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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种说改变看法就改变的人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对这些老师总是用瞧不起的眼神，怎么现在回来倒是能像朋友一样看待他们？”
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以前我们是学生，学生和老师永远都是一对儿不可能调和的矛盾，老师为了学生会把自己的手段强加到我们身上，我们也会为了自己同他们产生冲突，但是毕业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
艳艳看着我，摇摇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着像哲学似的！”
“那些老师和学校的做法虽然有些过火，但这并不是老师与学校的本意，所以说在我们的身份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成为朋友！”
“你是说学校做的那么多出格的事情都不是他们想做的？”艳艳好像有点诧异。
“嗯，那是教育体制的问题。老师和学校有他们的责任，学生也有自己的自由，我们的自由和他们的责任在这样的教育体制下，永远都不可能调和。但是当我们的自由和他们的责任没有关系的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成为朋友。”看了看她，似乎能明白我说的。
三
“哦，那你说像铁美人那么势利的，还有刘琳琳那样的蛮不讲理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们那么客气呢？”
“势利的原因是她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蛮不讲理的原因是她工作方法上面的错误，这个和他们的本性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她们很适合做我们的朋友。”我笑了笑，可艳艳却是越听越糊涂了。
眨眨眼，噘起了嘴儿：“怎么听你说话就像是听大师讲法似的？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信佛啊！”
“我信什么也不能信佛，要不你不就要守寡了？”顺着她的手，又将她拉到了我的面前。“要不你陪我做个小尼姑？”
“去你的！你才是小尼姑呢！”她习惯性的进了我的怀。贴着我的耳朵说到：“云飞，我有点怕了。”
“怕什么？”我也贴着她的耳朵问着。
两个人站在河边，就像是河面上定了格的倒影一样的，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怕走了以后会想家。”
“嗯，我也会想家，但是我不会害怕！”
“为什么？”
“因为我到了那边就要重新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家里面还有一个属于我的你。”
她笑了笑，“臭美！”
“我和你说真的呢，你不会到那边之后，和我住两个房间吧！”虽然知道她的回答，但还是要问。这可能就是恋爱的乐趣。
“去你的！讨厌！”她这次还吻了我。
“艳艳，你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我看你家最近总是在买，你不会是要带着一个商场去英国吧！”我就这样抱着她，脸贴着脸的，很暖和。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妈光笔记本都给我买两台了，可现在又觉得刚刚买的不好，还要带我去买！”
我笑了笑。别说人家，我妈也是这样。自从做了专职太太，这生活方式似乎一下子就变了过来。以前自己做生意的时候虽说是也花钱，但是好歹还有些顾忌，可现在，唉！“我妈也差不多一样，我都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到底应该带什么！”
艳艳把头从我的肩膀挪了下来，看着我。“云飞，你说咱们到了那边之后真的要靠着家里生活吗？我想独立一点。”
我叹了口气。“这么想倒是很好，可我还是觉得咱们现在还没到独立的时候。”
“为什么？”
“我们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打工。说是勤工俭学，可那样必然会影响我们的学习呀！”
艳艳低下了头，身子还在晃着。“可那边有好多的课余时间，我们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出去打工的，又不会影响学习。”
我想了想，还是这样和她解释比较合适。“我们去学得什么专业你知不知道？”
“文学院创作系！”她抬起了头看着我。“你当我傻呀！”
“那我们出来之后要做什么工作知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和写作有关系的了！”
我笑了笑。“那你见过作家去给人家刷碗、打工吗？”
“怎么没有！好多大文豪在留学的时候都是要勤工俭学的！”她说话的语气终于足了起来，眼神里面也是充满了理由。
“那是过去！我们有条件不打工就能完成学业，干嘛要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我笑着说：“如果我们生活在一般的人家，我们去打工就是为了我们的学业，可我们生活的家里有足够的条件让我们专心读书，打工对于我们来说一点必要也没有。我们完全可以轻松的学习。”
“那我们的课余时间怎么安排？”这次说话的声音又缩了回去。
“谈恋爱、温习、写作……好多的事情呢！”我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手指就能碰到她的发丝。“那边的男孩子听说都很有招数，那四个大人给我的任务就是牢牢把你看住，别让老外给抢走。”
“那你告诉他们你都已经把我给抢走了吗？”顺着我的手，她又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忘了，没事，我马上告诉他们一声！”这边说着，这边就拿出手机。看样我这招很好用，还没等打开电话，她就伸手给抢了去。
“讨厌死了！”抢我电话的时候，隐约看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东西，好像不是我送的。
我猛地把她的手拽了过来，揭开了她衣袖上面的口子。动作好像很粗暴。
那是我在订婚的时候给她的小石头。不知道是怎么弄得，竟能把石头和一串珠子连到一起，做成了一条很精致的手链。刚刚还莫名的吃醋，这回却在心里偷着笑呢。
