕就是终老一生也不能弥补了。”
  君泽说:“他又何尝需要我们弥补?也许从他回到王府的那一年、那一天起,他所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个人是谁,父子心中都明白。
  吴王脱口道:“但我不允许他要初舞,这件事我绝不会答应!既然我已经伤了行歌,伤了这一个儿子,我就不能再伤害第二个。”
  君泽苦苦一笑,“父亲,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为我好,但是您不知道您的固执会变成一把双刃剑,同时伤到您的两个儿子。”
  “初舞……”他悠长地叹气,“从他们相识的那天起,他们的中间就没有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立足之地了。”
  吴王闭上眼,眼前这一笔乱帐真的让他疲于应付了,他掌控不住行歌的心,又怎么能说眼行歌放手?就像当初他掌控不住夜隐的心,明知她已怀着自己的孩子,还是不能阻止她离开。
  还记得刚才在前面,行歌假扮君泽跪倒在他面前,第一次喊他爹,说了一句让他几乎老泪纵横的话,“爹,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他相信这句话出自行歌的真心,即使他这样一个失败的父亲,并未能在儿子襁褓之时尽过任何的养育之责,也没有在儿子的成长中为儿子做过什么事情,但能亲耳听到儿子这样的一句话,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愧疚总算得到了些释然,该知足了。
  罢了,既然君泽已经决定放手,他也无力再去管孩子们的事情了。欠了行歌二十七年,愧疚了二十七年,如果他与初舞在一起能够快乐,就让他们去吧。
  春季中的雪隐城依然是飞雪连天。
  侍雪捧着一杯熟茶,微笑地看着眼前那道飞舞的身影,如雪花一样轻灵地上下翻飞。
  “公子,休息一下吧,热茶快凉了。”
  她的声音不高,雪染却听到了,顿住身形,走到她身边,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你的手上有梅花的香气。”他不笑,但是声音里却有着一股顽皮的笑意。
  侍雪脸一红,“清早就摘梅花泡茶,当然会香。”
  “我喜欢你手上的香气。”雪染贴到她的脸边,低声说:“我喜欢你。”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想走又走不掉,正此时,有人禀报,“行歌公子来了,正在到处找公子,说有急事,他还带了一位重病的姑娘来。”
  “行歌?”雪染眉一沉,“我不见。”
  “等等!”侍雪忙拦住门人,反问他,“为什么不见?行歌公子既然有急事,我们就应当帮他啊。”
  “他怂恿初舞娶你。”雪染抿起薄薄的双唇,孩子气的怨恨徘徊于眉梢。
  侍雪一愣,笑了,“你怎么知道?”
  “初舞是他的影子,初舞要做什么事一定和行歌商量过。”
  侍雪正欲好言相劝,行歌已经从外面转到这里,一见雪染,他立刻奔到两人面前,抓住雪染的手臂,“快走,去救初舞!”
  “初舞公子?”侍雪低呼道:“他怎么了?”
  “她中了毒,命在旦夕。”
  雪染看了眼行歌──以前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他,都是从容优雅、完美无缺,但是今天的行歌不大一样,他的发已乱,衣衫也沾满灰尘,双眸如火,面颊如雪。
  这样的行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望便知,初舞必定出了大事才会让行歌如此失态。
  于是雪染沉声问:“初舞在哪里?”
  初舞已被行歌暂时托付给了雪隐城的门人,安置在客房中。
  即使行歌拚尽全力争夺时间,毒性还是蔓延了她的全身。
  三人来到客房,侍雪初见到女装的初舞真是吃惊不小,而雪染在最初瞬间的惊诧之后,立刻检视初舞的身体。
  他不懂用毒,但是初舞体内奇怪的真气让他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毒?居然能化进她的血液里。”
  “沉香醉,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她下的分量很重,才会毒发得这么厉害。”行歌在床边握紧初舞的手。“配这种毒的解药需要找十七种毒虫和冬雪春雨夏雾秋露等多种药引,没有三年五载是配不出来的。”
  侍雪听得心惊,“难道没有现成的解药吗?”
  “原本有的,但是她自己把所有的解药都毁掉了。”
  “为什么?”
  “她在服毒之前已不准备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行歌扬起双眸,那深邃憔悴的眸子中是深深的恳求,“求你,救她!”
  他说话的对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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