她好像对我的动作有些不满。“你干什么！”
“你还带着呢。”我笑着为她系上了衣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我还以为是别人送给你的呢。”
她瞅了我一眼，然后脸上恢复了微笑。“谁能像你一样送块破石头给我。”
“可就是有这样的傻姑娘不喜欢钻石却喜欢石头！”我再一次的把她抱在怀里，比上次更紧。“艳艳，你是怎么弄得？怎么还能给做成手链儿了？”
“我拿去珠宝行做的。”
“这么说手工费比我的这块石头都贵喽？”
“没有石头贵！加上这一串珍珠也没有石头贵！”
真的好感动，当一个男孩儿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看得那么重要的时候，心里面的那种感动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那要是加上带着这条手链的人呢？”
“也不够！”听到的不仅仅是甜言蜜语，更多的是一份依恋。
“那我就凑合收下了！赔点本就认了吧！”
“你自己说的啊！以后可别反悔！”她抬起了头，看着我。
“艳艳，怎么我又想写一本书了？题目都一下子出来了。”这句虽然也是甜言蜜语，可却是我的真实想法。
“叫什么名字？”她歪着头，手还放在我的腰上。
“石头记！”
刚刚要说什么，被她抢走了手机响了起来。听铃声应该是妈妈的。
“喂……嗯……好，我们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是呀……嗯！阿姨再见！”我被她吓了一跳，怎么拿着我的电话和我妈说话就这么轻松自在的！看样以后不会因为婆媳关系让我烦恼。
“谁说今天不回去吃饭了？小丫头，还敢自作主张！”
“我说的！我今天要你带我出去吃晚饭，还有夜宵！”她的表情很顽皮、也很可爱。“而且是我请客！”
“哦？那我不去可不可以？”虽然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和她永远在一起，但是嘴上还是在逗她。
“那你就自己回去，他们可不给你留饭吃！饿死你！”
“那你不做尼姑做寡妇？”
“去你的！”伸出手就来打我，不过没得逞，反倒被我抓住，然后热烈地吻她了一次。
艳艳一边摆弄着被我弄乱的头发，一边低着头，红着脸说到：“讨厌！这么多人！你干吗！”
我笑了笑，四周看了看，还真有不少人在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那么多人怎么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主了！”
两个人又重新牵起手，继续走在那条我们熟悉的路上。
在入海口的附近，有一座保护还算完好的小山。前几天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远远的看去还真的有种富士山的感觉。山上的树木可能是这个季节唯一残存的绿色，配上冬的雪白，别有一番风味。
入海口的水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味道。眼看着要离开熟悉的河流汇入大海，不知道它们现在是不是也有了海水一样的、泪般的鲜味儿。
“艳艳，怎么不高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一定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景色。
“云飞，我们春节看样不能在家里过了。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艳艳有点要哭的样子，站在河口边。
男孩的责任就是让女孩开心，但若是男孩也开心不起来的话，这个责任就永远不会被完成。真的有些担心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两个人都还是这么小的年龄，到了国外一定都会想家。
“艳艳，别这么伤感，咱们不是还会经常回来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还能看见一个我的影子。
她又靠在了我的胸口，就像是孩子一样。“云飞，我害怕。”
我抱住了他，把脸和她的贴在一起。“别怕，有我呢！”
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负责，心里面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同她一样的苦涩，可我不能让艳艳看到。就像爸爸说的，一个男人，当在自己女人的面前，即便是心里再多的苦闷也要微笑，因为女孩子是用来疼得。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用一种近似于深沉的语气说道：“云飞，以后你身上的面巾纸一定要多带些，到了那边我会经常哭的。”
我笑了笑，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鲜味的空气。“那我就天天给你擦眼泪。”
“擦一辈子？”
“嗯，擦一辈子。”
她拨开了我的手，然后从怀里站了出来。“我要你保证，一辈子都给我擦眼泪，不给别人擦。”
“I guarantee！”
“Is not merely guaranteed，Moreover this is only。”
“I guarantee this is only！”
艳艳很少让我对她承诺什么，但是只要是承诺了的，她就一定会当真。我话音刚落，她就再一次的将我紧紧地抱住。
“云飞，记住你对我的承诺。”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我，说话的时候看不到她的表情。
“会的，一定会的，以后咱们两个人就好好的在那边生活，你照顾我，我也照顾你，然后结婚、生子。”
“嗯。”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呆呆地立在那里，什么别的动作也没有。没有风的日子里，海水也是缠绵的，可能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书上写的“潺潺的水声”吧。不管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个地方，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记住这里的每一块地砖、每一粒沙尘，就像是防潮堤下面结成的苔藓一样，任凭时间的流逝、浪花的冲刷，都会一样的定在那里，越积越浓、越长越绿。坚信，家乡的记忆永远都是这样的颜色。
“I love you！”她在我的怀里，说起了这句我们都应该熟悉、但却不经常说的话。“forever！”
“I love you，Compared